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ley一直站在新寶大廈外面,堅持著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無奈,我只得把她帶回了自己家。而且因為她,我又一次向珊姐請了假。頭痛著回去以後不知又要有多少個加班的夜晚了。
「這裡有兩件房,我睡這間,你就睡那邊好了。」我打開門,帶lesley進到了房間裡。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lesley像個孩子一樣對我扁著嘴說。
「小姐,你沒事吧?你讓我幫你找兇手我答應了,你要住在我家我也同意了,難道你現在還想和我睡一張床嗎?」我被這個無知的lesley逼的快要發瘋了。
「跟你睡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嘛。我要是自己睡那邊,葉忠良來了你都不知道,那我不是死翹翹了。」lesley伸出了手指頭,一勾一勾的比劃起來。
「唉~~~好了,隨便你吧。」我不耐煩的說,隨後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
「嘻嘻—」lesley偷笑著跟在我身後。
「我現在要出去。你記住,把門鎖好,除了我以外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開。」我囑咐著。
「你去哪?我也要跟你一起去。」lesley不懂事的大呼小叫起來。
「噓—小點聲。我要去找兆佳給你套情報,你跟著幹什麼?」我衝她瞪了瞪眼睛說道。
「哦,這樣啊。那——你能不能把你那個符留下啊?萬一你不在的時候那個死鬼來了怎麼辦?」lesley的變的很快,剛才還笑嘻嘻的,現在又委屈起來。
「你——」對於lesley的得寸進尺,讓我十分生氣。但轉念想想,和榮兆佳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的,於是我將平安符從脖子上摘了下來,「給,收好了。弄丟了誰都救不了你。」
「呵呵,謝謝你,cat姐。」lesley拿著符,翻來覆去的看著。
看著lesley天真到傻的樣子,我真是一肚子氣。歎了口長氣後,我轉身摔門而去。
「你今天精神很好嘛,跟那天可不一樣哦。」餐廳裡,看著榮兆佳心情極好的吃著東西,我不禁問道。
「是呀。我今天還抽空回家洗了個澡,睡了個覺,才來跟你約會的。」榮兆佳滿面春風的對我說。
「這麼悠閒?難道——是案子有進展了?」我小心的問。
「是呀。昨晚,我們抓到了——」榮兆佳剛想和我炫耀一下戰績,便被我打斷了。
「唉唉唉,我可不要聽。約會的時候還要說工作。」欲擒故縱到底有沒有效,我心裡也沒有底。但等到他憋不住的時候,一定會和我透露一些消息的。
「讓我說嘛,我希望開心的事和你一起分享。」榮兆佳央求道。
「好吧,那就讓我跟你分享一下吧。昨晚抓住什麼了?」我心裡暗自偷笑。
「昨晚我們抓住了sonny,其實你也見過的。」榮兆佳說。
「sonny?我見過嗎?」我納悶的問。
「就是上次在街上看到lesley的時候,跟她在一起的那群小混混,其中一個就是sonny。」榮兆佳提醒道。
「哦。」我一帶而過。
「這下好了,如果以販賣毒品罪起訴他的話,估計要在裡面坐很長時間。lesley就不會再跟他們這些人接觸了。」榮兆佳像是在自言自語。
「又是lesley,和我約會的時候能不能不提她?」想到lesley現在就賴在我家,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吃醋了?呵呵呵,原來你也會吃醋啊?我以為你不會呢?」榮兆佳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誰要吃這種乾醋?我才不會吃醋呢。」我不爽的將臉扭向了一邊。
「cat,你知道嗎?」榮兆佳說著,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拉住我的手,「在我和你說lesley的時候,我多想你對我發脾氣,多想看到你吃醋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在乎我,你愛我。」
「變態呀你?」我心虛的打趣道。
「呵呵。今天我很高興,現在我忽然很想喝酒,你要不要陪我?」榮兆佳一臉甜蜜的問我。
「喝酒嗎?」我想了想,也許酒後會從他那知道更多消息,「好吧。我陪你。」
「真的嗎?你會喝酒嗎?」榮兆佳驚奇的看著我。
「呵呵,喝酒嘛,恐怕兩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得意的回答。
「真的假的?」榮兆佳疑惑的問我,轉頭叫來了waiter。
一會的功夫,一打啤酒已經擺在了桌子上,我看著一堆的啤酒瞠目結舌,有點後悔剛剛誇大其詞。
「可是你自己說的哦,兩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現在我就要看看你有多本事?」榮兆佳往我杯子裡倒著啤酒挑釁道。
「小瞧我?」我不服氣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你給我太大的壓力了。」榮兆佳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然後也喝光了自己杯子中的酒。
就這樣,我們推杯換盞著。當食客們漸漸全部離去,一打啤酒也只剩下了空瓶。當然,大部分還是榮兆佳喝的。
「兆佳,你今天高興的事還沒說完呢?」由於酒精的作用,我的雙眼開始迷離,但始終沒忘記這次約會的目的。
「高興的事?呵呵,最高興的就是知道你很在乎我。」那麼多酒下去,榮兆佳已經開始飄飄欲仙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酒氣。
「不是這個啦。你不是說抓到sonny嗎?這個sonny跟那個死者有什麼關係呢?」我也學著他說話的味道,裝醉道。
「他呀。這混蛋賣白粉給葉忠良。不過總算問出了一點端倪,死者的前妻住在石澳村,還有一個鄰居在南丫村。」榮兆佳毫無戒備的告訴了我。
「石澳村,南丫村。」我若有所思的小聲自語著。
「cat,你問這個做什麼啊?」聽語氣,榮兆佳並不懷疑我問的目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關心你工作的進展嘛,不行嗎?」我假裝不滿的問。
「當然行了,你這樣關心我,我很高興。」榮兆佳說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好啦,很晚了。我們走吧。」看著空蕩蕩的餐廳,員工都在等我們下班呢。
「好,我送你回家。」說著,榮兆佳站起來,拉著我往外面走。
「你喝酒了,可不許開車了啊。」被榮兆佳拉出了餐廳,我對他說。
