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哥哥,你看那邊的秋菊開得多美,杜蘅殿太單調,我幫你採幾朵回去,定是漂亮的很……」
耳邊傳來紀子清愉悅的笑聲,百里溫茶心中一滯,眼眸卻依舊冷清,沒有絲毫的變化【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162章:與你這個妾室何干?章節】。
明艷的**在手指尖跳動,百里似乎沒有聽到那刺耳的聲音,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柳如眉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男人正好抬眸,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落在百里身上時,微微有了一絲閃動。
她……身體好些了?
紀子清一側頭,也看見了遠處的一行人,心中冷冷的笑了笑。
「椋哥哥,那不是王妃姐姐嗎?」語氣有些驚訝,那王妃二字咬的極為諷刺,似乎那女人根本不配一般【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162章節】。
雲夏椋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狹路相逢,如今百里溫茶如此慘狀,紀子清怎麼能放過她呢?
順手牽起雲夏椋的手,笑著說:「椋哥哥,許久未見王妃姐姐了,不知她的身體恢復的如何,我們過去看看吧。」
不待雲夏椋回應,紀子清就拉著雲夏椋的手走向百里溫茶。
一個英俊挺拔,一個明媚艷麗,女人得意著彎著男人的臂彎,就這麼走向百里溫茶,宣誓著她的成功和驕傲。
「給王爺請安」
身後的奴才跪了一地,柳如眉也恭敬的行了個禮,只有百里溫茶直直的站著,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她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雲夏椋冷冷的盯著女人的側臉,她的臉龐消瘦了很多,下巴愈發的尖了,不過整個人的氣色比往常好了很多。
看來,王太醫調理的不錯,只是不知,她背上的傷痕消了沒有。
「起來吧。」冷淡的回了一聲,眼睛卻一直盯在百里溫茶的身上。
「謝王爺。」
紀子清看了看雲夏椋的表情,心中雖恨,臉上卻不露出分毫。
親熱的走上前去,關切的問:「許久未見姐姐,姐姐近日身體可好些?原本想早點去看望姐姐的,但椋哥哥說姐姐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便不敢叨擾,還望姐姐恕罪。」
安顏恨恨的瞪了一眼紀子清,隨後擔心的看著百里溫茶。
百里溫茶微微的站直了身子,將那明艷的**輕輕折斷,卻轉頭看向身旁的柳如眉,淡笑著說:「柳妹妹飽讀詩書,不如拿這**作一首詩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一行人皆是一愣,百里溫茶此舉,活生生的將紀子清涼在了場上,當真是熱戀貼了個冷屁股。
很尷尬,很氣憤,但是紀子清只能在心裡嫉恨,嘴上卻不敢說什麼。
柳如眉微微一愣,隨即淡笑著:「姐姐讚譽了,這菊花的詩詞妹妹倒是懂一些,但這**嘛,妹妹還真是不會。」
百里溫茶莞爾一笑,剎那間芳華無盡,雖然臉色蒼白,卻遮蓋了在場所有人的光芒。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幽幽的話語從嘴中吐出,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刺進了每個人的心中,語氣雖然淡淡的,卻透著深深的寒氣。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突然想起這首詩,百里心中冷笑:原來自己不過是這**,只待花香沖長安的那一天。
如此震撼,如此氣勢磅礡的詩詞,就連一直冷漠的雲夏椋,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柳如眉雲淡風輕的臉上終於有了些鬆動,心中很是震驚不已,她從未想到,百里溫茶竟然還有如此才情。
當然,百里溫茶一個黑道首領,如此豪邁的詩詞她怎麼會?
只是在現代的時候,看了極為著名的導演的那部極為著名的電影之後,很好奇的搜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搜出了整首詩,然後,她就很莫名其妙的記住了,然後,就有了今天讓人震驚的一幕。
看來,多讀點書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糊弄糊弄一下這些古人。
「原來姐姐的才情如此之高,妹妹今天真是長見識了。」柳如眉真心誠意的說,眼中多了份敬佩和溫暖。
百里溫茶剛說她在這王府中委屈了,現在看來,百里溫茶屈居這王府才是大大的委屈啊。她如此精緻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這般折磨?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相談甚歡,似乎忘了自己身後還有雲夏椋和紀子清的存在。
柳如眉原本就是一個清涼之人,心性極高,雖說雲夏椋和紀子清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早就心灰意冷的她,根本不會在乎會不會得罪王爺。
「姐姐若是喜歡,讓奴才採些**放到百里閣吧,每日看著心情也好些。」柳如眉笑著說。
似乎剛才,紀子清也說過採些菊花放到杜蘅殿的。
百里冷淡的笑了笑,指尖的**猛然掉落,不溫不火的說:「這**雖好,但是過於高雅,我是個俗人,那百里閣又都是藥味,如此乾淨的花放在我那百里閣,怕是要弄髒了它,還是讓它長在這泥土中好一些,所謂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原來是妹妹粗俗了,從泥土中來回泥土中去,想來是它最好的歸宿了。」柳如眉有些惆悵,心中不知想起了什麼【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162章節】。
「妹妹靈透,就是這個道理。」
紀子清一聽這話,心中便暗道:我剛說了要採些菊花放在杜蘅殿,她卻說這話,豈不是說著杜蘅殿也要污了這菊花不成?
