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邊的主戰場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礦坑的坑道,在那狹長的坑洞中,兩架機體正一前一後的高速飛過。
飛在前方的脈衝,姿勢制御噴口突然啟動,機體轉了180度變成面向後方,頭下腳上的對著後面射出兩道光束。
但是,劍戰災厄的反應也絲毫不慢!機體滑移到一部廢棄的採礦設備後面,讓脈衝的攻擊又一次徒勞無功。
「可惡!地形太複雜了!」露娜憤憤的說道。
礦坑下是個奇異的世界,各種支架和不知做什麼用的設備組成了茂密的鋼鐵森林,讓裝備炮戰裝的脈衝移動和攻擊都大受影響。
相比之下,劍戰災厄就靈活的多,對面前的障礙物一律一刀砍開,逐漸逼近了脈衝。
但到了這個時候,易天海的心裡其實也頗為焦躁,眼看就要接近鎮魂曲的主體了,卻還沒有抓住敵人,三名死徒也不知道能不能擊敗叢雲駭……
想起那個駕駛員的名聲,考慮到異端.藍趕來的可能性,他知道,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露娜自然也發現快要到目標了,從資料來看,那個巨大兵器炮口所在地方的應該是一個較空曠的空間,於是,她決定搶先到達這個空間裡,然後在敵機從坑道鑽出的一霎那進行射擊。
——儘管那已經是稀有金屬礦場時期留下來的舊資料,但現在也只能依據那個來判斷了。
脈衝再次回身一輪連射,把災厄逼在轉角另一邊不敢冒頭,然後加快速度向坑道的出口飛去。
很快,出口便出現在眼前。露娜有些歡喜——她甚至已經能看到鎮魂曲巨大的結構了,而背後的敵人還沒有追上來!
但那點歡喜也很快就被露娜收了回去。她看見了糟糕透頂的一幕——
眼前的那個大型圓筒(她正處於下方)的集束口正在聚光!很明顯,這座炮台即將達到發射的臨界點!
還好,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然而,露娜剛剛這麼以為,左側的牆壁便突然龜裂!災厄巨大的軀體從破裂處鑽出,帶著強大的動能撞在了脈衝身上。
易天海手裡的礦井圖理所當然比zaft的更詳細,他對地形也就更加瞭解。知道這一片的地下已經被挖空了,只是用支架撐住而已,易乾脆用斬艦刀在鋼鐵叢林裡開出了一條通路,搶在脈衝前面趕到了鎮魂曲本體。
他很清楚,為了抵擋基地正面的進攻,他們已經無法抽調出更多兵力來了!就算知道這是他們的暗度陳倉之計那又怎樣?被正面攻破還是被從地下攻破有什麼區別嗎?
所以,他已經是最後的防線!
脈衝被劍戰災厄死死的壓在牆壁上,一邊由於慣性繼續向前滑動,後背和牆壁摩擦著冒出了刺眼的火星。露娜嘗試用脈衝的拳頭攻擊敵人把災厄推開,換來的卻是——被一柄斬艦刀刺穿了右肩,被敵人像蝴蝶標本一樣釘在了牆上。兩機在離出口數米的位置停下了。
「小姑娘,我抓到你了。」
露娜聽見,敵人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笑意。
她顧不上這個。就在她的眼前,那巨大的炮口蓄滿的能量……
主力艦隊在弗瑞那裡吸引敵軍主力,雷、阿斯蘭、密涅瓦……他們又擋下了那麼多敵軍,為我開路……
眼見得敵人保持著壓住脈衝的姿勢,擎出了另一柄斬艦刀,巨大的鋒刃已經當面劈下,但在這生死關頭,露娜反而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錯,是我抓到你了。」
她冷靜的回應了一句,彷彿沒有看見那撲面而來的刀鋒一般。
——我也是紅衣啊!
無視了當頭砍下的戰艦刀,在經過了一串緊急的操作之後,雖然艱難,脈衝卻還是把被卡在自己背後的左手拔了出來!手中的光束標槍從側面刺進劍戰災厄的腰間!
災厄的刀在劈開了脈衝的頭部之後,後繼無力的停下了。
——不出所料。
露娜暗襯了一句。但她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想起自己身負的使命,想起plant可能遭到的災難……脈衝的推進器全力噴射,把自己的右肩和固定在上面的導彈發射器扯得粉碎,但是,卻重新獲得了自由!
緊接著,她完全沒有管還在一邊的災厄,左側僅存的一門長距離光束炮「三頭犬式」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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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
「發射!」
兩道相同的命令,卻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後果。
經過了激烈的戰爭尤其是強襲自由和拂曉在弗瑞的一通亂戰,顯然,弗瑞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甚至一度無法定位。還好蘇本來也就沒想著用這一擊攻打plant,所以,鎮魂曲衝著弗瑞前方的扎夫特軍主力發射了!
然而,關鍵時刻,本體的薄弱之處卻被露娜攻擊,本體受到了損壞。所以,映襯著鎮魂曲爆炸的火光,那道熾烈的光束,卻只是筆直的射向了天空。
雖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果,卻彷彿是劃破了黑色的閃光,或者是垂死的吶喊,映照得人的眼前、心裡,一片空白……
而另一邊……
攜帶著巨大能量的伽馬射線穿過了廣闊的虛空,在弗瑞側面,駐守的地球軍艦隊中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將接近一半的殘存兵力送到了另一個世界,接著,橫穿了圓筒狀的中繼站,把它變成了無數塊巨大的垃圾。
兩道強烈的光線在天空中近乎劃出了一個傾斜的十字,一時間讓人什麼都無法去想……
而在同時,這兩道最終兵器的光束被發出,也宣告了,這場戰爭即將告一段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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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紀……」離開了弗瑞,看著幾乎擦肩而過的光束,基拉的神情複雜。
他想起了兩年多前乘坐那「風帆」前往星際的時候,這東西彷彿一直傳遞著的——「你的家鄉在你身後支撐你們」的信號。
也想起了那場慘烈的戰爭中,這個東西造成的巨大傷害。
——強大的遠距離毀滅性武器,原本的目的只在於震懾。
巴特菲魯特隊長是這麼說的吧?
