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只花了三天時間就控制了佗城,他的基礎打得比裴澧夜當年在東陵的時候還要深,所以他要的是整個南越,而裴澧夜,只能選擇偏隅一方【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奔向她要的幸福(1)章節】。
消息傳來,已經又是過了三天,睿王后很高興,帶著舉家老幼搬去佗城。
看起來,睿王對他這個妻子辦事還是十分有信心的,或者並非如睿王后所言,全看不到她的好呢?
只是,多年夫妻,很多事情,已經不用明言,以為對方就能明白罷了。
即使是替身,這麼多年的替身當下來,也多少有幾分感情在裡面的吧鬮?
就算沒有愛情,親情總有*分。
認了睿王后當乾娘,這幾日睿王后對她話也多了起來。
其實私心裡,宛若卿是很想讓景言認這個乾娘的,但是他又不願暴露身份,沒辦法,只能自己上陣了哦。
這樣也好,跟睿王后套套近乎,將來睿王也和她親近些,景言也能多點看到他這位叔叔。
「真是沒想到,我們還有回佗城的一天。」一路上,睿王后難得興奮難掩,「當年嫁給王爺才兩年,皇上就登基了,我們不得不回到封地。諸侯無詔不得進京,算起來,都已經有十七年未曾回家了,也不知爹娘如何了。」
宛若卿查過,這個睿王后是在佗城長大的,景家在佗城也是名門望族,出了一個皇后,一個寵妃,一個王后,這其中,便可見一斑了。
「乾娘十七年都沒見過爹娘了嗎?」宛若卿歎口氣,這古代的女子就是如此了,出嫁從夫【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奔向她要的幸福(1)章節】。特別有些遠嫁的,可能嫁出去,一輩子都見不到爹娘,連送終都不能辦到。
睿王后點點頭:「當年我是王爺親自選的王后,爹娘都很高興。你知道嗎,當年王爺在京中聲望很高,甚至遠遠高過了太子,我爹娘認為跟著王爺比跟著太子更有前途呢。沒想到,真有這麼一天,被他們二老料到了,只是可惜,與女兒分離了十七年。」
這個代價,值不值得呢?
宛若卿苦笑一聲,說不清道不明。
看得出來,睿王后絕對是深愛睿王的,不然十七年臥薪嘗膽,如果不是有愛支撐,如何能不離不棄,陪伴在一個男人左右?
若沒有愛,恐怕早在睿王被貶偏遠封地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忍受了吧?
一路行了才十天天,就到了佗城。人多,又都是女眷,不過睿王后也心急,緊趕慢趕,總算是抓緊時間到了南越皇宮。
「想不想去看看南越王?」宛若卿看著景言,「我之前跟睿王打過招呼,南越王告訴了我們蠱王的下落,也算對我們有恩,我希望能見他一面。」
景言有些遲疑:「說真的,見了他,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是我好不容易討來的恩典,可別浪費了,就算不知道說什麼,見一面總行。」宛若卿笑道,「或者,見了面,你舉知道該說什麼了呢?」
景言深吸口氣:「我是怕,見了還不如不見。」
「去吧,景妃也在。」
南越王和後宮妃子並未被囚禁,只是軟禁在南越皇宮的仙宵殿中,看起來,睿王還是念了一些舊情的。
也許,這跟宛若卿告訴他,景言兄妹還在世也有關係,甚至他很痛快地答應了宛若卿要見見他們的要求。
景言熟門熟路地到了仙宵殿,宛若卿笑道:「不是我想偷聽,如果只放你一個人進去,睿王一定起疑,所以我只能跟你進去,想說什麼就說,我會閉起耳朵。」
景言看她一眼,搖搖頭:「對你,我已無所隱瞞。」
宛若卿一愣,他是什麼意思?
愣神間,身邊的男子已經往裡走了進去,並未給她任何解釋。
早就派人通知南越王見客,此刻今年還不到五十歲的南越王正坐在廳中上首的位置。
不虧是當了十七年皇帝的人,即使落難,那架勢依然還在。
只是兩鬢忽然攀升的白髮,和有些憔悴的容顏,讓他的威嚴降低了不少。
「皇上!」宛若卿進去行禮,南越王擺擺手:「我哪裡還是什麼皇上,早不是了。」
宛若卿笑道:「睿王一日未登基,你一日就還會皇帝。」
「你們是什麼人?」南越王顯然不想再在稱呼的事情上糾纏什麼,開門見山提問。
「聲音聽不出來嗎?」宛若卿笑起來。
南越王一下站了起來,忽然走到她面前:「你告訴我,皇兒如今在何處?」
景言站在宛若卿旁邊,悠悠歎了口氣:「他很好,他讓我……我們傳話給你,他如今過得很好,讓你不要掛懷。」
南越王拉著景言的手:「你的聲音,我記得,我記得,是你告訴我的,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我想見他,我很想見他。」
「見到了又如何呢?」景言甩開他的手,「當年是你親手殺了他的娘,毒瞎了你親生女兒的眼睛,還派人追殺你的一雙兒女,如今你又想見他,你還想嫌害得他們不夠慘嗎?」
宛若卿偷偷退下去,靠一旁的廊柱而站,將身子隱入陰影之中,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的。」南越王有些激動起來,「當年她逼我的,她收藏了我的把柄,她不相信我,我沒得選擇,沒得選擇!」
「她不相信你,那麼你相信她嗎?」景言冷笑,「如果你真的足夠相信她,給她足夠的信心,她又何須留一份把柄在手中?」
南越王可能從來未曾想過這個問題,有些迷茫起來:「我答應她了,我會一生一世對她好,我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
「然後呢?」景言的笑意更濃,譏諷的意味也更濃,「然後她喝下毒藥以後,有了景妃,有了楊妃,有了很多很多妃子。」
「可是她已經死了!」南越王看著景言,「她已經死了,難道我還要守著她的屍首過一輩子嗎?」
景言歎口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納景妃,因為她才是害死你妻子的元兇,你居然在她死後沒多久就立她當貴妃,這是對你妻兒的侮辱。你的兒女本來已經逃離了魔爪,可是你依然不肯罷休,還派人追殺他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捫心自問,你配做一個父親嗎?」
「我……」南越王忽然不解起來,「我並沒有派人追殺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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