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雨天給出的兩個選擇後,羽沉眼中的彩芒緩緩散去,直到此時,雨天才現,在他的眼中似乎有一道曼妙的女子身影,正在不斷翩翩起舞,女子的舞蹈並不很美,甚至可以說是尋常至極,但她的動作卻輕柔而仔細,好像是在跟情人低聲喃呢,又好像是在不斷懷念什麼東西,讓人煩躁的心情變得安靜下來,她就像是一個天使,永遠的駐留在那裡,想來正是因為有她在,羽沉才能在這半死不活的狀態下,一直堅持到現在,哪怕已經被判了死刑,依然不肯放棄最後一點希望,在沉吟了片刻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用略帶惶恐的眼神看向雨天,低聲問道:「倘若我當真選擇,把自己的元神和靈魂遁出,存身在一件寶物之內,那我的靈魂會不會受到損傷?我靈魂深處的一些東西會不會受到損傷?」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死死盯著雨天,好像是緊張什麼,在見到對方毫不猶豫的點頭後,這才露出一抹悵然的笑意,這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個肯為他身死,哪怕獨留一抹香魂也要守護在身邊的女子,如果不是她,自己怕是早就撐不住了。問道族中又有幾人能活三百多萬年?他們的壽元因為秘境,幾乎消耗一空,哪怕就是許多半步萬壽境的長老,也活不過百萬年,哪怕他們再苛刻族人也是這樣的情況,畢竟秘境之中被吞噬的,不只是單純的壽元,更多的還有他們深藏在血肉之中的元氣,和元神之中的精氣,這是身體本源的力量,損傷了這些力量,想要修復除非絕世神藥,否則要恢復那是千難萬難,不過想要現身體的變化,必須要神識強大到一定程度。元神凝聚到一定程度,才能勉強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畢竟想在大道掩飾的情況下,去察覺某些問題,這無疑是一個高難度的事情。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只怕立刻就要天下大亂,畢竟這個族群中的眾人,一直都認為自己被收取的只有壽元,這是為了激勵自己更加努力的做任務。而只要等修為到了,再去接任務引渡一些人來加入,一切都可以恢復常態,自己又能快提升,誰會想到自己失去的。就已經徹底失去,哪怕在努力,也無法再找回來?
羽沉雙唇輕輕顫動,眼中的彩色虛空慢慢變得透明,似乎是在與誰交流,又好像是在自己喃呢什麼,雨天眼中原本平淡無波的神色,隨著對方喃呢,也開始劇烈波動起來。雙耳不住顫動,過了片刻之後,若有若無向著左側看了一眼,見到火雲站在那裡的身影,穩重如山似乎沒有絲毫變化。也就不動聲色的運轉體內神力,腳下緩緩升起兩團淡金色的光輝,緊緊附在鞋底之上,不過光輝並未傳出任何力量波動。加上本身就隱秘至極,所有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雙手按在胸前。結出一個詭異的法決,然後雙手十指快變換,只是瞬間就掐出一個個法決,朵朵淡白色的蓮花,從他的指間飄起,相互碰撞交融,然後疊起來,加恍若漏斗般,把羽沉的元神,從他的體內抽一點點取出來,然後盡數封存在蓮花之中,這是神力塑造的蓮花,被信仰之力加持,故而不懼外物侵擾,哪怕就是有強大攻擊,只要不是一擊就把它擊碎,蓮花也能快恢復過來,不對立面封存的東西造成任何影響,在這神異的寶物之中,靈魂並不會衰弱或者潰散,而是保持最初的摸樣。按理說身為一個老牌的半步萬壽境強者,識海穩固如山堅固如鐵,本不應該這麼輕易就被抽出元神,但他自己已經做出決定,雖然沒有辦法親自出手遁出來,卻也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去反抗這種近乎刮骨吸髓般難受的感覺,甚至有意識的解開識海禁錮,讓外來力量得以順利掌控局勢,道道金色絲線把拳頭大小的元神,慢慢從識海之中拖出,然後順著天庭穴慢慢拉扯,隨著元神漸漸離體,他的意識也隨之陷入昏迷,最後一絲本能的反抗消失,然後就這麼徹底的被封印在蓮花之中,金芒立刻爆出來,三十六朵蓮葉開始合攏,每片蓮葉中都蘊含著一絲光明法則,在沒有領悟完全生命規則之前,光明力量無疑是對人最有益的力量,除了淨化沒有其他力量,是傷害性質的,有它們護持著,哪怕就是中途出現問題,也不會讓對方處境變得更糟。
