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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9 一箭破城 文 / 風行之翼

    次日上午,當太陽高高地升到上空時,濃霧在北風的驅趕下,向山的南部撤退。遠遠望去,霧蒙山上那白色的紗霧依然在重山間飄浮,只露出青色的山峰尖。像一個一直隱藏著的巨人,突然間向世人洩露出它那崢嶸的頭角。

    昨夜間,南北兩邊的烈火最後終於匯合到一齊,把草原騎兵的營地徹底燒了個精光。因後路被切斷,上萬的敵兵死的死,俘的俘,剩餘的全部逃進了迷霧之中。連起義軍自己的人馬也有跑散的,找都找不到。最後不得已,讓林小年用風魔法在山上的空中飛行了一趟,才用竹哨把迷路的部隊召了回來。

    當最後一支小隊返回黑水河橋邊的營地時,營地裡還有些未燃燒完的樹木發出淡淡的白煙。林小年氣喘吁吁地回來,往地上一坐,就要開始冥思。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未能休息。戰鬥結束了,她還要治療傷員,雖然那些由林小年培養的魔法學徒們的水平由於戰爭的鍛煉在迅速提高,但最嚴重的傷員仍得由林小年來挽救。這次戰鬥在起義軍成立以來,最為艱難的一場戰鬥,也是傷員最多的一次戰鬥,足有上千名的戰士傷亡,所以在金波讓她去尋找還未返回的部隊時,她還在搶救傷員。

    就在這時,背面突然傳來激烈的馬蹄聲和撕殺聲,緊跟著靈牙跑進來向金波報告。

    「據守旁波城的卡木王爺帶了五千草原騎兵,趁我軍立足未穩,分三路殺來。黑水橋北一個大隊的魔甲兵正在頑強抵抗。現在怎麼辦?這邊戰場收拾完了沒有?要不要把橋北的兵力撤回橋南來?」

    「不能退!」已經坐下來準備進入冥思的林小年聞言就跳了起來,「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如果後退,讓敵方佔據了黑水橋北,我們就很難反擊了。萬一讓他們堵死了後路,在武靈山區的那二十萬敵軍一到,我們就死定了。」

    靈牙卻猶豫地說:「剛打完一仗,戰士們現在極度疲倦。再說,昨夜我們渡河的繩索還未拆除,我們隨時可以反攻的。」

    金波思索了一會兒,說:「士氣可鼓不可洩!小年說得有道理,一旦被敵人堵住後路就麻煩了。我估計敵人可能已經注意到我們過河另有辦法了,不能給他們機會。魔甲大隊昨夜戰鬥消耗很小,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趁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過河方法,靈牙你帶一個大隊立刻從繩橋過去,襲擊敵方的後面,我帶正面部隊反擊。小年,你就別去了,你太累了,這幾天你一直未閒著,太辛苦你了。這些草原騎兵,我們和他們交手幾回了,他們那幾下子早就清楚了,而且他們的魔法能力都不強,讓你的學生們去就行了。你還是休息休息吧!」

    「我不用休息!雖然魔法力消耗太大,但我還是一個劍士級的戰士。而且這次我們必須要發揚連續作戰的精神。旁波城的敵兵有一萬人,現在出來才五千人。而我們目前的兵力稍少於敵人,但我們有重甲兵和魔甲兵,應該能消滅他們。不但如此,我們還應該盡量把城中的敵人多吸引過來一些,最好能趁機把旁波城拿下來。要讓他們堅守在城牆裡,可就難辦了。」

    金波急急忙忙地喊了聲:「有道理!靈牙注意城中的援兵!」兩人就衝出了屋子。

    林小年也趕緊去集合女兵大隊。

    女兵大隊在昨夜的戰鬥中,也有些傷亡。林小年留下點人手救護傷員外,帶了八百人騎馬趕到陣前時,戰場上正打得熱火朝天。

    靈牙的迂迴部隊沒起到應有的作用,敵人早就預料到了,埋伏了兩千人馬在後邊等著。幸好這裡是山地,騎兵部隊無法展開,靈牙帶的一個大隊從繩橋上過河就都是步兵了,見勢不對立刻後撤,收縮成一團,利用山勢,硬拖住了敵人的兩個大隊騎兵。

    正面敵人的五個大隊也因山勢險峻,只得下馬步行進攻,金波這邊因有魔甲兵和重甲兵,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只是我軍因昨日已戰了一天,眼看就越來越支持不住了。

    林小年領了八百女兵來到,金波立刻迎了上來。說:「敵人似乎正在從城裡想法向這裡增兵,我們可是沒有兵力可增加了,你們來的正好,現在只能看你們的了!你們從這條小路直插下去,卡木王爺的指揮部就在對面小山上。」

