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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改變 文 / 落千水

    尤尼烏斯7,到底是不是迪蘭達爾推下去的?

    坦白講,在想到原著的「命運」的時候,拉克絲經常有這個疑惑。

    如果是他,拉克絲也不會覺得多麼奇怪。因為當選定了用力量來結束戰爭的路,其實也就走上了修羅之路。覺悟是必須的。

    拉克絲自己也有相應的覺悟——染上無辜者鮮血的覺悟。

    但是,地球上至少還有zaft的軍隊。地球如果毀滅,至今的plant的農業也不能說自給自足,還相當脆弱,plant很有可能會跟著毀滅!

    所以拉克絲判定,如果這次還發生這種事,那就應該不是迪蘭達爾干的了。當道路不同,選擇也就會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們面對的敵人也已經不同。

    就命運計劃來講,事實上迪蘭達爾需要的首先是「絕對的殺傷」。因為命運計劃事實上是建立在下一代調整者的基礎上的——改變下一代的基因。費用還不菲。那麼,自然是自然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多半只能去賭,在尤尼烏斯7落下以後造成的災難以及之後的仇恨中去博弈。

    那其實異常危險。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有被阻止、被發現的危險。而且就算是不被發現,如果不是logos在「原著」中連番因為對調整者的偏見幹了一堆蠢事,那plant直接就會敗在logos手裡。

    可現在他們最大的威脅其實是在月球。蘇已經展現出了相當老辣的政治手腕。要是把logos的力量給毀個大半,那叫做自討苦吃!仇恨是很好被利用的,這個道理大家其實都知道。而那樣的仇恨,可以綿延很久很久。

    現在他們要的只是居高臨下的勝利,還有相對緩和的環境。不是絕對的殺傷。也本來就沒有賭那個的必要了。他們的直接問題,是要去挑動地球的分裂而不是促使他們聯合。

    可就命運素來展現的力量來講,就算迪蘭達爾不幹,保不定也會有別人去幹。

    拉克絲雖然有那樣的覺悟,但因為珍惜生命的緣故,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只怕心裡的負擔也會很難承受——就本心來講,她一點也不喜歡、徹底的厭惡那種事!

    想到可能要發生……她的心情相當沉重。

    車子一路往軍本部駛去,她卻一直都沒有將這件事從腦海中擺脫。

    直到基拉忽然發出一聲驚奇的呼喊,「那是什麼?」

    ——雖然感覺到了拉克絲不同尋常的鄭重,但他們到底無法想到那麼可怕的事情上去。心情還是相對輕鬆的。

    「什麼?」拉克絲這才抬頭。

    副駕駛座位上的布萊克跟著解釋了一句,「左邊,和拉克絲小姐你的聲音很像。」

    拉克絲湊到基拉那邊,往他那邊的車窗外看去,果然看見他們正路過的屏幕上有一個黑髮的女孩又蹦又跳的在唱歌。

    她穿著一身性感的長裙,身材火爆,但長相平凡——雖然經過了精巧的妝繪但還是看得出來這一點。「眼睛小」是五官裡比較明顯的缺陷。化妝之後也稱不上美貌。

    當然最重要的是……

    聲音真的和她挺像。那麼這個人是……

    車子已經路過了大屏幕——易哈爾已經開得相當慢了——歡快的歌聲還是不斷傳來。

    「那是米婭·坎貝爾。」易哈爾證明了拉克絲的猜測,「就在不久前,在一次選拔賽裡,因為『擁有最像拉克絲小姐的聲音』而成名。17歲。其實語速放慢的話,不管是說話還是唱慢歌都能聽出差別。議長想過是不是找來給拉克絲小姐你做替身。但替身要長相和姿態乃至於氣質相像才對,所以放棄了。」

    拉克絲終於笑了笑。

    她知道,就算是她現在和迪蘭達爾不是盟友,她自小開始準備而獲取的力量也會起到作用。現在的plant,想要製造一個假的拉克絲·克萊茵是不可能的。

    可在那個命運裡,這個叫做米婭的女孩,就被迪蘭達爾選中。他給她整了容,將拉克絲·克萊茵的名字送給了她,讓她成為了他手中的一個棋子。

    而這女孩本來是拉克絲的fans,卻在得到了那個名字之後,在鮮花與掌聲中迷失了自己,試圖取代拉克絲。直到最後幡然悔悟,又為了救拉克絲而失去了性命……

    坦白講,拉克絲不怎麼喜歡這女孩。這或者是因為她現在就是拉克絲·克萊茵的緣故——原本的她對米婭倒是沒感覺的。因為米婭只是個普通女孩,普通女孩的代表。但是,沒人會喜歡試圖取代自己的人,哪怕是個棋子。

    (當然要是被救了命又是另一回事)