「好,有了這朵蓮花,師父就能撐過去這段日子,等到以後找到治療他的辦法,完全可以幫他復活,真是一舉兩得!」火雲眼中精芒閃爍,激動地走上前,伸出右手打出一道勁氣,就要把飄在半空中的蓮花抓在手中,可惜有一隻手比他更快,直接就從虛空中探出,輕輕一翻直接把蓮花收起,讓他的動作一下子僵在那裡,瞇著眼睛轉過身,剛要質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卻現剛才還站在他身後的兩人,此時早已沒有了半點蹤跡,只剩下虛空之中,弱不可聞的氣息還殘留在那裡,似乎是在嘲笑著他的無知,眼中刷的一聲騰起兩團火焰,猛地竄出去,體內法力一**不斷上漲,讓他的氣勢處於直線上升狀態,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傳來,扭過頭去卻見遙遠的天際,陡然傳來隆隆呼嘯之聲,勢如奔雷萬馬齊喑,一片水雲自遠處快如疾風般飄了過來,第一眼看去時還遠在天邊,晃眼過後滿天裡就已經是那捲起了無邊雲海,蒼穹震顫恍如篩糠,萬千霹靂轟鳴,一道道千百丈長短的紫色電光分裂長天大日,彷彿隨時都要把天空擊成粉碎,隨後自那無邊水雲當中宛如落下一個千瘡百孔地碩大水袋,又似是洪荒再現天河倒洩,無以計量的龐大水流傾盆而下,與地面上的湖泊河流才一接觸立刻形成無數條粗大透明的水柱,接天連地,電光閃閃,頭頂上的天空像是突然被人扣下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又疑是時空挪移幻影障目,置身於那萬丈海底下的水晶龍宮之中,仰頭望去但見水波晶瑩。當中有似有魚龍曼延,萬千變化,重重水雲,鼓蕩呼嘯,一層層地壓降下來。也不知道有多厚。有多鋪天蓋地地大水瞬間就是將腳下一片大地化作萬頃碧波,腳下原本的千丈高峰也被這滔天大水頃刻淹到了腳底板,縱目遠望,千里之地一片澤國。有那四方群山,還沒有被淹沒的山峰露出水面,就像是大海中一座座小小的孤島,便在此時一道水流襲出,凝聚成一隻碧藍色大手。狠狠抓攝下來,掌天控地的瀰漫住所有視線,不給人絲毫逃脫機會,其中更有一陣雷鳴般響聲傳出,讓人聞之心神俱顫,難以自己。
「火雲,羽沉前輩早已料到,你會在他死後,貪圖他的元神。妄圖動手奪取,叫我多家防備,本以為這是杞人憂天,卻不成想真就被他猜到了,身為一個弟子。居然想要搶奪師父的元神,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不待火雲開口,雨天的身影從虛空中出現。先就大義凜然的站在遠處,指著火雲怒聲呵罵。好像對方真的做了這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一般。其實他也並沒有信口開河,羽沉在下定決心之後,低聲喃呢的那些話,就是在傳音告訴他,火雲看似豪爽大氣,實則心思陰沉毒辣,早就有了吞噬自己的心思,只是實力不足,加上擔心一招不成,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承受的結果,這才一直隱忍下來,如今一切都注定,他自然也就開始活絡心思,畢竟一個半步萬壽境巔峰,且還經歷過生死危機,隱約有所感悟天地規則之力的存在,只要吞噬了他的元神,就能夠省卻百萬年苦修,這種好事任誰也難以拒絕,其實肯下決心,相信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把自己的未來和命運,全都交給對方處理,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一來是他確實已經到了極限,難以繼續堅持下去,二來身為一個頂級強者,對於自身旦夕禍福,多少還有些感應,哪怕就是將死之時,對於未來也能多少感覺到一些片段,於