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這聲音一出,連沐風急忙掀開轎簾的一角,向外望去(雲秀昭華第二百三十三章誓言都是狗屁內容)。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馬車已經行進了城內,正徘徊在通往雲榮府的那條街上。
馬車此時的方位是在街角,而前方的雲榮府門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緩緩放下簾子,連沐風朝對面的婦人看了一眼,不知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過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湊近轎門的方向,對那車伕沉聲交待道:「慢慢轉出去,不要驚動了那些人。拐到西邊,去側門。」
馬車再一次輕緩駛動的同時,雲中秀也掀開了簾子。看到自家門口的情形,她心裡突突作響,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偷偷望著,她忍不住側過頭,開口詢問那個重新正坐回來的男人,「殿下可知我府上發生了何事?」
原本面色是有些凝重的,但是見到她那副緊張的模樣,連沐風唇角扯出一絲笑容,柔聲安慰道:「莫要擔心,應該是與你無關的,你府上不是還有個郡主麼?」
郡主
是呀,他若是不提醒,自己倒把這茬給忘了(雲秀昭華第二百三十三章誓言都是狗屁內容)。那女人才剛剛回來,又是莫名地恢復了郡主的身份,所以有人湊熱鬧來看也不足為奇。
可她的心裡,為何這樣不踏實?總覺得那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左心房狂跳不止,雖然一直安慰著自己不要緊張,可她的原本輕輕揭起簾子的手,卻忍不住緊握成拳。
就在這瞬間。那冰涼的細白小手上,卻傳來溫熱的觸感。大手覆在小手上,那男人瞇著眼睛笑望她,似是哄孩子一般軟聲道:「莫怕莫怕,無論發生了何事,都有我在,你只要一轉身便能看得見。」
他臉上的笑容是如此溫暖,沒有什麼海誓山盟,也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只是一句「你只要一轉身便能看見我在」。就足以讓雲中秀從頭皮一直麻到了腳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震撼。
她也不知道為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自己激動到說不出話來。許是活了兩世,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又許是。這句話實在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慌亂地瞥開眼,雲中秀連忙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了回來。可奇怪的是,方纔還緊張的手足無措。他這句莫名的話,卻讓她覺得無比安心了
沒有拒絕,雲中秀垂下雙眸,恭敬地回道:「一直以來妾就在處處給您添麻煩。但是殿下卻從未怪罪。我南祺有您這樣一位愛民如子的皇太子,真可謂是萬民之大幸(雲秀昭華第二百三十三章誓言都是狗屁內容)。」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便將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完全扭曲。錯愕地眨了眨眼,連沐風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馬車內又瞬間安靜了下來,正當兩人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時,那車伕焦躁的聲音卻又一次響起,「主子!還是不行,您自己看看吧」
人群熙熙攘攘的聲音隱約傳來,便是不用看,此時馬車內坐著的兩個人,也知道外面是什麼情形。
果然還是衝著她來的。
歎了一口氣。雲中秀無奈地開口道:「該不會又是皇后娘娘吧?殿下可知道她要做什麼?」
從方才連沐風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可是母后的用意究竟是為何,他也真的揣測不出來。
要做什麼?秀兒才剛剛從皇宮中出來。她究竟還要做什麼?時間也剛剛好,正巧趕上他們從郊外回來
這般想著。還沒等連沐風做出什麼反應,只聽見外面響起一男人的大喝聲,「看那!雲夫人!雲夫人的馬車回來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議論聲,伴著這聲音,那些圍在側門外的男男女女一窩蜂地跑了過來。
哪裡還容得再多做考慮了,連沐風萬不會想到他們還有這手。他大驚,隨後對著車伕高聲命令道:「走!去茶園!」
「是!」
得了令,車伕就要挑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僅那圍在側門的人已經聚了過來,就連原本在正門的那些,不知為何也跑了過來。兩頭夾擊,他們的馬車被困在小巷裡,根本是動彈不得。
「雲夫人(雲秀昭華第二百三十三章誓言都是狗屁內容)!馬車裡的可是雲夫人啊」
「聽說雲夫人昨夜在皇宮中為新皇子侍寢了,南祺應該很快就有新太子妃了吧?我等特來瞻仰瞻仰!您就出來讓我們見見吧!」
這兩句特別高亢的聲音從人群裡發出,緊接著便是一波又一波的附和聲。
馬車中,聽到了這話的雲中秀,已經完全明白了。
他們中計了,他們又中了皇后的計。
皇后算準了這媚藥的發作時間,也算準了他們不會直接回府,所以才會那麼放心地讓他們二人離開。
虧她傻,還真的以為她要被氣死了!
