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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五十章2萬更 文 / 藍皓蘭

    「皇兒,他們是……」皇上的注意力從德妃他們身上掠過,落在賀蘭御雲拂曉他們身上。

    聽到父皇的詢問,三皇子邱魏年當即把賀蘭御、雲拂曉、安郡王,還有劉策和師叔林楚的身份說了出來,一聽到賀蘭御等人的身份,睿智的西秦國君當然明白是有事要商議了,當下帶上賀蘭御他們往御書房而去。

    之後賀蘭御等人花了一番唇舌才說服西秦國君,兩國結為盟國,之後賀蘭御等立即告辭,他們現在要去後金,希望能夠說服後金,這樣才能解除南燕的危機,西秦的國君也知道事情緊急,也就不挽留他們,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三皇子邱魏年偷偷的跟了上去,偷偷的離開西秦,還美其名的說出去遊歷,增長見識,無奈之下賀蘭御等也就帶上他。

    其實賀蘭御往深一想,有三皇子邱魏年作證,後金應該更容易相信他們已經聯盟了,所以賀蘭御才會留下三皇子邱魏年,就這樣他們一行人往後金而去。

    離開的三皇子邱魏年可沒有想到他這留書出走,差點把他的父皇氣的七竅生煙,不過也不敢太過聲張,只得偷偷的派人出去尋找和保護三皇子邱魏年。

    此刻在南燕,王府的安泰院,側妃劉氏正在房裡低頭思索的時候,被一陣「噗噗」的聲音驚醒,她連忙站了起來,但見從大開的窗戶飛進一隻鴿子,她熟練的從鴿子腳下解下一個小竹筒,從裡面掏出一張小紙條,之後那鴿子飛了出去,不過那鴿子卻沒有離開,只是飛到院子覓食去了。

    側妃劉氏打開紙條一看,頓時臉上一沉,手猛地用力緊握,使得修剪的整齊的指甲陷入掌心,留下幾個深深的月牙印子,她深呼吸了幾下,壓下心底的怒火,吩咐婢女把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找來,之後母子三人關起房門,還讓貼身的婢女守住門口,他們往裡屋走去,母子三人密談起來。

    之後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側妃劉氏寫好一張紙條,再喚來鴿子,把紙條塞進小竹筒,綁在鴿子的腳上,接著放飛鴿子,而後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裝著若無其事的回了自己的安寧院。

    這邊賀蘭御等人在三皇子邱魏年的指引下,很快的來到後金的京城京都,還找到了後金的四皇子北堂勳,這個北堂勳和三皇子因為在外遊歷不打不相識,又因為相同的嗜好,差不多的性格而成了好朋友,所以三皇子一來到後金,第一個找的就是這個熱情好客的四皇子。

    「阿勳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三皇子邱魏年一見到北堂勳立即來個大大的擁抱,之後哥倆好般勾肩搭背的來到賀蘭御等人的面前,一一介紹起來。

    四皇子一一從眾人的臉上劃過,之後停留在雲拂曉的臉上,他給雲拂曉的美貌震撼到了,望著雲拂曉有那麼一會的呆愣,而他的呆愣使得他身後不遠站著的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不過還好四皇子北堂勳的失態只是那麼一下下,他立即情形過來,神情恢復如常,而注視著雲拂曉的目光也收了回來,他客氣的招呼眾人進了他的王府。

    那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在他們轉身進王府的時候,雙手背在身後對著跟著他後面的一名侍衛坐了一個手勢,那名侍衛立即悄然無聲的從後面離開,往王府外快步飛奔而去。

    後金的京都北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此刻在蔚藍澄清的天空下,那碧綠的草原,連綿起伏的直達天際,綠草茵茵,一匹雪白的駿馬疾馳狂奔。