是他感知到了自己的一些吉凶,便立刻做出了決定,更是給出種種提示,避免對方因為一時大意陰溝翻船,至於師徒情分,這種說法在至尊大6,根本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哪怕就是親父子,在利益面前也有可能翻臉,更何況他當初收下火雲,本來就是為了能多個幫手,並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加上因為自己,使得他被拉上這條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只怕心中也早就積蓄了無數怨憤,這樣的一種關係,還使得對方一趟趟過來查看,心中僅存的那點警惕,率先感到不妙,倒也沒有破口大罵的心思,而是默默記下,等到最後關鍵時刻才徹底動,不得不說哪怕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可小覷。
聽到雨天的罵聲,火雲眼中升起兩團怒火,但瞬間就散去,鼓動著體內法力,化為一道金紅色屏障,擋住襲來的大手,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雨天,我知道你與大道之間水火不容,也知道你對於問道族沒什麼好感,我再此被困了數百萬年,同樣已經厭倦了這一切,只要你肯把羽沉的靈魂交出來,我承諾全力出手幫你一次,多一個半步萬壽境的盟友,你絕對不虧,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著,臉色絲毫不變,好像這種靠近完全是下意識,是為了兩人之間的交易,眼看著就要走進百里內,他的嘴角幾乎要翹起,開始在心中歡呼,卻見對方身形晃動間,急向後掠去,眨眼就把之前走近的距離全部拉開,且還拉的更遠一些,之前散去的水雲,再度凝聚起來,翻滾成潮層層疊疊隨時都有向下壓落的可能,而在這其中隨之而來的那一股雲水深處龐大到不可思議境地彷彿來自遠古一般的氣息更是令人可怖可畏到了極點。被這氣息往下一壓,就仿如在他的心中都壓上了一座山,整片天地徹底轉變,突然漫漫水雲間一聲霹靂震天,十幾道腰身粗細的電光撕裂長空,勢如快刀裂帛,無窮水光齊動,閃爍如夜空繁星,剎那間一隻方圓十幾丈大小,通體透明晶瑩全由雲中水波所化的大手緩緩探出低矮的雲頭。慢慢蜷曲四指,探出一根通天大柱也似的手指頭輕輕按了下來,這一根手指,長有百丈,粗若山峰。渾圓如柱。剔透地宛如世上最純淨的水晶雕琢而成,只是往下一落,未見作勢,眨眼之間已然壓到他的頭頂。水系法則圓柔纏繞,教人一旦被封鎖便難以得脫,雷系法則攻擊,中間夾雜著諸多秘術,雖看不清內裡多少道道。但從這輕易便破碎虛空,就能猜出裡面絕對家持著常人所難以抵擋的威能,這等攻擊任誰碰到都要頭痛,更何況是兩廂一齊襲來,擺明是要鬥個你死我活,火雲雙手立刻握緊,怒吼著急衝出,「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與我為敵,那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你便是心狠手辣又如何?弒師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做出,誰若是真信了你,那才是真個傻了!」雨天冷笑著打斷他的話,右手一翻直接取出當初。得自風俞的那柄神秘長劍,左手按在劍柄上,做出一副隨時攻擊的摸樣,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自己等人被監視了,幾道目光雖然極力隱蔽。