現在怎麼辦?這皇后是存心要讓她攪合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啊!
昨日她隨那老太監一起進宮面見新皇子,那般聲勢浩大,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整夜未歸,若是悄無聲息地回去也就罷了,可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誘導
而她現在只能坐在馬車中,根本無法去解釋。
怎麼去?她穿著這身衣裳怎麼出去?況且經過方纔的一番折騰,此時無論是從髮髻還是到妝容,都是凌亂不堪的
雲中秀在這邊苦惱著該如何脫困,卻發覺身邊的男人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怒氣沖沖地就要起身。
倒抽一口氣,雲中秀連忙將他拽住,低聲喝道:「你是想讓我背上更**的罵名嗎?坐下!你更不得露面!」
在皇宮中侍寢了一夜的新皇子,結果卻被太子殿下送回來,這叫什麼事?這叫**!
倘若他一露面,那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雲秀昭華233章節)。
就算可以解釋明白她昨夜並沒有在新皇子那裡,可是這傢伙一露面他們定是會編排另一番話。
總之就是要讓她聲名狼藉罷了
這道理連沐風豈會不知道,只是外面的話實在太難聽,他們總不能在馬車裡一直躲到這些人離開吧?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放鬆下來。可是連沐風的眉頭深鎖,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十足的戾氣,「你在馬車中不要動,我去將他們遣散,無論怎樣都不要露面。」說著,他作勢又要起身。
雲中秀急忙上前阻攔,壓低聲音道:「不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怎麼出去?萬一被那挑頭的人一提醒,他們將馬車的簾子扯下來,那我就徹底完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這種被人算計的滋味實在是太糟糕,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的母親。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眸,此刻似是充血了一般,猩紅猩紅的。連沐風緊咬著牙,氣急敗壞地念道:「扯下來就扯下來!誤會便誤會!大不了你就趁此時與你那夫君徹底斷了!本王娶了你!」
只是這般說著,他卻沒敢行動。這番話說完,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女子,想看看她是何反應。
可沒有意料中的欣喜,她唇角一扯,自嘲地笑道:「娶?做太子妃嗎?還是如香兒那般,只是做個替身為你侍寢?唔,或者更好一點,能許我個什麼名號。是這樣嗎?太子殿下。」
「什麼侍寢,本王不是說了,要娶」這話方才說到了一半,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娶,他竟然想到了娶這個字。
什麼時候他的婚事可以由得自己做主了,他可以不娶,他可以對任何女人都不聞不問(雲秀昭華第二百三十三章誓言都是狗屁內容)。這樣父皇和母后根本就拿他沒有辦法。
可若是娶了,可若是想娶,那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便是以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將他看中的人區回府中了,那早晚也是會被人害死。他能守得了一時,可是守不了一世
況且,他不能娶,任何女人都不能。
他的妻子只有玉珍一個人,他曾在她的墳前發誓,除了她終生不會再娶。
只是猛然想到過要帶秀兒去四處飄搖,可是名分這東西,他真的從未想過。秀兒不會在意的吧?已經成過親的秀兒應該是不會在意的
不知不覺中,她對面那玄袍男子的頭慢慢垂下,眼神也是飄忽地從她身上移開。
雖然早知道會如此,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雲中秀還是覺得冷,一種亙古的蒼涼席捲了她的全身,她咧著唇,笑得那麼悲愴。
看吧,看吧,連他都一樣,連這個活了兩世,對她最好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啊
誓言算什麼呢?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原本是低低的笑聲,可是笑著笑著,她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在連沐風錯愕之際,只聽見她對外面的人高聲命令道:「碾過去!無論是誰!擋馬車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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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會為蝴蝶蘭gz親專門加更一章,謝謝親的支持,鞠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