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來朝去,窗外只剩下了路燈和摧殘的星光【驅魔警察19章節】。我換上了一件白色蕾絲的吊帶連衣短裙,將長髮挽起,在頭上做了一個漂亮的髮髻,然後對著鏡子輕描淡寫,一帶而過。整個像換了個人一樣,從內至外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正當我坐在鏡子前自我陶醉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拿起來看了看,是榮兆佳。我沒有接,而是拿著電話走出來家門,任由電話就那樣響著。
「兆佳。」我走出大廈,看到榮兆佳正拿著電話焦急的等待著,於是站在他的身後叫道。
「cat——」榮兆佳聽到我的聲音,興奮的轉過身來,當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又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盯著我。
「兆佳,你沒事吧?」看到榮兆佳發呆,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你今天太美了。」榮兆佳被我叫醒,癡癡的說道。
「呵~~~我們去哪?」我莞爾一笑,問道。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跟著我走吧。」榮兆佳說著,為我打開了車門。
而此時,林振英正站在自家的窗前,手中拿著一罐啤酒,用帶著羨慕和祝福的眼神,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當我們離開後,林振英無奈的歎了口氣,將罐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離開了窗邊。
車子離開了佐敦道,沿著西九龍公路的方向駛進了西區海底隧道。兩人身處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忽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尷尬,我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而榮兆佳偶爾會用餘光偷看我一眼。
「榮sir,山頂道,白加道風平浪靜,一切太平,over。」在榮兆佳耳朵裡的微型通話器裡,傳出了重案組組員的聲音。但這一切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嗯,好。」榮兆佳不動聲色,用著極小的聲音回答道。
「啊?什麼?」隨然聲音很小,但車內很安靜,安靜的襯托出一切聲音都能聽的那麼清晰。
「哦,咳咳咳——嗓子,嗓子有點不舒服。」榮兆佳立即假裝咳嗽起來,來掩飾剛剛的失誤。
「你沒什麼吧?不是說都好了嗎?」我奇怪的問道。
「是,都好了,剛剛才覺得不舒服的。」榮兆佳臉上擠出的笑容在證明他說謊。
「哦。你不是說——要跟我解釋lesley的事嗎?」我八卦的問道,只想打開心中的疑團。
「呃~~~是,我剛想跟你說呢。」看被問道了重點,榮兆佳不得不坦白,「其實我跟lesley不是什麼男女關係,她只是個可憐的小女孩,而我也只是想幫助她罷了。」榮兆佳轉而正經的說道。
「可憐?為什麼這麼說?」我好奇的問。
「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爸爸又再婚,還移民到了美國。但是lesley跟後母好像相處的非常不愉快,所以她一個人回到了香港,騙他爸爸說是思念媽媽,想在香港呆一陣子。但她只是個小女孩,一個人在香港無親無故,沒有父母在身邊又孤獨寂寞。為了尋找刺激,他跟一幫小混混走到了一起。一起吸大麻,一起打架,一起惹是生非。這麼做無非是覺得她身邊有了朋友,就不會孤單了。但那些混混哪會把她當朋友?有一次我們在酒吧執行任務的時候見到了她,那時她已經喝的酩酊大醉。那幫混混趁她離開的時候,在她的酒裡下了藥,你知道的,肯定不會幹好事。」榮兆佳幽幽敘說著如何認識lesley的事。
「那後來你救了她?」我順理成章的想著,問道。
「是。她本性並不壞,只是因為家庭環境的影響,才讓她變的這麼孤僻,這麼偏激。所以我只想幫她重新走回正路。那次之後,我們就成了朋友。你別看她現在打扮成這個樣子,其實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而且再也沒有跟那幫混混來往過了,我想,她如果能回到父親的身邊,再多讀些書,應該會是個很優秀的人。」榮兆佳繼續說道。
「那你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勸她回美國咯?」我問道。
「沒錯,僅此而已。她在我眼裡,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榮兆佳肯定的解釋道。
「在我眼裡也是。」我向榮兆佳投去了信任的目光,我們兩人眼神相交,會心一笑。
「榮sir,山頂廣場已經清場,任務隨時可以開始【驅魔警察第十九章泥偶告白章節】。」榮兆佳耳中的微型通話器,再次傳來了消息。
「不過,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我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山路,問道。