若有若無的探查這他們一行人,就連火雲都沒有現這種窺覷,可惜他們完全不瞭解,在吸收了藍顏的一些法則感悟,對於言出法隨瞭解更加深刻,他對於虛空的融合,幾乎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能夠覆蓋法則達到我身為法我意為則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想要偷襲他,都變得不再可能,而正是因為瞭解到這些,知道了自己現在並不是只面對這一個敵人,他才會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標明,讓自己處於道德制高點,究根結底就是抓住弒師這件事情不放,哪怕它不是真的生了,在說出一百遍之後,任誰都要懷疑此事的真實性,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火雲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他確實是在窺覷自己師傅的靈魂,要知道他修煉到半步萬壽境,已經足足兩百萬年,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半點進步,站在這個位置上,身處如此高度,一邊要提防後輩突飛猛進,把自己拉下台去,一邊還要做出一副慈祥的前輩摸樣,偶爾出面指點一下優秀的族人,讓他們瞭解到,長老對於他們的進步非常欣喜,是持肯定態度的,日復一日的重複著這些事情,在這樣的幻境之中度過無數日夜,心中的壓抑可想而知,這也就使得他對於突破現有境界,變得更加迫切,緊握著金紅色大刀,狠狠地劈碎襲來的巨指,晃動著身軀大步向前走去,相比較鬥嘴他更傾向於戰鬥,殊不知正因為自己這種沉默,在暗中觀察這裡的那些人心裡,坐實了他弒師的這件事,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想像,在族中朋友遠沒有師傅和父母來的親切,一個為了實力,連師傅都可以忤逆的人,若是自己與其結交,那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也被偷襲,成為一個冤死的孤魂野鬼。
虛空之中傳來的情緒波動,讓雨天不由得心中暗喜,知道自己之前一番作為,全都得到了料想中的最好結果,也就把心思全都收攏回來,目光炯炯的盯著火雲,身為一個長老,身上的寶物自然不可能少到哪裡去,但他卻一直沒有動用過其他寶貝,反而是用金水火三系法則之力,凝聚出兵器來作為攻擊手段,這種作為若是換成一個知尊境,或是知尊境以下的修士,倒還可以說是法寶其缺,所以不得不如此施為,但換成這樣的一個強者,那就很是給人壓力了,這不能說對方是譁眾取寵,而是對於自身領悟的一種認可,他感覺單是運用法則,就足以應對任何敵人,根本不需要去動用寶物,面對這種充滿傲氣的敵人,雨天臉色越來越嚴峻,橫持一柄七尺長劍,一手握住劍鞘,一手緊抓劍柄,整個人宛如一張開到了極點的巨弓,自眸中射出兩道灼灼金光,隔空死死盯住前方,劍未出鞘,一股沖天劍氣已是充斥於整個空間之中,只聽到鏗鏘一聲輕鳴,聲如九天龍吟鳳鳴,剎那間自那劍鞘之中猛然射出一道青色光華,縱橫上下三四千丈,直射鬥牛星辰,這劍光青芒閃爍,光芒之盛恰如青天碧日,如那九天飛瀑倒洩而下。劍氣寒光迫人眉睫,只在眨眼功夫便把整個天地映照成碧色,強如火雲這等強者一眼望去,也只覺得眼中猛地一疼,片刻之間就連胸口都是狠狠的一滯。週身法力都被這離體百丈毫不相干的一道劍氣撞得七零八落。口中驚呼道:「這是什麼鬼劍?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劍氣所傷!」再也顧不得剛剛凝聚起來的沖天威勢,快的向著遠處遁去,而此時這把長劍只是出竅三寸。僅憑外洩的絲絲劍氣就把自己堪比普通至尊異寶的皮膚,刺的陣陣疼痛,虛空都被這劍光一劍撕裂了不知多大的一條口子,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段時間未曾動用。長劍居然也會因此而積存比上次還要強出數倍的力量,一時不慎差點傷敵不成先傷己,這種絕世凶器,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越所有的至尊異寶,凌駕於其之上,成為任何人都為之震恐的底牌了。
