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路邊的懸崖上落下後,米璇兒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不過奇跡的是除了身上一些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的致命傷。捂著擦傷的胳膊,米璇兒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地下賭場。當眾人見到她時,都非常意外。平時高傲又很有本事的米璇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詹雪莉那個賤人搶走了孩子?」米璇兒急忙將這件事告訴了基哥和薛冷,薛冷聽後非常吃驚,並怨恨的盯著基哥。
「雪莉?不會吧,她一直是咱們的人呀!上次榮兆佳的事辦的也很好呀,怎麼可能跟咱們搶孩子呢?難道她想做媽咪呀?」看來基哥非常信任詹雪莉這個部下,怎麼也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
「哼——在錢面前誰不會背叛?只要她是人,她就有**,有**什麼做不出來?虧你這麼相信她。」薛冷責怪道,氣的恨不得現在就幹掉詹雪莉。
「這你就說錯了,詹雪莉它現在已經不是人了。」冷眼旁觀的米璇兒淡淡的說,對身邊正在為她包紮傷口,而把她弄疼了的人呲了呲嘴,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是人?不是人是什麼?」基哥吃驚道。
「它是一隻千年的貓妖,就快要修煉出第九條尾巴了。」米璇兒回想著出現在貓妖身後那八條靈動的尾巴,被打落懸崖而弄丟了護身金牌,虛著眼睛回答。
「哈哈哈——你是不是摔傻了?這樣的瞎話都編的出來,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貓都能成妖,還活了千年?那老鼠啊、狗啊不是都能成妖了?」薛冷嘲笑道,對這種沒親眼見過的事只能當作無稽之談。
「別笑的這麼早,等你真見了它,就笑不出來了。」米璇兒憎惡的瞪著薛冷,狠狠的說。
「行了,別蠱惑人心了。不管它活了千年還是萬年,也不管它是貓妖還是狗妖。不礙我的事就當它不存在,可要是敢擋我的財路,甭管它是妖是人,就算是神我也照宰不誤。」薛冷的臉上像結出了一層冰霜一樣,僵硬又惡毒的說道。
「哼——恐怕沒殺了那隻貓妖,你就已經當了它的點心了。」米璇兒白了薛冷一眼,不屑一顧的說。
「好啦好啦,我說你們兩個怎麼見面就掐呀?還是說說正事吧。」看著兩個女人像兩隻鬥雞一樣掐的你死我活,基哥實在是不耐煩了。
「那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交貨?」薛冷收斂了脾氣,問基哥。
「還沒說,只說現在國際刑警盯的緊,要過了這陣風頭再說。不過他要咱們再找幾個大孩子的內臟,說是有買家需要。」基哥鬱悶的回答。
「對了,上次不是說找個大孩子的內臟頂替嗎?派人找了嗎?」薛冷淡淡的問。
「嗯!已經讓大傻和喪狗去找了,估計這兩天就能有消息了。」基哥點頭回答。
「瞧你找這倆人?別再把事辦砸了。」薛冷瞥了眼基哥,擔心道。
「哎呀!姑奶奶,你就放心吧!他們倆對付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基哥牢騷著,這倆人雖然不怎麼精明,但也不至於連個孩子都對付不了。
根據榮兆佳的描述,林振英帶著文、武、全、才到他曾經停車的地方進行了一番勘察,可是依然一無所獲。雖然現在榮兆佳和我之間的死結已經解開,榮兆佳也恢復了往常,可現在所有重任都落在林振英一個人身上。面對一個作案不留下任何線索的盜嬰高手,林振英無法展開他深鎖的眉頭,更擔心那些已經丟了的孩子現在正遭受什麼樣的罪。
珊姐完全放下了心,想想剛才差點就打了精神科醫院的電話,忍不住笑起來。不過對於我和榮兆佳戲劇性的故事,還是令她很感慨的。和他在一起就像坐跳樓機,**低谷跌落起伏,真是很刺激。
「哎~~~弄明白了就好。希望你們度過這關以後,能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不過榮兆佳現在怎麼辦?還沒找到殺人的兇手嗎?到底要關他到什麼時候?」珊姐問我。
「我也不知道,不過林振英肯定會幫他的,對他我很放心,所以才能笑的出來。」我回答,對於林振英的信任那是毋庸置疑的。
「林振英讓你覺得放心?那也就是有安全感。榮兆佳呢?有什麼感覺?居然讓你那鐵嘴說出了那——肉麻的三個字?」珊姐假裝打了個冷顫問我,好像我在她面前很少表現對榮兆佳的感覺一樣。
「他——」我抬眼望天,想了想說道。「他會經常讓我心動,經常讓我感動。就拿出軌的那件事來說,本來該難過、該死心的是我,可他居然比我還要傷心,那樣子就好像被什麼把心掏空了一樣,讓我很心疼。」