    林小年轉身對大家說:「姐妹們!我們現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把面前的敵人消滅,這是條活路!還有一條就是死路,或者被敵人現在殺死在戰場上,或者被俘重作奴隸被污辱而死!願意活著的,不願意作奴隸的,就跟我衝過去。現在大家把鎧甲面罩都放下來,把竹哨放進嘴裡,聽我的口令。」說完把馬一帶,大喝一聲:「衝啊!」就放下自己的面罩,衝在最前面。

    頓時,竹哨聲急速地響起,馬蹄聲、竹哨聲如同暴風驟雨般,一群面具猙獰的騎兵沿著山路直撲卡木王爺的大營而來。特別是最前面的林小年身著黑色的靈犀皮鎧甲,手持大刀,面戴著骷髏面罩,儼然是死神下凡一般。

    正在指揮進攻的卡木王爺猛然間見到一支起義軍部隊出現在自己指揮部跟前,不由得大吃一驚。一面命令手下的衛隊抵抗,一面立刻上馬向旁波城逃去。如果卡木王爺還有以前草原鐵騎的雄風,領著指揮部的人員騎馬與林小年他們周旋,靠那些女兵們還真不一定能吃掉他們,此次戰鬥的勝負還難以預料。但他怕死帶頭一逃,手下的軍隊就全亂套了,很快就全軍潰敗。

    林小年領軍剛衝到半山腰,就已經從服裝和旗幟上認出了卡木王爺。見他調頭就逃,林小年再次吹起了衝鋒哨。因山路狹窄,林小年衝在最前面,卡木王爺的衛隊沒有一人能攔得住林小年的衝擊,立刻被衝開一個缺口。隨後的女兵們根本就放棄使用長槍和彎刀,直接在馬上架起了輕弩,前些日子在千山城繳獲的一千多把輕弩,起義軍全部裝備給了女兵們。女兵們對著衝散到山路兩旁的上百個王府衛兵,直接就賞給了一箭。王府衛隊的士兵們幾乎每個人都中了好幾箭,倒在了路邊。反到是前面逃跑的卡木王爺和幾個親信,因林小年在最前面,擋了後面女兵們的視線才沒被射中。

    卡木王爺打馬拚命的奔逃,在旁波城的大門口,正好遇見準備前去增援的一千騎兵。看到卡木王爺被起義軍追得奔逃而回,嚇得心驚膽戰,卻又不敢關上城門,只得命令散開部隊,準備應戰。

    哪想他們還沒來及散開部隊,卡木王爺已經跑到了跟前。卡木王爺年紀大了,又長年缺乏鍛煉,這一陣子奔逃,早已跑得頭昏腦漲,加上後面追擊的起義軍嚇得他心膽俱碎,這時已經頭腦混亂。對著來援的部隊只喊了聲「快跑````````。」

    林小年見卡木王爺快要跑進增援部隊時,就及時取出了魔法箭,這時一箭射去。不等卡木王爺說出第三個字,一支魔法箭正中後背,並穿身而過。卡木王爺身體一軟,從馬上摔倒在地上。

    還未來及散開的草原騎兵們的第一撥箭支這時也射了出來,目標自然就是衝在最前面的林小年。林小年手中的大刀一旋,把射過來的箭支擊得四散而飛,但仍有個別的箭支穿了過來,只是林小年身著的靈犀皮甲,連魔法箭都無法擊穿,普通的硬箭又能如何!卻是林小年騎的戰馬中了兩箭,倒了下來。林小年不等戰馬倒下,就已經從馬上跳起來,大刀一揮便殺上前去。

    不等草原騎兵們的第二撥箭射出,女兵們的第一撥弩箭也射了出去。隨後按訓練的方法,已射出弩箭的女兵便向兩邊散開,後面的第二撥弩箭緊接著又射了出去。這是女兵們最近才練成的,還不很熟練,現在就直接用上了戰場上。而且對面的草原騎兵正處於混亂之中,這便立刻取得了極為優異的成果,成排的草原騎兵們被射倒在地。

    前排已經抽出弓箭的草原騎兵被全部射殺,後面的還未來及散開的這時應該立刻抽出兵器進行短兵相接了。然而,他們卻被嚇破了膽,反而拉著卡木王爺的屍體掉頭就往城裡跑,以至造成城門也無法關上。

    林小年領著女兵們一湧而上,在城門口大開殺戒,鮮血把城門都染成了紅色的。草原騎兵們也完全沒有了過去的頑強和兇猛,只顧逃命,很快便跑的無影無蹤,讓女兵們佔領了旁波城的大門。

    後來,起義軍三進旁波城的事跡便傳遍了太亞大陸,特別是林小年的「一箭破城」,將三千敵兵嚇跑的事跡,更是成為了遊走於大陸所有村落和大街小巷的吟歌詩人們最愛吟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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