一連設下近千到屏障,才把襲來的劍光消磨乾淨,感覺到對面隱約間,即將爆出來的。比起剛才還要更強數倍的力量,火雲雙眼猛地收縮,他不是畏懼這個力量,若是拚命哪怕就是這劍光再強十倍,他也能接下來。可問題是他接下以後呢?想要擋住這種鋒芒畢露的招式,必然要耗去許多法力,對手只是比他稍遜一籌,能夠劈出一道劍光。未必就不能劈出第二道,此消彼長。當他們的實力徹底平齊,在想要獲勝也就將變得異常困難,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所以他才會這麼緊張,猛地散去手中長刀,取出一顆拳頭大小,赤紅色的圓珠,猛地向著頭頂拋去,道道紅芒從珠中竄出,化為一張火網籠罩整個蒼穹,根根細如絲的絲線,直接洞穿宇內,看上去只是絢麗的攻擊,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作用,但從被洞穿的千瘡百孔的虛空障壁和被驅逐出去的天地法則,不難看出裡面蘊含著難以想像的大威能,原本適宜的溫度,一下子變得燥熱起來,好像蒸籠一般要燃盡一切,雨天眉頭微皺,感覺到自己對於天地的掌控,正在被人飛快的搶奪,知道再等下去,必然會使得戰局失控,猛地低喝一聲,出鞘的七尺劍鋒,自虛空間出嗤的一聲輕響,就如同寂靜的黑夜中,一匹布帛被猛然撕裂出的刺耳響動,手臂斜斜朝上一揮,虛空盡頭頓時響起一道雷霆震盪,那七尺長的無名劍器上射出的純青劍芒頓時飛騰而起三四千丈長短。劍芒所到之處,虛空分裂,一應物事統統化作兩半之後再被捲入其中粉碎如塵化為虛無,哪怕已經被圓珠加固的虛空障壁,也擋不住這等攻擊,被這一道劍芒自下而上。紛紛破開斬成兩半,天空之中的蔚藍色雲團,和正在威的雷霆,在青濛濛鋪天蓋地的劍氣下,毫無反抗能力,劍氣勢如破竹般直衝上來,千百道禁製法陣法則絲線,被這青光輕輕一撞,立刻便是化作滿天流光碎屑。一股腦的消散開來,吸收了這些力量後,劍氣威能盛三分,這圓珠連阻擋這道青光的機會都沒有,轉眼破滅成灰,卻讓虛空之中響起幾聲刺耳的倒抽涼氣聲音。
「怎麼可能?!」火雲眼中滿是驚駭,再也顧不得保持形象,揮手散出無數道晶芒,刀劍叉戟等諸多寶物,全都爆出獨屬於自己的各色光芒,它們最差的也是至尊異寶,頂級異寶也有數件,其中一柄透明長劍,散出滾滾熾白色霧氣,看上去寒意徹骨,可傳入虛空卻又將其融化成虛無,其他的寶物全都衝出去之後,它仍舊浮在半空,不斷的凝聚著力量,每一件寶物在損毀的瞬間,都會將劍氣抵消一部分,等到最後一件寶物消失,劍氣已經縮小了一多半,這柄長劍立刻放出億萬寒光,兩道劍氣糾纏在一起,出驚天碰撞,升騰而起無所不在的劍光,把萬里範圍的虛空障壁攪成粉碎一般,一條條細如絲線的法則絲線,扭曲著迸射出去,試圖逃離此處,卻終究難以抵擋毀滅的威能,剛一出現就被絞碎,化為霧氣鑽入虛空深處,等待千百年之後,力量積攢足夠,或是有人領悟出關於它們的法則,才能再次重生,歸入虛空之內,這柄透明長劍雖然比不上雨天手中的劍器。卻也是一柄頂級的至尊異寶,不斷吸收天地元氣,化為劍氣湧出,一道不行就十道,十道不行就百道。如蝗蟲般的劍氣狠狠劈砍在頂著壓力。不斷前行的那道劍氣之上,讓其不斷在不斷消弱中崩潰開來,化為千萬道劍氣四散飛去,唯獨中間一點青芒。堅定不移的繼續前行,任由攻擊降臨在身上,也絲毫不能阻止它一點,眼看著度越來越快,透明長劍嗡的一聲鳴叫。就要退後一段距離,然後重新動攻勢,就被一股大力直接定在那裡,器靈所化的元神,尖叫著被這劍光生生扯了出來,它沒有任何面目,只有一隻眼睛和一張嘴,看上去怪異至極,感覺到危機之後。立刻低下頭,想要控制本體救駕,就看見自己存身的寶物,在劍光中裂開無數縫隙,然後崩碎成一塊塊。就此化為齏粉消失不見,隨後眼前青光如晝,放出億萬光華,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徹底陷入永恆的黑暗之中,青芒此時也耗盡所有力量。隨即散去,再不復存在。
