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偃煩躁的一腳踢開正給他捶腿的侍人,這些天身子剛好了些心裡卻是越來越煩悶【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二百一十一章章節】。自從發生了公子被人投毒的事情後他的心沒一刻是安寧的。雖然怎麼也不能相信黃箏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相信就勉強別人都相信。
幾乎有一多半的人都要求嚴懲,如果不是因為興兵伐燕,大約都吵嚷著要發兵楚國了。黃箏被關押了上十天了,照理說多少審出些什麼來,結果到現在也沒個消息。田單這個時候求見讓他不得不收起心思專心關注下前方的戰事。
「大王,這是剛才許大人送過來的。」侍人撿了個機會將文書遞了上去。
「他人呢?」
「在殿外等著呢。」
「讓他進來。」趙偃翻看著他剛送來的文書。越看越覺得心寒,「都是她今天早上認的嗎?」
「全部是早上認的。」
「你們……有沒有動刑?」
「未曾動用大刑,只是小小的教訓了她一下。因為害怕所以她全部招供了。」
「去——凡是名單裡提到的人全部——全部下獄。一個個都給寡人,審問清楚囉。」
「大王,罪婦當處以戮刑。」
「急什麼。等那些人全部緝拿審問之後也來得及。」田單適時的插了句嘴。「大王,依照律法認罪之後還要再派一人去問訊,如罪犯不再申訴才可以執行。」
「還有這個必要嗎?是謀害公子的罪犯。如今證據確鑿又有她的口供再錯不了。」
「即使認罪也未必心服口服。許大人辦案一向施以酷刑,豈知這裡沒有屈打出來的證詞?」
「剛才說了沒有動用大刑。」
「在許大人眼裡大刑與小刑是以什麼為標準來區分呢?」
「你?!」他一時語塞狠狠瞪著田單。
「或者讓人去看看許大人到底用了那些精彩的手段好讓後來者加以學習。」
「田單,莫非你也有份所以才想幫助犯婦?」
田單鄙視的看著他吼道,「你想血口噴人也要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仗著蘇威就敢對我吆喝?」
「好了。」趙偃制止田單繼續發飆。他其實並不放心,看看卷宗揉了下額頭。「你先下去,寡人還要和田單討論一下戰局。」
「大王,動了一個黃夫人關係事小,這份名單裡的人若是真的都參與進來……」田單打心裡不相信這件事情會有這麼多貴族官員都有關聯。
「你去牢裡看看虛實。等等,你不能去。」趙偃抬起頭似乎在腦海裡努力搜索一個可靠的人選。可是他想來想去,沒有合適的中間派。
「大王,郭開來了。」趙偃身邊的侍人小聲提醒了句。
黃箏蜷縮在一堆潮濕的稻草上,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膿了,雙腿也被抽打得傷痕纍纍,渾身散發著惡臭。她已經不再去想起任何人,愛也好恨也好,如果死了就都結束了。新傷舊傷像無數的蛇頭帶著毒牙在拼了命的咬噬著她,是痛還是癢都已經麻木了。那放了兩天的餿飯就放在她的頭邊,她甚至沒有力氣抬起頭。餓死或者痛死都是那麼痛苦。可是他們已經拿到了口供為什麼還不來處決自己?趙偃會用什麼方法處死自己呢?棄市,腰斬還是梟首?看到曾經耳鬢廝磨,繾綣纏綿的枕邊人身首異處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