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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酒井龍川的驚天秘密 文 / 貓媽

    夜幕下,風無情地吹著,一草一木皆隨著風動。清冷的月光灑向地面,給這個荒山野嶺更填了幾分涼意。

    被吊在樹上的犬鬼,已然褪去了一身青芒,毛髮無光。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囂張,尾巴無力地垂下,雙眼哀怨地看著面前的林振英,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脖子。一副萌萌的憨樣像是在乞求,乞求他的憐憫,可以逃過一劫。

    林振英挺拔的身體佇立在原地,腳如生根了一般絲毫不受天氣和氣氛的影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相信東鑒是已經結束了那邊的戰鬥了,否則憑犬鬼的難纏是不會這麼輕易便被制服的。不過對於這樣一隻不需要呼吸,毫無生氣的式神來說,無需對它的搖尾乞憐而動容。如果今日給它一個殘喘的機會,說不定他日又會被心術不正之人所利用。

    思及此,林振英果斷地抬手,將全部內力都注入到手臂上,發洩般地將驅魔棍擲出。只見一道銀光一閃而過,驅魔棍毫不猶豫地穿透了犬鬼的身體,『咚』的一聲沒入了粗大的樹桿中。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令留著外面的一部分還在不斷顫抖,發出了嗡鳴聲。而犬鬼則好似被人用手生生地撕碎了身體,幻化成無數顆青色的塵埃,冉冉升空。

    阿文、阿武、小才和洛曉玲目瞪口呆地盯著沒入樹桿中的驅魔棍,張大的嘴巴可以放進一隻雞蛋。此時四個人心裡冒出了同一個念頭,那就是周星馳的一句經典台詞:誰說沒槍頭就桶不死人的汊?

    好半天,阿武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傻呆呆地挪步到樹下,一手握上驅魔棍,試圖將它從樹桿中拔出來。可試了兩下,驅魔棍居然紋絲不動。於是他又不甘心地用上了另一隻手,用足了十成十的力氣,可結果仍舊一樣。

    「頭兒,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阿武回頭,沖林振英訕訕一笑,無比諂媚地說道。眼中一顆接一顆地冒著小紅心心,那饞涎欲滴的樣子不像是在看崇敬的人,更像是大色狼遇到了小綿羊。

    「別發春了!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那齷齪樣?」阿文一巴掌扇在阿武的腦後,對他這個樣子簡直是哭笑不得。好歹也是一七尺男兒,就算再怎麼崇拜也不用這麼狗腿,真是丟人啊丟人朕。

    「咯咯咯——」洛曉玲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出聲,儘管已經竭力用手摀住嘴巴,但銀鈴般的笑聲還是不斷地從小嘴裡溢出。看到阿武出糗,卻又如此生動真實的一面,她居然心情大好。

    「嗯!頭兒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對頭兒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小才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表示贊同阿武,可那陰陽怪氣地口吻怎麼聽都像是在挖苦和貶低。

    林振英看著幾個人又笑又鬧,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這幾個小子各有各的特長,各有各的有點,可性情上卻總像長不大的孩子。危機剛剛解決,又開始笑鬧了。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性子上沉穩點總是沒錯的。

    「曉玲,去看看阿貓怎麼樣了?」林振英一邊向樹邊走去,一邊對洛曉玲說道。一個巧力,僅用單手便將驅魔棍輕鬆地拔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起。

    「。」洛曉玲俏皮地敬了個禮,笑嘻嘻地轉身望向我剛剛呆過的地方。可就這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原本就大的雙眼頓時睜得更大。大概是剛才對付犬鬼的時候太過專注,所以根本就沒留心我那裡的動向,就連我什麼時候消失在原地都不知道。「英——英表哥,姐不見了。」

    顫顫巍巍地女生響起,使得還處在亢奮中的阿文、阿武和小才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我剛剛所處的地方。空蕩蕩的空地讓他們沒來由地心裡一緊,有些不知所措。

    相對於四人的驚慌,林振英算是冷靜、鎮定的那一個。就在幾人還呆愣原地的時候,他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蹲下身細細地察看著那裡的狀況。只見一條蜿蜒的拖痕赫然呈現在地面上,一直延伸進入黑暗之中。

    看著那條因為奮力掙扎而留下的痕跡,林振英有一瞬間的失神。一張總是面帶微笑的臉突然浮現在眼前,眉頭不自覺地蹙在一起,攥成拳的手不斷地收緊再收緊。無限的自責和莫名的恐懼漸漸將他包圍,怪只怪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居然沒有分半點給我。

    阿貓,千萬不要有事。等我!

