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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再見 文 / 落千水

    不管拉克絲怎麼想,她的表演是成功的。她的話就彷彿在死水之中投入了一粒小石子,原本靜到了極致的場面,陡然沸騰了起來。

    「拉克絲!」

    「拉克絲·克萊茵!」

    拉克絲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欣慰——在原著,拉克絲上大天使號的時候,沒人認識她。現在……認識她的人顯然比比皆是。

    只是,只有基拉帶著熟悉感的只叫了她的名字。

    「啊啦!」

    自己在心底鄙棄了一下自己,拉克絲卻還是讓臉上帶上了驚喜的表情,似乎現在才看見站在兩排人群末尾的基拉一般,逕直向他走了過去,「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看見你呢,基拉。哎呀?你參軍了嗎?」

    看著少女清澈的目光,基拉卻彷彿被刺到了,一下子蒼白了臉色。

    在歐亞聯邦所管轄的artemis,他聽從穆的建議鎖住了強襲。然後在歐亞聯邦尋找強襲駕駛員的時候,人人都為他掩護……

    「就是他!」最後,是芙蕾,塞伊的女友指認了他,指認了他是強襲的駕駛員,「因為他是調整者!」

    那個時候,基拉覺得或者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那個少女的眼中似乎帶著對他的鄙棄,對所有調整者的鄙棄……

    從artemis逃出來以後,芙蕾道了歉。可是基拉知道,那是因為塞伊的要求而不是她自己的真心。因為她眼中的生冷從來不曾減弱過。

    也是在那裡……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背叛了調整者,背叛了你的同胞不是嗎?」

    那個要求他去解開強襲的程序鎖的、看來頗為陰沉的歐亞聯邦軍官這麼說。而基拉無法否認的是,這是事實。不管怎麼說保護之類的話……他背叛了他的同胞。

    拉克絲也是一個調整者,一個知道他是調整者的調整者。

    如果連大天使號上,都有無法接受他這個調整者保護的人的話……那拉克絲……

    「本來還很擔心呢。」少女的話卻讓基拉愕然了,「既然有基拉在的話,就沒關係了吧!」

    少女帶著信任的目光走到了他的面前,讓基拉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應該來罵他叛徒嗎?至少也應該和阿斯蘭一樣來質問一下才對吧?為什麼會在地球軍這樣……

    「基拉……你們認識?」在一群幾乎無法反應的人當中,托爾算是恢復得快的——他的八卦之心讓他快速的恢復了過來。他好奇的在他們之間看來看去。

    眼前這個……不應該是plant的第一歌姬嗎?當然,也有人說她是調整者的第一美人(娛樂版評價)……就算是調整者,基拉和她會認識也太……

    「是啊!」拉克絲看了看托爾——這是一個開朗的卷髮少年,根據動畫殘留的印象,她想他應該是托爾,「69年的時候,就是前年,基拉曾經救過我一次呢!在赫利奧波利斯。」

    拉克絲的小算盤打得啪啦啪啦得很清楚——基拉是大天使號唯一一個可能救她、把她帶回去的人了!不想辦法讓他幫忙還能怎麼辦?

    「哎呀!」肚子忽然間再次咕咕作響,讓拉克絲一時間忘了腦袋裡轉的那些念頭,低頭看了下去。很顯然,基拉也被這件事情驚醒了。

    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他也瞪大了眼睛……

    「現在也快晚餐了吧?我已經快要一天沒吃東西了,很餓了呢。」拉克絲真的不好意思了。

    「艦長!」巴基露露副艦長雖然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卻直覺感到了不妙。向瑪琉·拉米亞斯開口了,「不管如何,plant評議會議長的女兒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應該審問一下?」

    「唉?」本來便還沒反應過來的瑪琉又是一呆,「但是她的話,不是應該是平民嗎?」

    「雖然是平民。」巴基露露看了一眼基拉,「那也是plant,是敵對國的平民。這樣的人在大天使號上,需要採取必要的措施!」

    「等等!她……」基拉果然想要開口。

    「即使是本國的平民,不是軍人,也不能在艦上隨意走動!」巴基露露打斷了他的話,「她……」

    「確實呢!」或者是一報還一報,巴基露露的話卻也被瑪琉打斷了,「畢竟只是平民,不會怎麼樣的。只是要限制活動範圍而已。」

    至於接下來的……接下來再說好了!