    現在看來,米婭是再也不用去做那樣的棋子了。雖然也不會再有屬於拉克絲·克萊茵的掌聲和榮耀,但她將取得的一切,都是由她自己努力得來的。

    不管為她還是為自己,拉克絲都覺得高興。至於對方是不是借她的名聲成名?她倒是不在乎這個。

    「其實還是有區別的。」基拉見拉克絲依然從他身邊往回看,說出自己的結論,「總覺得……聲音就差點什麼……」他皺眉苦思。

    「氣質。」易哈爾替他總結。

    基拉黑線了一下——聲音也有氣質嗎?可是,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音質的差別完全可以用修音技術來彌補,氣質不行。」易哈爾繼續說。

    拉克絲也覺得對方的聲音和自己是有一定差別的——雖然是挺像——頓時恍然,「對哦,還有修音技術!」就算是現場的修音技術,現在也很強了。只是她自己沒用過,差點忘記……

    因為拉克絲想要做一個捶掌的動作,差點兒整個人撲到基拉的身上去。

    ——她又忘了自己堪稱慘烈的運動神經(和這些駕駛員相比的話),基拉見怪不怪的順手扶住了她。

    駕駛座上的易哈爾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略略挑了挑眉。

    光看這個動作,真是讓人懷疑,把安全部的情報開放給她,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啊!

    但易哈爾並不真的會去這麼懷疑。他還記得當年年僅十四歲的少女踏著決然的腳步走上舞台時的模樣。也還記得她之前的氣勢——

    那是戰火洗練過的氣勢。

    「我記得,」這時布萊克也開口了,語氣平淡,但或者隱含一絲不滿,「以前的plant不喜歡這種曲風。」

    ——索菲和另外幾個隨行的艦員在後面的車子裡。至於一月二月,被拉克絲打發去軍本部了。他們的蓋茲在這兩年中損傷嚴重,哪怕是精心護理,也到了應該回收乃至於報銷的時候了。他們得去zaft申請新機體,順帶還可以和同伴們聚一聚——洛克隊現在就在本土。

    拉克絲想想,也點了點頭,「我記得也是。不過……」

    拉克絲還記得自己當初成名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知道是否該對此報以微笑,「因為大家的需求變化了吧?」

    易哈爾稍微詫異,他沒想到拉克絲這麼快就注意到了本質上的原因,「不錯。這是plant成立後從未有過的時期——沒有壓迫、沒有戰爭,物資充足。」

    「所以,大家開始追求快樂和刺激。」

    以前的plant,這種歡快、激越的曲風可沒什麼人欣賞。

    易哈爾再次在後視鏡中看了拉克絲一眼,「拉克絲小姐是否準備轉變曲風?」

    拉克絲笑了笑,「那不行,我可唱不了那樣的歌。而且那要有伴舞才好看——有誰敢讓我在舞台上跳舞嗎?」

    布萊克聞言也忍不住挑了挑嘴角,「放心,拉克絲小姐。撫慰人心的歌曲在什麼時候也都需要。而且……」布萊克的臉色稍顯陰沉的看著窗外,「大家把戰爭忘記得太早了。」

    ——plant可還沒有縱情享樂的資格!

    「逃避是人的天性。摀住眼睛就可以當什麼都看不見。」易哈爾淡淡的說。有那麼一瞬間,基拉幾乎以為又看到了克魯澤。當然,兩人完全不同。易哈爾只是陳述,而克魯澤那是在嘲笑。

    事實上,易哈爾也再次有些驚奇。他完全想不到基拉居然能把他和克魯澤聯繫起來。他這一次驚訝的是——以史德恩·布萊克的性格,居然會安慰人!

    至於他後面近乎譴責的語氣,他倒是不在意。

    真正經歷過前一次戰爭的人,又有誰能感染那種純粹的歡樂?布萊克不喜歡是正常,因為他也不喜歡。

    從黃道同盟時期開始,埃爾斯曼家族就掌管著情報——情報的收集與管理。直到現在,安全部也還是他們家的勢力範圍。

    而拉克絲和他們家算是特殊的盟友了。

    儘管拉克絲和埃爾斯曼老爹沒見過幾次。但作為埃爾斯曼的繼承人,一般人會往迪亞哥的腦袋上按的標籤卻往往是「克萊茵派」。

    迪亞哥在灰巖號和三艦同盟窩了小半年也沒往家裡傳消息,在阿拉斯加的那一聲喊也沒暴露身份(伊扎克回去以後沒去說也是問題所在)。

    他父親在阿拉斯加之前是找錯了方向,阿拉斯加之後是被限制了權力——結果一直以為迪亞哥是被地球軍俘虜了。幾個月打聽不到消息,還當他是被藍色波斯菊殺死了。都幾乎已經絕望,準備給他在公墓裡立墓碑了。

    等他護送著伊扎克回來,很難講埃爾斯曼老爹那是欣慰多一點還是氣惱多一點……拉克絲離開plant前見到的迪亞哥反正是鼻青臉腫的,但埃爾斯曼對她的配合很是積極果斷。

    此刻,拉克絲進情報局的時候也沒受到任何阻攔。

    也很快,就有一堆她希望看到的情報擺在了她的面前。儘管她要求情報的方向,很是讓此時作為助手的易哈爾和索菲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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