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朧朦重新塞回封印石中,冷泉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旋即她身上的鎧甲和武器同時化成水珠,融入她的體內。
「頂住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要不然你那孫子也不知道是孫女又要找我麻煩了!」
祠堂外宗隱焦急的聲音這時也傳入冷泉的耳中,冷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站在原地沒有動,之前她用水流裹住老鼴鼠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老鼴鼠時限到了。
他體內的血液、養分以及魂力都被朧朦奪了十分之**,就算治癒,從此以後也是一個廢人,更加糟糕的是,老鼴鼠之前使用的魂技並不是一般的魂技,魂力消耗量極大,在連續使用之後,他本身就已經吃不消了,即便當時沒有被朧朦抓住,老鼴鼠最多也只能再堅持幾分鐘而已。
眼神有些迷離的老鼴鼠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聽到宗隱的抱怨,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顫顫巍巍的從自己的納戒之中取出一塊長方形的金屬,金屬上滿是銀色的魂技紋,居然是一塊少有的封技典。
老鼴鼠將封技典放到宗隱的手中,面色突然出現了一絲的紅潤。
「就在剛才,我看到未來的你所向披靡,身後站著無數勇敢的人。我有預感家族不久之後會有大的變故,如果有可能的話,帶著閏虎離開,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希望你能多包涵。這塊封技典上的魂技世上絕無僅有,還能使用一次。你我有緣,以後它是你的了。」
老鼴鼠很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笑了笑,眼睛直直的盯著宗隱。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懇求快速的說道。
就在冷泉的水流將老鼴鼠裹住之前,老鼴鼠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死亡的大門,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瞬間他看到很多很多,只是還不等他看清,冷泉就將他拉了回來。
「大伯,你開玩笑的吧!別告訴你這是在交代遺言!我跟你不熟!盧金大哥他們應該馬上就來了,你頂住!等他們到了。你慢慢說啊!」
還在不斷往老鼴鼠體內輸送氣的宗隱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變,趕忙超負荷的運轉氣魄石,力求能夠讓老鼴鼠多支持一段時間。他還從來沒有和人這樣生離死別過,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我剛才說的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說出去。幫我跟那兩個老傢伙說,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冒險的時候說過的約定嗎?如果忘記了。我會爬起來找他們的……」
老鼴鼠一看到宗隱的反應臉上的笑意更勝,只不過那一絲的紅暈卻在緩緩的消退,輕輕的叮囑了一句宗隱,老鼴鼠將目光瞥向一同奮鬥了一輩子的另外兩位老人。聲音越來越輕。
「老爹!血叔!二叔!三叔!」
就在宗隱不知所措的時候,盧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宗隱身後不遠處。一看到之前進來的幾人都倒在地上,盧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盧金大哥!快!這裡!這位大伯扛不住了。他有遺言要交代!」
宗隱一見盧金出現,立刻帶著一絲的哭腔,大聲的衝他喊道。
「三叔!你怎麼了……」
盧金像是一道勁風一樣,立馬出現在宗隱的身邊,一把就握住了老鼴鼠的手,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生生的卡主了,老鼴鼠的脈搏已經停止,僅存的熱量也在急速的消散。
「是誰!」
一股恐怖的血腥味,突然從盧金的周圍衝出,盧金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的殺神一般,瞪著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宗隱。
恐怖的威壓直接壓得宗隱喘不過氣來,那股沖天的殺氣在找不到宣洩口的情況下,全部集中到宗隱的身上,讓宗隱有種被人千刀萬剮了之後,泡在血池裡的感覺。
「小金子,通知所有人撤離城堡,裡面的敵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
好在被盧金的殺氣一激,在宗隱身邊不遠處的屠夫被驚醒了。
屠夫有些吃力的從地上,扶著牆站了起來,融精長刀瞬間出手,一邊慢慢的往祠堂內部走去,一邊虛弱的衝著盧金吩咐道。
盧金立即將目光轉向祠堂,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身子一動,帶起一片血影,衝向祠堂內部。
只是還不等盧金衝進祠堂的內部,一股冰冷的泉水,就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澆滅了他所有的怒火。
「已經沒事了,你們進來吧。」
冷泉的聲音幽幽的從祠堂內部傳來,不帶任何的感**彩。同時數股水流將在場的每個人都包裹在其中,不僅讓眾人逐漸的冷靜下來,就連身體表面的傷口也在緩緩的恢復。水流托起眾人的身體,進入了祠堂內。
此時的祠堂彷彿是被八級颱風刮過一樣殘破,到處都是大戰後的痕跡,唯獨封印石所在的那一小片位置還算完整。冷泉已經重新站回封印石上,不再是之前抱胸的模樣,而是拄著劍,冷冷的注視著眾人。她手中的長劍並不是單純的點在封印石上,而是和封印石表面那層光幕連在了一起,隱約可見一道流動的紋理以長劍為橋樑溝通光幕和冷泉的身體。
還不等冷泉開口,又是數十人湧入祠堂,這些人中大多數宗隱都不認識,但是每一個人都能輕易的拍死宗隱。從他們身上的魂力判斷,實力最低的人恐怕也有著魂君的實力,那幾名年紀稍長一些的甚至並不比屠夫弱多少。
「這就是你們實力?完全錯誤的修煉方式,完全脆弱不堪的靈魂,在魔物面前絲毫不設防。你們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修煉我傳承下來的煉魂訣?萬年之間,魂舞大陸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宗隱感慨屠夫手下的實力強大的同時,冷泉卻是滿是傷感的來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宗隱嗆死的話。
之後晚到的這些人可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們最重要的四個人,一進來就看到四人之中有三個已經躺下了,在加上冷泉的話難聽的可以,眾人理所當然的將敵人定義為冷泉,脾氣火爆的幾人已經揮舞著武器衝向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