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laura,你也該等。她十九歲半就拿布朗獎……」
「那也只能證明她曾經是個天才少女。」
vincent忽然有氣,「laura你怎麼也開始急功近利?」
「我的公司不養閒人。」
「那要這麼說,這次的秀如果沒有vanessa,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兒討論什麼名譽不名譽?扯塊遮羞布做過街老鼠吧。」vincent氣呼呼的。
汪陶生微笑。
「到底怎樣?」vincent追問。
「我考慮下。」汪陶生桌上電話又響,她手扶上去。「vanessa既然不想面對公眾,也不勉強。我們有別的方案。」她拿起電話來。
vincent出去了。
汪陶生講完電話,獨坐片刻,站起來,繞過屏風。
「今天好忙。」她坐下來,對著沙發上的人說,「悶不悶?等下我就可以走,陪你吃午飯……」
「這女孩有原則。」沙發上坐著一位美婦人,手裡正翻著一本畫冊。
「唔。」汪陶生笑了笑,「可不。」
「也許應該鼓勵。」
「你都說了不插手公司的事。」汪陶生開玩笑。她忽然頓了頓:郗屹湘的模樣,大概是看多了幾次,無端的多生出幾分親切感。就連她下巴上那顆小小的痣,都覺得俏皮可愛——不過,在她發倔的時候,那顆小痣竟然也一副倔強而不服輸的樣子。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我只是聽到,問一句。」
汪陶生笑了。
「陶生。」美婦人眼波流轉,合上畫冊。
「是。」
「這幾年你花了很大力氣在大中華區部署。」
「是。那是亞太區的重要一隅。」
「真的因為這個?」
汪陶生沉默。
「我以為我們一直有默契。」
「起碼我們不能放棄那個市場。」
「我不希望你這樣。」
「大姐,那是你從來不看我們的業務增長報告。」汪陶生認真的說,「筠生做的很好。在中國大陸的佈局,也才剛剛開始。我們有信心,日後會更好——筠生這次沒有早早趕過來,就是因為在上海和長沙都有分店在籌備階段,她的脾氣,要求又高,又恨不得事事親為……忙都忙死了。大姐,再說這個決策也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為公司前景,進入新生市場絕不能落後。何況對於咱們來說,起碼不存在文化障礙。」
短暫的靜默。
汪瓷生將畫冊放在手邊。貴妃榻上的紫色金絲絨柔軟而華美,她撫摸著。
「你這麼執著。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汪瓷生稍微停了一下,「筠生狂傲急躁,時常目中無人。做設計,才華綽綽有餘;做運營,你還是另選其人吧——你剛剛提到長沙,我以為對lw來說,那並不是非常適合的地點。」
「大姐。」汪陶生微笑,「我們來自那裡。葉落歸根,母親說的。我們總有一日要照她的遺願,送她回去。我想她會樂見咱們姐妹的版圖上,有一顆棋子在長沙。」
「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不過白說說。」汪瓷生深深的歎一口氣,「陪我去一趟大都會。今日陳先生的畫展最後一日。」
「好。」
「若是忙就不必。」
「不會。」汪陶生笑。
「剛剛那女孩子……」汪瓷生慢慢起身,「陶生啊。」
「怎麼?」
「你真的同意她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