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我這裡的安靜與其他同事的忙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屏幕上剛剛統計出來的銷售額,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慈善晚宴到今天,短短的幾天內就已經銷售了六成,這個數字一定會讓珊姐激動無比。不過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將酒井龍川那批珠寶售罄,可是隨著慈善捐款的熱度逐漸降溫,這也成了一件令我頭痛的事。要盡快想出辦法,再次煽起另一個**。
正托著下巴苦思冥想,完全沒有注意到珊姐已經踏進了公司大門。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趴在了我身邊,對著屏幕上的那些數字傻笑,低開的領口讓裡面一覽無餘。隨後她又站了起來,輕輕地敲了敲我的桌子,一聲不吭地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真是愛死你了!」剛剛關上門,珊姐便撲過來擁住我,興奮地大喊大叫,完全不顧外面職員訝異的目光。這樣的業績已經令她神魂顛倒,心情也隨之大好。
「好了珊姐,快放開,人家都看著呢!」早就料到她會這種反應,我在進門的時候便拉落了百葉窗。雖然珊姐此刻的表現已經盡失淑女風範,但是我可以理解,也和她同樣高興。
「,這次多虧了你。說實話,公司從開業到現在一直都不算太好,接到的都是些小單,勉勉強強還能養活那些員工,所以我撐得很辛苦。不過這下好了,多虧你能抓住酒井龍川這條大魚,現在公司的前景簡直就是好的不得了,很多大企業都自己找上門來,我再也不用去應酬那些色狼了。」放開了手,珊姐忽然黯淡下來,一邊在辦公室踱步一邊對我說道。正如我設想的那樣,這張合約幫了她的大忙,解決了公司現階段的困境,也讓她終於不必再去應酬那些無趣的人了汊。
「別這麼說,你一直那麼努力,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就算是好人有好報吧!呵呵——」我笑了笑坐到椅子上,這些確實是她應該得到的。長久以來珊姐一直照顧我、包容我,可我卻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這次就當是老天給我的機會,讓我可以報答她,來彌補我對她的虧欠。
「不過我的好報是不是來得晚點了?呵呵!對了,這批珠寶銷路這麼好,我們要不要再進一些?」珊姐倒了杯水放到我面前,隨口問道,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按照常人的思路來想,現在應該是乘勝追擊的時候,所以她的貪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暫時先不要,看看情況再說。商場如戰場,戰況隨時都會變化,我們還是穩妥一點的好。」拿起珊姐剛剛帶來的報紙,我淡淡地回答。這是我剛才一直頭痛的事,如何才能盡快售罄這批珠寶,如果按照珊姐的意思再進一批的話,我真的不能保證最後會不會悲劇收場朕。
「嗯,你說的也對,就按你說的辦吧。」珊姐想了想,應和道。雖然很費解,但珠寶生意不同於市場賣菜,收益固然很好,可投入的資金也不是小數,所以還是暫且按我的意見比較好。
「對了,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還穿得這麼性感,有古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調侃珊姐,然後直接翻開了報紙的頭版。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新聞吸引我,可我已經開始感到了不安。
「有什麼古怪啊?我是送你姐夫去機場,他今天要去加拿大看我婆婆,還會在那呆上一陣子。哎——我說他怎麼會陪我去慈善晚宴呢?他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這種場合,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珊姐雖然抱怨連天,但卻抑制不住興奮。不知道啟航會在加拿大逗留多久,不過這段時間終於沒有人再管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一邊的珊姐說得不亦樂乎,可我卻沒有心情聽她的家事。因為當我第一眼看到頭條上的標題時,已經完全愣住了。年輕的學生因為吸食過量的海洛因而神智不清,在過路口的時候被一輛私家車撞倒,當場身亡。雖然只是一篇看似普通的交通意外,但是字裡行間卻含沙射影地將矛頭直指酒井龍川的酒店。好像那裡就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是為那些癮君子提供享樂之地和毒品的地方。
我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臟狂跳不止,不顧珊姐奇怪的目光,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在為如何銷售珠寶的事而絞盡腦汁,現在卻出了這樣的意外。整張頭版都在說毒品和酒店之間的潛在聯繫,真是讓人不得不信,可這樣一來酒井龍川就會聲名大落,也會直接影響到珠寶的銷量。如果不想辦法補救的話,那我的付出和珊姐的期望就都會變成泡影了。
「?你怎麼了?」見我全身心地投入在報紙上,對她的滿腹牢沒有一點反應,珊姐納悶地問我。因為早上要送啟航去機場,所以匆匆忙忙地還沒有來得及看報紙,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見我反應如此之大,她似乎也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呃——沒,沒什麼。我忽然想起還有個重要的電話沒打,我先出去了。」被珊姐喚回了神,我搪塞了幾句便逃出她的辦公室,手裡還拿著那張報紙。不管現在情況有多壞,都不能讓珊姐知道,一定要在事態惡化前想出辦法扭轉乾坤。不過紙裡包不住火,那些代理商很快就會把電話打到她那去的,所以要在此之前想出對策。
「喂,報紙,我還沒看呢。真是的——」見我拔腿就跑,叫也叫不回來,珊姐無奈地拍了下桌子。可報紙裡面究竟寫了些什麼能讓我反應如此激烈?越是想隱瞞的,就越會讓她難安。
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我一路跑出了公司,直到僻靜無人的電梯間裡才停了下來。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人時我才撥通了酒井龍川的電話。他究竟在做什麼?這麼大的事他應該不會不知道,可他怎麼還能沉得住氣?因為這不僅關係到珊姐的公司,還關係到了他的利益。
受到重案組組組員客氣的邀請,酒井龍川坦然地走在油麻地警署的走廊裡。雖說只是協助調查不必親臨,可他還是來了,而且表現得十分磊落,好像他只是個局外人,只是為警方提供線索。其他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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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我了?」剛剛走到重案組門口,酒井龍川接到了我的電話。亦如往常一樣,他還是不改油嘴滑舌的作風,仍舊像個沒事人似的和我打趣起來。