    瑪琉頭痛的想。

    而僅從這三言兩語之間,拉克絲就已經肯定了一件事——他們……果然很重視基拉!只是……

    拉克絲不免有些發愁了——看到基拉和她認識,他們不會防範到,基拉把她送走這樣的事情吧?

    plant。

    「勞。」雷直直的走到了和阿斯蘭並行的克魯澤身邊,看也沒看阿斯蘭。注意到他臉色陰沉的阿斯蘭不免有些奇怪。

    ——而且,他叫克魯澤隊長勞唉!他們認識的?

    克魯澤從來不提雷。雷也很少提到克魯澤。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頗為隱秘。而知道他們身份的拉克絲也沒有提到過這樣的私事。所以阿斯蘭一直都不知道他們在名義上還有一個「親戚」的名分。

    「雷嗎?」克魯澤微笑著,從他嘴角的弧度來看,很難分辨得出這樣的微笑是否是真心,「有什麼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雷的表情陰沉但是認真無比——及其認真。克魯澤肯定,雷若是不和他說清楚,或者說不能達成他的目標的話,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了。

    「好吧。」克魯澤點了點頭。

    雷也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即把目光轉向了阿斯蘭,「你回去以後好好看一下新聞。估計差不多也該公佈了。」

    新聞?阿斯蘭莫明的看著雷和克魯澤隊長走遠。完全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是……雷為什麼心情這麼不好?如果要說誰能夠牽動雷的心……

    不祥的預感在阿斯蘭的心底蔓延了開來。

    「為什麼?」甚至沒有走到克魯澤的家,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以後,雷就開口了。

    「為什麼?」克魯澤本來也不是很明白雷這是怎麼了。但這一聲甚至帶著幾分責問的話出口後,他稍微把這句問話咀嚼了一會,也就明白了。

    能夠讓雷這麼關心的東西只有……

    把小小的驚訝藏在了心底,克魯澤只是在表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是指什麼呢,雷?」

    「姐姐……拉克絲的事情。」雷看似平靜的表面出現了波瀾,「為什麼那麼做?勞?是你吧?指使他,指使那個情報販子肯納夫·魯基尼放出的虛假情報。讓地球軍……」

    「你可真敏銳。」不能否認,克魯澤確實是吃驚了——他知道有些事情迪蘭達爾會告訴雷。

    那次他阻止雷參軍的時候,迪蘭達爾就已經明白了。不管雷對拉克絲·克萊茵有多深的感情,在他這裡都不過是可利用的東西。那個時候,迪蘭達爾就猜到他會對那個女孩下手了吧?但他不會去警告任何人的。

    而他有的時候也會從側面傳遞一些消息給他。雖然確實是有培養雷的意思,但是能猜到這一步,甚至都猜到了下手的人……

    雷的成長出乎他的預料。

    當然,雷的話他可以否認。但克魯澤沒有否認。儘管「指使」這樣的詞,雷用得並不恰當。

    生死未知的拉克絲·克萊茵——死的可能性大很多吧?——她雖然謹慎的把瑪馬修·洛克調了回去,可是他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也臨時改變了「合作」對象啊!巴德雖然是個蠢才加白癡,但他的手下卻實在有不少人才……不如說,愚蠢的上司加上戰術精通的下屬,那恰好是完美的組合。

    然後……

    如果她死了的話,本來這件事就要告訴雷。

    而即使是活著……讓雷知道也無妨。

    「怎麼,想要為一個才認識了幾年的人,背叛自己的半身,背叛自己的同伴嗎?」面對雷帶著傷心與壓抑的目光,克魯澤回應的語調帶著不容置疑的嘲諷與惡意。

    雷沉默了。

    「拉克絲她,影響到你的計劃了嗎?」最終,他這麼問了一句。

    「或許是。」克魯澤模稜兩可的回答道,隨即嘲諷的笑意更加明顯,「雷。我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得很。你珍視的那個女孩,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世……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雷的眼睛瞬間瞪大,臉色蒼白。無疑,克魯澤點到了最核心最關鍵的地方。這也是雷一直都在擔心害怕的事。

    ——也到了該刺激刺激雷的時候了。

    那個拉克絲·克萊茵,給他帶來太多的溫情!這可不成的啊。害得他都要把這些計劃中的事情提前……

    不過,正是因為希望越大,夢想破滅的時候……

    在克魯澤的心底響起了瘋狂的冷笑聲。

    對於這個同類、半身,這個證明著他過去和自身的存在,克魯澤並不喜歡。可他毫不懷疑,只要經過了適當的刺激,還留著那樣悲慘回憶的雷,絕對,會成為下一個勞·盧·克魯澤!

    ——本來留給你也無妨的,迪蘭達爾。但既然那個粉紅的歌姬也要來插一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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