「帶你去最美的地方,很快。」榮兆佳說著,加快了油門。
當車子停到太平山頂廣場的時候,我驚喜的看著窗外,一個別樣的香港,呈現在我眼前。璀璨的燈火,耀眼的霓虹,近處大廈林立,遠處海天相接。放佛一座夢幻般的城市。
「哇~~~好美啊!」我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衝到圍欄邊,對著香港美麗的夜景喊道。
「我沒騙你吧?我說過要帶你去最美的地方。」榮兆佳跟在我身後,說道。
「真的很美!算你沒有騙我。」我興奮的像個看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看著榮兆佳說道。
「過來,這裡還有。」榮兆佳微笑著牽著我的手,向一張桌子慢慢走去。
就在圍欄的旁邊,擺放了一張餐桌,桌子上點燃著紅色的蠟燭,還放著精美的食物和浪漫的紅酒。可能是剛剛興奮過了頭,竟然沒有發現這張桌子,好像憑空出現一樣,這麼的突然。
「這是?」我驚奇的看著榮兆佳問道。
「說了是一起吃飯嘛,怎麼能光看美景沒東西吃呢?」榮兆佳說著,幫我拉開了椅子,拽著我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了我對面的位子上。
「怎麼這麼晚了山頂還有東西吃嗎?」我看著桌上精緻的餐具裡放的食物像是剛剛做得的一樣,奇怪的問道。
榮兆佳此時並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拿起了酒架上已經打開瓶塞的紅酒,倒進了兩個杯子裡。
「只要你喜歡,就算再晚都會有。cheers」榮兆佳向我舉起了酒杯,看著我說道。
「cheers」我也端起了酒杯,和榮兆佳輕輕的碰了一下。兩隻酒杯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就在我剛剛品嚐了一口紅酒,正要放下酒杯的時候。突然,在我們的身旁,射出了一道白熾的強光,打在了地上。
「這?」我望向榮兆佳,疑惑的問道。
「噓——」榮兆佳神秘的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被強光照射的地方。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了吉他的聲音。緊接著兩個穿著奇怪衣服的男人走了出來,一個扮成了女生的樣子,而另一個則抱著一把吉他邊唱走。我認得出,他們是重案組的組員。
「你怎麼可以這樣糊塗,竟打算給我你的全部。
放棄了整座森林,只為了一棵矮椰樹。
如何讓你明白讓你懂,說到長相肆守就頭痛。
朝朝暮暮守著一棵樹,不敢擔保自己承受得住。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大肚腩,你對我是否意興闌珊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黃臉婆,你是否會嫌我又老又囉嗦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大肚腩,你是否會愛我依然
如果有一天我身材走了樣,你是否還會為我摘下星星月亮」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情侶般,一邊唱著阿牛的《大肚腩》,一邊表演著男女情侶間搞笑的動作。我被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人,逗得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完全被這兩個搞怪的人所吸引。
就在兩人唱到最後一段副歌的時候,節奏忽然慢了下來。然後慢慢的向著我,手挽手的走了過來:
「如果不小心我們白頭偕老,上天保佑我們恩愛依然
當我們老掉了牙,花白了頭髮,我讓月亮來溫暖你瘦瘦的臉龐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大肚腩~~~~~~」
我正出神的看著他們,等著唱最後一句的時候。音樂驟然停了下來,然後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心形盒子。兩人並肩單膝跪地,四隻手將盒子捧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是?」我被一連串的驚喜搞的不知所云,目光轉向了榮兆佳,問道。
榮兆佳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深邃的眼神指了指盒子,示意讓我收下。
我接過了盒子,擺在自己面前。然後,唱歌的兩個人,再次用搞笑的動作向我示意再見。我也微笑著對兩個人揮了揮手,然後目光轉向了榮兆佳。
「不想打開看看?」榮兆佳神秘的問道。
話音一落,原本照射在身旁的白色強光,慢慢移向了我們所在的位置。當光線停止的時候,我們好像舞台上的主角一樣,顯得異常的耀眼。
我不解的看了看榮兆佳,然後轉向了這個外形精美的盒子。好奇的慢慢打開了它。當盒蓋開啟的一瞬間,我驚喜的看著盒子裡面的東西。紅艷的玫瑰花順著盒子的形狀擺放了一圈,形成了心形,而在玫瑰圍繞的中心,擺放著一對泥偶,面對面的站著,而兩個泥偶間,被一根紅線所綁住【驅魔警察第十九章泥偶告白章節】。從外觀上不難看出,一個是男生,另一個是女生。
「這個泥偶是——?」我又一次陷入了困惑中,問道。
