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雲中秀根本反應不過來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雲秀昭華216章節)。
還記得,她從尚華宮出來後,想過往的事情想得入神,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
可那之後呢?這這又是哪裡?
迷茫地睜開雙眼朝四周看去,只是看著看著,她原本惺忪的杏眸便越瞪越大(雲秀昭華216章節)。在看到那榻上坐著的中年婦人時,她終於忍不住輕呼了起來,「皇后娘娘?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先是驚訝,隨之而來的便是疼痛。後脖頸的地方又酸又麻,而雙頰則是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她也曾經體會到過,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來自己方才究竟遇到了些什麼事。
她,被人打了,被人甩了至少兩個耳光。而那打人的,除了那榻上的中年婦人,不會再有別人了。可是除了忍耐,她毫無他法。如果是清醒的時候,皇后這般打了她,她還要說聲「謝娘娘賞賜」。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無緣無故地,皇后不但打了她,還忽然將她帶到這裡來
此時,雲中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許久了,也並不知道有人已經找她快要找瘋了。她只是盡量穩住自己焦躁的情緒,轉而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面對那尊貴的婦人
雲中秀的話問完,良久,皇后都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扯起一邊的唇角冷冷笑著,那笑容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看的雲中秀越發地膽顫心驚。
就在她以為皇后要這麼一直看下去的時候,那中年婦人卻忽然提聲開口道:「雲氏,和哀家招了吧。你是誰派來的?」
誰派來的?什麼意思?眨眨眼,雲中秀一臉迷茫地回道:「娘娘這是何意?妾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哼哼」一聲冷笑過後,皇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而變成了怒目相向,她高聲斥責道:「好你個雲氏!敬酒不吃吃罰酒!哀家若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來人啊!給哀家掌她的嘴!」
這怒喝來的極其突然,雲中秀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聽見寢宮被人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便快步行進來一個藍色宮裝的宮女。
她低著頭,對皇后服了安(雲秀昭華216章節)。這才提步來到雲中秀身前。
緩緩地,緩緩地,她抬起了頭。緩緩地,緩緩地,她舉起了手
在見到那宮女模樣的一瞬間。雲中秀忽然尖叫出聲,「香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香兒,南祺太子唯一的侍寢丫頭。此時竟然出現在了娘娘的寢宮中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不過這話才剛問完。雲中秀便被驚得當場呆在了原地。她眼中的怨恨是那麼的明顯,似是下一秒就要將她抽筋扒皮一般。
她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祖宗了?以前她見到她確實也是沒有好臉色的,可是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怨毒的啊!
等等!皇后說要她給她掌嘴?瞧她那副模樣還不得吃了自己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沒等那名喚香兒的宮女回話。也沒等她有任何動作。雲中秀忽然對著那榻上的婦人軟聲哀求道:「娘娘!妾知錯了!您還是不要罰妾了,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有什麼話您也儘管問,妾肯定會如實告知您的!」
喲呵,這丫頭腦袋瓜轉的還挺快。她那哀求聲落下,皇后冰山一樣的面龐上終於見到了一絲笑意,「月香,你先去一邊兒候著。」
前一秒還好整以待地看著那婦人慌亂的表情,後一秒她的巴掌還沒有落下,娘娘竟然說讓她停手?真是可恨!可恨至極!
若不是這婦人,殿下不可能將她送還給娘娘!她努力在殿下面前模仿著玉珍的一舉一動,可知這幾年來她有多辛苦!多難熬!眼看著殿下年歲越來越大。心性越來越收斂。眼看著她在太子府上的地位越來越高。眼看著已經快要接近成功了。眼看著
可誰知,這婦人竟然會出現(雲秀昭華第二百一十六章服軟內容)!
再送她離開之前,殿下曾經說過「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誰也無法取代的呀」
為什麼會莫名其妙這麼說她不知道。可是這麼幾年過去了,她不一直被當做那死去的女人了嗎?怎麼現在這會兒卻突然說誰也無法取代?
無論她怎麼哀求。殿下都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便差人急急地將她送進了宮中
自打這婦人莫名地出現後,殿下找她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以前對她那般溫柔體貼,可現在便是連看上一眼都會不耐煩。
想了幾日了!思量了幾日了!她也終於想得清楚明白了!一定是這婦人!一定是這婦人對殿下說過些什麼!
