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裡有紅梅,粉邊白梅,最特別的要數院子中央的綠萼梅【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一百四十章章節】。花蕾的時候還是綠色,開花時卻是白裡透綠,邊緣還帶著些輕嫩的黃色。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梅花,真美!」她由衷的說。
「你比它們還美。」
「大王真會誇人。」黃箏避開他熾熱的目光嬌羞的扭過身。
「剛才看你吃糕想必是餓了,外面冷還是回屋裡去吧。」
聽他要回屋黃箏突然不安起來,這行宮之中再無旁人,眼見天色將晚。若他要臨幸,自己豈不避無可避?一旦如此她就再也離不得咸陽出不得宮了。
「剛才嬤嬤說你愛喝這桂花酒?」他將酒斟滿遞過去。
「她們不許我再喝。」黃箏捧過酒湊上去深吸一口氣。
「她們是怕你喝醉了。」
「我還從未醉過也不知醉了會是什麼感受。」
「那你試試好了。」趙政笑容裡滿含慫恿。
「我定力差,萬一醉酒失態豈不冒犯大王?」
「寡人倒真想看看你能如何冒犯?」
分明就是調戲她,左右躲不過她把心一橫仰頭灌下。若真有事醉了反而能推脫胡鬧一番。
趙政又要為她添酒她卻將酒樽放下。「只我一人喝有什麼意思?」
「那取了六博棋來,輸一局罰一杯。」
「不好,不好。六博棋雖好玩一局時間偏長,還不如投壺來的快。」
「你射箭本來準頭就好莫不是想先灌醉了寡人?」
「大王還會怕輸給我嗎?何況我已先喝兩杯了。」
就算明知她在激自己趙政也不會在口頭上承認怕了她。侍人將壺擺好黃箏先取箭請他先投。這樣的遊戲他也玩過多回,尤其這次壺放置並不遠一投便中。黃箏卻投不中,不是遠了就是近了。十支裡中兩支就不錯了。起先趙政還以為她是故意後來才發現她越不中喝得越多,到最後簡直亂投一氣。
是真醉了嗎?趙政拿過她手裡的箭她不給要上前搶回,結果腳下踉蹌撲到他懷裡。想掙扎開結果發現髮絲被他前襟上的配飾勾住。
「別動小心扯痛了頭髮。」他一手摟了黃箏另一隻手取下她的髮簪小心解開纏住的頭髮。「寡人送你的髮簪從不見你用過,是不喜歡嗎?」
黃箏昂起頭用迷離的眼神看著他光潔的下巴。所有人都讚歎著成蟜的容貌卻沒有人敢評價他。其實他長得也很好看。她伸出手竟然撫上他的臉龐,他的臉也是溫熱的呢。「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呢?」她小聲呢喃。
「你說什麼?」
「每次看見那支茱萸花都好像看見大王憂鬱感傷的模樣。我不敢……大王人前的樣子反而更讓人安心。這樣的你才是沒人任何人可以傷害,也沒人可以傷害得了。」
儘管她言辭含混趙政還是明白她說什麼。他在她面前流露了一絲脆弱,正是這一絲脆弱讓她從敬畏裡看到了他無異於常人的一面。他是不能示弱的,可是不示弱他怎麼能向她一訴衷腸?既然是自然的流露又被她注意到,可見她對自己還是上心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暗喜。
「箏兒?你在乎嗎?」他抱起黃箏輕盈的身體使她坐於自己膝上。
「誰不……誰會不在乎呢?大王,大王是一國之君嘛!」
「就因為這個?」他忍住失望不甘心的問。
「當然不止這……大王對我,對我也很好,所以我擔心……我擔心……」
「你擔心什麼?」
「大王有朝一日,不再對我好了……該怎麼辦呢?」她半真半假的苦惱起來。「大王是天下共主……不會,不會屬於某一個人啊!」她伸出手想去摸案几上的酒樽。
趙政捉住她的手,「你不能再喝了。」
黃箏癡笑一聲,「大王這般體貼讓我……讓我怎生消受?」
「患得患失!」趙政輕輕在她鼻子上點了下,看她紅顏欲滴的唇再也忍不住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