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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珊姐的大生意 文 / 貓媽

    英國明白最終會與日本一戰,於年後逐步加強香港的防衛。年月,港英政府通過了《緊急條例》,表面上保持中立,實際上積極備戰。同年月,更舉行大規模的海陸空演習。

    在此期間,日軍燒殺搶掠,香港遭到空前浩劫,人口銳減,經濟凋零。然而,在這極其艱難的歲月,東江縱隊戰鬥於香港的山水之間,頑強地抗擊著日本侵略者。直到年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香港得到光復。這段黑暗如同地域般的日子,也被港人稱為三年零八個月。

    「哇!愛國教育嗎?這麼老的資料片都模糊不清了,還放。姐你真——」清晨,洛曉玲一邊刷著牙一邊從浴室走出來,看到電視裡正播放著古老模糊的舊影像,納悶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要教育全民不忘國恥嗎?剛轉身想問我怎麼能看得下這樣的節目,就看到我倒在沙發裡縮成一團,正睡得香甜汊。

    躡手躡腳地關掉了電視,洛曉玲又回到浴室裡繼續洗漱,顯然沒有叫醒我的意思。心裡還在奇怪我的生活規律很有趣,為什麼會坐在客廳裡看了整晚的電視?現在倒睡得安穩踏實。

    一聲急促的門鈴響起,應該是林振英來催促我們快點出門。洛曉玲已經洗漱完畢,煥然一新,精神飽滿地的打開了大門。可見到他後立刻對他做了禁聲的動作,像是怕吵醒我一樣。

    「噓——小點聲,姐還在睡呢。」說著,洛曉玲用手指了指沙發。也許是她好意不想打擾我,可卻忽略了現在已經臨近上班時間,再不快點就真的要遲到了朕。

    「你怎麼不叫醒她?睡在這裡會著涼的。」林振英順著洛曉玲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對她不滿地說道。似乎我沒有這樣的嗜好喜歡睡在沙發上,應該是昨晚分開以後發生了什麼事吧?沒有顧忌地走了進來,他推著我的胳膊將我叫醒。「阿貓,醒醒。」

    正夢見我站在冷風裡瑟瑟發抖,凍得全身緊縮,林振英的輕聲呼喚也變成了昨晚的噪音,比風聲還要大,尖銳地鑽進我耳朵裡。心裡大罵這個夜遊神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都不用睡覺的?自己不睡也就算了,還搞得我也不能睡,真是要命。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才發現原來這些都只是個夢而已。

    「嗯?怎麼了?才睡了沒多久唉。」我極不情願地坐起來,揉了揉蓬亂的頭髮,眼睛卻始終閉著,不想睜開。還沒意識到現在已經天光,只覺得自己剛剛睡著就又被他叫醒了。

    「現在幾點了?還睡?你今天不上班了嗎?」林振英蹲到我面前,將戴著手錶的胳膊舉起,指著上面的時間問我。奇怪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洛曉玲不懂事也就算了,怎麼我也跟著開始不自覺了。

    「幾點?啊——」勉強地的睜開眼,看到表上的時針和分針,大腦瞬間清醒。抓住他的手拉近眼前,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糟糕了,睡過頭了,這下又要遲到了。「怎麼不早點叫醒我?真是的。」

    我氣急敗壞的對林振英大喊大叫,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他身上。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滾下來,直衝進浴室。雖然是遲到,但也不能這樣蓬頭垢面的招搖過市。好端端地被我叫罵一番,林振英沒好氣地瞥向洛曉玲,而她只是無辜地聳了聳肩,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

    開向公司大廈的一路上,我呵欠連天,萎靡不振,難過得眼淚橫流。林振英透過後照鏡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究竟會有什麼事能讓我睡不著覺,該精神的時候卻又無精打采。

    「你昨晚做什麼了?連覺都不睡。」一邊開車,林振英一邊看著後照鏡問道。

    「我做什麼了?哈——是呀,不知道誰家那麼可惡,電視音量放那麼大聲,吵得我整晚不能睡覺,只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氣呼呼地回答,但是並沒有向林振英告狀。也許只是洛曉玲換了新環境睡不著而已,昨天一晚都忍過來了,我又何須為過去的事不依不饒呢。

    「咦?我怎麼沒有聽見?姐你可以報警啊,就用不著對著電視一晚上了。」不知道洛曉玲是真傻還是裝傻,居然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一副為我好的樣子說話,不知道昨天吵了我的就是她自己。

    「報警?你們兩個都是警察,我還需要再麻煩別人嗎?」被她氣得無可奈何,我厲聲說道。就算是守著兩個警察又有什麼用?我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而他們卻沒有一樣能幫得上的。

    「呵呵,姐,你是不是很高興我住在你家?有個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你會不會覺得很安全?」洛曉玲趴在椅背上,轉身對我傻笑道。天真的以為我會因為她的到來而多了些許安全感,看來這個小丫頭並不太清楚我的情況。

    「是呀是呀,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啦,我要下車了。」忽然明白被氣得崩潰是什麼感覺,我狠狠地摔上車門向大廈裡走去。從沒見過像她這樣幼稚的小女生,簡直能把人氣得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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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怒氣沖沖的走進大廈,林振英轉過身將胳膊架在方向盤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洛曉玲。怎麼她才來了一個晚上就能讓阿貓的脾氣如此暴躁?