越想越火大,皇后的命令都下了好一會兒,她還杵在那青衫婦人面前,狠狠地瞪著她。
「月香,哀家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這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還在含怨看著雲中秀的宮女,肩膀一抖便低著頭邁著碎步走開了。
正當雲中秀舒了一口氣的時候,那邊皇后卻又緩緩開口道:「雲氏,哀家再問你,你的主子是誰?可是尚華宮的那位?」
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她就一個人!心裡在辯解著,可是眼神一瞥間那還在偷偷望著她的宮女,雲中秀猶豫再三,還是沒敢直接否認。只是望了望一直抓著她手臂不放的黑衣人,她討好地開口道:「娘娘,您能否讓他們先放開秀娘,妾保證不會逃跑的。否則站在這裡,娘娘的話妾聽不真切。」
「逃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皇后不屑一顧地開口道:「你以為哀家是怕你逃跑?笑話!」這般說著,她又對那兩個黑衣人擺擺手道:「放了她,我倒要看看這小蹄子能猖狂到什麼份兒上(雲秀昭華216章節)。」
話音落下,兩個黑衣人立刻鬆開了手。
一手揉著發麻的手臂,雲中秀故意忽略臉上的灼熱感。輕抬起腳,不著痕跡地離那名喚月香的宮女遠了些。
慢行到皇后身前,雲中秀什麼話也沒說,反而是忽然跪在了她的身前
全身都在不住地打顫著,她哽咽開口道:「娘娘,您說的是何意,秀娘真的聽不明白。我與尚華宮中的殿下只是泛泛之交,根本是連熟都稱不上,又何來的主子不主子呢!」
她的語氣很卑微,眼神裡透著恐懼,似是真的在害怕什麼一般。
在皇后的印象裡,這婦人一直是個硬骨頭。雖然她也很想讓這婦人為自己所用,可是軟的都已經試過了,在她那裡根本就行不通。
此時見她這副模樣,皇后原本也是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
在將這婦人抓來之前,她還思慮著,她若是軟硬不吃可怎麼辦。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服軟就好,服軟就好了
沉默半晌,皇后一反方纔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轉而是笑意盈盈地柔聲開口道:「你這個孩子,讓哀家說你點什麼好呢?若是老早便這般知趣,還犯得著讓哀家如此大動干戈嗎?」
這變臉的速度讓雲中秀是瞠目結舌,她長長吁了一口氣,不過沒有放鬆警惕,又繼續做可憐狀,軟聲道:「是妾的錯,秀娘知錯了!不過尚華宮中那邊,妾的確是不熟的,還望娘娘明鑒吶!」
好笑地看著她,皇后慢條斯理地說道:「慌什麼慌,哀家不過是隨口一問,你緊張成這般像什麼樣子(雲秀昭華216章節)。」丟給那跪在地上的婦人一個白眼,她忽而又正色道:「哀家不問你今日去尚華宮所謂何事,哀家只想要你一句話。能否與哀家合作,重新燃起我皇兒爭奪皇位的鬥志?」
果然,又是如此。
她能想到皇后將她抓來唯一的事,也就是連沐風了。
可是這一次,在聽到皇后這麼說的時候,雲中秀卻沒有過多的震驚,也沒有直接拒絕。
經過了白日裡的種種,她越發不確定自己曾經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對司遠她不確定,此時又加進來一個沈之玄,這讓她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她能逃嗎?將茶園賣掉,然後換一大筆銀子,在拖家帶口地逃到另一個不確定的地方
不,不可以的。再過不久,不止是南祺戰亂,西祺、北祺更是被戰事攪得民不聊生,最後不得已才投降了南祺。
而唯一沒有被戰事波及到的東祺,卻在戰事剛要平息後,主動挑起了另一輪戰爭
所以,無論走到哪裡,她未來的日子都是不安穩不確定的。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隨風飄搖四處漂泊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強大的靠山,在所有人為戰事而苦不堪言的時候,她能不愁吃穿,舒適閒散。
這一點老早老早她便知道了,所以才會攀上司遠,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走錯了這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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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扇子的氣球啊~
唔,雖然最近一更,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斷更我還是想求表揚!哇卡卡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