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人的榮寵消失得快,那麼,重新獲得的速度,也足夠令人匪夷所思了【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五十六、紅顏鎖命盤1章節】。
而我,恰是如此。
自從那一夜送我回沁紫殿,景行然彷彿變了個人,對我的態度從若即若離到現在三不五時便要找我說會兒話親密地膩會兒。一切,在我根本就琢磨不透的情況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昨兒夜裡,景行然再次宿在我的沁紫殿。
「皇上,該上早朝了。」東方的魚肚白還不明顯,劉桂年已經在寢房外小聲地催了好幾次,卻不敢進來打擾。
自從被景行然打入天牢欽賜軍妓起,我便再也無法在夜裡深眠了。
劉桂年喊第一聲的時候,我便被吵醒了。卻還是在他喊到第三聲的時候裝作剛被鬧騰醒,推了推床畔的景行然:「叫你呢。」
豈料,這位一向勤勉的帝王卻是賴在我的身上:「不想去,每日都是相同的戲碼,那幫大臣不膩煩,朕都膩煩了……」
今日的他,似乎有些格外不同。
我又推了推他,暗做惱怒狀:「又不是小孩子了,肩上挑的膽子總得承下來。」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擾人清夢可是罪大惡極。本該怪罪劉桂年伺候主子不利,可現在看來,你這罪魁禍首實在是按律理當受罰。」
景行然卻是突然來了興致,唇在我頸項輕啄,膜拜般的動作一刻不止。手將我的身子給扳了過去,雙眸卻又抽空灼灼望向我,綻放一絲戲謔:「怎樣的刑罰?如何受罰?何人執行?」
顯然是料準了沒人敢拿他這個帝王怎樣。
睡意全無,我也認真回應道:「罰你勤政為民,奏折為罰,由我親執監督。」
耳畔一聲輕笑,他在我脖頸上吮咬了一記,留下粉色的吻/痕。末了,卻將我緊緊攬在懷中,沒有了其餘舉動。身子緊繃,滿是凝重地開口:「今兒個朝堂上,眾大臣將會聯名上奏將母后接入皇宮重新進行冊封。」
景行然的母后,那是不得不說的一個傳奇。
崔後,單名一個迷。崔迷。
先皇早逝,宰相明成趁機奪權,卻在崔迷毅然決然下嫁的情況下,形勢急劇逆轉。明成以一個臣子的身份納了崔迷為平妻,收入府中,極盡纏/綿。而景行然這個太子,也順理成章地登基繼位。明成則成為景嵐國的攝政王,在幕後把持朝政。
世人皆道明成因一個女子而放棄到手的江山,到最後鬧得不得善終。
據我所知,這話也確實不為過。後來崔迷更是懷上了明成骨血,卻是深覺愧對先皇,羞憤服毒。胎兒滑落,明成救下她後,以防她再次尋了短見,更是寸步不離她左右。為了她再也顧不得曾經苦心經營的種種,一代梟雄,甘願為情所困,萎靡不振。
所謂的攝政王謀/反,也不過是景行然給他安的一個罪名罷了。若真是有心愛的女子作伴,想必給他全天下,也必定是不屑的吧。畢竟曾經的他選了美人而放棄了江山。
明成直到死,都極其平靜。似乎,只是為了崔迷的一個心安。
為了她兒子的大業,明成不得不死。
之後,崔迷的行蹤成了一個謎。但從父皇派給我的暗衛處得知,她已經青燈古佛,神智,卻是有些不清了……
竟不知,是因為這些年委身明成所受的刺激,還是物是人非,對於那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娶了她的男人,已在心上烙上了一絲抹不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