「你還有心情說笑?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聽到他令人厭惡的幽默,我氣不打一處來,盡量壓低了聲音質問他。
「呵呵,原來你都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正在警局裡協助調查。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作清者自清,所以不用擔心。」酒井龍川輕鬆一笑,安慰道,好像這只是件小事,完全沒用生意人的頭腦去想後續的連鎖反應。
「什麼?你在警局?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一聽說他已經人在警局,我匆忙掛斷了電話,跑進正巧停留的電梯裡。今天整版的新聞都在講毒品,那麼這件案子也一定又落進了胡卞的手中。他那種特殊的盤問方式我已經領教過了,擔心酒井龍川一不小心說錯話,會再次掀起風浪。而且用不了多久,那些狗仔隊也一定會將他設定為目標,稍有差池那些珠寶就要泡湯了。
掛斷了電話,酒井龍川輕蔑地笑了笑,似乎是覺得我有些大驚小怪了。隨即他推開了重案組辦公室的大門,與正要離開的林振英面對面地不期而遇。雙方都停住了腳步,四目相對,一種不尋常的氣氛頓時籠罩了兩人。
「我說過,別做違法的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林振英緊繃著臉,目光炯炯地盯著面前的酒井龍川,像是要將其吞掉一樣。不過想想又覺得可笑,昨晚才剛剛警告過他,今天一清早便應驗了。看來有人終於按捺不住,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林警官,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只是來協助調查,並不是什麼嫌疑犯,所以這樣的話還是等這件事水落石出後再說吧。」好像用強力膠固定了一樣,酒井龍川的臉上除了笑容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表情。可在林振英眼裡,他的笑很冷,那張人皮成了他偽裝的工具,暗地裡卻藏了把明晃晃的刀,不知道何時會出鞘。
林振英再次凌厲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繞道而過,離開了重案組的辦公室。這個時候再與他糾纏下去無疑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憑著敏銳的直覺,酒井龍川和毒品一定有著逃脫不了的干係。為了盡快調查出真相,為了讓這座城市免於毒害,他必須利用起一切可用的時間去尋找罪證。
盤山公路上,車行如梭,因為前幾天的暴雨,導致了山體的鬆動。此時,一粒粒細小的碎石正從山坡上滾落下來,雖然不會對公路和行駛的車輛造成危害,但碎石逐漸越滾越多,顆粒越來越大,很快就要衝破公路邊的圍欄了。
一輛銀灰色的豪華轎車疾馳在盤山公路上,一個體形略顯臃腫的中年男人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正悠閒地翻閱著當天的報紙。突然,他感覺到窗外似乎有什麼在移動,黑壓壓的一片。等他仰起頭向外察看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接著,山體上滾落下來的碎石擊碎了車窗,更多的石頭像冰雹一樣向車內砸了進去。
林振英沉著氣向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走去,可還未進門,便被隨後趕來的女警員叫住,並遞給他一張奇怪的紙條。看著上面寫的「門外一敘」四個文筆流暢卻略顯生硬的漢字,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來者何人。於是又迅速轉身返回,向著警局外走去。
「東鑒大師?」走出警局,亦如林振英所料,一身白色素衣的東鑒正站在門外。因為文化上的差異,也只有他這個外籍人士才會些出這樣的漢字。不過林振英還是有一點沒想通,為何他會再次到訪?難道又帶來什麼壞消息嗎?
「林先生,等你很久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看,不知你能否看出什麼端倪?」東鑒倒是不囉嗦,見到林振英後直接了當地說明了來意,然後從袖口裡抽出了一張剪報遞到他手裡。
「這是?」接過剪報,林振英更加不解。這是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是慈善晚宴那天的合影。上面除了我和酒井龍川以外,還有一個體形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手裡還拿著他拍得的希望之星。雖然見過這份報紙,但他當時並沒有留意這張照片,因為那上面的我和酒井龍川就像強光一樣,刺得他無法正視。
「這是那顆鑽石的新主人,當時你在現場,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過請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發覺哪裡不對?」東鑒解釋道,手指重重地落在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像是在給林振英指引。
這是被印刷在報紙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和背景也都是他見過的,乍眼看去並沒有什麼不尋常。可就在林振英將那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一遍後突然發現,在他的肩頭有一對形狀像是手的光暈,雖然圖片很小,又有些模糊不清,可他還是認出這就是昨晚在我房裡看到的那雙手。表情霎時變得凝重,怎麼自己在慈善晚宴那天會沒有注意到?難道是酒井龍川給了他太多紛擾,以至於自己分神嗎?可這雙手究竟會帶來什麼呢?
「看來你已經見過它了。」看到林振英時而發愣時而緊張的表情,東鑒猜得**不離十,繼續解釋道。「這是細手,相傳它只要向誰招手,或者觸碰過誰,就會為那人招來災禍。照片裡的這個男人我看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還有誰被它接觸過就只能請林先生你多多留心了。」
「阿貓!」林振英呢喃地自語著,回想起昨晚,就算我沒有元神出竅,也無法避免被細手偷襲。因為它不會給人類帶來直接的傷害,而是更為恐懼的災難,這也是安培明的高明之處。可當他聽說希望之星的新主人或許已經凶多吉少時,立刻發瘋般衝進了警局,再也無暇顧及東鑒。此刻他只是想急於求證,證實東鑒說的並非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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