    一英姿颯爽的紅衣少女穩穩的坐在馬上,熟練的操縱著手裡的韁繩,駿馬聽話的圍著草地狂奔。

    愜意的涼風迎面吹來,吹動少女墨黑的長髮,少女的頭上沒有一般少女的珠釵首飾,三千青絲只是隨意的編成一條麻花辮用絲帶綁住,幾縷偷跑出來的髮絲迎風翻飛,飄蕩在腦後。

    一匹棕色駿馬由另一邊疾馳過來,馬上一綠衣少女揚著手大聲喚道。

    「小姐,小姐,請停下,奴婢有事稟報。」

    紅衣少女迎著太陽雙眼微瞇,直盯著前方,看到那綠衣少女著急和沉著的神情,她不由的眨了眨眼,神情微變緩緩地拉緊韁繩把駿馬停下。

    「吁。」綠衣少女也一拉韁繩,嘴裡吁了一聲,棕色的駿馬揚起前腳倏地停下。綠衣少女剛立住馬匹,立即對著紅袍少女稟報,急促起伏的胸膛,顯示她催馬狂奔而來。

    「小姐,城裡傳來消息,說四皇子的王府裡現在來了一群人,其中有一名……」那綠衣少女微微凝眉深思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什麼詞彙,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其中有一名角色的女子,聽說四皇子看她還看呆了,總管傳消息過來,讓小姐盡快回去。」

    「什麼?你說王府來了一位角色女子,是林穎雯嗎?」

    紅衣少女臉色猝變,冷冽的寒意掠過眼底,好你個林穎雯,竟然趁著我不在府裡,偷偷跑去勾引我表哥,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紅衣少女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一直跟她競爭表哥的林穎雯。

    「不是,不是林小姐,奴婢問過了不是她。」綠衣少女搖搖頭即刻解釋。

    紅衣少女赫然睜眸,冷然的銳光滑過眼底,不是她,那會是誰?袁思妮?不可能,表哥不喜歡她,那會是誰呢?她的腦海晃過一切有機會跟她競爭的女子,卻一下子想不出是哪個。

    那紅衣少女驀地一操韁繩,掉轉馬頭「我們現在就回王府看看。」那綠衣少女當即跟上。

    白色的駿馬與棕色的駿馬一前一後往城裡疾馳而去。

    熙熙攘攘的、熱鬧的街道上,一匹雪白的駿馬依然不減速,疾馳飛奔,白馬身後緊跟一匹棕色駿馬,同樣的疾馳,只是馬上的綠衣少女遠遠的大叫著。

    「讓開!讓開!小姐回府……」

    路上的行人聞聲慌忙走避,一下子兵荒馬亂的,攤子倒了,盆子摔爛了,蔬菜被踩爛了,蘋果、香梨滾在地上。

    小孩子嚇得大哭,不好,一個落單的小孩揉著眼,站在大街正中茫然不知所措的大哭。

    「我的兒啊!快閃開!」遠處一位婦人匆忙的跑過來,嘴裡大叫著,她膽戰心驚、心神俱裂的看著迎面疾馳而至的白馬,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孩茫然的抬眼,淚眼昏花的看向母親,仍然不知身後逼近的凶險。

    街上的行人也給嚇的愣住,有些還驚叫出來,膽子小的掩住雙目不敢再看,眼看小孩就要命喪馬腳。

    「嗖」的箭般掠過一道玄色的身影,在馬蹄踩下的瞬間,險險的抱住小孩滾在地上,滾向一邊,躲過致命的一腳。

    紅衣少女疾馳中回過頭來看向後方,對上一張英俊的容顏,他是誰?城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英俊的人物?

    那抱著孩子站起來的李劍冷眼望著遠去的紅衣少女,神色非常的不悅,這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人頭湧湧的大街上疾奔,也不顧及一下行人,真的太莽撞了,也太沒有任性了。為什麼李劍會出現在街道上呢,那是賀蘭御把他喝李棋都派了出來打探消息的。所以碰巧被他看到這事,救下這個孩子。

