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隨著五毒獸的卿鴻倒是不知道這麼多,她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辰,卿鴻只覺得身邊的銀絲越發的稀少,眼眸遠望,凝視著不遠處的高山,腳下踏著八卦步,一瞬間便來到了山腳之下。
高聳入雲的山巖之巔,一座美輪美奐的府邸驀然的出現,卿鴻將手擋住頭頂上金燦燦的驕陽,星眸微瞇,如水的剪瞳流淌著碧波泉水,將整個府邸的模樣映照在眼眸之中。
狠狠地都吸了一口冷氣,就算是上一世看遍了世界上華麗宏偉建築的卿鴻,也不由得為山巔之上的府邸所震撼。
縱高遠望,一座碧玉青瓦所砌成的府邸出現在雲層之中,金色的光圈縈繞在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林像是點綴繁花的綠葉,僅僅是這般的瞭望,都讓卿鴻從內心中湧起一絲嚮往的神情,腳步不自主的向前邁進,卿鴻明亮的星眸變得空洞,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沒有半點自己的思緒。
看著卿鴻失神的摸樣,五毒獸的小眼睛中流轉著焦急的神色,它揮動著翅膀飛到卿鴻身後,纖細的小爪子死死地抓住卿鴻的一縷青絲,奈何,它現在的身子太過的弱小,完全阻止不了卿鴻前進的腳步。
它綠豆大小的眼睛滴溜一轉,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目光,就算是被卿鴻拿去餵蛟龍,它也得將她喚醒,前面可就是該死的沼澤地了。
一個縱身,它猛地飛到卿鴻的身前,落在卿鴻的額頭之上,纖細的小爪子尖狠狠地向著額間的嫩肉插去。
「啊」額頭之上傳來一陣頭痛,將卿鴻的神智拉了回來,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卿鴻暗自的心驚不已,眼眸微轉,看著盤旋在自己眼前的五毒獸,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小東西,謝謝你了」卿鴻用手指點了點五毒獸的小腦袋,絕美的俏臉上笑意更深,
她對看著自己一腳便要踏進沼澤地的腳,連忙間向外探著的身子收了回來,心中一陣後怕。她真沒有想到,僅僅是那一座出現在山巔的府邸就讓她失去了神智。
「不用了武氣嗎?」卿鴻微微的皺著眉,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懊惱。
她本來想要凝聚武氣飛過縈繞在山腳下的沼澤地,可是不知怎的,丹田處洶湧的武氣卻怎麼也不能無法流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了一般。
呻吟了一聲,卿鴻用手扶著下額,淬冰的美眸流轉著盈盈的波濤,餘光瞄到一旁的蒼天大樹,卿鴻腦中的想法湧現,款步走到大樹旁邊,「彭」的一聲巨響,卿鴻一個手刀,纖細的玉手劈在了大樹的樹幹之上,僅靠著自身的勁力,便將一個足足有三個成年人才能環抱住的大樹從樹幹處,攔腰斬斷。
玉腳輕踹,被斬斷的大樹像是離線的木偶,飛速的向著沼澤的方向湧去,「彭」的一聲,污泥紛飛,卿鴻微微的一眼雲袖,便將全部的淤泥擋下,不過她的這身長裙,算是要不了了。
卿鴻皺著柳眉,暗自菲薄著那前輩的變態,心中卻閃過一絲的疑惑,這種用大樹過沼澤的方法只因為自己上一世的現代人才會知曉,可是那位前輩怎麼會想到中這種方法考驗前來的人呢?
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隨即卿鴻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暗自嘲諷著自己的異想天開,還真以為穿越跟穿針一樣容易啊,要是那樣的話,這世界上還不亂了套了。
搖了搖頭,卿鴻玉足輕抬,身形靈動的一躍到平躺在沼澤中的樹幹之上,不過幾步,便走出了沼澤地,抬眸望去,一座巨石所砌成的大門赫然的出現在卿鴻的面前。
挑了挑眼眸,卿鴻神情清冷的走到石門的面前,石門之上,雕刻的一首古詩,先不說詩中的含義,就是氣勢蓬勃的字,也不禁讓卿鴻為之讚歎。
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白雪膚。
走入繡幃尋不見,任他風雨滿江湖
而在這首古詩之下,一行楷體小字如是說道:請根據詩中的含義猜出四個詩人的名諱,依次填寫到石門之旁,被劃分成四格的石桌之上,回答正確,即可進入山門,友情提示,回答錯誤三次便會受得意想不到的懲罰,切忌小心。
「**」卿鴻不禁報了一句粗口,這不是玩人嗎?還猜詩人,她哪裡會知道這該死的五行大陸上,以前有什麼詩人啊!要是猜她原來世界的詩人,她興許還能猜個一個,現在?猜個毛啊!毛啊!
