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
是要狠狠地報復她吧(雲秀昭華第二百零五章羞辱(二更)內容)。
雖然室內的空氣溫暖異常,可沒來由地,雲中秀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正當她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忽然感受到耳蝸間冰涼滑膩的觸感
那是那是那是他的舌尖!!!
倒抽一口氣,雲中秀已經顧不得許多,這種極大的屈辱滋味直讓她再也無法忍受,一把便將那大紅色長袍的男子狠推離開。
「裝什麼清高,不過就是一個靠著巴結男人才能過活的婦人!哼!」
這輕蔑到極致的聲音傳來,他衣袖一揮,大步離開。只留下在原地屈辱到不能自已的雲中秀。
他說她什麼?他說,她是一個靠巴結男人才能過活的婦人
沒錯啊,呵呵,沒錯啊(雲秀昭華205章節)。她就是一個到處巴結男人的婦人,她先是巴著連沐風,後又想法設法地纏住了司遠。所以才會毫不留情地將他踹開的。
對,對,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一點也沒說委屈她。
呵呵,呵呵,呵呵呵
寢房裡,迴盪著一聲聲蒼涼的笑聲。便是這般笑著笑著,那青衫婦人緩緩地蹲在了地上。她的肩膀不住地顫抖,整個人也如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一般,卑微渺小的讓人心疼
肩膀上有微涼的觸感,雲中秀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只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站在她身邊,垂眸俯視著。可是她的眼裡蓄著滿滿的淚水。根本看不清那白色人影此刻是什麼表情。
用手揉了揉雙眼,那張充滿溫柔笑意的俊美面龐,在她眼前漸漸清晰明朗。他說,「等了你許久,也不見人影,為何獨自一人蹲在這裡流淚啊?」
狠瞪著他,雲中秀恨不得一把上前將那張虛偽的面具扯下!
她為何哭,他還需要這般假惺惺地問出來嗎?他那般急切地離開,不就是想讓沈之玄來羞辱她的?
這一刻雲中秀才漸漸明白,這一刻雲中秀才恍然大悟。從第一次見面起,這少年根本就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她的。只不過一開始是因為她令他好奇,到後來便是兵書了
無論自己付出了多少,又做過什麼努力,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的。
哪怕她陪他從懸崖上跳下去。哪怕她不眠不休地,在那狹小山洞裡照顧了他整整兩日,他都沒有絲毫動容。
否則(雲秀昭華第二百零五章羞辱(二更)內容)。他又怎麼這般對待她?沈之玄方纔的那些話,實際上就是他想說的吧
他,瞧不起她。
緩緩從地上站起身,雲中秀用衣袖狠狠地拭掉自己眼眶裡的淚水。
她看著他。她深深地看著他,直看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雲中秀究竟做了件多麼可笑的事!對一個沒有心的人講情分,實在是太可笑了!那兵書,一字一句都記在我的腦海中,我暫時也不會給你。但是你要記住,只要你殺了我便永遠都沒有機會得到它!」說完,也不等那白衣少年作何反應,雲中秀提起裙擺便匆匆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頭霧水在原地茫然到不知所措的司遠
這般在寢房裡楞了一小會兒,他才帶著滿腦子的問號緩步踱了出去。來到大堂,飯菜都已經擺好。那紅袍男子坐在木凳上。望著門的方向在出神
「嗯哼」
這聲音瞬間將沈之玄喚回,他慌亂地站起身,急急開口道:「公子!」
司遠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隨後他皺著眉緩聲詢問道:「你是說了什麼嗎?那婦人為何如此氣惱?竟然就這般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
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那紅袍男子不屑地扯起唇角,冷哼道:「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婦人,惱了便惱了,跑了便跑了,不值得公子理會。」
這話說完,司遠顯得很不認同,他輕緩地搖了搖頭,沉聲道:「她救過我性命,還曾幫了我一個大忙。這婦人並不是尋常人,得之我幸,莫要小覷了。」
他的話音落下,那紅袍男子顯得很詫異。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晃神,他臉上再一次露出輕蔑的神情(雲秀昭華205章節)。但卻口是心非的做答道:「是,之玄知錯了。」
說話間,司遠已經坐到了他身旁的木凳上。一手拿起竹筷,他笑得高深莫測,「是真的知錯了嗎?那你明日便去那婦人那裡致個歉吧?」
沈之玄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輕呼道:「致歉?我為何要向那婦人致歉?明明是她對不住我在先」他還要繼續說什麼,卻在窺見那白衣少年純黑的雙眸時,戛然而止了。
