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起義軍突然佔領了神山口,打破了泰勒把起義軍圍困在神山深山裡的作戰意圖,而林小年的部隊也需要休整一下,所以雙方不約而同地都停止了戰鬥狀態,而在調兵譴將準備下面的戰鬥。戰場也就平靜了幾天。
林小年拿著那從地球上帶去的彩色鉛筆在用幾塊獸皮拼聯起來的地圖上邊畫邊說。「看來南邊吃緊了,泰勒開始想回去救火了。已經有三萬輕騎兵緊急回到南邊去了,這兒的五萬步兵和一萬輕騎兵也開始有返回的跡象。西南邊我們過來的山口,那邊把守的一萬重步兵也在向一起集中,但他們動起來要慢得多,距離也遠得多,幫不上忙的。再就是東南邊有一萬重騎兵和一萬輕騎兵迂迴過來,剛剛趕到。海傑,你看這仗該怎麼打?」
海傑只是緊盯著林小年手中的那支彩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泰勒現在回去已經晚了,那火是救不了了,從南到北幾乎個個村莊處處在冒火,他救不過來了。我說,他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吧,反正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們掉頭把東南他那剛過來的兩萬騎兵吃掉,然後就回去與主力匯合吧!這樣最穩妥。」
林小年盯著那兩萬騎兵說:「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兩萬騎兵是泰勒有意送給我們吃的,目的就是要牽制住我們。在我們吃掉他這兩萬騎兵的時候,他那六萬人馬就可以從從容容地撤走了。你說的不錯,那火已經無法救了,他的老窩肯定是完蛋了。所以他回去可能不是去救火了,我估計他是回去要和南面的八萬人馬匯合。你看,西邊那一萬多的重步兵一直就沒有返回的跡象,他可能就是想彙集齊他的十幾萬兵力突往西北去,一旦他和西北邊防軍聯合起來,頭痛的就是我們了。而且,只要他這十幾萬軍隊不被消滅,對我們來說永遠都是麻煩。就算他突過清水河跑到南部去和那些貴族們合作,我們都不好辦!所以我個人認為,我們必須把他牽制在這兒。我們應該進攻,拖住他這六萬人馬,不讓他們回去!」
海傑卻搖搖頭說:「我覺得太危險,這裡面似乎有陰謀。我們才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消滅我們,他走到那兒也不安生,所以那兩萬騎兵固然就是為了牽制我軍。但我軍如果真的擺開陣勢與前面那六萬人馬決戰,萬一讓他們在後面襲擊一下呢?泰勒可能就是擺了這麼個陷阱讓我們鑽!我個人感覺他似乎有辦法能打下這神山山口,一旦被他攻下山口,他那兩萬鐵騎``````,不,哪怕就一萬重甲騎兵,只要他這麼一衝!」海傑話沒說完,就開始搖頭,似乎想到那可怕的後果了。「這條路是大道,地勢平坦,那時我們的步兵可能根本就無法抗住,一旦全軍崩潰,泰勒就徹底達到目的了,他就可以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再說,你不是說過我們永遠不和他正面打仗嗎?怎麼又改變想法了?」
林小年卻說:「我一直不願和泰勒正面作戰,並不是因為怕他,而是這老傢伙太狡猾,手下的軍隊也太強悍,和他正面對抗,打贏了也要傷亡不少的人,殲敵一千,自傷八百,絕對划不來。但現在不同,我們只要咬住他這六萬主力,他就回不去,南邊他的八萬軍隊絕對無法與我軍主力對抗。一旦那八萬軍隊被擊潰,這邊他就算是打贏了我們,他一樣無法作為了。我們就算是打敗,但在整體上我們還是贏了。何止這一帶地方四處是路,打敗了,我們跑總行吧!所以我認為,我軍應該就在這兒跟他狠狠打上一場正面戰鬥。而且,我想用兩萬步兵守住這神山口,這裡地形險惡,他的兩萬騎兵根本不可能攻破。我再用八萬人去進攻他那六萬人。我還不信,我有十萬人馬,會打不過他的八萬人!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我親自帶兩萬人守住這個山口,前面的部隊由你來指揮。」
海傑沉思了好半天才說:「你是主帥,如果你堅持要打這仗,那就打吧!可是我就是對神山口這兒不放心,這兒由我親自來守,你負責總體作戰。」
對面的敵兵是一字形排開的五萬輕步兵,黑雅雅地一片。前面的巨大盾牌夾雜著後面的長槍兵,再後面是弓箭手壓住陣角,東邊的右翼隱藏著一萬輕騎兵,那邊地勢平坦便於騎兵奔駛衝擊。林小年這邊也是同樣排列整齊的戰陣,也同樣是五萬輕步兵一字排開,東翼也隱藏了一萬輕騎兵。雙方就這樣面對面地對峙著,用肉眼都可以清晰地望見對面敵人那猙獰地面具,然而卻誰也沒動,靜悄悄地弩張劍拔,整甲待發。
林小年一點都不急。清晨對方的戰陣一排開,林小年就發覺敵軍的全部兵力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這讓她很放心,於是就暗中把隱藏在側後的兩萬預備軍的一萬派出去迂迴了。這裡只是神山山脈外緣的一個小小的盆地,四周仍然都是山,道路非常難走,那迂迴的部隊應該在快要傍晚的時間才可能到達合適的位置。林小年根本就沒想發動攻勢,那樣會多死很多人的。所以只要對方不攻,林小年就一直在等待,反正自己的目的只是要牽制住對方,等待多長的時間都不是問題。她在等待那個最有利的時機,希望能一次性摧毀對方的防守,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然而,出乎林小年的預料,對方卻突然開始發動攻擊了。只見對方陣中的戰旗急劇地在晃動,緊接著遠程魔法攻擊隨之來到,林小年這邊的魔法師早有準備,立刻予以防守並進行反擊。
