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酒便取了來,歪嘴正欲給尤俊達倒酒,尤俊達急忙從歪嘴手中奪過酒罈,在歪嘴等人的阻攔中,還是給他們五人每個人各倒了一碗酒【輪迴錯戀:枕邊之人你是誰(完結中第208章:竟然給傻小子下了迷.藥章節】。
在場的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有的人臉上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從尤俊達的舉動和他臉上的表情中,他們看出了今天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給野豹子等五人各倒滿了一碗酒,尤俊達又接著給其他兄弟滿酒,這時,所有人都站在篝火旁,沒人再阻止尤俊達,也沒有人過問因由,每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給尤俊達給自己倒酒,場面的氣氛也由剛才的歡愉變得肅穆起來,除了其他營房偶爾傳來了幾聲聲吵嚷外,這座大寨前,這幾十個人的篝火旁,只能聽見酒水倒入碗中時的嘩嘩聲和篝火裡乾柴被燒裂的辟啪聲。
空氣中漸漸生出了野兔烤焦的氣味,可沒有人在去理會那只篝火上的野兔,不多時,尤俊達給每個兄弟都倒滿了一碗酒後,最後接過顧大頭手中為自己準備的碗,低著頭慢慢的倒著,碗中酒的液面一點點上升,半碗……滿碗,最後酒從碗中溢了出來,又嘩嘩的流到了地上,尤俊達似是沒看見,仍慢慢地倒著,最後那只酒罈底朝上垂直立了起來,當最後一滴酒落入酒碗中後,尤俊達用力把那個酒罈子擲到了地上,猛地抬起頭來。
「兄弟們,我尤俊達有幸能和大家結成生死兄弟,是我今生之幸,可我尤俊達無能,害的大家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尤俊達眼睛潮紅,聲音有些哽咽,「兄弟們,我們綠林中人四海為家,自來到瓦崗寨翟大寨主對我們如同自家人,瓦崗寨便是我們的新家,如今大敵當前,張須陀很可能還帶軍今夜偷襲我大營,喝完這碗酒,我們便與瓦崗共存亡,此一戰我們若陰陽相隔,來生我們還做兄弟。兄弟們,干!」說罷,尤俊達酒碗舉過眉心,身子隨著目光慢慢轉動,深情地望了一眼每個兄弟後,一仰頭一碗酒便倒進了嘴裡鬮。
尤俊達沒有在兄弟面前多作停留,便帶上歪嘴等五人離開了自己原來的這些兄弟,來到翟讓給他調撥的四千步兵大營。
隨著命令傳達後,四千多人不到一刻鐘便在營間的空地上集合完畢,看著這甲冑齊備、武器精良、正當壯年、鬥志昂揚的四千步兵,尤俊達心中又升起了些許感動。這四千步兵,顯然是瓦崗寨最精銳的隊伍,翟讓把這些最精銳的隊伍留給了自己,他本人卻要帶著其餘的隊伍去偷襲大隋主營,按李密的猜測,受地理條件限制,這次張須陀來偷襲瓦崗大營,所帶隊伍最多不超過一萬,那麼大隋主營至少要有*萬人馬,除去山上埋伏的五千精銳部隊,翟讓自己帶著剩餘的一萬一千裝備欠佳的隊伍去偷襲*萬大軍的軍營,勝算又能有幾成?
清點完四千軍隊,尤俊傳達完命令後,已是一更時分,現在,他只剩下最後一件事要做了,於是他帶著歪嘴等五人向羅士信所在的大帳走去哦。
夜色沉沉,天上的月亮只現出個筆劃過似的一弧淺淡的銀光,月光的淺淡顯得滿天星光更加璀璨,但這璀璨的星光只適合點綴幽遠的夜空,相反使夜空下的黑暗世界顯得更加深邃厚重,更加壓抑。尤俊達的腳步在這厚重的黑暗中似乎也變得更加沉重起來,離羅士信的大帳越來越近,他的腳步卻越走越慢。
離羅士信的大帳越來越近,尤俊達的腳步反而越來越慢起來,暗淡的夜色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他那張本來就白皙的臉,在月華下顯得格外蒼白。
站在大帳前,小喬感到今天的大營似乎與往日有些不一樣【輪迴錯戀:枕邊之人你是誰(完結中第208章:竟然給傻小子下了迷.藥章節】。這些天來,大營內的人馬除了巡邏兵外似乎都遁了形,而今天突然一下子都從地下冒了出來,四面八方趕到不同的地方集結,在營內幾處寬敞的地方集結成幾個方陣,每一個方陣,都至少有幾千人馬。
「是不是要打仗了?」小喬站在營前,看著那些瓦崗軍從各個大帳中跑出來,在遠處集結成幾個隊伍,不久後又都散了,緊接著大營中便成了一個大鐵匠鋪,到處都是金屬碰撞和摩擦時發出的聲音,這些聲音讓小喬感到恐懼和不安。
再也沒有心思回到大帳,小喬就這樣站在帳前,看著大營中那些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瓦崗軍,天,不知不覺便暗了下來。此時的小喬真後悔當初和尤俊達來到這個大營,只聊城那場可怕的街頭巷戰,在小喬的內心便留下了可怕的陰影,如今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正在醞釀著,此時的小喬真想離開這個營地,跑回到瓦崗寨去,可這樣漆黑的夜晚,小喬一個人獨行是萬萬不敢的,這一帶像是冰河世紀的大陸,水源充足,草木茂盛,連很多野鳥都大得能捋走一隻小羊,萬一要竄出一隻霸王龍或是食人鱷,那我這個鹿身還不得被撕個稀巴爛呢!與老虎泰山在森林中相遇的那一夜,小喬便幾次身陷危險,現在的她可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小喬就這樣在帳前時而觀察著大營內的動靜,時而在草地上憂慮地走來走去,正在這時,黑暗中有幾個人影向這邊走了過來,那帶頭的一個身影看著有些熟悉,很像尤俊達,於是小喬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幾個人,小喬想知道尤俊達如何安頓自己和仍在帳中沉睡的羅士信。
