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中「右下角,並不曾署名,反倒落下了日期【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一百八十九、離人葬癡人19(為天堂的血淚而更)章節】。」一句修改一下,應為「左下角,並不曾署名,僅僅落下了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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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蘭,你代我去一個地方找個人。」示意她附耳過來,我悄聲在她耳畔說了一句,末了,又補充道,「讓九公子陪你去,就說是我拜託他的。」
「是,奴婢明白了。」
似斟酌般看了一眼她,我點頭,朝外喊道:「停車!鬮」
前方的隊伍依舊,承載著三哥的冰棺在井然有序行進中。父皇與母后的車馬在我之前,是以,我停下了行程之後,對於整個隊列的前進影響不是很大。
「將這個披上。」在雲蘭下車前,我將身上那素白的狐皮大氅強制性披到她身上,在她忙不迭想要脫下來時,催促她趕緊下車。
當車廂內只有我一人時,我驀地發現,心口的疼,竟一絲絲牽扯哦。
三哥。
若我的猜想沒錯,那三哥的死,真的便是太冤了……他,太傻了……
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百官隨行,一萬御林軍護駕,直取皇陵。
一路之上,我的判斷似乎失誤了,隔著車簾隨風舞動的光景偷覷道路兩旁,並不曾見到疑似葉檀的身影。風平浪靜得,讓我有幾分不安。
一個時辰後,抵達皇陵。
這座歷朝歷代帝王的陵寢,向來便是盜墓者覬覦之地。自從老祖宗的墓被盜,裡頭的所有陪葬品不翼而飛之後,以後歷代帝王都對皇陵嚴密防守,更是找來能工巧匠,在裡頭暗設機關。若不熟悉秘道機關,那擅闖者,必定是死路一條。
一般的皇室宗親以及各任親王都沒有這樣的殊榮在死後葬於皇陵。由此也可見,父皇對三哥的疼寵程度,根本就不亞於母后。
車輪轱轆聲徹底消失在耳畔,我掀起車簾,不出所料,皇陵入口處雕鑿著一座開國帝王的巨大金身,在白雪中更映襯出幾分璀璨金光。
「將棺木抬進去!」父皇一身明黃,頭頂的金冠束髮,威嚴不可褻瀆。顯然是在馬車上安撫過母后了,這才獨自下了車,一聲令下,命人將棺木抬進去。
偌大的御林軍軍隊自然是無法悉數進入皇陵。況且皇陵在地底下,長久不見天日,空氣稀薄,一下子太多人進去,反倒有弊無益。
父皇遂命令御林軍統領挑選精練之人一百,隨行入內護駕,其餘人等一律留在外頭待命。
當一切準備就緒,父皇才攬著母后入內,兩名哥哥在旁陪同,至於百官,也被留在了原地。在父皇轉身後,全部都有氣無力地瑟縮著身子,抖落著身上的皚皚白雪。
送葬送葬,要的,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形式。
最終送走三哥的,不會是那些個在皇權之下不得不為的朝臣及旁姓宗親,而是與三哥血濃於水的至親。
出宮的時候,便只帶了雲蘭一個婢子。如今她被我差了出去,這上下馬車,便頗有不變。
「奴才扶郡主下來。」內侍的手臂伸到了我面前,我點頭,將手搭到他腕際。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借力,便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道襲捲,腰上一緊,雙腳落了地,輕巧地落入一個溫暖且熟悉的懷抱。
景行然瞪視一眼那內侍,害得那人忙瑟縮了手臂,將剛剛與我相觸的手腕垂在身側,誠惶誠恐。
「好了,父皇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們趕緊跟上去。」我拿手肘聳了他一記,示意他別在這種小事上面計較。以前也沒見他對我與他人的接觸如此發著醋意,更甚至是在將我發配軍妓的途中還命我穿著青樓妓子幾近透明的半裸裝束,一路任人看盡不堪遮掩的身子。
一想到此,面色驀地蒼白了幾分,雙手拽著景行然的衣袖,心裡杵得慌。
景行然瞧出我的不自在,也便沒有再說,只是雙眼在我肩上掃視了一下,猛地蹙了蹙眉【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一百八十九、離人葬癡人19(為天堂的血淚而更)章節】。
沒有多說,只是將自己的大氅鬆了領口,將我緊緊地包裹在內。
由於這場不同尋常的雪是今晨才下起,地面上雖然已經鋪了一層白茫茫的雪,但還算是不太厚,走起路來,也不會覺得太吃力。
景行然屢次想要直接抱起我,卻被我拂了好意。只得愈發摟緊我的腰,以免我不甚滑倒。
「固執。」
「冥頑不靈。」
「愛逞強。」
「不讓人省心。」
……
每走幾步,景行然便不忘數落我一句,可眼裡一目瞭然的心疼,卻不是作假。
「就是不讓你省心,有本事就拋下我啊。」我有恃無恐地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腹部,不知不覺中,將剛剛的鬱結一掃而空。
他見我如此,將我額前的發揉了一通作為撒氣的對象:「得,吃準了爺這陣子拿捏不了你是吧?」
「你景嵐帝何等威名,本郡主若不趁著現在好好使喚使喚,以後哪兒還有機會啊。」我推搡了他一記,視線觸及那座開國帝王金像的金靴旁。
金像塑身,每一寸,都是無價之寶。沒有人不知道這座金像對於辰凌國而言的意義,所有人經過,都是小心翼翼避開,以免引起對先帝的不敬。
只是如今,望著那兒橫空出現的一道如同細長圓木棍般的痕跡,我微微凝了凝眉。
周圍沒有任何的枯枝落葉,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掉落在雪上所致?
