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箏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吐出去,該意外嗎?
「她會死嗎?」
「這要看大王的意思了【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一百零七章章節】。」蒙恬把傘塞到她手裡,「我先走一步,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黃箏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落。她知道自己不該失落,可忍不住失落。那些鴻雁傳書的佳人可以熱切大膽的袒露自己的心意,而她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到現在她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徹底死心,不是因為自己喜歡他而是因為不知道他喜歡誰。
回到家裡見黃樊癡癡坐在廊下看雨。
「樊兒,明日我們一同去接微微回來吧。」
走到跟前才看到她腮邊還掛著淚。黃箏一驚。「你這是怎麼了?」她不語。黃箏四下看了下,她手邊丟著一冊書簡。黃箏急忙打開看才發現是荊國來的消息。黃箏自從收到父親的信後就派顧城回去打探消息,這信上沒有過多言辭,只寫道「希,半年前已卒。葬於魏,位不祥,勿深切掛念。」
「是孟希嗎?是不是孟希?」黃箏懷疑自己看錯又讀一遍。
「他說他會等我回去的。」黃樊低下頭。
「為什麼,為什麼孟希會死?」
「你不在的那幾年裡,他經常來陪我。他怕我孤單,不管我怎麼欺負他都還堅持陪著我。夫人生前說,等我長大了就把我嫁給他。」她的手死死抓住自己得衣襟,指關節都發白也不鬆手。
「樊兒,你不是說不喜歡他嗎?你喜歡的不是成蟜嗎?」
黃樊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不過是看我活潑好動,行事全無顧忌比較有趣而已。我喜歡他也不過因為他是個風流公子跟他玩玩鬧鬧而已。他在我心裡一點也不重要。孟希是唯一能事事容忍我的人。」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黃箏輕攬她入懷,黃樊無法再壓抑心情放聲大哭。孟希的面目黃箏已經很模糊了,畢竟只相處了短短一年的時間。關於他的事,更多是聽黃樊說起。可是看她這麼傷心,黃箏也忍不住感傷。顧城並沒說明孟希是怎麼死的,但是除了這無休止的戰事還能因為什麼呢?自己的哥哥死了,現在是孟希,不知道哪一天又會有自己認識的人死去。越來越多熟悉的面孔消失,那個時候她還有淚可流嗎?
琴清也不知在這屋子裡來回踱了多少步,黃箏從未見她如此焦慮過。因為水師鄭國的案子,現在從上至下似乎覺得只要是個外國人就都如同鄭國一樣是韓國的奸細。可是鄭國本身是不是奸細到現在也還沒有個定論。
「你坐會兒吧,我看你轉的頭又暈了。」
「管家回來沒?」她提聲問著外面的人。
「還沒有回來,不過老夫人派人過來說是晚上她要親自來一趟。」
「你婆婆要來?」
「怕是有不好的消息了。」
「夫人,管家回來了。」
「叫他進來吧。」琴清說著才到一邊坐了下來。
他一進屋先看了眼黃箏才轉向琴清,「這一次聽說是宗室發難,一定要大王盡數驅逐外國之人。」
「盡數驅逐?」
「後來是呂相邦與華陽太后不同意,最後商議是居住滿二十年的和出嫁過來的不在此列。」
這麼說黃箏並不在不被驅逐範圍之內,「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眼下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琴姐姐不必擔心太多,該我走的時候自然是要走的,即使沒有這驅逐令我也留不久了。」
她都忘記了,黃箏已經年滿十六。「即使你真要去趙國那也必須是從我這裡走,回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