基拉想起來,他聽說過的,彌賽亞是伊甸園計劃的最終武力保障。但這不能減輕他心底的複雜感觸。縱然現在這樣的毀滅性武器站在他們的一方,目前的攻擊,也是為了保衛家園。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來分析他現在的想法。
因為,就算整體的戰局已定,他自己的戰爭卻還沒有結束!在他的對面,似乎從剛才的爆炸聲中反應了過來,拂曉已經再一次撲了過來!
——現在,竭盡全力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
哥哥,這是現在我唯一能為你的做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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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創世紀過後,弗瑞攻防戰就勝負已定了。接下來的戰鬥目標,已經變成了「打掃戰場」。鎮魂曲失敗,創世紀又擊毀了中繼站。哪怕原本有再堅定的戰鬥意志,此刻也已經變得士氣低迷。
然而,有一個戰場,卻依然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靠近的……
——在中繼站爆炸造成的廢墟中,有兩個光點仍然在運動。在散發著高熱的碎片之間,兩機一次次的交錯而過,向對方傾瀉出無數的彈藥,讓光束劍交擊的火光一次又一次的照亮了這片角落。
靠得最近的艾麗西亞甚至清楚的聽見了他們的通訊——
「現在是幾比幾了?」用磁軌炮在拂曉肩上留下一個缺口,基拉問道。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無力和無奈,但戰局已定,他好像也全身心投入了這場中。再沒有其它顧忌的他,這一次的問話,稍稍有些認真了。
「誰記得啊!反正算來算去都是我輸。」
這是對方駕駛員的嘟囔聲。儘管就在同時,他的光束劍削下了強襲自由的左腳……
——如果不看場景,光聽聲音,真像是兩兄弟在玩遊戲。
艾麗西亞歎氣。
此時她也大致聽出了基拉和對方駕駛員的關係。
兄弟,還是親兄弟。
可明明知道彼此的身份,卻擺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勢相互攻擊。為什麼?
艾麗西亞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只是清楚一點,以自己目前的狀態,顯然是無法加入到這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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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這場遊戲也到了尾聲……
「我玩膩了,下一擊決勝負吧!」
卡納德將光束軍刀雙刃全部展開,橫於胸前,剩下的四枚龍騎兵也蓄勢待發。因為失去了背包,無法充電,這些龍騎兵只剩下一次射擊的電量。
「也好,我正想早點回家。」強襲自由只剩下了左手,挺劍直指拂曉。雖然只要拖下去等拂曉龍騎兵電量用盡他就贏了,但基拉還是接受了卡納德的要求。甚至,還第一次用相同的語氣,回應了這個尚未見過面的兄長的要求……
兩台ms的噴口同時全力噴射,話語雖然聽來有些輕佻,但金色的機體和藍白色的機體卻像中世紀的騎士決鬥一般向對方衝去,劍尖正對著對手的胸口!
拂曉的龍騎兵對著強襲自由射出了最後的光束,但基拉沒有再次張開光盾,而是再次展開了身後的8枚龍騎兵!
四枚擋在了拂曉的龍騎兵裝炮射擊軸線上,以自身毀滅為代價擋住了這最後一擊,另外四枚衝向拂曉,對準它肩膀上剛被打出的缺口射擊。
即使是八尺鏡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毫無損傷,曉的右肩損毀,它的光束軍刀也失去了能量供給,刀刃消失,只剩下沒有殺傷力的劍柄撞擊了強襲自由的駕駛艙蓋上。
隨即,基拉又揮劍斬落了拂曉的左手,用電磁炮擊毀了它的雙腿。
拂曉的戰鬥力,徹底喪失。
沒有攻擊駕駛艙,但基拉卻沒有聽見通訊中傳來聲音。不由得便有些發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聲音傳來,似乎已經失去了之前的瘋狂,而是顯得無比的冷靜。
「為什麼不殺我?」
「……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兄姐,還有親父母和雙胞胎妹妹。」基拉如此回應,沒有用「我不攻擊駕駛艙」這樣的理由。
「現在,你已經是我僅剩的血脈至親。」
就算,你視我為敵。
所以,我不想讓你的命,讓這個世界上的鮮血與悲劇,再添一例。
對面的通訊於是再次沉默。
「就算是愚蠢也好……」自私偽善也罷。
基拉撈起了拂曉僅剩的駕駛艙,向永恆飛了過去。儘管這麼一來,自由幾乎也沒什麼戰鬥力了。
在那裡,有一個粉紅的少女必然帶著笑容在等著他。儘管之前一定非常擔心。
——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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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基拉發現,並非是卡納德後來不願意理他了,而是因為他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本不具備seed的力量又沒有受過狂戰士特殊改造的他,使用強化人或者說擴展人的手段強行誘發了seed的力量,又使用了狂戰士的力量,而且太久的時間,這無疑破壞了他的身體。
雖然駕駛艙沒有多少問題,但他的雙腿卻已經徹底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