此時的氣氛要多尷尬便有多尷尬,空氣裡是靜悄悄的一片,只能聽見幾人小心翼翼的喘息聲(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二章知道你恨我內容)。
雲中秀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身邊的男人滿是醋意地盯著她,其餘的三個女人和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還在癡傻中,一直緩不過神。
然而這一切卻並不包括那白衣少年,他的視線從始至終便沒有從雲中秀的身上離開(雲秀昭華242章節)。含著笑容的臉上無比自然、無比閒適
見那婦人沒有答話,司遠再一次開口道:「雲夫人難道是不原諒玄嗎?為何靜默不語?」
毫不避諱地回看他,雲中秀終於開口道:「三殿下方才甦醒便急著出宮,竟只是為了帶他來向妾致歉的?」
什麼原不原諒的?讓她說什麼?此時的她哪裡敢隨意開口,便是連說一句是,都怕自己不小心著了這少年的道。
與他相處,真的很累,總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將將的小心應付
只見那白衣少年微微頷首,道:「正是。本王不想與雲夫人生了嫌隙,若是再讓玄自己來,指不定又會出什麼亂子,所以本王便親自將他帶來給夫人致歉。玄,雲夫人不肯原諒你,這可怎麼辦才好?」
他笑得那樣隨意,而那紅袍男子的面上,已經是冷汗開始一滴滴地順著額角滾落。
並不是天氣熱,此時已經是黃昏了,晚風輕拂,涼意陣陣。他那汗水完全是太過惱怒,太過憎恨
只是那白衣少年輕輕的一句問話,他再一次看向那婦人的眼神更加怨恨了。牙齦緊咬,他對上她的杏眸。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那婦人想讓我如何?」
漸漸地,雲中秀似乎明白了。漸漸地。雲中秀似乎懂了一點。
他是在挑撥離間?他是覺得沈之玄還不夠怨恨自己,所以才逼著他前來向自己道歉的?
是了,一定是了。還用多說什麼嗎?只看那紅袍男子看自己越來越狠戾的眼神(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二章知道你恨我內容)。便知道了啊!
而且,他的目的似乎還並不止如此。
如果只想讓沈之玄恨自己。那他大可不必這般大張旗鼓的來。
他這個人向來低調簡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擺這麼大的陣仗,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自稱「本王」。
既然他這麼做了,那就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斷不會去做那些毫無意義且又浪費時間的事。
是為何呢?擺這麼大陣仗究竟是為何?
這麼一來,全城的百姓應該都會誤以為她與他的關係不一般
他就是想讓旁人知曉他與她的關係不一般
是故意的,一定是!
但無可奈何的是。似乎正在被人利用的她,卻一點都想不出,如此陷害自己那少年會有什麼好處。
垂下眼眸,雲中秀無可奈何地開口道:「想如何這話不應該問妾,應該問你家公子。你並沒有對不起妾,所以不必致什麼歉。便是你那日真的說了些什麼,妾也早已經不記得了。茶園一事,解釋清楚便好,真的不必感到抱歉。」
他越是想讓這紅袍男子怨恨自己,她便偏要不如他的意。
果然。雲中秀這話說過後,沈之玄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他輕啟紅潤唇角,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卻被一旁白衣少年的聲音打斷。「雲夫人如此說,便真的是在惱玄了。玄,你的歉意還不夠深,雲夫人並不接受呢。你說,該如何是好?」
真真該死(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二章知道你恨我內容)!一定要讓她這般難堪麼?