白衣少年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開口道:「你還是放不下,離開了這麼些時日,你還是沒有放下。空有一身本事,可是你這性子該怎生才好呢?」說著,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見他如此,沈之玄可是急了,他站起身來到那白衣少年的身前,連聲開口解釋道:「不是的公子!我放下了!我真的已經放下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見到那婦人的時候,心口卻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
她瘦了瘦的那般憔悴,下巴越來越尖了,眼睛越來越大了
那黑漆漆的眸子,曾在他夢中無數次地出現過。在絕望中,她對他伸出了一雙手,她鼓勵他,她給了他一種叫做溫暖的感覺。可是畫面一轉,她卻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將他推向了無止境的深淵
他恨!他恨!他該是恨的!可是公子卻讓他放下,放下塵世間的種種,放下所有擾人的思緒。
這麼久的時間了,他也以為自己能放下了,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那婦人了。可是可是
極其無力地,沈之玄垂下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去,明日我便去」
他的心裡有多掙扎,已經離開的雲中秀自然是不知道的(雲秀昭華205章節)。
此時,她茫然地走在出宮門的路上。腦子裡不停地回放著這近一年來重生日子的種種。
是非對錯如今也已經說不清了,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倘若重來一次,她也許還會選擇走這條荊棘滿佈的小徑,直到傷痕纍纍,直到再也無路前行
畢竟試過了,不是嗎?
她便是俗語中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吧。
苦笑著搖了搖頭,雲中秀漸漸回過神來。
可是定睛一看,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哪裡。
這這是哪兒啊?皇宮中竟然還有這種荒無的地方麼?前不著村夠不著店,只是一處空曠的草地,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而她所在的地方,正是這曠野中的一條彎曲小路。
怕是迷了路吧,這般想著雲中秀已經原路返回。好在她及時緩過神來,才剛剛踏上這片曠野,倘若再多走幾步恐怕就真的迷路了
這般走著,雲中秀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緊緊盯上了。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脖頸間猛然吃痛,隨後也不等她作何反應,便陷入了無止境的昏迷中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在太陽已經開始漸漸西沉的時候,那一直守候在宮門外的車伕,終於開始焦躁了起來。
他從馬車上下來,開始壯著膽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緩緩靠近時,守在宮門的兩個門衛冷聲將他攔下,他們大喝道:「什麼人(雲秀昭華第二百零五章羞辱(二更)內容)!」
車伕被嚇的一個激靈,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守衛,他想也不想提步便要往回跑。
見他形容鬼祟,兩個守衛當然不會放鬆警惕,其中一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車伕的脖領,冷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何來此?這裡面住的可是皇上!你知不知道?」
車伕連連點著頭,點頭哈腰道:「知道知道!小的知道!只是我家夫人已經進去一整日了我想問問兩位官爺,可曾見過她從宮中出來?」
「你家夫人?」緩緩鬆開手,那守衛提聲問道:「哪個是你家夫人,說清楚一些!」
這守衛是輪流站崗的,此時這兩個已經不是雲中秀剛進去時那兩個守在宮門外的了。
打從他們交班過來,便見到這個車伕一直在宮門外徘徊。只不過他老實的很,偶爾張望一下,似是等什麼人,所以他們也沒太注意。
可是夜色已深,他卻站在那裡等待一天了,兩個守衛這才提高警惕。
而他們交班的那一段時間,那車伕正坐在馬車上打盹兒,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已經不是方纔那兩個。
他搔了搔頭,有些困惑地開口道:「便是和那位白胖的公公一同進去的,兩位官爺不是也見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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