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中水若卿對陰凌紫的稱呼應是「表嫂」,而非「表嬸」,特此更正【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一百三十六、一生為一人5(為螞蟻扛小草而更)章節】。恬恬感謝親指出。
車輪幽幽轉動,馬蹄滾滾,不知何時復又停了下來:「夫人,請下車。」
車外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緩緩神,竟覺得有些慶幸起來。伊七七……也算是我的夢魘之一了。
掀起車簾,我彎腰站了起來,這一次,並沒有那個明明自己什麼都看不見還非要主動來攙我的身影。他就端坐在馬上,揮退了侍衛的相扶而自己躍下了馬背鬮。
夕陽下,父皇所在的軍營駐紮在一處平緩的坡地,放眼望去,上百個帳篷連成一片,密密麻麻,聲勢浩大。帥旗上,是高揚的「陰」字,血色如沐,臨風招展。
面紗在我臉上飄蕩,有些輕微的癢意傳來。我想要將它扶正,卻被黃斐罡帶來的軍士催促道:「風夫人?」
悻悻地罷了手,我望向那頗有些高度的馬車,看著那兵士伏下了身子讓我踩踏,微微凝了凝眉哦。
「不用了,我……」
腰肢上瞬間便被纏上了一隻手臂。我難以置信地對上景行然的眸。他剛剛分明便站得極遠,且一副不想多管閒事的模樣,為何這會兒,竟還要過來摻和?
一身銀衫卓然,不染纖塵,清冽不羈。熟悉的梅香陣陣,古井無波的眸眼閉了閉,復又睜開,映著天邊晚霞:「這是朕為左相盡最後一次力,風夫人以後好自為之。」
煙水百花裙在空中幻化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翩然綻放。他一個使力之後,我又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我努力想要望進他的眼眸深處。
這一刻的我,有些失了婦道人家該有的禮數。對於一個不是自己夫君的人卻這樣一直盯著,不成體統了些。
訕訕地笑了笑,我只得千篇一律地說了句:「奴家謝皇上的好意【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一百三十六、一生為一人5(為螞蟻扛小草而更)章節】。」既然景行然在眾人面前已經恢復了自稱,我當然也不能再喚他「爺」。
一個「皇上」,一個「夫人」。
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一個左相之妻。
身份天壤地別,再無可能糾纏。
「景嵐帝,我們郡主呢?」斜刺裡一個聲音傳來,是父皇派過來的一名小將。
遠眺,父皇也已經下了馬,冷冷地站在不遠處,望著我們的方向。
那般的目光,深沉,竟有種愛之深責之切的感覺。凌厲的目光在與我的眼眸對上時,終究還是不忍地柔和了深色。
父皇他,原來一眼便已認出了我。
十幾年的父女情,一塊小小的面紗,又怎攔得住那份刻骨的親情?
眼中有絲晶瑩凝聚,我多想像以前一般,受了委屈受了傷痛,便毫不顧忌地投入到他的懷抱。因為我知道,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要傷害我,父皇卻絕對會是那最溫柔的一個,永遠都會保護著我,不讓我受到一絲半點傷害。
可我知曉,這一次,我是真的令他失望了。
選擇了嫁給景行然,弄出了這麼一段假死的事情。當初父皇得到我的死訊,定是為我糾疼了心,還得分神去安慰同樣傷心欲絕的母后。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有妻有子的男人才是最偉大的。
因為他們所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時的天地。而是……扛著與他們骨血緊密相連的人的天地。
他們的背上,扛著的責任艱巨。而他們,卻甘之如飴。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耳旁,景行然正不急不徐地和來人打著太極,原本想要鬆開我的手,卻在聽得來人的話之後將我攬緊。
此行,並沒有帶任何的女子。也就只有我一個女眷罷了。
稔是誰,都會將關注的焦點轉移到我的身上。
景行然以交出「我」為由前來,而此行的目的,想必是求得兩國的和平。
那麼,這位自盡身亡並風光大葬的唯珍皇后,這位辰凌國的凌紫郡主,這位讓父皇深信起死回生的女兒,也只能是在場唯一的一個女子了。
我……
「此事還請轉告辰凌帝,就說小婿希望能和他詳談。」
小婿……
景行然的姿態,放得真不是一般的低。
對於曾經將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明成,他沒有絲毫的動搖,對於曾經生他育他的崔太后,他沒有表現得過於慈孝。
而對於父皇的態度,卻讓我覺得謙恭到了極致。
那名小將猶豫片刻,就直奔向父皇那邊。不過片刻,又跑了回來:「皇上有請兩位到內帳用些晚膳。至於黃將軍和其餘隨行的軍士,得受些委屈,暫時由我們的人分開照管。不過景嵐帝可以放心,等到您離開,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依舊會毫髮無損地和您一起回去。」
其實景行然此行,真的是帶了十足的誠意。
單單他一個帝王親自深入虎穴,便已是為人所不能為了。而身為奇渭城的大將,在全軍中舉足輕重的黃斐罡也被景行然派了來。
這兩個身份地位在此次戰爭中無與倫比的男子,都到了父皇的軍營。
景嵐國群龍無首,不攻自破。
景行然似乎……根本就不將自己的家國放在了心上……可將我交出去的舉動,卻分明是為著保自己的家國。
還真是矛盾呵……
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
十幾人一隊,穿梭在各個帳篷之間。在最東面的位置,是一處新建的高台,用來觀戰。有士兵在上頭遠眺,隔得有些遠了,天色又逐漸暗下來,我看得並不分明,但無疑,一個個都神情肅穆。
父皇當先被人簇擁著入了主帳。
而我和景行然,便落在了後頭。
剛走近主帳,景行然原本放在我腰際的手驀地鬆開。那退避的速度,讓人始料未及。
我就這般感受著腰間那份灼熱的溫度消失,說不出是空落還是失望。
望向他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是朕逾矩了。風夫人以後切記不可和男子過於接近。出嫁從夫,便不可再讓人引起什麼不該有的誤會。」淡然地說著,景行然眉宇間滿是認真。
到底是誰引起誰的誤會?竟然說得一副我有心勾引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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