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菲覺得胸中一堵,即使是蒙恬那樣悠遠綿長的思念,如果無法到達對方心裡也是毫無意義的【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三百七十八章章節】。
「為一個人去死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但這不是最難的。難的是,如何為了這個人好好的活下去。你內心裡也許不以為然,雖然你喊我一聲夫人。可是我聲名狼藉,在你看來根本不配。我無意為自己開脫,就算明知是被污蔑也無所謂。因為我在乎的人他並不在乎這些。他只要在他眼前的人是真實的,是溫熱的,會和他一起高興一起悲傷,瞭解他的需要能給他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的一切就夠了。」
「是你的理解?」
「對我的話不以為然嗎?」黃箏看著她輕輕笑出聲。「你既然是舊時的趙國人應該對蘇太后的決絕狠辣有所耳聞吧,你自問能勝過她嗎?如果我真的記恨你,你現在還能安穩的躺在這裡嗎?」
蕭菲啞口無言,她以為她瞭解黃箏很多,其實不過是別人以訛傳訛而已鬮。
「我不想背地裡使壞,你真的還不值得我那麼做。你接下來要去哪裡我不會插手,你可以自己選擇,不要用你出不起的代價去達成你一時的渴望,希望你能夠惜福。」
她這樣心平氣和又悠然的來和自己說這樣的話,這決不只關於修養【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三百七十八章章節】。蕭菲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黃箏淺淺的笑。對她從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來莫名恐懼,而現在她似乎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未來。
他對著屋外的梅花發著呆,昨天聽說太醫令被急請到蒙恬家,今天又沒見到黃箏應詔進宮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什麼狀況,可是也不便找太醫令來問,只能對著屋外胡思亂想一陣哦。
「大王,蒙恬和蒙毅到了。」侍人小聲提醒。
「叫他們進來吧。」趙政收回思緒,他本來想詢問,可是又覺得不妥當便按下心思。
行過君臣之禮兩人在下手坐了下來。
「這一次平亂過於輕敵草率行事還請大王責罰。」
「寡人也曾聽蒙毅說過,是以為那只關於百越而已。那麼,有查到關於更多和荊國有關聯的消息嗎?」
「荊國並未出面,是收買和僱傭了一批鉅子。」
「又和鉅子有關?」趙政沉吟。這樣一批人到處遊蕩行蹤不定又毫無忠誠信義可言,不過是看誰出價高就為誰效命是絕不能留,終會成為心腹大患。
「目前這批人的活動範圍已經完全退到齊國和荊國。」
「你這消息可靠嗎?」趙政輕蔑一笑,「他們大約無孔不入吧。」
「臣只能肯定在咸陽沒有。」蒙毅老實的說。
「若是人員頻繁流動,尤其是商賈和難民,很難保證這麼些人都是身世清白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對新建立的郡縣也實施戶籍入冊,但是這比較費時費力。」蒙恬有些猶豫的說。畢竟大規模的來做這樣一件事情難免會有錯漏,尤其會牽連一些無辜的人。
「這件事開春就辦吧。」趙政指指案頭上的簡牘侍人便將之送到蒙恬蒙毅跟前。「你們先看看。」乘兩人翻看的當兒,趙政的目光又飄到屋外的梅花上。熏爐的煙妖嬈而上有些模糊了視線,他無意識的將手搭在暖爐上,溫暖而乾燥的氣息烘烤著手心。他的手從不出汗,也不像很多人那樣通紅。用左手拇指細細撮著右手的手掌,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手其實很柔軟。順著下手看去,蒙恬的手手指比較圓潤而且從上到下很均勻,甚至可以說很像女人的手,是因為手而彈得好箏還是因為箏而生得以雙好手?再看蒙毅,他的手指關節比較明顯指頭部分顯得更寬,整體看去顯得纖細,和他握劍是表現出的力道很不相稱。
不知不覺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因為太安靜,他能清晰的聽到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這寂寞的落雪是他最愛聽的聲音,世界本來便是孤獨的,孤獨的人不止他一個。
「王老將軍更為穩妥,只是需要六十萬人,這未免太難。」蒙毅搖了搖頭。
「你覺得的?」趙政看向蒙恬。
「我也覺得老將軍的更穩妥,只是如此恐怕在其他地方的行動都要被停止。」
「那李信的提議呢?」
「二十萬雖然冒險卻也值得一試,雖然兵行險招,要是真能速戰也許真能速決。」
「寡人也以為二十萬雖少,面對荊國應是足夠的。不過在此之前想派人去見下熊啟,你們覺得誰去比較合適?」
蒙恬看看蒙毅一時想不出誰去比較合適,原本大批與荊國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都陸續離開了。
姚賈也被驅逐過,陳旭寡人已經派往齊國。這時發現李園死了其實怪可惜。
等蒙恬出來的時候看見扶蘇站在外面的廊下,比上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又長高了一點,見了他迎上來。扶蘇嘴甜一聲姨父喊的蒙恬心裡美滋滋的。蒙毅見他們還有話說先行離開。
「這幾天雜事繁多還無暇去探望姨母,聽說又病了?」
「需靜養無大礙。」
「十五宮中設宴可能來?」
「怕是來不了。讓光兒來就是了。」看扶蘇藏不住心事的臉蒙恬不由一笑,「還有什麼事?」
「上次光兒失手將程宿打傷……」
蒙恬還不曉得這件事,扶蘇這樣說他一時還以為聽錯。「光兒傷了程宿?」
「姨父不知?」扶蘇有些炸毛的感覺,好像自己捅婁子了。
誰知蒙恬竟然笑起來,「我還不知光兒有這本事。」
「姨父不擔心呢?」
「程宿若不服讓他再與光兒比試就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他那不以為意的樣子扶蘇霎時間明白過來。蒙恬話鋒一轉問道,「他們為何動手?」
扶蘇面上一抽腦筋轉得飛快,「都是因為程宿對趙巖言語輕慢無禮。」
蒙恬也沒深想只覺更好笑。兒子竟然已經懂得義氣二字了。
扶蘇因為年歲漸長早搬出了中庭,去見卓嫻雅也不如以前那麼隨意所以匆匆忙忙說了些話也就回去了。平日裡他隨意慣了所以也沒對下人有什麼要求,不過今日看庭院裡的雪被掃了個乾乾淨淨大感詫異。才要詢問就聽到趙巖的聲音從偏廳傳過來。
「還站在外面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