那痕跡並沒有被大雪覆蓋,很顯然,那東西掉落的時間,距離現在並不遠。只是,周圍並不曾有任何的腳印,那東西,又是如何失蹤的?
若真是有人潛入了皇陵,那為何磨滅了自己的腳印,卻唯獨留下這讓人猜疑的另一道痕跡?
景行然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道痕跡,攬著我走過去,他將整個狐皮大氅都披到我身上,自己蹲下身子,用手指丈量著這處痕跡。
「該處長約十寸,寬約九十厘,再看這寬處,底下積雪碾壓之後竟似半圓,明顯便該是圓物所致。」
我與他相視一眼,心裡都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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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一周,一切都很安靜。
文武百官很安靜,御林軍很安靜,就連天空也是因著這場雪而寂靜無聲,連哀鳥都不曾慼慼焉。
「走吧,進去便知道了。」重新攬著我,兩人走入皇陵。身後,跟隨著父皇安排的幾十名墊後的御林軍精銳。
出乎我的意料,這皇陵空氣充裕,並沒有讓人窒息的不適感,通道雖狹小,但一次也可容納並肩四五人。過道兩旁懸掛著夜明珠,讓這幽靜的陵墓終年長明。
每過一個彎,便有人用特殊的方式打開一道石門,當我們全體走過,那道石門便再度關上。若不細看,便會覺得那石門根本便是一堵牆。
我身懷有孕,腳程並不快。但追上前頭的大隊人馬,卻也只花了一小段時間而已。
當又過了一道石門,只聞彼此腳步聲的空間瞬間傳來母后痛苦哀婉的泣聲時,我終於看到了前方的人影。
影影綽綽,一點點走近,我便看到母后一邊失聲痛哭,一邊踉蹌著追著那被三十二人所抬的冰棺,伏在棺木上便不想起來。
而父皇則每每都不厭其煩地攬著她的腰帶她遠離。卻總是被她掙脫開來,再次伏倒在棺木之上。
我知道,父皇是故意的。
不忍心母后傷心欲絕,更不忍心母后自此與三哥天人永訣無所思念。與其以後讓母后每日以淚洗面,不如現在放任她哭個徹底。
大哥和二哥在旁邊一個勁地勸著母后節哀,只是自己的眼中,又何嘗不是一片淒然?
「母后,三哥若是知道你為他如此,他在地底下也不會安心的。」由景行然攬著上前,我從他懷中掙出,扶過母后,溫聲安慰。
「母后就是要讓他不安,讓他到了鬼門關也要聽到母后的哭聲。如果他真的還記掛著母后,就該回來,好好地活過來。」母后的聲音淒厲,身上的那襲白色的宮裝是如此觸目驚心,讓我不忍再看。
我的聲音不期然哽咽:「對,三哥這個不孝兒,怎麼可以讓母后傷心!怎麼可以讓這麼多關心他的人痛苦!如果他泉下有知,就該活蹦亂跳地回來,繼續到母后跟前盡孝道!到父皇面前分憂國事,和大哥二哥談古論今,和我說他在市井上遇到的趣事……」明明是想要勸慰母后的,到最後,我也跟著母后伏倒在冰棺上。陰寒侵襲,可望著冰棺內三哥那張留有遺憾的臉,卻是止不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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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寸約為現代的厘米,九十厘約為現代的厘米。其實這個神秘的東西,親們應該都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