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人!不是我們的人!床弩準備!」
隨著兕犀展露出他狂暴的魂力,戰堡城牆上的警戒人員立刻發現異狀,發成一聲爆喝。
城牆上超過一百柄床弩,通過可調節式的基座,將手臂粗細的弩箭對準了天空中四名長老。
瞬間百多枝全金屬鍛造的三米長弩箭,帶著厲嘯,勁射向半空中懸浮的四名長老。
弩箭攢射出去時氣爆,甚至連懸崖上的鐵索橋都被帶的不斷的晃動。
屠夫戰堡之中的床弩絕對是一流的戰爭器械,一枝弩箭勁射,能夠直接擊殺一名毫無準備的魂王級別的御魂師,即便是用來對付屠夫,屠夫也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一枝弩箭的威力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百多枝了,黑壓壓一片弩箭射向兕犀,他甚至連絲毫躲避的空間也沒有。
當然兕犀也不需要躲避的空間,雙目之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樣,兕犀死死的盯著勁射而來的弩箭,兕犀深吸了一口氣,胸腔急速的鼓起。
「哞!」
一聲震天的怒吼,突然從兕犀的口中發出,一道恐怖的衝擊波,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衝向那些激射向他的弩箭。
手臂粗細的弩箭和兕犀的怒吼撞擊在一起,居然像是撞上了堅硬的金屬板,紛紛往四周彈射出去。
本以為兕犀已經死定了弩箭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常年操作這些床弩的都是專門的技術人員,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些床弩在五百米範圍內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就算是屠夫恐怕也不能這麼輕鬆的接下這麼多的弩箭吧!
從高空被震落的弩箭像是下雨一樣墜落到人群之中,立馬就無數人活活的釘在地上,甚至連幾架床弩也不幸被擊中,失去了作用。
頓時人群之中就是一陣騷亂,好在鄭白及時的跳了出來,大聲的指揮眾人。很快就震住了場面。
屠夫手持融精長刀,沖天而起,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氣勢如虹的兕犀。
「你的魂力魂力波動很熟悉,你是之前被人救走的那個人!你的臉……」
僅僅是稍稍的感受了一番兕犀的魂力。屠夫就記起那次讓他被陰魂穿甲箭追的狼狽不堪的記憶。
兕犀眼睛一紅。仿若是被人戳中了心中的痛腳,也懶得和屠夫廢話,陰沉著臉,一拳便揮向屠夫的腦袋。
屠夫雖然疑惑兕犀的臉為什麼變了。但是見到對方直直的攻了上來,手中的融精長刀一揮,便迎了上去。
兩人像是兩頭狂野的公牛,狠狠的撞在一起,狂暴的勁風將戰堡城牆上的人吹得東倒西歪。
「你們兩個也動手吧。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裡摧毀,然後找到地下的封印迅速的撤離,我的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鱔長老擺了擺手,遠眺了一眼萬獸谷的方向,默默的說道。
「嘿嘿!就等著你這句話!人類!讓我慢慢的敲開你們的腦袋!享受你們的腦髓吧!」
烏行一聽鱔長老發話,立馬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異常年輕,邪魅的臉龐發出一聲怪嘯,化作一道烏光衝向戰堡。
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令一名黑袍人。也不聲不響的將自己頭上的兜帽扯下,兜帽下是一張憨厚老實,看上去異常堅毅的國字臉,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好人。
這是吞天教九位長老之中,最務實的牛虻。牛長老,只要大長老發了話,不管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執行。不會有任何的疑問,不苟言笑。不喜說話,冷的像是一尊石像,但是也是所有長老之中最和善的一位。
牛虻的身子緊緊的跟在烏行身後,目光之中平靜的像是只是去散步。
只是兩人的身子才動,血叔和戰堡的另一位老人就憑空出現,攔在了兩人的面前。
「此路不通。」
血叔和另一位老人僅僅淡淡的衝著對方一笑,便和對方攻在一起。
鱔長老眉頭的緊緊一皺,想不到屠夫戰堡裡還真的有幾名實力強大的老傢伙,早知道之前就通過噬魂好好的搞清楚戰堡的情報了,看來自己也犯了和兕犀同樣的錯誤,輕敵永遠是大忌。
不過隨即鱔長老嘴角就泛起一絲的冷笑,就算是他輕敵又能怎麼樣呢?在他們的實力面前,人類只是螻蟻罷了。
想到這裡,鱔長老便伸出手,一顆黑色的能量球,急速的在他的掌心成型,而黑色能量球的目標則是戰堡。
「嗡!」
一聲蜂鳴,僅有拳頭大小的黑色能量球就射了出去,但是鱔長老的瞳孔卻是猛地一縮,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己的能量球造成了怎麼樣的傷害。
一個黑色的空洞突然出現在他的腳下,鱔長老的身子一沉,就進入空洞之中。
隨即數根閃亮的魂爆管就出現在鱔長老之前的位置,猛地炸了開來。倘若鱔長老依舊停留在原地,恐怕就算不受到重傷,也會被炸的狼狽不堪。
「媽-的!這都被他跑了!」
站在戰堡城牆人的牛角怒罵了一聲,快速的翻下城牆,不知道躲入那個角落。
酒鬼和瘋子同時出現在那顆僅有拳頭大小的黑色能量球面前,兩人一左一右抱著一塊巨大的水幕。
黑色的能量球狠狠的撞入水幕之中,將水幕撞入一個巨大的突起,最終卻是猛地彈了出去,只不過酒鬼和瘋子顯然沒有控制好水幕的角度,能量球沒有射到天上,而是直直的投入了環形裂谷深處。
「轟!」
一聲恐怖的巨響,整個戰堡都劇烈的抖了一下,環形峽谷下方的激流居然出現一個正空的地段!
