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周城【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八十八、羅敷已有夫4(為韻味545而更)章節】。
我並不陌生。
印象中,我來過,且還帶走了該地地方官陳尚寅的愛妾譚素心。哦,不,也許,該是原配吧……只不過,正妻變成了妾室而已。
街頭,熱鬧非凡。小販的叫賣聲依舊不絕於耳。那般的熱鬧,是山谷中不曾有的。這段時日的安靜讓我有些不太習慣,如今總算是有了些人氣,心情不免大好。
「江植,你不幫我找幾個虎頭帽虎頭鞋嗎?都說小孩子戴這玩意兒避邪呢。我那針線手藝可不敢給孩子做,要不然這孩子以後非得埋怨他娘親。所以現在也只得趁著還能夠輕鬆走動給他買些個穿戴的。」
面上蒙著一層輕紗,我頗有些興奮地在各個攤位前轉悠【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八十八、羅敷已有夫4(為韻味545而更)章節】。偶爾又拉著江植進幾家店舖,忙得不亦樂乎。
風黎瑞最終還是沒有准許我出谷。如今的我算是出殯不到兩月,風波未止,不適宜拋頭露面鬮。
其實我也可以趁著他不在自己偷溜出來。但我會和他說,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陪自己一起而已。
按照他說的,夫唱婦隨,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嫁一個自己愛的男人,會護自己一生的男人,和他相攜白首,生兒育女。
生活不需要太多的磕碰,因為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但起碼的生活情趣,卻是必須的。
其中之一,便是為兩人共同的孩子添置些玩意兒。
明明觀風黎瑞一言一行,便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沒想到在為我們孩子買玩意兒這個關乎兩人情趣生活的細節問題上,他採取決絕不合作態度哦。
這,是我們的孩子,作為一個爹爹,不是理所當然該和他的娘親一起去為孩子做些事嗎?
也許,他並不是不想,真的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可畢竟山高皇帝遠,他為什麼就不能夠放心一回,滿足我這一個要求?何況我都那樣低姿態了,他還想讓我怎樣?
心裡堵氣不過,便直接用剛從醫書上學到的草藥製成了迷藥,混在菜裡頭給他吃了下去。
避開婢女,身上兜了些銀兩便兀自跑了出來。
他不陪我便不陪我,誰稀罕!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逛不誤。但我身子後頭跟著的江植,無言地宣告著我出走失敗。
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他這尊大佛,讓他跟著我沿途照顧。可他這一路上那處處防備的態度,卻令我有些受不了。
真的非得杯弓蛇影、草木皆驚嗎?
日頭有些偏西,西方的那一抹雲彩炫目妖嬈,幻化出奪目之姿。
「夫人,已經買得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夕陽將江植的身影拉長,那抹影子不知為何,竟又給我孤寂的錯覺。
我的手上滿滿的都是小孩子的衣衫,不禁有些感慨:「江植,你在怨我嗎?」
以前,他喚我郡主,後來,他隨我到景嵐國,他喚我娘娘。而現在,我和風黎瑞曖昧不清,他喚我夫人。
風黎瑞的夫人。
「不曾。」想要再解釋,他微微張了張口,卻又將話給嚥了下去。
「你我也算是相交多年,每次人前見外還情有可原,可在人後,你依舊不拿我當朋友,開口閉口一個敬稱,我實在是聽得膩煩了。」
「我……」
「這些年來,你一直這麼幫我。這樣的情誼,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江植,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將我當妹妹看,喚我一聲凌紫。」絕了他的念想,也一併絕了我自己的退路。有些人,注定要虧欠,無法償還。有些人,注定要辜負,無法彌補。
他一怔,面上苦澀飛快地閃過,那般快,存心不讓我瞧見。可我知道,那份苦澀背後隱藏的傷痛,全都是我用匕首在他的心口割下。
「好,」極其艱難地,他將那兩個字喚出,「凌……」
接下來的字,被一陣鑼鼓喧囂聲打斷。街頭一陣喧鬧,有一班衙役鬧騰著走過,前兩人敲鑼,居中一人手上高舉皇榜,後頭又跟著四個衙役。
聲勢也算是浩大,惹來百姓一陣圍觀,紛紛跟著往前走。
好奇心起,我拉著江植也一路追了過去。他生恐我出意外,一路上不停地勸我慢行,當心腹中孩子。
我心中有數,腳程未緩。等站到城門下,皇榜早已被貼了上去,前方圍了一群人,人頭攢動。
實在是離得太遠,被一個個人頭遮擋住,看不清內容。
恰在此時,那幾個張貼皇榜的衙役再次一敲鑼鼓宣佈安靜,其中一人發話了:「太后懿旨,皇上思念亡妻唯珍皇后至深,身染頑疾,現朝中大事一律交由右相程力歸處理。另千金懸賞能醫治皇上頑疾者,允諾高官厚祿。」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漏洞百出。
崔太后我接觸甚深,她不問朝政,神智也有些不清了。讓她下這樣的懿旨,根本就不可能。如今這懿旨居然以她的名義而下,便是一大漏洞。
二來,景嵐帝對我這個亡後用情至深,這簡直便是無稽之談。那為何還會將我打入冷宮讓我有給他戴綠帽的機會?憂思過度而染上頑疾……正值大好年華的一個帝王,為一個女人而染上頑疾,不若說為了江山社稷染上頑疾更能夠使人信服些。說出去也能夠得個勤政為民的美名,名垂青史。
右相程力歸是大將軍姜洪一派。據說景嵐帝甚寵其貴妃江舒薇,但對其義父姜洪卻是百般打壓擠兌。如今又怎會突然重用右相?
這懿旨,究竟是出的何人的手?從諸多方面來看,最終的受益者是右相程力歸,難道,一切皆是程力歸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