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磚上,印出美麗的剪影【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124章:奸細章節】。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早晨是如此的美麗,美的像在夢中一般。」
語氣中帶著愉悅,迷惘的雙眸中散發著淡淡的幸福。
「從那以後,我就成了四王爺身邊的使喚丫頭。也從此擺脫了任人欺辱的境況。」
紀子清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原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你就成了他的探子來到王府?」不管是有多麼的悲慘,成為奸細終究是讓紀子清無法原諒的。
彩玲苦笑一聲,抬起頭看著紀子清,道:「主子,若是王爺讓你去為他做事,你會推辭嗎?」
紀子清一愣,對啊,若是雲夏椋讓自己去做事,只要是為了他好,她也一定不會推辭,何況是做奸細?
這何嘗不是女人為男子付出的一種方式呢?
突然想到鳳凰山的事情,紀子清不由的蹙了一下眉。
「你主要負責什麼?」
彩玲的神色變得冷淡,彷彿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丫鬟彩玲。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主要將七王爺府中小主們的瑣事報給四王爺,哪個小主得寵,哪個小主受罰了,不過最多的,還是王妃和主子……」
紀子清眼露寒光,瞪著彩玲冷喝道:「都說了些什麼,一個字也不許漏!」
彩玲打了個寒顫,身子不由的向後縮了縮,有些驚恐的道:「回主子,奴婢、奴婢說了主子那日進府中的事,說了您和王妃之間的衝突,說了主子的喜好,再沒有什麼了!」
彩玲低著頭不敢看紀子清的眼睛,一對珠子轉來轉去,生怕紀子清不相信她的話語。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秋天的寒意從窗門裡慢慢的滲進來,讓彩玲的身子更加冷冰。
紀子清冷哼一聲,刀子一樣的眼神刮在彩玲的身上,恨不能將她凌遲。
「你再好好想想,當真沒有什麼了?」
強大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丫鬟彩玲有些喘不過氣來,臉上煞白。
「回主子,真的沒有什麼了。」
「我這幾日找出晚歸的,難道,你就不好奇我做什麼去了?」紀子清發誓,若是彩玲將這件事透露給了雲夏柏,那她就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彩玲,而且還要伺機殺了雲夏柏!
正廳的屋子中沒有點燈,清風閣的小丫鬟們見主子正在發威,早就一個個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所以除了偏殿微弱的燭火,整個清風閣一片陰森。如同一座閻羅殿。
彩玲搖晃的腦袋,膽怯的說:「回主子,這件事彩玲真的不知道,雖然……雖然彩玲也很好奇,四王爺也問了數次,但是每次主子和王爺說到此事都遠遠的將奴婢支開,所以……奴婢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紀子清死死的盯著彩玲,她已經不相信這個奸細說的任何話了,但是以目前的狀況來說,這件事情應該還沒有暴露。
「你今日為何說起我和王妃之事?」
彩玲戰戰兢兢,她已經被紀子清的手段折磨的有些怕了,就算紀子清只是這麼看著她,她也覺得恐怖之極。
「回主子,這是四王爺的交代,讓奴婢慫恿主子將王妃之位奪過來,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紀子清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蹲在彩玲面前,抬起她的臉逼視著她的眼睛,慢慢的說:「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彩玲眼神中流露著恐懼,搖搖頭道:「奴婢從來不問為什麼,只是按命令做事。」
「好忠誠的奴才。」紀子清嘲諷一句,淡淡的說:「你替他如此做事,定是心裡愛極了他,可是你知道嗎?他讓你如此做,只因為……你愛的人……愛上了百里溫茶!」
紀子清明顯的感覺到彩玲的身子一軟,如同被人抽掉了靈魂了一般,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怎麼?你難過了?一輩子替他做事,到頭來,還要幫他追女人……」
彩玲的眼淚「嘩」的一下子滑了下來,帶著深深的傷痛和絕望。
難怪,難怪他總是不厭其煩的打聽百里溫茶的一舉一動,難怪他再說到百里溫茶的時候,語氣是那麼的溫柔,原來……原來,他是愛上她了……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低賤的丫鬟,明明知道這種愛本就是虛妄的、沒有任何結果的,但是她卻固執的相信,只要自己守在他身邊,終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的心,就算是沒有任何回報,只要他能對她溫柔的笑笑,她就知足了。
