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年依然目光陰沉地死盯著胖老頭,從牙縫中漏出幾個字,「說說看,為什麼?」從態度上就可以看出,如果說不出很有力的理由,林小年定會給他們好看的。
胖老頭在林小年的逼視下有點慌亂,只得對那個剛才出門的老頭說:「可文,你來給女皇陛下解釋一下。」
那個叫可文的老頭,一眼望上去就可以看出是一個狡詐的傢伙。他望了望林小年,又轉臉掃了一眼大廳內的人群後,才說:「女皇陛下,家族過去有些古老的規定還是有他們一定的道理的。比如說,按原先的規定,女人是不可以做族長的,現在看來就是有道理的。因為女人到一定的時候就要嫁人,一旦嫁人之後,就是屬於男方家族裡的人了。如果繼續擔任本家族的族長,就十分的麻煩。」
雅莎在一旁忍不住地說道:「在冰雪王國時,可桑奶奶已經廢除了這一規定。你們返回家族的時候,對這一條也沒有反對。為什麼現在才提出疑義?」
可文說:「在冰雪王國,可桑是廢除過這一條。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首先可桑一輩子沒有嫁人,而現在裡娃卻是要嫁人了。裡娃嫁人之後,自然也就無法繼續當家族的族長了。我們也並不是提出什麼疑義的問題,而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才開長老會重選族長的。」
雅莎憤怒地責問道:「當年,你們都更名改姓地躲得遠遠的,只有我們堅持了家族的名譽不變。而且如果不是裡娃族長的話,能讓你們返回嗎?現在你們卻恩當仇報,反過來要取消裡娃的族長職位,你們還算是人嗎?」
可文根本不理睬雅莎的憤怒,只是望著林小年說:「女皇陛下,你認為我們所說的有沒有道理?」
「裡娃能嫁人這是好事呀!裡娃年紀不小了,難道你們要耽誤人家一輩子?裡娃族長,恭喜你了!」林小年轉頭又接著說:「你們喜歡用老規矩說話,那我們就用老規矩說。按原有的規定,要更換族長,必須提出老族長所犯的過錯,沒有過錯就不能輕易更換,這跟族長是不是女人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我想知道,裡娃族長最近在管理家族事務方面做得怎麼樣?」
可文的臉上露出陰陰的奸笑,說:「裡娃做的怎麼,大家都心中有數。女皇陛下,可以聽一聽大家的看法。」
林小年卻直接說:「我就想聽聽你的看法!」
「怎麼說呢!當年在冰雪王國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據說裡娃上任族長是因為情況所迫。但從裡娃回到亞奧地區之後,可以明顯地看出她不是很適合擔任這個職務。她只顧自己的魔法研究和談戀愛,家族的事務實際上都是我們幾個長老負責,有事找她,她也不管。女皇陛下,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是我胡說八道。」
雅莎爭辯說:「各人的管理方法不同。裡娃族長是敢於放權,讓你們幾個長老負責管理是對你們的信任。你們能把家族管好,就是她的成績。」
裡娃這時攔住雅莎的話,說:「雅莎,你別說了。家族的事務,我確實沒盡到應有的責任。免掉我族長的職位,我也不反對。但是,你們長老會的決定是今天才告訴我的,因此任免我族長的職位,也只是今天才見效。對於今天之前的事,我仍有族長的權限。至少要等我處理完今天的事。」
可文卻陰笑著說:「根據家族的原有規定,族長的職位撤消,應該是在長老會上的決定來計算的。而長老會前幾天就已經開過了。只是你沒在家,所以沒通知到你。而雅莎殺人的事件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你已經沒有權力處理了。」
說完,可文又回頭對林小年說:「女皇陛下,您認為這樣對嗎?」
林小年點點頭說:「很好!我理解你表示的意思了。你們現在要撤消裡娃的族長職務,主要是因為兩點:第一,已經嫁出去的女人,因為不算是家族裡的人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可文和幾個老頭以及那邊大部分的人都點頭,可文還說:「女皇陛下,根據大陸的習俗,是這樣的!」
「還有就是裡娃並沒有盡到族長的職責。對不?不錯,我也認為裡娃不該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負責,所以裡娃不當這個族長也罷!」林小年心中暗樂,她已經準備下手收拾這個家族了,能把裡娃等人撇出來正合林小年的心意。「這一點,我支持你們的意見,裡娃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的族長了!」
不等這些傢伙鬆一口氣,林小年接著說:「你們的意見是按你們長老會的決議時間計算,而你們長老會是前幾天開的,也就是說時間是按前幾天就全定下來了。很好呀!」林小年轉頭又問道:「你們好像說過前幾天長老會上已經決定全部恢復老制了,是不是也按那個時間計算?」
可文「哼、哈」了兩下,只能點頭回答,「女皇陛下,是這樣的!」
林小年接著說:「很好!按老制規定;嫁出去的女人是歸男方家族的人了。比如裡娃這樣,我這樣的,大家認為對吧?」
林小年看看大廳裡的人,說:「對此大家應該都沒有異議了吧!我就接著說。那麼雅莎的母親早就嫁給了冰雪王國的皇族李家了。這樣算下來,雅莎也早不是寧會家族的人了,而是李家的人,是冰雪王國的公主。」
不等這些傢伙完全反應過來,林小年就已經把話說完了。「因此,雅莎的殺人事件已經不是你們寧會家族內部的家族事件了,而應該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了。這事應該由地方行政來處理,現在我代表先政權正式接管此事,把雅莎帶走處理。」
寧會家族的長老們沒想到林小年轉了這麼個大圈,把問題這樣處理了,可是他們又不敢直接再說林小年這樣處理不對。特別是那個可乘,心裡直發涼,他很明白,自己的孫子是白死了,不可能追究雅莎的殺人罪過了。要知道,寧會家族在可如政權被推翻之後,就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家族了,而李家現在依然是冰雪王國的王族,王族的公主殺你一個普通人家的人,按舊慣例是很難追究什麼的,說不定還會給你扣個什麼罪名,反過來追究其家族的問題。而且,寧會家族對外完全是打著女皇的旗號,現在看得太清楚了,林小年根本就是向著雅莎說話的。
果然,不等他們想出什麼辦法來,林小年已經開始編故事了。
林小年記得那個小雅曾在冰雪王國見過一面,跟雅莎似乎走的很近,但對她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於是便信口開河地說:「還有那個小雅,當年在冰雪王國時,不是曾說過要嫁給我們起義軍的一個小伙子嗎?我記得你們是訂過婚的啦,怎麼現在想要悔婚?那可不行!我代表男方的部隊現在就接你走。」
那邊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可文長老疑惑地問道:「女皇陛下,怎麼小雅訂婚的事情,連她的父母都不清楚?」
林小年眼睛一瞪,說:「帝國的法律是講究婚姻自主的,你們現在試圖用家族對抗帝國的法律嗎?再說,小雅訂婚又不是她父母訂婚,她父母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關係?」林小年說著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小蘭和雅莎反應最快,現在一起喊道:「對!有這事!」「我可以做證!」
林小年馬上又加上一句,「我堂堂的帝國女皇,還會對你們說瞎話嗎?小蘭,現在帶小雅過來,帶回部隊成婚!」
小蘭立刻派人把傻眼的小雅拉了過來。那邊的人全乾瞪著眼睛,沒有一個人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