「王妃姐姐這話就不對了,這花生來就是讓人觀賞的,怎麼還能說是人弄髒了這些花呢?難道王爺的杜蘅殿也會弄髒了此花不成?」紀子清神色冷漠,絲毫不顧及剛剛百里溫茶給她的難堪,繼續撞上南牆。
雲夏椋一雙眸子深不見底,他一直看著百里溫茶的眼睛,但由始至終,百里溫茶都沒有看他一眼。
百里溫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依舊笑著對柳如眉說:「不知皇上賞的那幾株荼糜花怎麼樣了?我們去看看吧。」
再次華麗麗的將紀子清當成了空氣,丫鬟安顏覺得痛快極了,她看著紀子清那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心裡早就不爽了。
柳如眉輕笑著點點頭。
再好的耐力被忽略兩次,也會有忍不住,更何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紀子清原本是想忍住的,但一想到百里溫茶已經不是剛進府的百里溫茶,她已經失去了雲夏椋的寵愛,便大膽的擋在了百里溫茶的面前。
「不知妹妹做錯了什麼,王妃竟然對妹妹視而不見?」紀子清此舉讓雲夏椋驚訝了一下,但是他卻沒有禁止,因為,內心之中,他也想知道百里溫茶的反應。
百里溫茶淡笑的臉陰沉了下去,本就沒有任何溫度的雙眸愈發的寒冷。
寒冰的雙眸直直的刺進紀子清的眼中,沒有一絲表情的說:「你剛喊本宮什麼?」
紀子清微微一愣,看著這樣的百里溫茶,心中有些膽怯,但一想到自己的身後有雲夏椋,便站直了腰板,道:「妹妹稱呼姐姐為王妃!」
「既然知道本宮是王妃,你一個小小的妾室,也敢來質問本宮?」
「小小的妾室!」
這幾個字如同木刺一般紮在紀子清的心上,她原本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今天卻被百里溫茶揭開放在眾人面前,她覺得百里溫茶是在打她的臉。
「我雖是小小的妾室,但也懂得規矩禮數,適才眾人都向王爺行禮,單獨王妃不理不睬,王妃不把我這個小小的妾室放在眼裡,這沒有關係。但是王妃把王爺也不放在眼裡,這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紀子清口口聲聲將雲夏椋放在前面,無非是想拿他當擋箭牌,借王爺的頭銜殺殺百里溫茶的氣焰。
嘴角勾出一抹殘笑,輕蔑的說:「這與你一個妾室何干?」
對啊,人家一個王爺,一個王妃,行不行禮,這是人家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王爺還沒有說話,你一個妾室卻打抱不平,這似乎有點不合禮數吧。
「我……我只是覺得王妃有失婦德!」紀子清看著百里溫茶尖銳的雙眸,不由自主的心虛,說話也沒有那麼理直氣壯。
「啪」
手掌揚起,一股藥味鑽進雲夏椋的鼻間,再回神看時,紀子清已經捂著左臉了。
她……打了她?!
沒錯,百里溫茶打了紀子清,就那麼隨意的,狠狠的給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永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如果是私底下,百里現在的身體絕對是打不過紀子清的,但是,現在她是以王妃的身份打她的,那紀子清就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誰讓她那麼的沉不住氣,那麼的得意忘形呢?
其實,百里溫茶想打她已經很久了,今天是她送上門來的,還如此的囂張,百里溫茶再不出手的話,豈不是太丟她的份了?
百里輕輕的吹了吹手指,似乎上面有什麼髒東西,然後瞥了一眼紀子清,幽幽的說:「本宮是否有失婦德,這個自有皇上和太后來管束,你一個小小的妾室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看來是想去慎刑司住兩日了吧。」
紀子清捂著左臉,雙眼含淚,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轉身撲進雲夏椋的懷中,喑喑的哭了起來。
雲夏椋有些無奈,因為紀子清舉止實在是太衝動了,百里溫茶身為王妃,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輕輕的拍著紀子清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清兒,不要哭了。」
雲夏椋不安慰倒還好,這一安慰紀子清的眼淚愈發的多了,嘴上雖不說話,但雲夏椋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柳如眉看著眼前這一切,垂下了眼眸。
「妹妹,我們走吧。」百里溫茶側過頭淡然的說了一聲,似乎剛才只是插播了一段廣告,劇情繼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