「你知道嗎?我姑媽每當促成一對情侶後,都會為他們做一對泥偶,然後用月老的紅線將兩個泥偶緊緊的拴在一起,表示他們從此會恩愛的在一起,一直到白頭偕老。cat,我很想看到你老了以後白頭的樣子,不知道你會不會想看我老到掉光牙的模樣呢?」榮兆佳用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視著我,一臉認真的樣子告白道。
「可是——我老了以後會變難看,這樣你也想看嗎?」我注視著榮兆佳的眼神,有些猶豫的問道。
「說不定我老了以後會更醜,那我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咯?」榮兆佳半開玩笑的回答。
「一直到老,綁住泥偶的紅線都不會掉嗎?」我慢慢的垂下了頭,害羞的問道。
「我對月亮發誓: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讓紅線斷掉,如果讓紅線斷了的話,就罰我一輩子都活在想你的痛苦裡。」榮兆佳騰的站了起來,舉起了右手,發誓道。
「唉!哪有亂髮誓的?」我緊張的站起來衝到榮兆佳身邊,用手摀住了他的嘴,說道。
「你放心!我既然敢發誓,就一定會做的到。」榮兆佳壞笑著抓住了我摀住他嘴的手,然後一把將我拉近了他的懷裡。
k&v公司內。
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在馬不停蹄的工作著,而我卻坐在電腦前,回想著昨晚榮兆佳的告白,時而發呆,時而傻笑。
「笑了一上午了,笑夠了沒有?」突然,珊姐出現在我身邊,用手中的筆敲著桌子問道。
「啊?我這馬上好了,馬上就做好。」我驚的立刻裝出了工作的樣子,回答道。
「還做什麼呀?小姐,中午了,該吃飯了。」珊姐拉著臉說道。
「哦,已經中午了?」我抬頭看了看牆上掛的表,自言自語道。
「走吧?小姐,我請客。一會非得好好審審你不可。」珊姐兇惡底下身子,指了指我,對我小聲說道。
我低著頭,像犯了錯一樣跟在珊姐的身後,走出了辦公室。
我們來到樓下的餐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
「兩份a餐,兩杯柳丁汁。」珊姐拿著菜牌對waiter說道。
我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珊姐,心裡想著她會如何整我。
「說說吧,cat。昨天晚上怎麼樣啊?」珊姐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什麼怎麼樣?」我不敢看珊姐的眼睛,垂著眼皮反問道。
「別耍滑頭,快說,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那個榮兆佳跟你表白了?」珊姐立刻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問道。
「算——是吧。」我臉紅著回答。
「什麼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珊姐好像並不滿意我的答案,繼續窮追不捨的問道。
「是——」我我可奈何的拉長了音,回應了一個字。同時,waiter將兩杯柳丁汁放到了我們的桌上。
「哈~~~我就說嘛,那個榮兆佳肯定是對你有意思。我沒說錯吧?他還是——」珊姐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很面熟的女孩子大步的朝我們走來。
「啊——你?」我驚呼道。女孩快速走到我們面前,拿起了其中一杯柳丁汁潑在了我的臉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lesley。
「別以為我找不到你,我告訴你,想找你簡單的很呢。你說,你昨晚是不是跟我的兆佳哥哥在一起?你們做什麼了?我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lesley怒氣沖沖的對我喊道,手中緊緊攥著那個空的玻璃杯。
而周圍的人,也都被她的叫罵聲驚動,幾十雙眼睛看向了這裡。
「哪來的小丫頭?大人的事關你什麼事呀?還跑到公共場合來撒潑?你父母都不管你嗎?」坐在一旁的珊姐看不下去了,氣沖沖的站起來指著lesley的鼻子罵道。
「算了,珊姐,別跟她吵了,我沒事。」一想到lesley的可憐在遭遇,我的同情心氾濫,邊擦著臉上的水,邊勸珊姐。
「你別在這當好人了,八婆,我警告你,離我的兆佳哥哥遠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lesley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將手裡的空杯子舉過了頭頂,像是要砸人一樣。
「我們走,珊姐。」我不想和lesley在大庭廣眾下發生什麼糾纏,只得拉著珊姐逃開。
「走什麼走呀?難道還怕她一個小丫頭不成嗎?」珊姐被我拉著離開,不服氣的說道。
「八婆,別走,我還沒罵夠呢?」lesley說著,一步上前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回拽了一把,緊接著又猛的一個使勁,將我推了出去。
「啊——好痛——」我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慘叫一聲。
就在摔倒的同時,突然感覺全身有成千上萬支針在刺我一樣,針針入骨,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