    那紅衣少女疾馳的駿馬很快消失在街上的盡頭。

    婦人給人救醒,她激動的流著淚抱著小孩,向李劍磕頭道謝。

    李劍微笑著擺擺手,接著向那名婦人打聽了一些消息,之後才離開。

    雪白的駿馬就算來到四皇子的王府,也不停下,依然直直的跑了過去,只是馬速稍稍減慢。

    守門的侍衛一看到紅衣少女也不阻攔,讓她騎著馬奔入王府,看他們那不慌不忙的神色,也知道這名紅衣少女是王府的常客,可以出入自如。

    紅衣少女騎著馬一路風馳電擊的越過長長的通道,來到王府的前院,遠遠的就看到前院的迴廊前,立著一名少女。

    「吁」通體雪白的駿馬高高揚起前腳,停了下來,紅袍少女板板著臉神情高傲的坐在馬上,冷眼看著依著迴廊隨意的望著四周的風景的雲拂曉。

    紅衣少女倨傲的坐在馬背上審視打量著雲拂曉,身子纖瘦卻玲瓏浮凸,一頭濃密的青絲斜斜的髻著芙蓉髻,一支碧綠的簪子斜插頭上,膚光勝雪,雙眸猶似一泓清水,清澈而透亮,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說不出的清麗脫俗。

    此刻雲拂曉波瀾不驚的抬頭直視著,高坐在馬上傲然的睥睨著她的紅袍少女,沒有因為她突然的出現,和那匹高大的駿馬而驚恐,只見她英眉飛揚,星眸冷光迸閃,直挺的鼻樑下,粉紅的紅唇正不悅的緊抿,神情顯得那麼的淡然冷漠。

    看到雲拂曉那絕美無雙的嬌艷,驀地一股冷冽的寒意從紅衣少女的眼底迸射而出,一股恨意飛快的閃過,她驟地微瞇雙瞳,手中長長的馬鞭「嗖」的向雲拂曉飛來。

    烏黑的馬鞭響著凌厲的破空之聲,如靈蛇般筆直的向雲拂曉射去,倚著欄杆的雲拂曉身子靈活的向右撲倒,險險的閃過凌烈的長鞭。

    凌烈的長鞭「啪」的一聲,把雲拂曉身後的花盆打破,花盆碎裂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聽到那聲巨響,一名妙齡婢女匆匆的從遠處跑來,她瞠目結舌的看著紅袍少女手中靈蛇出動般的長鞭,快速的向雲拂曉飛去,不由的尖聲驚叫,臉色被嚇的白如死人。

    只見那烏黑長鞭化作無數光影,圍著雲拂曉飛舞,震天的尖叫驚動隱藏在角落的護衛,和剛剛離去為雲拂曉尋找食物的李玲和李珊,他們匆匆的跑了出來。

    但是在看到是紅袍少女後,也只能乾著急的站在旁邊,不敢出手阻攔,也不敢去幫雲拂曉,唯有李玲和李珊想衝出去救雲拂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被人攔住,怎麼沖也衝不過去,只得在層層的侍衛後面乾著急。

    在這混亂的情況下,有一名侍衛動作迅速的飛奔向書房向四皇子稟報去了。

    雲拂曉身手靈活也顧不得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躲過閃電般直射的長鞭。

    但是畢竟沒有學過武功,更沒有學過內功只是練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再則這個身子原來可是弱質纖纖的大小姐,雖然給她鍛煉了一段時間,不至於動不動就氣喘吁吁了,但是和懂武功的人比起來,還差的不是一兩分,差遠了。

    她只翻騰了幾圈,就覺得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正在她茫然的時候。

    「嗖」的一聲,凜冽的破空之聲由後頭傳來,雲拂曉茫然的捂著心口,閃避不及,鞭梢「啪」的一聲落在了她的肩上。

    雲拂曉痛得悶哼一聲,身體一晃,向前撲倒,跌趴在地上,肩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見,這一下打得可不輕,她疼的緊擰秀眉,豆大的冷汗由額頭浸出,像斷線的珍珠般落下。

    她手撐在地上想爬起來的時候,長鞭接踵而至。

    長鞭啪啪的接著落在雲拂曉的身上、背上,連衣服也被撕破,從撕破的縫隙可以看到一指寬的血痕橫七豎八的布在雲拂曉的肩上、背上。

    雲拂曉貝齒緊咬著紅唇,硬是不叫出聲。這一幕看得李玲和李珊心神俱裂,心頭彷彿被人撕扯開來一般,她們眼眶發紅,李玲更是使出招數想衝過去,但是不管她如何衝突,就是衝不過眼前的侍衛,在雲拂曉被打十幾鞭之後,李玲再次奮力掙脫的時候,被她衝了過去。

