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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炮製男朋友 文 / 貓媽

    陪在我身邊,林振英一直用餘光瞟視著我,細心的他正在觀察著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皺眉,感受著我每一下心跳。見我看得出神,似乎正在尋找遠去的記憶,不禁為我感到傷神。如果不是自己想要阿貓有個好歸宿的自私想法,又怎麼會硬把她推給兆佳?如果兩人不是命格相害的話,現在又怎麼會一個天南、一個地北?讓他們有緣相愛,卻無緣相守,只落得落葉紛飛,素雪飄零?

    安靜地站在櫥窗前,看著相片裡的我和榮兆佳,記憶在慢慢倒帶。想起我們的初識,想起我們一起經歷的坎坎坷坷,想起我們甜甜蜜蜜地忙碌於婚禮,又再次撩動我的心弦。雖然已經人去樓空,雖然已經成為歷史,但突然揭開往事,還是會令我懷念不已。

    一旁的阿武、大全和小才三個人緊張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我擔心得手心冒汗。而洛曉玲已經不再掙扎,看到大家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靜靜地站在邊上,呼扇地眨著兩隻大眼睛看著阿武,好像在問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正在這時,珊姐帶著為我推薦過婚紗的女店員走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指著櫥窗裡展示的相片質問,質問她為何要將這幅惹禍的相片放在櫥窗裡。而女店員一頭霧水的掃視著這群不知道與相片有何相干的人,一眼便在其中看到了我。

    「榮太太?見到你太好了。」女店員興奮地向我走來,雖然每天接觸太多的情侶,但是依然對我記憶猶新。或許是許久不見,又或許是等待了很久,現在見到我自然分外喜悅汊。

    「小姐,稱謂不要亂叫,她——」珊姐沒好氣地訓道,沒想到這不知情的女店員會火上澆油。可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我攔住了。

    「珊姐——」我叫道,原來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他們將我保護得這麼好,對於榮兆佳的一切從不在我面前提起或者讓我觸碰,只因為擔心我會再次殤情。雖然如此,可我更想知道這幅未曾一睹的結婚照片怎麼會擺在櫥窗裡,於是我淡淡一笑,對女店員問道。「我不是榮太太,我們沒有結婚。不過這照片怎麼會放在這裡?」

    「啊!這是榮先生之前要求的,他想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夠看到你們的幸福。不過從上次拍完照片以後我們就聯絡不到他了,所以還是按照他的意思擺在櫥窗裡。還有那些相冊,不知道你還——要不要?」女店員尷尬地看著我,那些落了灰塵的相冊已經在婚紗店裡放了很久,始終無人問津。現在這麼巧遇到了我,卻又不知道我是否願意收留那些照片,小心翼翼地問我朕。

    「要,當然要,麻煩你幫我拿出來吧。」我堅定地回答,惹得林振英以及其他人頓感吃驚,疑惑地看著我,榮兆佳走了這麼久,不知道我還留下那些只會令人酸楚的照片做什麼。尤其是珊姐,更狠狠地拽了拽我的衣袖,那意思我是不是瘋了。

    「好的,請稍等。」得到我應允,女店員顯得格外輕鬆,微笑著應和我,轉身跑進了婚紗店。

    「我真不明白,都已經結束了,還要照片做什麼?」珊姐氣呼呼地責怪我,感覺我這樣我行我素的做法好像棄她的關心於不顧。再轉頭看看林振英,正不解地盯著我卻又不敢說話,知道自己孤掌難鳴,於是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林振英,你倒是說句話呀!」

    被珊姐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林振英慌忙地將頭扭向另一邊,當作沒聽到一樣。這些東西都是屬於阿貓和榮兆佳的回憶,也只有他們才有權利決定是否繼續延續那些記憶。而我又有什麼資格發表意見?都是成年人了,今時的阿貓也不同於往日,相信她自己會好好把握。

    看林振英默不作聲,唯一能勸服我的希望也破滅了,珊姐沒好氣地跺了下腳,抬眼望天。現在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我,如果愛的話,為什麼不制止我?自私的愛情又怎能容忍我心裡還記掛著另一個?