他身邊圍繞著那麼多絕色佳人,但是她懂得,他的心裡從來沒有愛過誰,如此,自己那麼虛妄的夢想便是有所期冀的……
可是現在,他的心裡住了一個女人,彩玲似乎聽到心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那麼的悲涼,那麼的清脆……
眼淚瘋狂的在臉上蔓延,沒有任何哭聲,紀子清卻覺的,整個夜晚都在哭泣【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124章:奸細章節】。
看著這樣的彩玲,紀子清不禁有些心軟。
不過,也不能這樣放過她。
「你說,我現在該如何處置你呢?」紀子清將問題拋給彩玲,這倒讓跪在地上的女子有些驚訝,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有想到紀子清會如此問。
打了個激靈,就算是心灰意冷,就算是沒有了心,但是也要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彩玲恭敬的跪在地上,深深的叩了一個頭,抬起頭來看著紀子清,認真的說:「奴婢深知罪孽深重,就算是讓奴婢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但是還請主子看在往日奴婢盡心盡力服侍的份上,求主子繞奴婢不死。若此,奴婢定當不忘主子隆恩,願為主子做任何事情。」
彩玲說的言辭懇切,紀子清心中卻很是懷疑,本來嘛,背叛一次的人,就可能被判第二次,何況她還是雲夏柏的人。
紀子清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看了看,扔到彩玲的面前,冷冷的說:「說的再好,也不如做的好!」
彩玲一見到紀子清扔出的小藥品,立刻變了臉色,蒼白中帶著恐懼。
顫顫巍巍的將小藥品拾起來,雙眼中充滿了淚水。
為什麼自己總要受人擺佈?難道就因為自己的低賤的丫鬟嗎?
「它不會讓你死,只是會讓你在月圓之夜全身發癢,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你會知道後果。不過你放心,在那天我會給你解藥暫解你的痛苦,當然,這是在我滿意的條件下。」紀子清本不想這麼的狠,但是,世事太險惡,連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婢都能出賣自己,那還有誰可以信任?
只有如此,紀子清才能放心。
彩玲死死的等著藥瓶,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吃,現在就會死的很慘。可是如果自己吃了,恐怕這輩子都會受人的控制了。
這……到底要如何抉擇?
「主子,奴婢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彩玲小心翼翼的開口,緊張的看著紀子清。
黑色中的紀子清長髮浮動,似乎是地獄中的鬼魅,讓彩玲不敢直視。
「請求?彩玲,你不要忘了,你這條命是我賜給你的,休要在這裡給我說什麼請求!」紀子清厲聲喝道,她討厭透了這種貪心之人,能讓她活著就不錯了,竟然還敢替條件?
彩玲再次絕望,她本就知道紀子清不會答應,她留下自己就是為了對付雲夏柏的,她怎麼會允許自己有那麼癡心的想法。
「彩玲,把你當槍使的男人更本不值得你去愛,所以,你的話還是不要說出口了。這條命你到底還要不要,全在你的一念之間。」紀子清撂下這句話,便要起身出去,剛走了兩步便被彩玲抱住了雙腳。
「主子,奴婢聽您的,奴婢聽您的。」說完話,便從藥瓶中倒出一個小藥丸吞進肚子中,和著苦澀的淚水,那藥融化在彩玲的喉間。
外面已經黑透了,紀子清詭異的笑容散在黑夜中,更加的讓人發寒。
「夜了,上燈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蕩在夜空中,彩玲這時才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
紀子清出了正廳,蕭瑟的秋風灌滿了自己的長袍,心中頓時升起一種悲切之感。
這一天過的好長,好累……
似乎好久沒有看見雲夏椋了。
想到此,紀子清的腳步向旁邊的院落走去。
此時秋葉的風以起,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如同女子的訴說。
「紀美人安好!」剛走到雲夏椋的院子門口,就被王爺身邊的侍從攔了下來。
紀子清淡淡的點點頭,說:「王爺呢?」
侍衛猶豫了一番,但還是開口說:「回紀美人,王爺現在不在。」
不在?這麼晚了,王爺能去哪裡?
抬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大殿,紀子清皺了皺眉,道:「王爺去了哪裡?」
「這……奴才不知……」
紀子清心中暗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想來定是去了百里閣,侍衛不說定是不敢,這府中何人不曉得她和百里溫茶之間的仇怨。
罷了,何苦為難這個當差的。
深深的凝視一眼雲夏椋的房間,紀子清轉身離開。
真的沒有好生氣,她是王妃,他是王爺,二人琴瑟和鳴自是理所應當,只是……
只是這件事讓紀子清的心更加確定,看來明日不得不赴雲夏柏的約了,因為這羨慕嫉妒的感受自己早就不想承受了。
當然,還有那金燦燦的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