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藍波斯菊只是一個左翼自然環境保護組織。但是,由於喬治?格雷恩將evidence01從木星帶回,由此陷入了混亂狀態的宗教各界為了維護自身輿論權威而開始互相尋找「契機」。
狂信的天主教集團與伊斯蘭教義主義激進派,加上被認為是藍色波斯菊一支的武裝基因差別主義團體暗地勾結,就創立了現在的藍色波斯菊。
曾經的地球軍歌姬佩琪的爺爺奧哈拉?霍克?庫拉蒂斯,作為庫拉蒂斯這個發源於歐洲、興盛於北美的家族首腦,也是創立者之一。
藍波斯菊曾經的最大支持者阿茲拉艾爾財團,最初其實只是庫拉蒂斯家族的支持者。
隨著事態發展而感受到調整者的巨大壓力——或者是plant的出現大幅度擠壓了阿茲拉艾爾財團的利益,或者說調整者的出現威脅了阿茲拉艾爾財團的利益——加上某些特殊原因,阿茲拉艾爾財團也異常痛恨調整者,因此阿茲拉艾爾財團才公然支持藍波斯菊。
此後,logos,軍需產業復合體的頂層集團——表面上是地球規模的企業的代表,實際上是為了從背後操縱地球經濟而合謀,為了提高自己的企業利益而引發戰爭的軍火販——也在暗地裡大力支持著藍波斯菊的行動,提供大量資金、技術,甚至親自指派下屬企業為其服務。但是從根本來說,logos與阿茲拉艾爾財團不同的是,他們只是單純的希望混亂和戰爭,以滿足他們自身的利益。
在之前,藍色波斯菊也就分成了兩派。只是,阿茲拉艾爾領導的「阿薩辛派」佔據了藍色波斯菊的領袖位置。極力推動狂熱宗教勢力,以奧哈拉?霍克?庫拉蒂斯為首,籠絡一批極端種族主義者,並且主張利用極端手段迫害、刺殺調整者重要人士和親調整者的高層。
可以說,哥白尼慘案和血之情人節都是他們主導的。
此後,阿茲拉艾爾死於前一次大戰的最後戰場,庫拉蒂斯在戰後被蘇·蘇所殺。藍色波斯菊便完全落入了logos的手中。
在瞭解了這番變動以後,或者應該將藍色波斯菊改稱為logos才對。
但趁勢而起的、成為了logos現任首腦的羅德·加百列,就拉克絲所知,也是一個極端自然人主義者,仇恨基因調整。所以就本質上來講,未必有太大區別。
回到地面上的建築,那棟為了掩護地下研究院而建立起來的豪華別墅內,某間白色的、典型歐式風格的客廳裡,把自己陷在了柔軟的沙發內,拉克絲苦笑不已。
「就算那些人真的用了這些東西,而且我們也抓到了把柄,能在合適的時機在輿論上給對方以反擊,那樣的東西,也還是讓人想想就不舒服啊……」
迪蘭達爾沒回答。他在吧檯後的酒架上取了一瓶紅酒,又拿了兩個酒杯。但愣了一下之後,他放棄了一個酒杯,走到另一邊的冰箱裡拿了一瓶果汁。
拉克絲看他這樣行動,頗有點兒滿頭黑線。
「我想我成年了,吉爾。」
「大概是這樣。可是,拉克絲你喝過酒嗎?」
「這倒沒有。」
「那就得了。要是你在這裡醉倒了,哪怕向玖爾也交代不過去啊。」迪蘭達爾欣然將果汁放到了拉克絲的面前。拉克絲深切懷疑——這傢伙不會是捨不得那瓶好酒吧?
不過,現在還在地下研究院的伊扎克要是上來真看見她醉倒了,還真是天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他到底是這裡的安全負責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比他們多多了。
拉克絲沒喝過酒,真不敢保證自己的酒量。
在對面坐下之後,迪蘭達爾這才回應拉克絲之前的話題,「可惜,那些證據現在用都不能用。也希望能找到更確切的證據。」
拉克絲點頭。
現在所掌握的東西,其實已經足以把藍色波斯菊推到輿論絕對不利的位置上了。自然人可以對他們向plant發射核彈視若無睹。如同當年的尤尼烏斯7,縱然不相信地球軍的說辭,也並沒有同胞遭難的感觸。戰鬥用調整者似乎也被他們在地面上用輿論壓下去了,那畢竟還是調整者……
可是,如果是強化人、狂戰士就不同了。那可是用自然人的身體進行殘忍的試驗。明明強調基因的『純潔性』卻又乞求調整者的力量。足夠了……
但是一來,他們要製造分裂,而不是幹掉一個再幹掉另一個——也沒這個力量。所以必須要留著藍色波斯菊……logos來對付蘇。
二來,打蛇打七寸,動手了就一定要把藍色波斯菊這個折騰了那麼多年的組織一棍子敲死才行。必須要選好時機。否則,把蛇敲傷了找個地方藏起來,天知道什麼時候養好了傷就會反噬。所以時機也一定要選對。
「其實,要製造分裂只怕也不容易吧?如果我們打著讓他們分裂的主意,只怕他們也會打類似的主意——等我們和地球連和開戰。如果不把他們想得太蠢的話。因為他們可以等得,我們等不得。」拉克絲有些沉重的說。
是的,仇恨沒有消弭,戰爭就一定會再開始。現在雙方都在恢復,而核能回到了地面上。plant因為人口的問題,恢復的速度肯定更慢。時間拖得越久,其實就對plant越不利!