    「好啦珊姐,別這樣。要知道拍那些婚紗照花了很多錢的,不要多可惜。」為了安撫珊姐,證明我知道她有多關心我,也證明我現在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假裝輕鬆地對她說。雖然再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內心蕩漾,但並不願意在人前表露。

    聽我說得滿不在乎的樣子,珊姐無奈地歎了口氣,憐惜地看著我。如果的真實感受和她此時的表情一樣就好了,不過就算可以放下,也未必會遺忘,否則她也不會要回那些過期的照片了。

    女店員將裝有相冊和大相框紙袋交到我手裡,一副為這對男才女貌的佳人不能連枝而感到惋惜的樣子。我微笑著與她道別,飄然轉身繼續向前走。手中的相片沉甸甸的,承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放佛永遠也不會像我一轉身的樣子輕鬆自然。

    「幫我把這個也拿回家,記住不許打開偷看。」沒走出多遠,我便想起了身後的洛曉玲,這個剛才還讓我羨慕嫉妒恨的小女生。今晚要約見酒井龍川,我肯定不能帶著它,交給林振英更是不妥,於是只能硬生生地塞給她,好像她虧欠了我什麼一樣。

    「啊?好吧。」洛曉玲委屈地看了看林振英,發現他對自己不理不睬,於是很不情願接過了我手中的紙袋。感覺是為自己剛才冒失的拿出了我的衣服而受到懲罰,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強,誰讓女人天生就對這些東西那麼感興趣呢?

    原本好好的一頓飯被這突發事件搞得不歡而散,將相片交給洛曉玲後,我和珊姐便匆匆離開了。林振英還是那樣默不作聲,沒有阻攔。而阿武就顯得十分失望,想要與我分享自己的開心的事就這麼泡湯,難免會覺得掃興。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知道是我影響了他的好心情,離開的時候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還他一個快樂的慶功宴。人生第一次有了小小的成就感,自然是希望獲得好友的鼓勵與支持。

    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裡,林振英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地看著書。可洛曉玲卻像歡快的小鳥一樣,完全不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在他耳邊唧唧喳喳的說著什麼。外面的文、武、全、才圍坐在一起,納悶地盯著裡面的林振英和洛曉玲,低聲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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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說這假小子跟頭到底是什麼關係?」大全托著腮斜視洛曉玲的一舉一動,不解地問。這個年輕的小女生好像從天而降,突然加入到特別行動小組,擾亂了他們正常的秩序。

    「你沒聽到她叫頭什麼嗎?當然是表兄妹了。」小才轉過頭,看洛曉玲多動的樣子已經看到頭暈眼花,回答道。更奇怪林振英怎麼可以忍受得了,還能泰然自若地看書。

    「我看沒那麼簡單。要真是表兄妹,剛才怎麼會那麼生氣?而且聽他們的口氣,假小子現在就住在家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文趴在桌上,從大全和小才的縫隙之間望向裡面,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看來這其中還有很多事大家都不知道,否則也不會無聊到要在這裡胡亂猜測了。

    「不管怎麼回事,她現在是來搗亂的肯定沒錯。頭和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走到一起,這假小子又從中作梗,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想他們能在一起,真是難上加難了。」阿武咬牙切齒的說道,憤恨的眼睛裡就要冒出火,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礙事的洛曉玲從特別行動小組裡踢出去。

    「喂,那這樣不行啊。梁山伯和祝英台都能讓她攪散了,更何況是頭和了?要想辦法阻止她靠近頭,否則比翼鳥就要變成分飛鳥了。」聽阿武一席話,大全立刻來了精神,激動地說。

    「怎麼阻止?別忘了假小子是頭的表妹,我們有什麼權利制止人家兄妹倆在一起?難道要幹掉她?」阿文理智地反問他,這個想法根本沒可能辦到嘛,別說兩個人是表兄妹,就算沒有這層關係,也不可能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