    「走!」一個走字,低沉又憤怒。林振英猛然站起身來,不顧上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四人,舉步便朝著拖痕延伸的地方而去。堅毅的目光像鷹一樣直視著前方,在融入黑暗之時,如星光般璀璨地綻放。

    阿文、阿武小才和洛曉玲相互而視,那沉重的背影也讓他們心生不安。究竟那個擄走我的人有何目的?四人無暇多想,緊隨著林振英而去。

    眼中是一片灰暗,耳邊是巨浪拍打岩石的巨響。冷風不知疲倦地吹過,嗡嗡地聲響好像野狼疲倦地嗚咽。連拖帶拽的一路上,我不停地反抗掙扎,石子磨破了褲管,細嫩的皮膚也擦出了道道血痕。雖然清楚這樣的掙扎於事無補,可如果乖乖就範的話,更會讓我失去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一樣。拖著我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並且將我狠狠地扔在地上。撲面的潮氣帶著腥鹹的味道,令人陣陣作嘔。一撥接一撥的海浪聲似乎就在我下方百丈,透著死亡的氣息。

    這裡大概是一處懸崖,對於失明的我來說地利盡失。而那挾持我的男人,身上散發著那股熟悉的冰冷,讓我已經確定他是誰。一度的緊張擔心過後,我漸漸放鬆下來,唇角似有似無地勾起,林振英一定會找到我的。

    「怎麼?你不打算在動手之前來個開場白嗎?酒井龍川先生。」柔美的聲音裡充斥著無限的譏諷與藐視,我無所畏懼地慢慢開口,盡量將語速放慢,盡量拖延著時間。

    「呵,心急了?稍安勿躁。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澄清一件事,一件關於對你未來丈夫稱呼的事。」酒井龍川輕笑,無視我的譏諷與藐視,慢慢地蹲到我面前。好像到手的獵物一般,並不急於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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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哼!真是天大的諷刺。你覺得你還能看到那一天嗎?」聽到『丈夫』兩個字,我嗤之以鼻。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現在兩人已經完全地處於對立方,他憑什麼這麼有自信還能讓我嫁給他?可是當聽到他說稱呼的時候,我沒來由地呼吸一窒,難道他不是真正的酒井龍川,而是冒充的?「稱呼?你還有什麼稱呼?」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並不叫酒井龍川。」酒井龍川慢慢貼近我,冰冷的氣息噴薄在臉上。有些粗糙的指腹不算溫柔地扶上我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吃痛的我趕忙扭頭,想以此甩開他冰冷的觸摸。

    可酒井龍川卻不以為意,像是逗弄寵物得到了樂趣,輕輕地笑了兩聲,轉而悠悠開口道:「從始至終我的名字都叫——酒、井、隆」

    聽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名,我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酒井隆,酒井隆,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究竟在哪裡聽過?大腦裡迅速地搜索著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

    片刻的沉默,我突然睜圓了雙眼,表示著我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以為你說我就信了嗎?當我是三歲的娃娃還是十六歲的天真少女?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怒不可遏地衝他大吼,以此來掩飾心中不斷蔓延的驚恐。

    就在我回憶著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洛曉玲剛剛侵入我家的時候。那一晚她打電玩發出了很大的噪聲,擾得我整夜無法入眠,於是便窩在客廳的沙發裡看了整晚的電視。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我依稀記得電視裡正播放著一部有關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統治香港的歷史片。佈滿雪花的舊影響,不太清晰的聲音,正是在講述著距離現在不遠的歷史。

    隱隱約約記得裡面曾經提到過一個人的名字,貌似就是——酒井隆,一個地地道道的日本軍人。不僅如此,還是一個凶殘的冷血殺手,罪犯滔天,給了這座城市「三年零八個月」的恐慌和低迷。

    可是依據歷史記載,這個酒井隆已經經過軍事法庭的審判,最後執行了槍決,必死無疑。但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正對我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居然還坦坦蕩蕩。就算他沒有獲得死刑,並僥倖地活到現在,也應該是個一臉褶皺,背駝腰彎的老人。應該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與死神做著最後且無謂的搏鬥。可為何面前的人卻是精神煥發,年輕帥氣?還總是帶著一張如沐春風的笑臉。雖然有些冰冷,卻完全看不出嗜血和凶殘。

    等等——好像有什麼落下了。邪門姬?人皮?難道他是因此才青春常駐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他究竟還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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