紅袍男子始終來不及開口,這一次又被那婦人所打斷,「三殿下莫要如此說,妾與這位紅衣公子素不相識,本就沒有對不住妾的地方。您一再逼迫他,這是為何?」
雲中秀這樣說,本來是想把難題丟給司遠。沒成想,她的話音放才落下,那原本情緒已經緩和了的紅袍男子卻猛地看向她,暗紅色的鳳眸裡早已是翻江倒海,帶著滔天的怒火。
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他隱在衣袍下那雙骨肉分明的纖細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有何異常,他竟扯起唇角笑了出來,「素不相識?呵呵,原來你與我只是素不相識好,好,好個素不相識!你這婦人當真了不起,讓人寒心的本領也是比誰都要厲害的。我恨不得我真是恨不得」
牙齒磨在一起「吱吱」作響的聲音,聽得雲中秀一陣膽寒。
這紅袍男子怎地越發讓人難以捉摸了?他不是很討厭自己,他不是很不喜歡見到自己。當日的事,他一定再也不想提起,所以他也一定會情願從來沒有認識自己。可她如了他的願,說出了「素不相識」,這人卻又如此的氣惱。真真是無法理喻
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這般針對自己了,得想個法子化解一下才是。
這般想著,雲中秀看了看四周。不止是身邊的幾個人在看著他們,就連那白衣少年身後的隨從也在偷偷打量。還有雲榮府上下的丫頭小廝們,皆是一臉惶恐中帶著好奇
在這裡說,終究是人多口雜不方便的。可她若將這兩個少年請去了雲裳苑,那便更會落人口實。
左思右想,雲中秀來到陸謙的身側,輕聲道:「夫君,你先帶著堂兄與妹妹們離開,在打發了那些看熱鬧的。秀娘有幾句話,想要對三皇子說(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二章知道你恨我內容)。」
回看著她,陸謙也壓著嗓音低聲道:「你與他有何話是為夫不能聽的嗎?」
人啊,就是這樣,越是爭著搶著的東西才覺得最好。便是已經想對這婦人敬而遠之了,可此時的陸謙見到新皇子都似乎對雲中秀格外看重,他的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了,以至於說出口的話是滿滿的酸味。
早知他會這麼說,雲中秀故弄玄虛,沉聲道:「方纔秀娘也是沒有想通,此時忽然想到可能前兩日得罪了新皇子,如今他來的目的不善,並不只是為了他身邊的那個公子。妾不想連累你們,所以才會讓夫君先行離開,萬一新皇子真的是惱了妾,那也不至於會拖累夫君和妹妹們。」
得罪?!不是不是瞧上她了嗎?無論怎麼看,那白衣少年的表現也不像是討厭秀娘的啊?
陸謙在心裡驚詫著,可轉念一思慮,他又忽然想到,新皇子為人就是這樣,就算對待再不喜歡的人或事,也都可以笑著面對。何況他今日卻是是有些不對勁兒的。
難道說秀娘真的得罪過他?但不太可能啊,如果秀娘真的是當日與他共赴懸崖的女子,那他又怎會惱了秀娘?
心思百轉千回時,陸謙又抬起眼向前方看去。見那依舊坐在榻上的白衣少年,正抬起眼向自己的方向看來。
陸謙連忙垂下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對雲中秀悄聲了一句,「你小心一些。」便吆喝著眾人一同離開了。
杏樹下,那身著淺黃色衣衫的女子顯得越發嬌俏。雖然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凝重,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剪水的秋瞳,猶如上好的黑珍珠,閃耀著動人的光澤。波光流轉間,她的柳眉緊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悅的事情。記得初次見面,她的臉型還是如鵝蛋一般圓潤的,可此時下巴尖尖,已經變成了瓜子臉。小巧的鼻頭倔強地上翹著,正如她這個人一般,怎麼都不會服輸(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二章知道你恨我內容)。她的唇不是紅色,而是海棠花瓣一樣的淡橘色。
似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這張本應該十分美艷的小臉,顯得清雅無比
一陣晚風吹過,天空下起了綿綿的花瓣雨。那獨立在樹下的女子,烏黑如緞一般的秀髮上,零星地落了幾片嫩粉的杏花。捲起了淡黃色的絹紗,也迷亂了他人的雙眸。
可是等了許久,只見她的唇瓣緊抿在一起,卻是一言不發的
身後的小廝們已經離開,此時的司遠也與那紅袍男子並排站在一起。隨意地瞥了那樹下的女子一眼,他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不知雲夫人將旁人支開,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和玄說?」
我?不是本王了嗎?
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雲中秀緩步上前,在來到兩個男人身前的時候,她忽然對著那紅袍男子曼聲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有些事並非真的出自我意。今日,我們便開門見山地一併解決了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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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大伙也許都看出來了,我更新的時間很晚。
哎,姥姥剛從醫院出來,可是前幾天夜裡忽然發病了,最近都在一直陪著她。實在是筋疲力盡,腦子都跟漿糊似的了。今天的更新是兩千字,明天我盡量償還給大家五千。
感謝dajudeng親和用時間起舞親的粉紅,沒想到這幾天還會有鼓勵。謝謝你們,鞠躬。
請大家放心,今天正文肯定足足的兩千。不過時間不趕趟了,明天我會把今天欠的一千加倍補償給大伙,一定不會讓親們吃虧的。
抱歉,十二萬分的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