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事啊,那讓她們等著吧【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21章:請安章節】。」頑劣一笑,百里撫了撫柔順的長髮,莞爾,「本王妃不著急。」
正在整理床鋪的小蘭頓了頓,心裡總是覺得奇怪,但卻不好說什麼。
既然她掛名夫君的女人們這麼好心地來請安,那她又為何不讓她們顯得更有誠意一些呢?呵呵。偏頭,卻看到小蘭的手伸向枕頭,心裡一驚,連忙喝道:
「別動,出去。」
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有些委屈,但看到百里略微有些慍怒的臉,只得怏怏地收回手,福了福身走出去。
心裡有些懊惱,抿唇,纖細的手摸向枕下,觸碰到一片冰涼。愛惜地拿出青鳳和玉笛,百里思索。
這把劍到底是戴在身上才是藏起來?如果雲夏椋去皇宮之前為了避諱「火龍」的圖案而把它放進屋中,那理應來說,是應該一直放起來的【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21章:請安章節】。各處的眼線整日都盯著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那把劍的端倪?
赤腳走到桌邊,提壺倒了一杯茶。小蘭剛剛換過茶水,進口溫熱,很舒服。
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一會兒會找自己什麼麻煩,最好別太過分。如果不出她的所料,沒過幾天皇帝就會宣雲夏椋和自己進宮。那隻老狐狸,對感興趣的東西不摸清是不會罷手的。這倒會是個很好的機會讓雲夏椋入皇帝眼。
這幾天她的百里閣不會太平,雲夏柏不是省油的燈,有心的幾位大臣也會派出眼線打探虛實。
她有的忙了。鐵匠木匠明天才能到,也不知趕製出她中意的暗器會花多長時間。
青鳳玉笛橫擺在鋪著艷麗花紋桌布的案上,妖嬈的流蘇肆意傾瀉。輕闔眼,眉睫微舒,雪白的胳膊撐著瘦削下巴,纖細柔軟的指尖輕搭在朱唇。半掩軒窗,流瀉進絲絲縷縷的陽光,罩在青鳳上,分外妖嬈。案邊香爐還在隱隱升騰起青煙,氤氳著她絕美的臉。
素手突然飛快地摸起玉笛,片刻間抵在來人的喉結處。臉上溫順表情依舊未變,狹長的雙眼瞇起,帶著細細的危險。散發出的氣息驀地妖嬈,沾染著香爐裡的味道。
「下次再不敲門就進來,你可以試試看。」
抿唇,轉手一送,玉笛滑進袖口。
「為何本王在本王自家還要敲門?」
挑眉,房中的門窗並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似乎他就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如鬼魅不可捉摸。
「因為這是我的房間。」
下意識地向他腰間看去,似是漫不經心,可已經生出疑惑。
他果然又佩火龍劍。
為何進宮便要去掉,出宮就形影不離?
玉指指向火龍,他越靠近,青鳳就開始越不安分。
「為何進宮要去?」
「火龍青鳳如果進宮,會有吉兆發生在他們的主人身上。那對我們來說,可是惡兆。」
大手撫上青鳳,雲夏椋挑眉輕笑,轉頭問:
「你不出去看看?本王來的時候,外面的女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只是那麼簡單麼?百里有些狐疑,卻沒得選擇地相信。
「那如何?她們要來,我可沒逼迫。」對上他的雙眼,微微皺眉,「你從哪裡進來的?」
「門。」
漫不經心地一指,眼眸中閃過促狹的笑意。
「哪個門?」
眸子一緊,臉色不耐。
「就從你臥房的門。」
「我為何沒有發現?」
瞇起雙眼,百里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我的王妃,這是個人武功修為的問題。」
雲夏椋緩步走到床頭,桌案上是兩本書。一本醫書,一本劍譜。兩本皆已接近尾聲。
「看得這麼快?」
翻了翻昨日下午專門送過來的劍譜,雲夏椋微微驚訝。
「要不要百里給王爺耍耍?」
挑眉,眉間帶著淡淡的高傲。
「只是看,你能記住並且練出來?」
語氣裡的不相信讓百里有些不高興。
「有何不可?」
從小便鍛煉出來的過目不忘是說說的麼?