拉克絲簡直不願意去想,在原著裡第二部結束以後plant的下場。
也許那個拉克絲也很有政治才能,但現實是——仇恨沒有消弭,而plant的人口問題沒有解決。潘多拉的盒子又已經打開……plant不能佔據絕對的上風、恢復起來緩慢,一旦地球國家喘過了氣,難道真指望第三勢力全力幫助plant嗎?或者指望人心進化,不管plant多孱弱也和他們和平共處?再或者……當真讓plant解散,大家一起回歸自然人接受壓迫去?
就拉克絲來講,她自然也絕對反對命運計劃。可在她看來,在那個命運裡哪怕是推翻了迪蘭達爾,保住的也只是世界。單就plant來說,plant卻已經輸了。至少也是未來堪憂。
——越是思考,她越是覺得如此。
「這話沒錯。」迪蘭達爾舉起酒杯,朝拉克絲敬了一下,「所以,開戰的時機必須把握在我們手裡。他們想借勢,不見得就一定不能讓他們借啊!」
拉克絲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那打算什麼時候給logos一個機會?他們……也應該迫不及待的想要戰爭才是啊!」
親手挑起戰爭……
這樣的想法確實是讓拉克絲不舒服。
她想起了摩盧基奧導師的夢想,終究只能一歎——她實在是看不到那麼遙遠的未來,更不能寄望於那麼遙遠的未來。
用少數人來掌控世界的走向,為了一個理想就不惜犧牲別人……其實,她,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是,就如同帕特利葛一樣,他們都不可能回頭。
也不會後悔。
寧可被撲面而來的鮮血堵塞呼吸通道,因此窒息,也無法後悔。
拉克絲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打量了一下四周。
「還是能腳踏實地的時候舒服啊……戰艦裡面,能夠過日子就了不起了。舒服……這樣的距離好遠啊!」
她的忽然轉換話題讓迪蘭達爾無奈的笑了笑。
「克萊茵的宅邸已經全部恢復正常了。要住回去麼?」
拉克絲稍稍恍惚了一下。
曾經住了十年的那個「家」啊……戰爭結束後曾經去看過。雖然建築物已經得到了修葺,但連花牆裡面的花都已經全部被摘掉了,裡面的東西更是……
一片荒涼。
但既然迪蘭達爾這麼說了,肯定是已經完全得到了恢復。
「算了吧。」拉克絲這麼說,「等我哪天準備回來定居的時候再講。」
即使說要挑起戰爭,也是要恢復時間的。而既然這個想法讓人不是那麼舒服,拉克絲不打算立刻結束自己的假期——再去休息一段時間再講。在把需要安排的事情安排完以後。
於是,在和迪蘭達爾會面,知道了世界局勢最為根本的變動以後,拉克絲僅僅是做出了相應的安排變更,便隨之再次離開了plant。
有不少人都沒來得及見到。
比如說雷。
他不只是一個戰士,順帶還算是迪蘭達爾的真正心腹,能處理很多和政治相關的東西。所以在對馬戲團的圍剿中,他根本抽不開身。連瑪馬修都帶著一月他們回來了一次,拉克絲卻沒能看見他。不過,隨著和更多人的接觸,一月他們彼此之間的差異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雖然一見拉克絲他們就開了個玩笑——髮型依然保留一致的他們統一站到拉克絲面前,擺出一樣的姿態表情,問拉克絲誰是誰。
要是不問兩句,拉克絲哪裡能分辨的出來?
不過多問了幾句之後,還是從他們的聲音差異及一些小地方認出來了——畢竟他們的自我,都是拉克絲瞅著他們得到的。
然後六月哈哈大笑。
當然,十月他們在灰巖號上也很有長進就是了。不過拉克絲覺得,這幾個在zaft服役的效果好像更好些。於是她很快就敲了六月一棒——讓他們三個去永恆號把七月他們三個換過來。順帶也讓七月他們護送希歐多爾回plant。
而一月二月和十月他們三個輪換——畢竟灰巖號也沒什麼危險。
他們到底還是把自己「拉克絲的護衛」這樣的最初的身份看得更重要一點。於是,哪怕五月六月都擺出了一張苦瓜臉——永恆號那邊比較無聊——但他們事實上都沒抗議。
何況,要輪換過來的也是他們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