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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一夜失眠 文 / 我是雲舒

    時至正午,陽光很盛,院子裡安靜的只聽到天地間蟲鳴之聲【妃逃不可:皇子個個都很壞78章節】。

    明麗的陽光下,兩人相對而坐,一個面帶邪笑,一個卻飽含慍色。

    夏雲沂看到白雪氣急敗壞的模樣,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似乎比陽光還要燦爛。

    白雪實實沒有想到夏雲沂會在茶裡加了些特別的料,再看他那張俊臉,沐浴在陽光下,蕩漾著璀璨的笑意,那笑意中卻帶著一抹捉弄之後的狡黠。一時之間,白雪驀的將手裡的杯子扔到了桌上,低著頭將喝下去的茶吐出來。

    白衫在風裡飄蕩,墨發在風裡翩舞,白雪的臉都快被咳的紅了,當她抬眸時,夏雲沂唇邊絕美的笑意,在陽光下,燦爛綻放著。

    白雪清澈的眼眸極是慍怒,氣呼呼地問,「你在為茶裡放了什麼東西?」

    燦爛陽光下,夏雲沂展顏一笑,「放心,不是毒藥。」

    「那是什麼?」白雪氣的跳腳,眼下喝進去的茶已經是吐不出來了,只覺得的味道有些怪也有些澀澀的,到現在也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夏雲沂不緊不慢的從將一碗茶推到白雪的面前,笑道:「你低頭在茶水中看看你的牙齒。」

    白雪微蹙著眉頭,低頭咧嘴一笑,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立刻凝滯,瞬間跨下了嘴角,抬頭怒瞪著夏雲沂。

    只見他笑的慧黠,「放心,過幾日顏色自然會淡去。」

    「你——」白雪氣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她急忙摀住了嘴。也不知道夏雲沂在茶裡放了些什麼東西,她的牙齒都被變成了紅色。

    白雪氣憤的瞪著夏雲沂,聽到夏雲沂又開口說:「不過,這幾日你只怕只能乖乖的呆在這府裡了,不然,別人看到你的牙齒,只怕會以為你得了什麼傳染病。」

    「那還不都是你。」白雪瞪他一眼,也不牙齒是紅色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顏色,氣急敗壞的大罵了起來。

    夏雲沂聽著那些精彩紛呈的罵詞,他雖然有些驚訝,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到底是裝的些什麼,好多詞他都有些聽不懂,但卻又覺得有些好笑,眼前的人真的是個女人嗎?如果不是一次意外讓他知道了她是個女人,就憑她現在的這些罵詞,他還真不敢相信眼前氣急敗壞的白雪竟然是個女人。

    這樣的女子,似乎比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有趣的多。

    院內一角,簇擁著幾個婢女,她們齊刷刷望著院子中的一幕,臉上紛紛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王喜見狀,含怒著將她們趕走,側頭看向院中,神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當白雪終於將內心的氣憤宣洩出來後,有些疲累的坐了下去,眼神還是生氣的瞪向著夏雲沂。

    「沒力氣了嗎?」夏雲沂輕輕一笑。

    白雪微帶著氣恨的一聲輕哼,扭過了頭。

    夏雲沂心情大好的站了起來,往他房間的方向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笑道:「允你將我這院子裡所有的花都折了,就不允我小小的捉弄你一下嗎?」

    白雪的身子微微一滯,轉頭看向他。他臉上的笑意仍在,她驀的想起,在摘他院子裡的花時,她就在想,他看到院子裡的殘景時,只怕要生氣的。然而,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他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這次,算我們扯平了。」他衝她微微一笑,轉身走進了房間。

    白雪還坐在院子裡發愣,直到走進院子收拾的婢女見到她,捂嘴一笑,她立刻緊抿著嘴,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連好幾日,白雪果真是足不出御陽府,總是要拿著鏡上照上很多遍,每照一遍鏡子,總是要在心裡咒罵著夏雲沂。

    夏暮羽才入御陽府之時,就聽到院內傳來夏雲沂一聲接著一聲的噴嚏。

    「七弟,你這著涼了嗎?」

    夏雲沂揉了揉鼻子,搖頭說,「只怕是有人在背後罵我來著,這幾天總是噴嚏不停。」

    夏暮羽正疑惑之際,白雪也走出了房間到院中坐下,說:「你捉弄我,還不准我罵上幾句啊。」

    夏雲沂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心裡在腹誹著白雪這傢伙還真是小氣。

    白雪將夏雲沂捉弄她一事講與夏暮羽聽到,只聽到夏暮羽大笑了一聲,「活該!」頓了頓,他又開口說,「御陽府的花種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名貴花種,你一下子將全府的花都給摘了,得多氣人啊。」