「經常?小心得心臟病。」珊姐開玩笑的說,接著又一本正經取來。「林振英就是個笨蛋,如果他能有榮兆佳十分之一的功力,我看現在的結果未必會是這樣。」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沉,想想林振英眼裡那似有似無的深情,對我又若即若離。有時候會覺得他也喜歡我,對我很好,也很會照顧我。可是當這種感覺強烈以後,他就忽然變得很冷淡,淡的我心裡沒底。就算他是我心底裡深埋的那個人,也只能永遠的呆在我心底,時間久了就會讓我忘記,原來心裡還有他這麼個人。
「什麼呀?別胡說。你不是要陪我逛街嗎?走啊!」我駁了珊姐一句,又想起她剛才說過要陪我逛街的事,於是很想逗逗她。
「想什麼呢?現在是上班時間,還逛街?沒薪水拿我看你怎麼逛。」珊姐不滿的叫道,白了我一眼。那麼重要的事不告訴我就算了,現在還來娛樂我,真是生氣。
「呵呵呵——就知道你沒這麼大方。」我笑道,忽然,電話響了。「喂,你好,哪位?」
「cat,是我,秦院長。」電話那頭傳來了孤兒院秦院長的聲音,這讓我有點意外。
「秦院長?有什麼事嗎?」我納悶的問她,因為她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這次肯定是有什麼事吧。
「是這樣,阿福又不見了。想問問你忙不忙,能不能幫我找找他?」秦院長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但又怕打擾我的工作,於是很客氣的問我。
「院長,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別再演戲了。」秦院長的話讓我想起了上次林振英自導自演的那齣戲,讓我以為又是他們串通的,可我現在真的沒事呀?還演什麼戲?
「cat,不是的,這次真不是林sir做的。阿福真的不見了,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我這人手又不夠,都出去找阿福,剩下的孩子就沒人管了。麻煩你幫幫忙好不好?」秦院長更著急了,原來狼來了的故事是個真理。
「是嗎?那——你別急,我現在就去找找,找到了給你電話。」聽院長的聲音,這次真的不是演戲。阿福也真是的,又跑哪去了?
「怎麼了?」珊姐看著我擔心的樣子,納悶的問道。
「哦,是孤兒院有個孩子不見了。我想——」我怯生生偷瞟了一眼珊姐,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給我半天假好去找孩子。
「你還真夠博愛的,連孤兒院的事都管上了。哎,算了算了,你去吧,反正坐在那發呆也什麼都做不出來。」拿我沒辦法,珊姐只得答應。
「謝謝珊姐!」我跳起來,心早就飛出去了。
「喂,你自己也小心點。」看著我跑遠,珊姐叫道。心裡卻奇怪,找個孩子而已,幹嗎讓她小心點?真是,被cat傳染的我都神經了。
不顧老闆厭惡的目光,阿福又跑去那家書局看書了。可毫無防備的他卻不知道,街對面的兩個男人,正猥瑣的盯著他,將他鎖定為下手的目標。
等了半天,也不見單身一人的阿福從書局裡出來,這讓大傻和喪狗有些忍不住了。兩人一合計,乾等不如把那孩子引出來,省的在這耽誤時間,沒準會被基哥和薛冷臭罵一頓。一拍即合,兩人分工行動。喪狗揣著一個大編織袋躲進了書局旁邊的小巷裡,等著大傻把孩子引出來後下手。大傻則走進了書局,閒逛了一圈後站到阿福身邊,不時瞟瞟他手裡拿的書。
「小弟弟,你很喜歡這本書嗎?」大傻搭訕道。
「是——很喜歡。」阿福完全被書吸引,連頭都沒抬一下便回答一個陌生人的問話。
「那就讓你爸爸媽媽給你買嘛,幹嗎站在這看?」大傻還不算太傻,知道試探一下,看看阿福是不是真的一個人。
「我——沒有家人。」爸爸媽媽這個詞對阿福來說好像很陌生,也很敏感。他抬起頭望著大傻,好像提起了他的傷心事。
「哎呦,這麼可憐啊!那叔叔送你好不好?來呀,拿著它去結賬。」說著,大傻拉起懵懂的阿福向書局門口的款台走去。
「謝謝——叔叔。」阿福善良的以為送書給他的都是好人,笑著對大傻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那叔叔送你回家吧。」大傻見孩子完全信任了,便一步一步將他引了出來。
走到小巷口的時候,大傻假裝說要進去方便一下,於是拽著阿福就進了小巷。早已等候在裡面的喪狗見大傻得逞,突然躥出來站在阿福的身後,用編織袋套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匆忙的拉上了拉鏈。
阿福能跑到哪去呢?我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書局,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書局。雖然老闆曾經那樣無理的對他,但是林振英說過,他每天都去那家書局等我,所以他一定去了那裡。心裡焦急的等待著,計程車終於停到了書局門前。
「老闆,那個孩子有沒有來過?」我跑進書局,氣喘吁吁的問那老闆。
「什麼孩子啊?」老闆納悶的問我。
「就是經常來你這看書的那個孩子,你罵他白癡傻子的那個啊?」怕是老闆已經忘了,我極力的提醒他。
「哦,那個呀。剛剛走了,跟一個男人走的。」老闆不以為然的回答。
「什麼?跟一個男人?什麼男人?」聽到這,我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阿福為什麼要跟一個男人走?