    「好主意!你來?」大全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阿文,自己只是在為我們兩個的事而著急,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遭到如此抨擊,後悔自己不該多嘴。

    偌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四個人都各懷心事的若有所思。阿武愣愣地望著林振英的房間,洛曉玲手舞足蹈地在說著什麼,表情顯得很開心。而林振英卻垂著眼睛專注在書上,完全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突然,阿武貌似想到了什麼,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驚得其他三人一哆嗦,都好奇地盯著他。

    「大全說得對,必須想辦法阻止那假小子靠近頭。」阿武凶狠地看著洛曉玲的背影,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看樣子他不是想到了辦法,而是想到要怎樣去幹掉這個小丫頭,更像個十惡不赦的歹徒。

    「阿武,別衝動。我知道你對感情很深,但是這麼做——」阿文即刻緊張起來,一隻手壓著阿武的肩膀勸慰道。憑借他火爆的個性,很有可能將剛才的玩笑當了真,然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讓人擔心。

    「哎呀,你說什麼呢?身為警務人員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我是說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讓洛曉玲乖乖的,不再干擾頭和。」阿武不耐煩地打掉了阿文壓在肩膀上的手,納悶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究竟是什麼形象,怎麼會變成一個窮凶極惡的人?隨後放低了身體,故作神秘地對三人說,還沒得到響應便得意起來。

    「什麼點子?快說,別吊胃口。」小才等不及催促道,三個人默契地將頭湊到一起,都對阿武的絕妙點子產生了興趣。

    「要是洛曉玲有了喜歡的男朋友,你們說她還會纏著頭嗎?約會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在頭和之間插一腳。」看著三人好奇又渴望的樣子,阿武瞇起眼睛壞壞的笑了笑,低聲說道。

    聽了阿武的話後,阿文、大全和小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似乎在琢磨其中奧秘。轉而不屑一顧的樣子坐直了身體,紛紛轉向一旁。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這樣的話說了等於沒說,弄得大家各個失望。

    「怎麼了?這點子通不過?」看到三人的反應,阿武納悶地問道。這樣的妙計都不被接受,他們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當然通不過了大哥。辦法雖然很好,但重要的問題是洛曉玲她沒有男朋友啊,要是有現在就不用粘著頭了嘛。」見其他人默不作聲,小才斗膽回答。雖然阿武的職位已經高於自己,但是現在討論的也並非公事,所以自然不怕得罪他。

    「我當然知道沒有,但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我們替她炮製出個男友不就得了?」原來三個人並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阿武著急地說道。任何機會或者奇跡都是創造出來的,要給洛曉玲製造個男朋友還是很簡單的。

    「炮製?怎麼做?」阿武此話一出,又引來三人的注目。這個點子好像非常新奇,從來沒有嘗試過,聽上去還蠻好玩的。

    「從我們四個當中選一個來追她呀!」說著,阿武轉向了阿文,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看著他,然後將雙手有力的搭在他肩上說道。「阿文,咱們幾個人裡只有你最成熟、最穩重,又博學多識,所以這樣的重任交給你我會很放心。」

    「哇!你沒開玩笑吧?我可不行啊,我對小女生沒興趣的。萬一計劃結束以後她真的喜歡上我,那我怎麼跟她解釋呀?不行不行,肯定不行。」阿文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想到阿武這臭小子居然會打自己的主意。要自己去假裝追求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生,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你不去那誰還能勝任啊?」見被阿文連連拒絕,阿武失落地自語。四個人當中只有他文質彬彬的氣質,儒雅的氣息像極了林振英,遇到問題也能冷靜面對,說不定洛曉玲就是喜歡這種感覺的男人。現在被他拒絕,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充當這個角色。

    就在阿文和阿武僵持的時候,大全兩手抱拳端坐在椅子上,拇指不停地相互纏繞打轉,心裡盤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不知道這種好事為什麼會想到阿文?自認為自己的條件也不算差啊。再說自己是真心實意向要找個女孩子交往,如果洛曉玲能夠喜歡上自己,等到計劃結束的時候也不會讓她生氣難過了。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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