「好,不開車了。我們走回去。」榮兆佳搖搖晃晃的回答。
此刻,我很後悔剛剛為什麼給他灌那麼多酒。榮兆佳現在醉的已經連路都走不穩了,如果不攙著他,肯定會在街上東撞西撞。
榮兆佳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全部重量都落在了我身上。對於我這個腿上還帶著傷的人來說,這一路走的既漫長,又痛苦。回到大廈的時候,我已經累的出了一身汗。
「cat,你不是就讓我這樣搖搖晃晃的自己回去吧?」走到我家門口,榮兆佳拉住了我問道。
「啊?那怎麼辦呢?」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們——嗯~~~嗯~~~」榮兆佳看著我家的門,用眼神示意我要留下。
「你好討厭,不行啦。」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拒絕道。
「為什麼嘛?」榮兆佳撒嬌的問。
「男女住在一起多不方便,而且你又喝了這麼多酒,我怕你把持不住。」我回答。
「那人家說過要做你第一個男人的嘛。」榮兆佳趴在我耳邊,蜜語道。
「不行。我第一個男人是要能跟我結婚的男人,我思想很傳統的啊!」我將他從我身上推開,堅定的說。
「啊?那我有的等了。可我現在怎麼辦?」榮兆佳洩氣的問。
「你可以睡那邊啊。」我說著,也用眼神指了指林振英的家門。
「哎~~~好吧。我尊重你,在沒有結婚之前,我不會再有非分之想。」榮兆佳理解的說道,這一點讓我十分感動。
「呵呵,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慢慢等吧。」我俏皮的對他擠了擠眼睛,轉身要去開門。
「cat,等等。」榮兆佳一把將我拉了回來,用食指指了下嘴巴,「goodbaykiss。」
看著榮兆佳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撇嘴笑了笑,然後揚起了下巴示意他可以。
輕輕的,像怕一碰就碎一樣,榮兆佳吻了下來。當唇與唇觸碰的時候,我很期待著觸電般心跳的感覺。可到他抬起頭後,這種感覺都沒有出現。
「cat,我愛你!」榮兆佳深情的看著我說道。
本該美好的三個字,現在對我來說更像個沉重的包袱。我愣愣的仰頭看著他,只覺得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重到可以看見胸口的起伏。
「嗯——」突然,榮兆佳將我抵在牆上,用力的吻了下來。我來不及反應這一切,還沒等到開口呼叫,已經被他的唇死死封住。
我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貼在我面前的榮兆佳,心臟開始狂跳起來。我以為我終於找到這種感覺了,這種心跳的感覺。
就在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這份愛情的感覺時,突然,一陣窒息感傳來。
我睜開眼,榮兆佳已經停止了剛剛瘋狂的親吻,而他的一隻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
「兆——佳,你干——什麼?」我被掐的幾乎說不出話,心裡巨大的疑團想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對我。
「哈哈哈哈——」忽然,榮兆佳開始大笑起來。但這個聲音,並不是他的。
伴著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榮兆佳的臉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你——」我驚詫他的變化,這到底是怎麼了?
「除了那個護身符,你還有什麼法寶可以對付我?」榮兆佳狠狠的說道。
我忽然一個冷顫,他不是榮兆佳,它是葉忠良。是葉忠良的魂魄附在了榮兆佳的身上,這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剛剛還滿腔熱忱的榮兆佳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你以為我就沒辦法拿掉你身上那個爛符嗎?」葉忠良憤恨的說。
「放——我——」可能是酒精的原因,讓我的力氣也變的大起來。我抓著葉忠良掐住我脖子的手,用力推開了它。
「林sir,林——」逃脫了葉忠良的魔爪,我立刻奔向林振英家的門口,用力的拍著門呼救。可當葉忠良再次抓到我的時候,門也沒有開。
難道林振英不在家?這下死定了,我心裡想著。
「啊——」葉忠良再次抓住了我,一隻手摸向我的腰間,我拚命的掙扎著,「色鬼,別碰我。」
我搪開那只髒手,葉忠良惱羞成怒。又一次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直到最後,氣息變得越來越弱。
忽然,我好像聽到了電梯到達這個樓層的聲音。於是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向電梯的方向望去。當林振英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這最後一絲氣息,也被葉忠良掐斷了。
林振英走出電梯,正見我全身癱軟的垂下頭去。而榮兆佳,狂笑的欣賞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我。
「兆佳,你幹什麼?」林振英見此情景,飛一般的衝上前去,抓住了掐著我脖子的那隻手,「嗯?好大的膽子,竟敢上人身?」
林振英抓到榮兆佳手的瞬間,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另一隻手掏出了符紙,飛快的貼在了榮兆佳的身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葉忠良的魂魄離開了榮兆佳的身體,化作一股白煙跑掉了。
隨即,榮兆佳鬆開了手,倒在地上。而我的身體,也隨之落下,靜靜的躺在那裡。
「兆佳?兆佳?」林振英蹲下晃了晃榮兆佳。
「哎呦~~~~」榮兆佳像是夢醒般有了反映。
見榮兆佳無礙,林振英又立刻轉到我身邊。
「阿貓?阿貓?」林振英抱起我的上身,不斷的搖著,喊著。可我始終沒有半點反映。
見我沒反映,林振英立刻將我放回到地上。用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已經沒了一絲氣息。再摸了摸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完全沒有了跳動。
「不能死!不能死!」林振英濕潤了眼眶,搖著頭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樣,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