人影越來越近,前面的那個人果然是尤俊達,就連後面的那幾個人小喬也看出來了,那幾個人正是尤俊達從山東帶過來的貼身兄弟——歪嘴、野豹子等五人。
當那座大帳前出現了那只梅花鹿模糊的身影,尤俊達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知道那只梅花鹿能聽懂人的語言,可讓他對一隻小動物說謊,尤其是這只對自己一家有恩的梅花鹿,使其進入別人事先設計好的陷阱,他怎麼也不忍心啟齒,這只梅花鹿若是死在這場戰鬥中,他甚至不知回去該如何向家人交待,尤其是和這只梅花鹿有著很深感情的盈兒。
「哇,它也知道要打仗,早早就在帳前等候了,可這次和在聊城不同,它也幫不了我們什麼忙,大哥,你怎麼安置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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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愛掉褲子的歪嘴。自從聊城逃出來,歪嘴等五人便再也沒有拿這只梅花鹿取笑過,雖然民間早已把這只梅花鹿傳成了聖靈,可歪嘴等五人卻在聊城一戰中對這只梅花鹿有了更深的瞭解,它機智、勇敢、不畏強敵,在他們眼中,這只梅花鹿更像一隻忠實的狗,甚至是一個嘴不能言的夥伴,這種在大難中建立的感情,使他們改變了對這只梅花鹿的看法。
尤俊達沒有出聲,仍慢慢向前走,十幾步以外便站著那只梅花鹿,此時尤俊達的雙腿像是拖著兩座山一樣沉重。
「是啊,大哥,它不該再來到軍營,這是打仗的地方,滿營上下連隻狗都沒有,不知那個歪鼻子李密是怎麼想的,非讓大哥把它也帶著。」野豹子有些不忍地看著不遠處頭正對著他們幾個人的那只梅花鹿。自從野豹子第一眼看見那個李密,野豹子就認為那個整天瞇著眼對誰都一副笑臉的李密不是個好東西,心中有了好惡之分,儘管李密長著一張清秀的臉龐,可野豹子越看越覺得那個李密鼻子他娘的沒長正。
野豹子的這句問話尤俊達更無法回答了。把這只梅花鹿帶來的確是李密的主意,當時李密只說民間把這只梅花鹿說成了聖物,把它帶在隊伍中可以鼓舞士氣,可誰知李密心中卻另有打算。
「你丫的尤俊達,原來把我帶到這裡時為了鼓舞軍心。」尤俊達等人和小喬的距離不是很遠,歪嘴和野豹子的話小喬當然聽得清清楚楚,可直到現在小喬才知道她本人的價值有多大,可這不但沒有讓小喬感到榮幸,相反卻讓她憤怒起來,因為她無法接受被人出賣或利用。
從小喬身邊經過,尤俊達沒有去看小喬,逕直走進了大帳,他不敢正視鹿身的小喬,他怕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更怕此時那只梅花鹿會叼起一跟枝條在地上寫下幾個字。在尤俊達眼中,這只梅花鹿的體內似乎藏著一個人的靈魂,它雖然不能說話,但它卻有著人的思維,曾有幾次它和自己想通過文字交流,可它寫出來的字尤俊達竟認不得幾個,正因為如此,直到今天尤俊達也沒有解開這個謎,如今,這個謎也許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你丫的,居然無視我的存在!」心中罵了一句,同時也想知道此次尤俊達來的目的,於是小喬也跟在顧大頭的身後,最後一個走進了她和羅士信的大帳。
大帳內的樹脂味仍然很重,而且一片漆黑,這時大麻子從懷中掏出火折子,昏暗的火光下,只見羅士信仍仰面躺在榻上,睡得跟豬一樣。
「把他扶到我的背上。」說著尤俊達便蹲在了地上。
「大哥,把他弄醒了就是,怎麼還要你背,要背還有弟兄幾個,也輪不到你嘛。」歪嘴提了提褲子,和尤俊達一樣也蹲在了地上。
「弄不醒,為了不讓張須陀的人馬看見他,這幾天我給他吃了迷藥,就是現在餵他解藥,也得一個時辰才能醒來。別囉嗦,快把他扶到我的背上,難道還讓我去抬他那兵器不成?」尤俊達一把將和自己一樣蹲在地上的歪嘴推到了一邊,不耐煩地說道。
「啊?我說這小子怎麼整天都在睡覺,原來是你這沒良心的尤俊達給他吃了迷藥,你可真夠狠的,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們從聊城救出來的,你可真他娘的夠狠心裡的。」知道了這幾天羅士信一直沉睡不起的原因,小喬立刻便罵了起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尤俊達會這樣對待他的救命恩人。
背起了羅士信,尤俊達便往大帳外走,可走到帳門前他又停了下來,看了眼昏暗大帳中正看著自己的梅花鹿,開口說道:「我們要去打仗了,你就留在營中吧。」說罷,尤俊達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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