    「剛才那句話我是問你的。你昨晚做了什麼惹得阿貓這麼不高興?」林振英問她,原來那句話是說給洛曉玲聽的,而不是問我。我卻會錯意,糊里糊塗的接下了話茬。

    「沒做什麼呀!就是睡不著打打電玩而已嘛,難道她家不許打電玩嗎?」洛曉玲不以為然地回答,或許是無心,又或許是有意,她只覺得這是自己關起門以後的事,不可能吵到別人。

    「她和你們這些小孩子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同,要早睡早起的。你打電玩那麼大聲音,肯定會吵得她睡不好覺。現在你是住在別人家裡,要學乖一點,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原來這一切的最闊禍首都是她,林振英克制著自己的無名火,語重心長地對洛曉玲說。希望她學會懂事,不要再看到我今早的樣子。

    悄悄溜進公司,辦公室裡的職員們都在不停忙碌著,電話聲、打字聲熙熙攘攘,好像沒人注意到我又遲到了。往珊姐的辦公室裡張望一眼,原來她也沒有到。難道是又有了什麼大生意,所以才會姍姍來遲嗎?不過幸好她還沒有到,否則讓她抓到我的小尾巴,一定又會喋喋不休的嘮叨了。

    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用力地甩了甩頭,因為缺少睡眠而昏昏沉沉,也因為洛曉玲氣得我頭暈腦脹。現在該是緊張工作的時候了,這樣的狀態怎麼能集中精神,不出錯才有鬼了。

    一個上午都被那些雜七雜八的瑣碎工作纏繞,以至於沒有發現珊姐已經回到了公司。臉繃得緊緊地走到身邊,用手指敲了敲我的桌子。抬起頭看著她,感覺不太妙。是不是生意談崩了?要不然怎麼會這幅嘴臉就回來了。看來今天一天都要謹言慎行,否則當了替死鬼被她罵都不知道。

    珊姐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跟來,然後邁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我心裡七上八下地看著她,慢慢站起身來。難道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今天準備拿我開刀祭旗。忐忑的跟了過去,反正橫豎都是死,只希望她看在我們姐妹的情分上給我留個全屍。

    「啊——,我們的慈善機構來了。」剛把門關上,珊姐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瘋狂地尖叫起來。不知道是生意失敗受刺激了還是在路上撿了錢袋,整個人瘋瘋癲癲得的不正常。

    「珊姐,你沒事吧?撞邪啦?」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倒退兩步,我靠在門上,扭頭瞥了瞥外面。發現其他職員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好奇地向這裡張望,我連忙放下了百葉簾,讓整間辦公室變得私密。

    「切,大吉大利,哪那麼多邪好撞?我是說啊,咱們的慈善機構來了,要有大買賣了。」意識到自己因為興奮而失儀,珊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重複我剛才未聽清的話。

    「什麼慈善機構?什麼大買賣?你說清楚點啊!」我納悶地問她,究竟是多大的生意能讓她樂成這樣,又好像已經拿到了合約似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是這樣,今天我去了一個競標會,雖然落馬,但是讓我意外發現了一筆大買賣。」珊姐故作神秘地將我推坐在椅子上,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勁,隨後拿出一張名片扔到我面前,繼續說道。「這是一家日本的大財團,現在在香港涉足了很多生意,有珠寶啊、餐飲啊還有酒店業等等。其他的不說,就說珠寶這一項,如果代理權落在咱們手裡,要你買下整間服裝店都可以了。」

    「酒井龍川?日本人?」將名片拿在手裡,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日文,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反感。也許是受到了太多的負面教育,沒有親身與日本人接觸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那——別說好姐妹不想著你啊!我已經幫你約酒井先生今晚一起吃飯,你要幫我搞定他哦!」珊姐指著我笑道,有這種可以掙到大筆年終花紅的業務自然會優先給我。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行?我又不懂日文,交流都有障礙。況且人家財勢雄厚,有錢自己賺不好嗎?為什麼還要找代理?」我不解珊姐為何如此自信,而且既然是大財團,完全有能力在香港開上幾十家甚至上百家珠寶行,那麼還要代理來做什麼。

    「哎,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他們涉獵的範圍太廣,所以總有幾個項目會交給別人做,這樣不用操心又可以輕鬆賺錢,有什麼不好?還有啊,語言上的問題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人家酒井先生的中國話比你說的還要好呢。最重要的是——是什麼知不知道?」珊姐逐個解釋著我的疑問,說到最後,又開始賣弄起來。

    「你又沒說,我怎麼會知道?」我翻了翻白眼,就算是能聽到別人的心聲,可是你不想我又從何而知啊?一門心思的全撲在酒井龍川這個日本人身上,連思想也變得遲鈍了。

    「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參加慈善事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的慈善機構來了,就是說他咯。至於為什麼選你呢?除了有一點點私心以外,關鍵是你心地善良,樂善好施,沒事就跑去孤兒院幫忙照顧那些孤兒,跟他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珊姐自我陶醉地邊點頭邊笑,似乎很得意自己用兵如神,能夠投其所好地把我送出去,看來這單生意是十拿九穩了。

    「哼——反正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要是談不成你可不能怪我。不過你為什麼約了今晚?太趕了吧?」對她的那些想法我只能用嗤之以鼻地輕哼作為回應,離約會見面時間只剩下幾個鐘頭,而且我今天又不在狀態,搞不好真的會讓珊姐失望的。

    「沒關係。我呢現在就陪你上街去買幾套衣服,然後一起吃午餐,下午的時候我會開車把你送過去,這樣你就不會太趕啦。對不對?」珊姐朝我擠了擠眼睛,將我的日程安排得滴水不漏,心想這下我沒的拒絕了,只能乖乖地按照她的安排去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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