「還好那個女人沒有騙我們,要不然……」
酒鬼盯著裂谷下方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盯著瘋子。
「廢話少說,快點把那個傢伙找出來,只要我們的戰堡被擊中一發就完了。」
瘋子同樣是滿臉的凝重,他雖然從那顆能量球中感到恐怖的威壓,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擊的威力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言罷,瘋子再次衝著戰堡的方向大吼了一聲。
「牛角!你好了沒有!」
瘋子的話音一落,一道身影就衝上天際。
只見牛角背後張開一雙水藍色的翅膀,像是翅膀受傷的鳥兒一樣,以一種極其難看的樣子,飛了起來。牛角的身上綁滿了魂爆管,只要他動動手,就能從身上取出幾根魂爆管作為遠程攻擊手段。
其實牛角也不想帶著這些東西,但是誰讓他所有的魂技都是近戰類型,以他的腦子,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要和站在遠處打架,以他的思維,男人就應該站在原地,和對方硬拚。
「來了來了!這東西還真便扭!」
牛角不斷的拍打著翅膀,忽左忽右的停在酒鬼和瘋子的身邊。
「誰讓你平時不好好修煉魂力飛行!恐怕整個大陸,到了這個實力階段還不會飛的,就只有你了!」
瘋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牛角,怒罵道。旋即立馬和酒鬼衝向重新露出身形的鱔長老,牛角也是拍打著翅膀衝了上去。
他們三個的實力雖然距離鱔長老還有著巨大的差距,但是,他們的任務也不是擊敗鱔長老,而是接近鱔長老,在他鬆懈的時候,使用冷泉交給他們的秘密武器就可以了。
「不用理會天上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外面的人弄進來,讓已經進來的人進入地下的避難所,不要在地面上亂跑妨礙其他人,防禦技術人員,迅速到各自的崗位就位!」
鄭白坐在他的金冠雕上,低空盤旋在戰堡的上空,奮力的大聲的咆哮,盡量讓戰堡不至於亂一團。
「飛行小隊隨時匯報吞天教大部隊的位置,倘若他們出現在一千米的範圍之內,外面還有人沒進來……那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外面的人吧,他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床弩手不要鬆懈,繼續鎖定天上的那些人,只要你覺得有機可乘,就允許你發射弩箭。不要擔心會傷到自己人,天上那些人只要沒有被打成肉末,有人就能保證他們活過來!也不要擔心弩箭不夠!我們有整整十萬枝純金屬的弩箭供你們慢慢消耗!」
「我說!啟動終極防禦的命令不是已經下了半天了嗎!怎麼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懶狗!你給老子賣力點啊!」
鄭白喊得嗓子都啞了,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這麼久了,戰堡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要知道戰堡的終極防禦可不是說說的。
看門的那頭巨大的兩頭狗,伸出舌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衝著鄭白不滿的咆哮了兩聲,發出一聲哀鳴,拼盡了全身的力氣,邁開四肢,更加拚命的在圓形的籠子裡奔跑,隨著籠子的告訴轉動,龐大的動力轉入地下,戰堡的地下終於發出一陣陣的機括聲。
旋即整座戰堡開始輕微的震動,地面上所有的建築開始從內至外,接二連三的開始翻轉,一座座古怪的純金屬建築重新翻上戰堡的地面,越是靠近城牆,金屬建築的高度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