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請使用訪問本站。(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說盡在——沒有廣告哦)」屹湘身子抖了一下。
「敘述是你面對和放下的第一步。」
「我知道。」
「想說說嗎?」安醫生問。
「我想睡一會兒。」屹湘站起來。
「介意不介意我替你按摩一下?」安醫生問,指了下旁邊的一張按摩床。
屹湘怔了一下。她並沒有留意到安醫生的診室設施。
安醫生放下筆記本,脫了她寬大的外衣,裡面是貼身的柔軟棉衫。
屹湘看著安醫生柔美而又顯得很有力量的手臂,靜默的看著。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安醫生則讓她趴在按摩床上,手很輕的在她肩頭按住。只是她一下手,便立刻感受到屹湘身體僵硬了。接著,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身子放柔軟了些,但還是僵硬的。
她此時非常抗拒陌生的身體接觸。
安醫生還是先緩慢而有節奏的試著按壓她背部的穴位。
「我有陣子很迷泰式按摩。知道為什麼?」她語氣裡含著笑。
「是不是因為一個傳說,用了一種精油按摩胸部,會讓胸部再發育?」屹湘話音有些含糊起來。
安醫生走到屹湘前面,說:「是啊,就是這個傳說。」
「結果呢?」屹湘問。
「結果?你自己看。」安醫生扯了下自己的衫子,「還不是飛機場?」
屹湘瞟了一眼安醫生的上圍,說:「其實,剛剛好。」
「哇,你對一個還在哺乳期的女人說『剛剛好』?」安醫生誇張的問。
屹湘微笑。
安醫生的手按在她背部,看上去很輕柔的手,按摩的時候勁兒卻不小。
手法很柔巧,力道也剛剛好。
漸漸的讓她覺得舒服、放鬆。到這會兒,身子才完全的貼在了按摩床上。
安醫生隨便的跟她聊一些話題,聽上去似乎是沒有什麼目的性,有一搭沒一搭的,窗子好像是開了一點點,從花園裡進來的空氣總帶著不明的香氣。屹湘不知何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喂,餵你來吃一口……」嘻嘻笑著,叫她。
這人真能搗亂,她正忙忙叨叨的把一幅幕府時期貴婦和服圖畫臨摹完畢,只差一兩筆了,他偏偏要來搗亂。
其實已經搗亂了好多天了。
真盼著他出門拍攝、描摹古建的時候,她可以在住處畫自己的畫,只需掐准了點兒給他送點兒吃的、或者等他回來,給他端上來準備好的食物——有的時候他會乖一點,肯老實的坐在一邊陪著她;有時候就不會,非要她搭理。就比如眼下,他拿了一柄銀匙舀著一桶剛開了封的奶粉,非要她也嘗一口。
干奶粉很好吃嘛?
瞪他也不管用。自己吃的不亦樂乎,還開始胡說八道:「以後就給咱家孩子吃這個牌子的奶粉吧。我吃著不過敏,他吃著肯定沒事兒。」
她好笑,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忽然玩兒心大氣,裝作要來一口的樣子,待他將銀匙湊近了,她一口氣吹過去,頓時他臉上掛了白霜。
被他追的滿屋子跑。
屋子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的落了下來,六席大的空間裡,榻榻米上簡直沒有一塊空地。
被他抓到摁住,咬牙切齒的說要懲罰她,忽然聽到隔壁的動靜,兩人都屏住呼吸。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只剩下聽覺高度靈敏。
和室牆壁薄薄的,住了幾個月,隔壁那對夫婦的動靜時常傳過來,他們雖然聽不太懂日語,但他們何時為調笑、何時為拌嘴,總是能分辨出來的。有時候是在激烈的對打,打的厲害了,都會讓他們誤以為是地震。當然還有,別的能製造出如此震動和聲響的事情,雖然覺得尷尬,總要極力的迴避了去……他有時候聽著隔壁夫婦倆的吵鬧會出一會兒神,那頗為強悍的妻子屢屢佔上風,他就問湘湘,以後我就是那個挨打的老公吧?她就立刻拿起畫筆真的打他。
「牆又動了……」他俯身在她耳邊笑著說,低低的。
這一次不但牆壁震動,好像榻榻米也在震動。
屹湘起初以為他在動壞心眼兒,就扭著想要躲開,卻被他拉住。四周圍震的也太不尋常,兩人對視著,忽然間一起叫道:「地震!」
他抓著她的手臂就往外衝。著急起來,一出門竟將她勒起來扛在肩上,三步兩步的往下跳。那樓梯其實逼仄,他不知道怎麼計算的,竟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樓梯間和通道,跑到院子裡去。
地震並不嚴重。他們倆跑到院子裡不一會兒,便停止了。
隔壁夫婦和房東一家陸續跑出來,他們倆看到,憋不住的笑起來。房東他們是見慣了這陣勢的,小小級別的地震自然不在話下,都鎮靜如常,只有他倆不停的笑,倒讓他們覺得奇怪……
回到房裡她動手收拾東西,他說餓了。跟她在一起,他完全是個餓了的時候就只會等著的傢伙。
她放下手裡的活兒,去做晚飯。忙著洗菜葉的時候,他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腮上輕輕的親著,他說:「剛剛真有種生死與共的感覺。」
她不說話,只是側了臉,親他一下
微涼的唇輕輕一碰他的下巴,說:「別搗亂……給你做吃的呢……」
他不滿足,索吻。
更深更密的親吻。似乎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恐懼和慶幸,吻的癡迷而又堅決。
「湘湘,我死的時候,你會在我身邊吧?」他緊緊的抱著她。
青菜葉子落在水中,她沾滿了水珠的手抬起來摸了摸他的臉……
京都的夜晚是安靜的。
他們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頭對頭在燈下忙著各自的功課。她偶爾會起身看看他畫的圖。他的圖跟他的人不太一樣,粗糲少些,建築的線條即便是粗獷的畫法,但是細節上還是很清楚。而且總有些筆記。是他自己的符號。她看不懂,但也覺得每一個符號都是他的,組合起來看,和諧美好。
小桌下他的腿貼著她的,這個時節熏籠是早就撤了的,他的腿卻總是熱乎乎的,讓她覺得暖和……
春夜裡,野貓出入院落,有此起彼伏的叫聲,叫聲讓人有些難耐的躁動。
不日又將分別,對他們來說,正是***苦短。
他在她身邊沉沉睡去,她撐著手臂看他的臉,月色下他的臉白皙俊美,有些透明的清靈之感,幾乎讓她不忍觸摸。他的呼吸似乎混著一點莫名的味道,該是窗外即將盛開的櫻樹的氣息吧……
她默默的看著、看著……雲浮動,遮了月,他俊美的臉雲影罩住,暗下來。
她想拂開那陰影,手伸出去,卻只讓那陰影更重了。
心裡便有些急,近些、更近些,伸手去摸他的臉,臉是冷的。
「董亞寧!」她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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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看是不是還能寫出了,如果寫出來就更。寫不出來就盡早通知不更。
謝謝大家。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