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一下,林小年感覺到似乎離得並不遠就被攔住了下掉,並且向裡滾去。這是真正的向裡滾去,不是向懸崖的下方滾,而是向懸崖裡面滾。
原來,這是那只魔鳥的窩,一個在懸崖中間的山洞。難怪沒有其它的魔鳥來襲擊他們,這是剛才那只魔鳥的領地。而那只魔鳥被金波的劍刺中了喉嚨,疼得使勁往洞裡鑽,死在洞的深處了。
林小年和金波正好落在魔鳥的窩裡。這時,林小年已經處於半凍僵的狀態了,而金波更是處於奄奄一息的境地,兩人落下後,就都昏迷過去了。
其實這時,兩個人的情況是不同的。金波是真的處於命懸一線的情況,他體內的鬥氣因傷已完全渙散,外傷又極其沉重,流血過多,如果不能及早救治的話,很快就會喪命的。而林小年雖然體內能量也因病傷滯積不能運用,但因有一個很特殊的情況造成體內能量都聚集在一起,只要這些能量沒有完全消失,林小年就不那麼容易死亡。比如,在冰河那次,雖然都凍成了冰砣卻也沒死掉。但能量總是會慢慢渙散的,如果那次沒人及時相救的話,也就完了。但現在卻不一樣,那就是林小年服下去的草藥在慢慢地起作用了。
林小年腹中的草藥隨著身體的吸收,終於開始發揮作用,智能電腦在「嘀、嘀」的叫,但卻無法喚醒昏迷中的林小年。一分鐘後,智能電腦便自動進入程序,通過林小年耳朵上耳墜發射出的電波刺激對應的耳穴,以觸動林小年體內能量自行運轉。
能量運行是從胸口處開始的,接著一絲絲的能量從身體的各個脈絡中滲出,逐漸匯合到一起,像一支支小小的溪水在高山中流淌。在胸前那股能量的帶動下,慢慢地溪水彙集成小河,小河又漸漸地成長壯大,越來越大,便成奔騰的大江,能量沿著身體中的脈絡運行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外部的元素也開始被吸引而彙集過來。
林小年還在昏迷之中,但她的神識在巨大的精神魔法能力的作用下,向四面八方伸延。
林小年暈暈乎乎地像是在作夢。在夢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些東西。
在那白雪皚皚的嚴寒遮蓋的下面,那些正在沉睡著的綠色的小精靈元素在逐漸的甦醒,被嚴寒封鎖著的生命力在復活,生機勃勃的活力在擴大,並且向自己的身體彙集過來,和自己體內的能量元素相匯合。
體內的元素能量象好動的孩子一樣在跳躍、奔跑,並不斷地向外邊那些剛甦醒過來的元素打著招呼。而外邊那些綠色的元素剛開始似乎並不想動彈,但在體內元素的召喚下,逐漸在靠攏,慢慢地彙集進來,在一起快活地奔跑。而且越來越多的元素被喚醒,被匯合,漸漸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
由於藥力的作用和體內能量的運行,林小年的身體逐漸恢復,人也開始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林小年沒睜開眼,就已經察覺到異樣。通過神識,林小年看到了無數的魔法元素彙集在自己的身邊,快活地跳著舞蹈,並不斷地在自己身上出來進去。而自己的體內已經成為了元素的海洋,成團成堆的魔法元素擁擠著抱成一團在快速地運行著,像液體一樣流動著。這些魔法元素不斷地在體內各脈絡中出入運行,並不斷地變換著,忽兒水元素,忽兒火元素的,不時地轉化成其它的魔法元素。林小年的身體也不停地發射出七彩的光芒。並不斷地變換著各種顏色,只是她自己看不到。
慢慢地身體內的魔法元素達到了完全飽和,而體外的魔法元素仍然在周圍環繞著。林小年沒有想到,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間自己和體外的魔法元素產生了共振、共鳴和呼喚,不但領會到了魔法元素的真諦,達到了大魔法師的頂端,而且還迅速地突破了瓶頸。進入了魔導士的境地。
大魔法師和魔導士是魔法師們的兩個完全不同的境地。大魔法師以下只會使用自己體內的魔法元素,但體內元素總是有限度的。只有領會到魔法元素的真諦,才能用自身的魔法能量去呼喚和調動到體外自然界裡的巨大魔法能量,那時就可以做到開天闢地,移山倒海,也就是達到了魔導士的水平了。特別沒想到的是,居然是木魔法首先突破。
林小年緩緩睜開眼睛,不但看到了自己身體上不斷變幻的光芒,而且看見了自己身邊渾身是血、瀕臨死亡的金波。金波到現在還沒死,是因為他的身軀一直在林小年的魔法能量的作用範圍內,林小年排出體外和來自外部世界的都在這個能量圈內交替,這些充滿活力的魔法元素給周圍的生物也帶來了勃勃的生機,就是它們維持了金波瀕亡的生命。