「我哪知道什麼人呀?剛走不久,你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闆不耐煩的回答,好像我耽誤了他的生意。
「那他們往哪邊走的?」我著急的問。
「那邊那邊。」老闆伸手指了指書局門口的右邊,不再理我,
知道了方向,我飛奔出去。一路小跑著四處環顧,可是根本沒有見到阿福的影子,會不會那書局老闆為了打發我騙我呢?可是回孤兒院的路確實是這邊啊,沒理由追不上的。我心急如焚的到處尋找,腦子裡使勁的想著阿福的樣,心裡拚命的喊著阿福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忽然,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好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嘴,只能發出微弱的嗯嗯聲。可是街上車水馬龍,人流穿梭,吵鬧掩蓋了這孩子的聲音,讓周圍路過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可能又是我感應的作用,居然讓我聽到了。順著聲音我一路跑去,正見兩個男人抬著一個大大的編織袋準備過馬路,而那編織袋裡像是裝了什麼活物,還在一動一動的。
阿福?難道那裡面裝的是阿福?看著兩個男人長的獐頭鼠目,其中一人胳膊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他們抓阿福做什麼?難道真像院長說的那樣?可是——可是我一個女人,怎麼從兩個男人的手中救出阿福呢?要是打架我肯定不行啊。站在距離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我大腦飛速的旋轉,要想出個辦法既能救阿福,又能讓自己全身而退才行。
正在這時,從我對面走過來兩個軍裝正在巡邏。靈機一動,有警察在,沒準會嚇跑他們。想到這,我假裝追著一輛計程車,大叫著朝抬著編織袋的兩個男人跑去。
「喂——別走啊,喂——等等——,哎呦!」為了吸引兩個軍裝的注意,我一邊大喊一邊跑,然後故意撞在那個編織袋上,害的兩個男人鬆了手,袋子落在地上。
「你們兩個有病啊?大街上抬個這麼大的東西,想撞死我啊?」我調高了聲調大叫,急切盼著兩個軍裝能看向我這邊。
「對不起,對不起。」大傻和喪狗異口同聲,因為做賊心虛,讓他們很低調。
「對不起就完了嗎?我在追計程車唉,我要趕飛機唉。現在你們兩個耽誤了我的時間,肯定趕不上飛機了。我不管,賠我機票錢。」我大聲吵鬧著,引得路人圍觀,更吸引了兩個軍裝的注意力。
「對不起,對不起。」大傻和喪狗互視一眼,繼續低聲道歉。
「什麼對不起?沒錢是嗎?沒錢那就用袋子裡的東西賠我好了。」話音還沒落下,我已經蹲在地上打開了袋子的拉鏈。
同時,阿福從袋子裡面露出了頭,嘴裡堵著一塊布,讓他無法喊叫求救。兩個軍裝也看到了袋子裡的孩子,發覺不對,正快步向我這裡走來。見軍裝過來,我開始得意,得意我的聰明,也得意我的感覺很準確,終於找到了阿福。這下看這兩個壞蛋怎麼辦?可我還沒得意完,兩個男人一個抗起了阿福,另一個捂著我的嘴把我夾在腋下,發瘋般向街對面跑去,然後把我和阿福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車子裡。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心裡一緊,這下可壞了,這兩個壞蛋還真敢當著軍裝的面把我和阿福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