「王妃還是先出去再給本王開眼界吧,」笑著搖搖頭,「一會兒她們急了。」
「急了便急了,我需要懼怕麼?」挑眉,抓起青鳳別在腰際,淡淡瞥了一眼雲夏椋,「王爺自便就是。」
說罷邁開長腿穩步走出去。「吱嘎」一聲,清晨微微有些灰蒙的光湧進,帶著淡淡霧氣。
仰首向前走,忙碌的下人連忙俯身行禮,慌忙逃竄。
屏住氣息站在大堂的屏風後,抿唇聽著女人們叫囂的聲音。
「王妃姐姐也不知道是怎麼得了,一下子就變漂亮了不少,惹得王爺整日往這百里閣去。」
翠綠色衣衫的女子畫著精緻妝容,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嫉妒和羨慕,剛剛惹怒梁若晴,卻也不會引火燒身。
「我看呀,那個女人是狐狸精上身了!一身騷氣,身手還變得特別好!」
梁若晴又氣又恨的咬牙切齒讓一屋子的女人嬌笑【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21章:請安章節】。嬌笑完,有識時務的女人為百里說話,順便劃出一道模稜兩可的「界限」。
「哎,側妃姐姐這麼說就不對了。要是讓王妃姐姐聽見,多不好呀。」
「過去百里溫茶向來不敢讓我們等,今天本側妃為了恭喜昨日皇帝給她的賞賜特地來早,可她卻躺在窩裡睡覺!」
想到這裡她就恨得牙根癢癢。
本應是她出席宴會,本應是她討得皇帝歡心,本應是她得到所有賞賜。可是都被這個該死的女人占完了!
「姐姐生什麼氣呀?王爺也只是一時圖個新鮮,新鮮勁兒過去了,不還是姐姐得寵?」
拍馬屁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少。百里嗤笑,清冽的眼眸中閃過不屑。
「當然。」
果然,受用的蠢女人更不會少。
百里靜靜地站在後面聽著她們的言論,記下所有女人所說的話。面無表情,雙拳緊攥,「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外面的人靜下來,心裡發毛。怒氣瞬間衝破了屏風揮散在整個房間。
還從未有人敢說她說得如此難聽。
這些女人,不想活了麼?!
眼前花花綠綠的女人突然覺得一道艷麗的大紅色身影閃過,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辨清眼前來人是誰,那人已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聲問道:
「是哪個人,說本王妃,狐狸精上身?」
梁若晴大腦一白,嚇得什麼話也不敢說。
眼眸一緊,握住杯沿的手指用力,骨節泛著妖嬈的白色。
「又是哪個人,說本王妃,使了狐媚子?」
聲音愈發寒冷,一屋子的女人誰都不敢吱聲,低垂著頭,心懸到嗓子眼兒。
「還有哪個人,說本王妃,以護駕為名勾引皇帝才得的賞賜?」
「彭」的一聲悶響,瓷杯如煙花一般爆裂,溫熱的茶水撒了一地,碎片沾在地毯上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絕美的臉龐帶著努力隱忍卻愈加冰冷的戾氣,雙眸亦漸妖嬈,如利刃一般掃過眾人臉龐,緊鎖住梁若晴和她身邊兩名女子蒼白的面容,聲音驀地變大,素手狠狠拍上桌案,「彭」的一聲巨響,怒吼道:
「說啊!繼續說啊!」
「轟隆」,桌案驀地從中碎裂,上好的瓷器「啪啪」幾聲碎裂,躍然的青花凋零。百里如雄獅一般的怒吼震得眾人耳膜發顫,在外路過的小廝腿一軟,險些栽過去。
「不說了麼?」莞爾一笑,殺意四伏的妖嬈瞬間取代了滿室戾氣,嗜血的聲音極其好聽,卻如同鬼剎勾魂,「好,很好。」
「不是要請安麼?跪下。」勾唇,眉眼間儘是不屑,轉而衝門外喊,「滾進來人,收拾東西。」
女人們經百里的一吼,什麼也不敢多說,「撲通」一聲跪下去,額際的冷汗簌簌向下掉。
門外的小廝誰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揪住一個路過的新來婢女推進去。安顏一個哆嗦唯唯諾諾地低頭跑進來,不禁覺得委屈。又是自己。王妃發怒的時候總是自己這個新來的伺候。
「安顏?」
聲音依舊滿是怒氣,卻收斂不少。
「是,王妃。」
安顏規規矩矩地行禮,利索地收拾東西。看著地上滿地狼籍,心裡一顫,不敢多說。
「你這幾天都幹些什麼,報來我聽。」
斜睨了一眼地上匍匐的女人,緩緩問道。
「最近安顏的活比以前少了,只剩下打掃大堂。」
「恩」了一聲,百里點頭。不知為何,突然心裡一動,冷聲道:
「以後不用打掃大堂,和小蘭一樣做我的貼身侍女。」
安顏一怔,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百里閣的人都知道,王妃的貼身侍女小蘭因為王妃的轉性,幾乎被所有的人供奉起來,什麼事情也不做,只是求她千萬別再王妃面前說壞話就謝天謝地。王妃雖然冷酷,卻未曾罰過她。
這麼好的差事,輪到她剛進王府的安顏去做?
「打掃完就下去,下午到小蘭那裡。」
起身,衣袍帶起的風含著淡淡香味,冷眼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怒道:
「你們繼續請安,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起。」
轉身,如風一般迅速閃離,留下一地咬牙切齒的女人。但這回誰都學乖了,不敢說一句忤逆的話。
剛進到後堂,就聽見一道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話。
「王妃如此做是想讓我得罪那些大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