    她箭般的直射過去,撲在雲拂曉的身上。

    「唔」長鞭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個不注意低低的哼了出來,疼死了,小姐怎麼能頂得住不叫。

    接著李玲用力咬著紅唇,在長鞭接著落下的時候,再也一聲不哼,被她藏在身下的雲拂曉抬起頭來,呆呆的望著李玲,一直沒有哼聲和流淚的她,瞬間就雙目發紅,眸子被淚水浸透,而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連女子看到也不由的心生憐憫。

    看到這一幕紅袍少女雙眼閃耀著凶殘的精光,手再次高高的揚起長鞭,用力的朝雲拂曉揚起的臉蛋揮去。

    「啊」

    「啊」

    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群婢女和小廝,他們被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低呼出來。

    這時一道快如閃電的藍色身影掠過,動作瞬速的抓住長鞭的鞭梢,在千鈞一髮的瞬間阻止長鞭落下。

    這道藍色身影就是趕來的賀蘭御,他大手一伸靈巧的抓住長鞭,像海水一半深邃幽暗的眸子,醞釀著冷冽的殺氣,他冷如千年寒冰的眸子直盯著紅袍少女。

    他握鞭的手突然用勁一甩,給他冷眼盯的直發抖的紅衣少女,一個不穩從馬上摔下,要不是因為在四皇子的王府做客,他一定一招就取了這名紅衣少女的性命,不過竟然敢傷害他的人,那麼他怎麼也要取回一點利息。

    長鞭靈蛇般飛到賀蘭御的手上,他手再次用勁一揮。

    「啪」的一聲,鞭梢打在少女的手臂上,接著賀蘭御手腕再次震動,鞭子也跟著在紅衣少女的後背留下傷害。

    「啊……啊……」紅袍少女吃痛的尖叫,淚花瞬即湧上眼眶,神情驚慌而無法置信,她含著淚捂著手臂上撕裂的衣袖,和殷紅的血痕,聲音顫抖哽咽的哭叫著。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打我?竟然為了這個狐狸精打我?來人快點給我抓住他。」

    紅袍少女神情非常的驚訝,好像極度的無法置信極度不相信在這王府還有人敢打她,她濃淡適中的眉楸成一團,粉唇輕顫,聲音異常激動。

    「不准你詆毀她!」賀蘭御冷峻陰冷的寒眸,冷冷地盯著她,俊臉緊繃,壓制著滿腔的怒火,毫無溫度的聲音冷冽的響起「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也知道被鞭打的滋味,你最好記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打的。」說完賀蘭御解下外袍很小心的披在雲拂曉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雲拂曉。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只是幾個眨眼的時候,一眾侍衛根本看不清是誰約了進來,接著就看到那名紅衣少女被打,就算他們想去解救,也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紅衣少女被打。

    就在賀蘭御抱起雲拂曉的時候,安郡王和三皇子邱魏年,師父師叔,還有這王府的主人四皇子北堂勳趕到了,其實安郡王師父師叔大可跟上賀蘭御的,但是現在是在四皇子的王府,他們只得放慢腳步陪著主人,而不能像賀蘭御一般閃電般衝了過來。

    而此時那名被打的紅衣少女被她的婢女綠衣少女扶了起來,而她也看到趕來的四皇子北堂勳,她當即哭著撲了過去,那宛如短線的珍珠般的淚珠汩汩的滑落,她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般,用著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本事,嚎啕大哭:「表哥你要為我報仇啊,這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狗男女,姦夫淫婦,不分青紅皂白,見我就打,嗚嗚,你要為我報仇,否則我告到皇后姨媽哪裡去,嗚嗚……」