林小年立刻把身中的木魔法能量轉輸到金波那僵硬的軀體之中,強大的魔法能力不但迅速修復著金波那受傷的軀體,更是把那垂死的靈魂喚醒。
金波的身軀在逐漸地變軟,心脈重新開始活躍起來,呼吸聲也越來越粗大。林小年這才鬆了一口氣,望著那結實的身板和英俊的臉龐,心道:「總算把這個傢伙救回來了,該死的東西!」回想起在生死一線時,金波對自己所說的求婚的話,林小年一陣臉熱。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有點甜絲絲的感覺。
林小年用木魔法徹底治好了金波身上的創傷,只有額頭上在那道傷痕沒有消除。因為,林小年發覺那道傷痕和原先額頭上那些奴隸標記竟然組成了一個漢字——「王」字,而特意留下的。林小年早已知道,奴隸起義軍的輝煌戰績,讓他們的指揮官的名聲早已傳遍了大陸各地,而金波這個奴隸起義軍的領袖也被人冠以了「奴隸王」的稱號。
林小年望著金波額頭上的「王」字,心道:「看來,他還真有稱王的天分。」
這時,天已大亮,外邊的大雪也已經停止,大雪把外邊變成了雪白色的世界,也把洞內映得十分明亮。
看著熟睡著的金波,林小年停下向金波體內的輸送,這才開始觀察山洞。這個山洞就是一個鳥窩,林小年不但看到了魔鳥的屍體,還注意到一件東西,就是已經枯萎的紫魔籐。
原來紫魔籐在魔法力即將耗完的時候,便開始自行尋找適於開花結果的地方,正好被紫魔籐找到這個避風寒的地方,便迅速把枝籐伸進了這個鳥窩,在鳥窩上面開花結籽。就因為如此,紫魔籐才把他倆也帶到了這個附近。林小年比劃了一下紫魔籐斷的地方,估計當時他們離鳥窩不過一尺來高,心中罵道:見鬼,我差點被凍死,早知道,早就把紫籐砍斷了。
金波足足沉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他醒過來時,林小年已經收拾好所有的事情。她不但採集了紫魔籐的種子,還把乾枯的籐枝和鳥窩裡的乾草架起來生了堆火,並烤好了鳥肉,正在用火烘烤她剛用鳥窩旁落下的積雪洗乾淨的雪虎戰服。看到金波清醒過來,便笑著說:「起來吧,懶蛋!先換下你那破爛的衣服,再來吃點東西。」
金波依言換上林小年從他包袱裡取出的乾淨衣服,又飽食了一頓後,便坐下修煉鬥氣。等他完成修煉,林小年已經換上白色的戰鬥服,在等著他。看到金波修煉完畢,便問道:「怎麼樣?」金波搖搖頭,回答說:「不行!鬥氣還是運不上來。」林小年說:「我的鬥氣也運不上來。真奇怪,不知什麼原因?算了,回頭再說吧!」
雖然鬥氣運行不暢通,但林小年的魔法力卻大大增長了,林小年用風魔法把兩個人從懸崖上送下去。兩人在下降的過程中,林小年眼尖,竟發覺那個雪虎頭盔在半腰的樹枝上掛著,便順手帶下。
兩人下到崖下,便發覺崖下的雪地裡有許多人踩踏的痕跡。原來,在金波未醒之際,已經有人來查尋過。但他們只發覺了血跡,並帶走了金波的短劍,雖然沒有找到兩人的屍體,卻認為兩人的死屍已被魔獸們吃光了,隨後便離去了。
兩人下意識的共同選擇了東面為前進的方向,原因是根據地圖上的標注,只有東南方有人煙,他們自然不會往雲崖的方向走,很自然地就選擇了東面。同時,他們還記得那些聖教徒似乎也是向東面跑了。
金波把由林小年清洗乾淨又烘乾的雪虎頭盔戴上,覺得又舒服又精神,便感激地說:「小年,謝謝你了!」望著林小年笑殷殷的臉龐,金波突然問道:「我在昏迷中,好像聽到有人說,如果不死的話,就嫁給我。有沒有這件事?」
林小年立刻裝假,說:「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知道?」
金波盯著林小年的臉,又問道:「真的沒有嗎?」
林小年立刻把臉轉過去,「沒有!一定是你在昏迷中聽錯了什麼!」
金波搖搖頭,沒再說什麼。想了一陣又問道:「雪虎軟甲穿起來肯定很舒服,但你幹啥非要裝扮成小伙子呢?你穿女裝也很漂亮!」
戰士服本來就不分男女,但女人身上的裝飾和男人有所區別,還有頭飾等,讓人一眼就能分出性別來。而林小年這時有意把自己身上所有女人的裝飾全都取掉了,硬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男人。林小年回答道:「這一片可能是聖教徒們的領地,裝扮成男人比較方便點。」金波一想有道理,就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