    白雪撇了撇嘴,摘那些花之時,她也有些不忍【妃逃不可:皇子個個都很壞第七十八章一夜失眠章節】。只是,為了讓夏雲沂這傢伙生氣然後將她趕出府,她只得狠心將這院內的花全部都摘了。可這傢伙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也不生氣,只是小小的捉弄了她一下。

    白雪全然不知,夏雲沂那廝在心裡感歎著她是一個小氣的女人。而夏雲沂亦不知,白雪在心裡暗自告訴她自己,她就是一個自私的小氣鬼,她定要將這捉弄還回去,這就是所謂的禮尚往來。

    夏暮羽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說,「你摘那些花是別有用心的吧。」

    白雪心裡咯登了一下,立刻又明白夏暮羽應該是說她將那些花全送給了慕容宛,她輕輕一笑,「別有用心說不上,只是借花送佛而已。」

    過了一會,白雪又感歎道:「只是那慕容小姐眼裡只有四阿哥你,對我送的那些花一點也不感冒。」

    「感冒?送花怎麼會感冒?」夏暮羽疑惑。

    「我的意思是,慕容小姐對我送的花一點也不感動。」白雪急忙解釋。

    夏暮羽臉上的笑意有一緩慢的微滯,「白雪,你不會是喜歡上慕容宛了吧?」

    白雪抿嘴,笑而不語。

    「你放心。」夏暮羽突然拍了拍白雪的肩膀,「既然你喜歡慕容宛,我一定幫你。」

    白雪佯裝驚訝的微微一愣,「你對慕容宛……」

    「我對慕容宛一點也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夏暮羽急道。

    夏暮羽的話音剛落,院子裡的氣氛忽然靜謐的有些異常。順著白雪的視線,慕容宛僵硬的站在他的身後。

    「暮羽哥哥,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嗎?」慕容宛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夏暮羽一驚,有些僵硬的轉身。當看到慕容宛眼裡的淚水時,他有些愣住,「宛兒,你聽我說……」

    不容夏暮羽說完,慕容宛快步跑出了院子,白雪急忙起身,跟著跑了出去,夏暮羽也坐不住,跟著跑了出去。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王喜有些忐忑的走到了夏雲沂的前面,夏雲沂只是剛抬眸,王喜立刻說:「殿下,我本來要通報你的,可是慕容小姐就這樣跑進來了。」

    「好了,你退下吧。」

    夏雲沂饒有興趣的喝了口茶,只覺得心底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不斷滋長,剎那間將他的心一層一層地纏繞的嚴嚴實實的。心裡對白雪這傢伙越來越感興趣,能玩到慕容宛的頭上,白雪這傢伙還真是什麼人都敢招惹。

    慕容宛的美貌在京城人人都知,但夏雲沂也知道,慕容宛自小就被慕容中明那老傢伙寵的刁蠻任性,甚至會目中無人。

    夜幕降臨之際,白雪才回到府裡。夏雲沂看到她回來,急忙走到了她的面前,笑問,「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當然是你和慕容宛啊?」夏雲沂微微一笑,「那麼急著追上去,把人家哄好了嗎?」

    「那當然。」白雪乾笑了一聲,想到自己追了出去,被慕容宛又捶又打,為了自己最後的目的,她忍了。

    在她剛穿到這個朝代時,她就已經對慕容宛的小姐脾氣討厭至極,更從慕容清的隨身丫頭那裡聽到很多關於慕容宛是如何欺負慕容清的事後,白雪更想要找個機會好好修理她一下。

    夏雲沂見白雪唇邊露出的那抹狡黠,內心有一瞬間的恍惚,「你又在想什麼?」

    白雪抬頭瞇眼一笑,「不告訴你。」語罷,她轉身就回到了房間。

    深夜。

    王喜伺候完夏雲沂,仙眸望向他,只見他坐在座位上,那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手中的瓷杯,杯中的茶水徐徐蕩漾。墨發高束,一襲絳色常服,俊美的臉上,眉峰微揚,眸光怔怔,似乎陷入到冥想之中。彷彿,他正思念著誰?

    白雪嗎?

    王喜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手心一個不穩,手裡端著的水頓時濺出了一些。

    「還有什麼是嗎?」回過神來,夏雲沂抬眸看了他一眼。

    「沒,沒事。」王喜回答著,轉身走了一步,又轉過了身,問,「殿下,你剛剛的眼神……」

    「剛剛怎麼了?」

    「沒怎麼,是奴才看錯了,還以為殿下是在思念著誰呢。」

    夏雲沂抬眸望了他一眼,王喜急忙離開了房間。

    思念?他剛才的眼神有在思念著誰嗎?握住杯子的手指驀的縮緊。

    他只是在想著白雪會如何戲耍那慕容宛,他只是在想白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他只是突然想到,白雪是他所認識的女子中最為特別的一個。

    夜裡的風,忽然間沒有那麼涼了。

    而這一夜,他忽然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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