    那紅衣少女想撲入四皇子北堂尋到懷裡,但是卻被四皇子北堂勳閃了過去,無法的她只得死死的扯住四皇子的衣袖不放開。

    四皇子北堂勳冷著臉神情非常的陰沉的看了那名紅衣少女一眼,再低頭看著被扯的死死的衣袖,劍眉嗖嗖的跳了跳,他強忍著拂袖而去的衝動,冷冷的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說完他用冷若冰霜的眸子環視四周圍觀的婢女小廝和侍衛一眼,等著他們回答,但是四周的人都驚慌的低下頭,一聲不吭,唯有第一個跑出來的那名婢女嘴巴張了張,想說卻不敢說的張合了幾下,接著還是低下頭去。

    而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四皇子北堂勳看到,他當即哼了一聲,冷冽如冰的聲音喝道:「你說,要是不說立即拉下去杖斃。」

    那名被點名的婢女,慌的碰的一下在四皇子的跟前跪下,她低著頭趴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嘴裡斷斷續續的說道:「王爺饒命,奴婢……奴婢說……」接著她把看到的——了出來。

    「你住口,你血口噴人,表哥你不要信她,都是她污蔑我,一定是她受了這狐狸精的賄賂來污蔑我,表哥你一定要重重處罰她,最好拉她下去,拔掉她的舌頭,看她還敢不敢污蔑我,來人,把她拉下去……」

    那個紅衣少女等到那名婢女的話,當即雙目圓瞪,狠狠的瞪著那名婢女,厲聲喝道,只是她的話還沒有叫完,就被另外一道更冷,更嚴厲的聲音打斷,原來是四皇子北堂勳被那紅衣少女不知悔改的態度惹火了。

    「來人,立即通報全府,以後如果沒有通報,不准表小姐隨意進王府,如果誰再敢隨意放表小姐進來,一律重罰一百軍棍。」

    四皇子北堂勳邊說邊用刀鋒一樣的目光冷然的掃過一直站在旁邊的護衛們,還特意的在管家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下,好像在警告管家一般,那名管家被四皇子北堂勳那彷彿刀劍般刺人的目光一看,頓時冷汗直冒,直到這一刻,他才驚醒這王府的主人可是四皇子,而不是皇后娘娘,就算他是皇后娘娘的人,但是現在他可是四皇子的管家,他的性命可是掌握在四皇子的手裡,他就算被四皇子殺了,皇后娘娘也阻止不了。

    也直到這刻,他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溫文儒雅的四皇子也有這麼雷厲風行的一面。直到一刻,他才知道,他原來已經全身被冷汗浸透,心砰砰的激烈跳動,心裡懼意橫生,蔓延四肢百骸,他驚恐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四皇子,在心裡告誡自己以後一定不要反駁四皇子的意思,一定要效忠四皇子,不能在背叛四皇子,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而此刻四皇子北堂勳真的怒了,以前礙於這紅衣少女是他的表妹,他多番忍讓,卻讓這個表妹得寸進尺,在他的王府耀武揚威,現在連他的客人也打了,難道她以為這座王府是她梁家的後院,王府的人讓她隨意打罵,那麼他這個王爺做來做什麼,倒不如讓給她算了。

    「是!」四周的護衛們都知道王爺這次怒了,頓時冷汗直冒齊齊跪下回答,那些婢女小廝早在四皇子北堂勳怒喝的時候就跪下了,現在也跟著回答。

    這一幕讓那紅衣少女梁敏妤傻眼,委屈、震驚、不信、慌亂交替出現在臉上,淚珠如斷線的珍珠,滾滾落下。

    她害怕憤怒的身子顫抖著跌坐在地,迷濛的雙眼清清楚楚的透露出她對雲拂曉的怨恨,都是因為她,表哥才會對她那麼凶,都是因為她,表哥才對她禁足,一切都因為她,她沒有檢討自己所犯的錯誤,反而把一切推在雲拂曉的身上,她瞪著被賀蘭御抱在懷裡的雲拂曉,恨不得和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過下一個瞬間,她被幾名身材高大的嬤嬤扶起往王府外走去,而她奮力掙扎「表哥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為我報仇計算了,還要這樣對我,我恨你,我恨你!……」