遠程攻擊的魔法在空中相撞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還有些打在對方的魔法護界上的爆炸聲,交和在一起幾乎震耳欲聾。雙方的人馬都有魔法護界的薄弱處被打穿時而造成的人員傷亡,但都不傷大勢。敵人的步兵已經開始擁動,在巨大的盾牌的掩護下正逐步向前推進。
林小年並不在意敵方的攻擊,反而還有些高興。按說,攻擊方應該是比對方人多或戰鬥力強才行,因為在攻擊的初期,攻擊方總是要比防守方多傷亡些人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林小年才一直未下達攻擊命令的。所以林小年當然是非常希望泰勒首先發動攻擊的了,但林小年身旁有人看出不對了。
在林小年身旁的人是宙邦和丁盛,大祭祀宙邦是答應林小年的約請準備前往首都去見金波的,所以跟在身邊。而丁盛那老傢伙對戰鬥有一種血腥的嗜好,堅決要來看這場大戰。而林小年也想借用他久經戰場的老經驗來克服自己年青經驗不足的弱點。
丁盛疑惑地說:「奇怪呀,泰勒怎麼會主動攻擊呢?泰勒那老傢伙老至成精了,不至於犯這種錯誤吧!難道他會認為起義軍的戰力遠低於他嗎?」
林小年心中可是很明白的,同兵種的部隊相比,自己的軍隊可是絕不低於泰勒軍隊的戰力。自成軍以來,林小年用盡一切可以想來的辦法,包括什麼針刺方法、魔法陣等來提高部隊的戰鬥力。相比之下,手下戰士們的鬥氣仍然還低於泰勒手下的騎士一籌,但在海傑和金波他們排練的合擊組合的戰法下,在這種成建制的作戰中完全不懼任何敵人。看來是不對勁!
正在這時,一隻獅鷲急速地從空中落下,正是在天空警戒的偵察兵。
「報告軍團長!西面發現一支泰勒的輕騎兵,足有一萬人左右,正快速向我軍移動。根據觀察,可以斷定是從神山口開過來的。報告完畢!」
林小年眉頭一皺,下令後側的一萬步兵立刻佔領西側的山岡封鎖住西邊的山路。根據山勢,輕騎兵不可能突破這一萬步兵的阻擊,所以林小年並不擔心這一萬輕騎兵。她轉頭又對天空偵察兵說:「給我落實一下,確定是從神山口來的!而且立刻想法聯絡副軍團長,神山口情況如何?」
話音未落,又有一隻獅鷲落下,正是從神山口過來的通訊兵。「報告軍團長!今日清晨發覺神山口只有一萬重甲騎兵還在,並且還虛攻了一下後撤走不見了。另外一萬輕騎兵從昨夜中就失去蹤影。副軍團長擔心敵人有陰謀,特請軍團長小心。報告完畢!」
林小年這時才放下心來,從她心裡來說,她並不擔心神山口那邊出什麼事,因為那兒有海傑在負責,海傑的心很細,敵人絕沒可能越過神山口的。她真正擔心的是,泰勒已經回援的三萬輕騎兵,萬一是假的,她就只能不顧傷亡立刻退進山裡去。因為前面的雙方還沒真正接觸上,她現在可攻可守也可退,而且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她特意挑選的,四面有路,她要想撤,泰勒是抓不住她的。
林小年正式下達命令。「全軍將士,都給我聽著;各自堅守好自己的陣地,不准後退一步!」後邊又加了幾句,「傳令兵,告訴前面那幾個猴崽子,敢說我膽小懼敵,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才是真正考驗誰是英雄,誰是狗熊。有誰敢怕死後退,我把他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傳令兵走後,林小年回頭問丁老爺子:「丁爺爺,您看我的部署有什麼問題沒有?」
丁盛眼裡露出讚歎地笑意,說:「很不錯!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估計到泰勒會主動攻擊,才在佈陣時就留下後手,在陣後留下一萬步兵在等著他?」
林小年一笑,說:「是呀!泰勒應該比我們著急才對,自然要防他一手。」林小年當然不會說,其實就是對泰勒作戰心中過於擔心,才特意留下一萬步兵做為預備隊的。因為在這個世界現在所進行的戰爭中還沒人會留下這麼多人的預備隊,所以丁盛一開始很不理解,才會認為林小年早就預料到泰勒的詭計。不過說得也沒錯,也就是留下等著他的。
丁盛歎口氣說:「可如真是好運氣啊!我的兒孫裡怎麼就沒有一個能跟你相比的呢?」
前面雙方的軍隊已經正面接觸,雙方的步兵開始混戰起來,東翼的騎兵也出動了,喊殺聲驚天動地。
林小年對正面的戰鬥並不是很在意,她總是擔心從哪兒又冒出一股敵人來打亂自己的戰鬥部署,因為泰勒每次都是靠陰謀,或者說靠計謀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林小年手頭已經沒有什麼兵力了,她緊盯著東邊的那條山路,心中暗想:「這裡不會突然又冒出一支軍隊出來吧?」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智能電腦的聲音。「這兒冒出從神山口過來的重甲騎兵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七十八點五,冒出泰勒回援的三萬輕騎兵的可能性為百分之十一點五,其餘的為意外出現的軍隊``````。」
「為什麼?」林小年緊張地問道。
「因為從神山口已經過來一萬輕騎兵,應該有一條路可通。而從```````。」
林小年猛然想起,神山口敵軍的重甲騎兵哪兒去了,?心中不由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