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皺一下眉頭,他怎麼來了?
那不是白璱大管家的聲音嗎,他倒是跟的快,她們主僕二人上午到的上京,他下午就到了?
忍不住轉頭看了一下,果然見到白璱和裴澧夜相攜而來,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越看越像章節】。
「錦繡,你蹲在這裡做什麼?」白璱搶先一步到錦繡面前,上下打量,「怎麼看著像跟人行禮?」
「夫人說奴婢行禮不如小姐行的好,讓奴婢好好練練。」錦繡沒有直接說常非晚說她行禮不好,而是加上「不如小姐」四個字,便直接讓人產生了聯想鬮。
常非晚和錦繡沒矛盾,那麼,和宛若卿呢?
今天常非晚確實一直臉色不大好看,她性子一向孤傲,何時有過這種待遇?
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哦!
這些都是她無法忍受的,心裡肯定是過不去。
不過他還有正事要辦,常非晚這邊,並沒有留意。
女人總是有些小性子,過去也就過去了,他也不想去助長她的氣焰。
「起來吧,不用蹲了!」裴澧夜揮揮手,是不是平日裡他太寵那個女人了,真的什麼都不顧了?
宛若卿怎麼說也是宛相家九小姐,若是這事被宛相知道了,他如何應對?
還想著之後的事情,讓宛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你家小姐呢?」裴澧夜剛才聽白璱說了宛若卿在御世堡做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好奇。
雖然大概心中有數,那個景言,是宛相的人,他也早就查清楚了。
不過聽娘的意思,那宛家九小姐,比景言還早就知道消息了?
最讓他訝異的是,那個女人,居然不理會婆婆,直接就跑上京來了。
據說,是騎馬?
是不是啊?
沒有親眼見過,他都不太敢相信呢。
「回堡主……王爺的話,小姐還在靈堂。」到了上京,錦繡那稱呼有點改不過來。
「隨意叫吧,都一樣。」裴澧夜難得十分和善地跟她說話,讓錦繡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其實姑爺真的不錯,可惜小姐就是不喜歡。
想想,歎口氣,錦繡對春桃她們說了一些宛若卿的生活習慣,便帶著裴澧夜和白璱往靈堂去。
也差不多了,小姐兩天滴水未進,這身子之前剛剛大病初癒,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堡主,小姐兩日未進食了。」錦繡在後面小聲說了一句【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越看越像章節】。
「讓廚房送些清粥小菜過來。」裴澧夜立刻下令。
錦繡有些安心,卻沒想到,自己肚子也「咕咕」叫起來。
其實,她還不是一樣,兩天滴水未進?
「讓廚房多送一份來吧!」裴澧夜看著有些尷尬的錦繡,再次下令。
錦繡忍不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趕緊在前面帶路。
靈堂內,宛若卿坐在靈柩旁邊,頭趴在棺木之上,已經睡著了。
這幾日,她是真的累了,連錦繡都無法肯定,她到底是真睡著了,還是聽到腳步聲,假裝睡著。
畢竟,一個千金大小姐,從林州晝夜兼程騎馬到上京,兩日滴水未進,絕對不可能精神奕奕,睡著了才是正常的。
「不要叫醒她了。」裴澧夜衝著白璱搖搖頭,看看靠在靈柩旁睡著的女子,臉上還有淚痕。
這才像個人呢,比之前的木頭強多了。
有哭有笑,才是人應該有的不是?
現在這樣,我見猶憐,不是挺好?
仔細端詳她的臉,想起來,都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不是他真的相信那些怪力亂神,只是有娘親攔著,他也不好逆了她的意思。
今日一見,現在細細看,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對了,堡主,屬下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白璱見等著宛若卿醒,有些無聊,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事?」
白璱把裴澧夜拉到一邊,小聲道:「燕陌那邊,把貨交了!」
燕陌……
對,就是燕陌。
裴澧夜忽地跳了起來,跑到宛若卿面前,抬頭看著白璱:「你看看,她是不是和燕陌有些像?」
白璱愣一愣,他們好像不是在說這件事吧?
「……似乎,有六七成相似!」白璱仔細看過以後,艱難地下了斷語,「只是,燕公子精明能幹,這一點,夫人恐怕永遠比不上。」
「不用學他精明能幹,只要不要像如今這樣是塊榆木疙瘩就行了。」裴澧夜忽然來了興趣,「你說,為了六夫人,夫人差點和娘鬧翻?這說明,她也不全是塊木頭,只是少把火,燒她一下罷了。」
白璱有些不明白:「堡主你想做什麼?」
「我想點把火試試。」裴澧夜抿一下嘴。
白璱瞇起眼睛,看著他:「堡主,你不會是想把夫人訓練成第二個燕陌吧?」
裴澧夜一愣,忽地沉了臉:「燕陌是燕陌,夫人是夫人,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怎麼能相提並論?」
白璱趕緊住嘴,低頭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門口來傳:「堡主,飯菜備下來,是拿進來嗎?」
在靈堂吃飯總歸不大好,裴澧夜揮揮手:「放後堂去!」
「是!」
裴澧夜轉身,看看錦繡:「叫醒夫人,讓她來後堂吃點東西吧!」
說罷,他轉身,往門外走去。
來上京也好多天了,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裡總是不時浮現燕陌的容顏,一顰一笑,深刻入心一般,無法忘懷。
不過就是分別數日而已,居然會如此想念他,真是奇怪?
難道自己當真……
不,怎麼可能?
他可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漢,怎麼可能是……
裴澧夜一走,錦繡忙推了一把宛若卿:「小姐,醒醒了。」
「沒睡呢。」宛若卿睜開眼,哪裡有一點睡意,「只是不知道跟他聊什麼,所以不如假裝睡了。」
反正不過忍幾日,少跟那個男人接觸為妙。
「去吃點東西吧,兩天沒吃了。」錦繡摸摸肚子,她也餓得很。
宛若卿站起身,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棺中的女子,歎口氣:「去吃吧,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後堂內,裴澧夜已經坐下,白璱站在旁邊。
宛若卿見到他,趕緊行禮:「夫君萬福!」
「起來吧,以後見到我,就不用行禮了。」裴澧夜揮揮手,這見人就行禮的毛病,得從他開始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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