    不過不管她如何的掙扎,都被那幾名嬤嬤押了出去,而這個梁敏妤只顧著掙扎,而忘記身上的傷痛,不過就算她再怎麼掙扎,那幾名嬤嬤還是把她拉走,她的婢女那個綠衣少女無法只得在旁邊小聲的勸著,那聲音慢慢的越走越遠。

    「三少爺三少奶奶怎麼樣?安郡王您快點為三少奶奶診治啊。」被李珊扶起的李玲神情焦急的詢問賀蘭御,她關心的就要檢查雲拂曉的身子,但是她也被打了幾鞭,一動就疼的她噓噓的低哼,同時李珊也關心的看著雲拂曉,只是她沒有叫出來。

    賀蘭御冷寒的雙眸一直看著四皇子北堂勳處理此事,現在聽到李玲的話之後,他瞬即低頭看向雲拂曉,那冷若如寒冰的眸光,在看雲拂曉的時候,瞬即給擔憂心疼取代,他小心翼翼的抱著雲拂曉,盡量避開她受傷的地方,而安郡王同樣擔憂焦急的跟在旁邊,但是這個時候不是他診治的時候,那四皇子北堂勳立即奔到賀蘭御的面前急道「快隨我來。」

    接著就把賀蘭御帶往旁邊不遠的大殿,這大殿裡面有暖閣,可以讓雲拂曉在那裡歇息。

    「請四皇子為我準備熱水。」安郡王邊跟著邊請四皇子北堂勳吩咐下人準備熱水,四皇子北堂勳一聽立即吩咐人去準備熱水。

    賀蘭御小心的讓昏迷的雲拂曉趴在柔軟的床墊上,李珊小心的在一旁侍候著,李玲也忍著痛楚站在一旁。

    躺在床上的雲拂曉觸目所及的後背,從稍微破裂爆開的衣衫透出一道道血痕,疼痛讓雲拂曉就算在昏迷中也皺緊眉頭,安郡王坐在床邊為雲拂曉把脈。

    他看著趴著的雲拂曉,心頭緊緊的抓在一起,因為那破碎的衣服遮不住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橫七豎八的布在雪白的背上、肩上,那麼的搶眼,那麼的震撼人心,有些地方皮開肉綻,細小的血珠也微微浸出,看到這些就算他這個大男人也不由的皺緊眉頭,不過他把脈之後,稍稍放心,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他掏出一瓶金創藥遞給李珊,接著把重要的交代一番,就和四皇子等到外邊等候,他就算是大夫,這個傷他還是不能處理,只能交給李珊。

    不過賀蘭御卻沒有離開,他在安郡王剛剛坐的位置坐下,看著雲拂曉的鞭痕冷峻的鷹眸漾著滿腔的憤怒,剛剛真該打多一下的。

    這個梁敏妤出手真狠,整個後背竟然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鞭痕交錯呈列著,佈滿整個光滑的後背。

    他幫助為雲拂曉脫衣的李珊小心翼翼的撕開衣服,皺著眉頭看著那一道道血痕,心好像裂開般疼著,他真該死,他怎麼讓她自個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呢,就算有李玲李珊保護,他也不該讓她離開身的。

    而此刻李玲和李珊也看到雲拂曉那觸目驚心的鞭痕了,她們同時向賀蘭御請罪「三少爺都怪奴婢離開三少奶奶的身邊,讓三少奶奶受傷,請三少爺責罰。」

    「三少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兩個人一起離開的,請三少爺責罰。」

    「到底怎麼回事?」賀蘭御一邊溫柔的拿著剛剛由婢女送來的熱水和毛巾,小心的拭擦傷口,邊皺眉問道,他盡量小心,手也盡量放輕,但是不管他多溫柔,多輕,還是令昏迷的雲拂曉秀眉緊鎖,小臉皺成一團,冷汗直冒,擱在在臉頰旁邊的玉手緊緊握成拳,好像在努力抵抗疼痛的襲擊,貝齒緊咬的唇瓣漾著一抹妖艷的嫣紅,在蒼白的唇瓣上顯得那麼的詭異,因為疼痛讓昏迷的雲拂曉咬破自己的嘴唇了。