卿鴻氣哼哼的翻著白眼,不是說她是這先輩的後人嗎?她怎麼沒看見一點福利,她這還不是跟別人一樣,都要猜這該死的問題嗎?
卿鴻雖然這麼想,可是面對凌雲窟中巨大的寶物,她就是把自己逼死,她也得將這答案想出來。
詩人,詩人,她身邊此時要是有一個這個時間的人就好了,等等,她好像忘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對,就是他了。
卿鴻想著,一抹銀光從綁著青絲的髮帶中閃出,頃刻間,卿鴻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形高挑,容貌俊朗的翩翩美少年。
「你終於想起我了,我在裡面悶得快要發瘋了,那裡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啊,還是外面好啊,你看看,這陽光多麼的明媚,空氣多麼的新鮮」
嘈雜的聲音隨著人影的出現,便在卿鴻的耳邊響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卿鴻要不是看在他生活在五行大陸這麼長時間,多少能幫上點忙,即便是打死她,她也不想將這個人格分裂,不應該說是兵格分裂的兵器銀槍給放出來。
「消音,你給我死過來,看看這石門上的詩句」卿鴻的素齒緊緊的咬著,玉手緊握,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很好呢的暴打她一頓。
「好吧好吧」銀魂微微的縮了縮脖子,一副被人欺負的小受摸樣,一雙澄清的眸子流轉著盈盈的水波,他衝著卿鴻自認為嫵媚的拋了個媚眼,這才走向前,心神投入的觀看著眼前的詩句。
卿鴻被他這一看,渾身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本來是想暴揍他一頓,不過看在他現在這般用心的摸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怒氣狠狠地壓了下來。
「怎麼樣,你知道這首詩上描寫的是那幾個詩人嗎?」卿鴻看著銀魂一臉輕鬆的摸樣,心中滿懷期望的問道。
「這個…」銀魂燦燦的一笑,兩手一攤,微微的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道:「不知道」
「我靠」卿鴻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銀魂的身邊,伸出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之上,惡狠狠的說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笑什麼,你不知道你給我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你找打還是找死」
死死地咬著銀牙,卿鴻從牙中的縫隙中死死地擠出了這一斷話,然後眼眸之中略帶諷刺的打量著銀魂,淡淡的說道:「虧你還活了這麼長時間,就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在海底的時候,你難道就不看書嗎?」
「小事?你敢說這是小事?我銀魂別的不說,在歎息森林的溪水中,因為無聊,我將前主任留下的書翻來覆去的看了無數遍,不是我誇海口,從五行大陸最早開始到現在,只要是流傳的詩句,就沒有我銀魂不知道的,我敢肯定,這首詩一定不是屬於五行大陸的」
本來被卿鴻踹了一腳都沒怨言的銀魂,聽到卿鴻嘲諷的話到時急了眼,一大串的話都不帶喘氣的脫口而出,白嫩的俊朗因為氣憤變得緋紅,眼睛更是冒火一般的凝視著卿鴻,怒氣橫生。
「呲」卿鴻看著銀魂的摸樣,一陣啞語,她倒是沒有想到銀魂的反應會這麼大,不過她此時此刻卻沒有功夫理會銀魂,整個心思都放在了銀魂剛剛說的那句話上。
不是這世界的詩句,不是這世界的詩句,這一句話不停的在她的腦中流轉。
「銀魂,好樣的」卿鴻剛剛才打消的念頭又一次的湧上心頭,她新潮喜悅的對著銀魂大聲吼了一句,直嚇得銀魂身子一哆嗦。
卿鴻說完,一個箭步便竄到了石門之前,一雙星眸泛著璀璨的光芒,她細細的打量著石門之上的詩句,心中擁著頗為複雜的情緒。
卿鴻默念著第一句:「佳人佯醉索人扶」這句話的含義應該是絕美佳人裝醉想讓別人攙扶,裝醉攙扶,也就是假倒,假倒假倒,諧音而翻也就是…賈島?
卿鴻心中一喜,接著縈繞著光澤眸子望向第二句:露出胸前白雪膚。這句的含義便是因為依靠著別人而露出了胸前雪白的肌膚,胸有名肋,胸白也就是肋白,肋白肋白,諧音也就是李白。
第三句,走入繡幃尋不見,繡幃不見也就是羅隱。第四句,任他風雨滿江湖,衍義為「潘(水溢貌)浪」,再作諧音潘閬。
卿鴻心情激動的就連一直清冷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走到石桌前,卿鴻依次將猜出的人名寫在石桌之上,「轟隆」一聲巨響,卿鴻再回頭間,石門已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