    痛,好痛,火辣辣的痛,背好像給火燒般辣痛,雲拂曉昏迷的意識竟然給火辣辣的疼痛痛醒,不過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再次昏迷過去,起碼不會感覺到這股撕心裂肺的痛意。

    突然一抹冰涼的液體覆蓋在火辣辣的傷口上,那絲冰涼讓她緊擰的秀美微微舒展。

    原來是四皇子北堂勳派一名婢女送來一瓶療傷的藥膏,此刻賀蘭御正拿著那個白玉罐子,毫不客氣的從裡面倒出一些白色乳液形狀的液體,小心的抹在沒有裂開的傷痕上,而那些裂開的傷痕只能上金創藥了。

    那白色液體有著涼血之痛的功效,抹上去之後火辣的傷痕,竟然不再感覺到火辣辣的。

    雲拂曉緩緩睜開雙眸,迷濛的雙眸只掃到一道藍色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為她上藥,她眨眨眼仔細看去,正好看到賀蘭御焦慮擔憂又心疼的眼神,她不由的掀唇欲笑,想告訴賀蘭御她沒事不要擔心,但是痛楚使得她的笑容扯不上,不過還好有這瓶藥膏使得火辣辣的痛意得到緩解,一股清涼慢慢從傷痕蔓延開來,這不知是什麼藥來的,那麼好使,傷口竟然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她的手抬了抬,不過她只是這麼一動就牽扯到後背的鞭傷,她立即痛的嘶的低聲呻、吟,賀蘭御一聽頓時以為自己的手太過用力,不由的放輕,他俯下身子,和雲拂曉平視,關心的問道:「很痛?你覺得怎麼樣?有好點嗎?」

    說著賀蘭御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雲拂曉的手,這個時候雲拂曉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她微微在枕頭上點點頭,接著疲倦襲上,她困的又瞇回雙眼,再次陷入沉睡中。

    她這一瞇眼頓時把賀蘭御嚇到了,他連聲喚道:「快請安郡王進來。」

    「是。」旁邊一名婢女聽了快步跑了出去,接著安郡王飛快的奔了進來。

    此時賀蘭御已經細心的為雲拂曉蓋上一張輕薄但是卻很保暖的蠶絲被,因為雲拂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下,所以不得不蓋上被子。

    「你快點來看看,拂曉剛剛醒來又昏過去了。」說著賀蘭御站起身子,把座位讓了出來,不過他可沒有離開,站在床頭握著雲拂曉的手,心急如焚的看著安郡王,等著安郡王為雲拂曉診治。

    安郡王小心的拉過雲拂曉的手把脈,接著彷彿鬆了一口氣般說道。

    「師兄不要擔心,三少奶奶她的鞭傷沒有傷及內臟,不妨事,她只是累極了昏睡過去,沒事的,不要擔心,我去開藥,開一些安神止痛的藥,三少奶奶只要吃過幾幅就會好的。」安郡王診脈完畢後就要走出去,不過他好像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對李玲說「你身上也有傷,快去處理一下,這些要你拿去給她上了。」

    「嗯,你們聽安郡王的,拂曉我來守著你們快去。」賀蘭御緊擰的俊眉稍稍舒緩,懸在半空的心也緩緩回落,他望了一下李玲,也點頭道。

    接著李玲再李珊的攙扶下走了出去,而賀蘭御卻在床前坐了下來,緩緩地伸手握住雲拂曉的玉手,看著雲拂曉沉睡的容顏,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王府朱紅的大門緊閉,威風凜凜的守門侍衛盡忠職守的站在門口,原本無所事事的他們,在看到一道火紅的身影的時候,同時緊皺眉頭,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他們相互對看一眼,無聲的詢問,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先去稟報隊長,讓他來處理,一名侍衛張張嘴巴無聲的說道。

    對對,其他人一看同時點頭,一個侍衛快速的往裡面跑,其他人唰唰的快速在門口站成兩排,面無表情的站著。

    只見梁敏妤一身火紅長袍,依然高傲的揚著頭,高人一等的坐在馬上,慢慢的駕著馬來到宮門口。

    她依然傲慢、氣焰囂張的一甩馬鞭,手筆直的指著一名護衛大聲的喝斥。

    「開門,本郡主要進去,本郡主已經向皇后姨媽稟報了,她隨後就會發下懿旨,你們快閃開,遲了小心撥你們的皮。」她以為四皇子北堂勳自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禁止她進王府,所以態度一點也不收斂,依然囂張跋扈。

    「梁郡主,請問您有王爺的旨意嗎?如果沒有,恕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護衛決定秉公辦事,對她的要挾不為所動,他們才剛剛收到四皇子的嚴厲的責罰,那裡再敢犯錯,要是又給她進去,在犯下什麼事,吃不完兜著走的就是他們了。

    「本郡主還需要旨意嗎?快開門。」梁敏妤高傲的抬起臉,斜睨著他們,她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是王爺的表妹,還需要旨意?

    「如果沒有王爺的旨意,恕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好!你要旨意,本郡主給你,但是本郡主收到的是太后娘娘的口諭,要如何證明給你看?不信你可以進宮詢問皇后娘娘。」

    諒你們也不敢去詢問皇后娘娘,假如敢真的去詢問,皇后娘娘一定會幫她的,肯定會說有傳旨的。

    梁敏妤雙眸漾著算計的光芒,一副你們看著辦的樣子,她胸有成竹的微笑著,不管怎麼她都能進去。

    「不好意思,沒有王爺的旨意,我們是不會讓郡主進去的。」侍衛們不為所動,皇后娘娘的旨意又怎麼樣,這裡可是四皇子的王府啊,可不是皇宮,皇后娘娘也管不了。

    「你……你……」梁敏妤氣的說不出話來,握著韁繩的手倏地收緊,駿馬不安的嘶叫一聲,前腳不停的原地躂躂的踩著,鼻子嗤嗤的噴著氣。

    梁敏妤憤憤地咬著牙,怨恨的盯著他們,她氣的臉色紅青交替,坐在馬上的身子微微發抖,她眼眸掠過狠冽的光芒,驀地手一揚,手中的長鞭瞬即向那名說話的侍衛抽去。

    凜冽的破空之聲劃過空中「啪」的一聲,打在護衛反應迅速舉起的長矛上。

    長鞭瞬即再揚,彷彿靈蛇出動,靈巧的由左邊再次向那個護衛甩去。

    長矛也緊接著向左擺動,但是這次長鞭竟然繞著長矛捲了一圈後,鞭梢再甩在護衛的手臂上。

    「啪」「嘶」的兩聲,衣袖破裂,一條一指寬的血痕瞬間印在護衛的手臂上。

    護衛吃痛猝不及防的手一鬆,長矛竟然給梁敏妤給捲了過去。

    其他護衛的長矛也齊齊指向梁敏妤,臉色凝重的戒備著。

    長鞭靈活的捲著長矛砸向他們,長鞭飛舞,長矛跟著上下左右的舞動。

    護衛們都舉著手裡的長矛阻擋梁敏妤的長矛,一下子,兵兵崩崩的響成一片,只是護衛們手裡的長矛只敢阻擋梁敏妤的長矛,不敢回擊,不管怎麼樣,她都是郡主,他們可不敢傷到她。

    雖然他們人多,但是投鼠忌器,一時間眾多護衛只有挨打的份。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矯健的身影由門內竄出。

    他伸手敏捷的隨手一抓,飛舞的長矛瞬即在他的手裡。

    他用勁握住,梁敏妤用力一抽竟然無法動彈,她秀眉飛揚,雙眼詭異的眨眨,嘲諷的笑著。

    「李隊長,如果你那麼喜歡這支長矛,本郡主就送給你好了。」說話的瞬間,長鞭倏的飛回她的手裡。

    「郡主請回吧,不要為難我們,我們是不能放你進去的。」

    李隊長苦口婆心的勸著陸敏妤,這位被寵壞的郡主,真的很令他們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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