火雲臉色如常的站在層層禁制之中,雙手掐出一道道法決,雄渾的法力從丹田中抽出,盡數注入這些法決之中,組成一個巴掌大小的淡金色符印,雖然還沒有完成,但裡面傳出的波動,卻已經使得周圍禁制不斷顫動,似乎隨時都會崩潰,無疑這是一個強大的神通。要知道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任何法術和神通,都可以憑借神識,瞬間釋放出來,只有極為強大的神通,才需要專門掐訣扣印,且施展神通的威力,也是隨著準備時間長短而定的。火雲身為半步萬壽境強者,在整個至尊大6,都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除了同等級強者,他根本就毫不畏懼其他存在,可即便如此他可準備了足足十息,且看情況這還沒有結束,讓遠處的雨天感覺眼皮直跳,剛才那道劍氣看起來沒什麼,實則已經耗去他體內五成神力,且還是一瞬間被抽空,根本就沒有恢復的時間,而在攻擊出之後,為了確保自己攻擊不落空,還特意用靈魂之力操縱,這才在最後爆出那一招,把那柄頂級異寶長劍破去,神力恢復倒是容易,瞬息間就能完全恢復,但靈魂之力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在他突破之後,靈魂之力已經開始與意志威能有了融合的跡象,每一絲靈魂之力,都顯得異常重要,哪怕燃燒千萬滴神力,也未必能完全恢復,現在見到對方要施展大招,也就顧不得吝惜,緊握著劍柄的手,猛地一緊,抖手間又是一劍朝天劈了出去。比前一道更要粗大三分的青色劍芒瞬間沒入虛空,去勢恍如雷霆電閃,剛一飛出就震裂虛空,把逸入其中的那些散亂青芒,盡數逼迫出來,只一晃眼的功夫就已追上前面地青光,把它們全都匯聚在一起,二者一合融為一體,連成一片浩如煙海也似的巨大光柱,火雲眼角一跳,差點痛罵出來,他的修為不知要比掌天境巔峰高出多少,尋常對敵哪怕就是任由對方攻擊,也無所畏懼,可現在一眼望去,被那磅礡劍光隔空一照,體內的元神立刻如被萬千利針所刺,蠢蠢欲動,幾乎就此跳出身來。哪裡還不知道這一道劍光有多厲害,一邊暗罵變態,一邊加緊結出法決,然後雙手合十狠狠拍出,整個世界驀地一靜,然後徹底爆出來。
一尊拳頭大小的金色符印,每向前飛出一米,體積就會增大一分,劍光如虹飛昇擎天立地,符印威震四方壓潰宇內,狠狠的對撞在一起,巨大的震盪,隨之爆開來,恍如天地大衝撞,彗星砸進了太平洋的地殼中一樣,急衝而上的青色劍光,出滋滋的響聲,艱難的向前移動著,而符印也出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向前逼近,兩方誰都不肯認輸,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把對方壓垮。虛空之中大股大股的毀滅之力被抽取出來,被當做後備能源,任由兩尊大神吞噬吸收,眼看著它們各自退出些許,就要再度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一道身影慘叫著飛出來,這個人一直藏身在虛空深處,本來很安全的所在,但因為這次的攻擊太過強大,直接就貫穿了所有的防護,愣是把他護身的所有禁制,在一瞬間全都破除的乾乾淨淨,更是連他本人都被拉扯出來。一隻漆黑如墨的大手。和一面螢光閃爍的光鏡,從虛空中快飛出,一個回拉一個包裹,似要將這人重新接回去,可惜此時人在外面。已經由不得他們再做決定。這個人在感覺到大手和光鏡,不足以救出自己後,想也不想就快向著遠處飛出,不等他飛出十丈。就見那下方劍光通天徹地照耀上來,心中駭然欲死,來不及做出任何形式的反應,彈指過後,兩大絕世高手的全力對拼爆出來的毀滅性能量波紋。當其衝,蕩漾著漫過了他的身軀。沒有任何的緩衝餘地,只能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肉身,被那一道道乳白色的能量衝擊波,風捲殘雲一般的碾過,晃眼之間他懷中的乾坤袋爆開,全身上下所攜帶的物品統統粉碎。筋骨肌肉骨骼血脈,也隨即化作了齏粉一般,好在還不是正面被那青色劍光轟擊。這能量震盪雖然恐怖,卻也絕非沒有一線生機。在最為關鍵的一瞬間,肉身破碎,只剩元神的男子,不顧一切的燃燒起元神本源。水桶大小的一團精光,托起一尊一尺高下的元神,在密佈乳白色波紋的虛空中掙扎的升騰而起,就要破空飛走。肉身崩潰,法寶盡毀。所有生的事情都在一瞬間生,讓他心中升起一道明悟,要是不能躲過眼前這一劫,別說重回巔峰,怕是魂飛魄散都不是玩笑。
「神光遁影!」這道元神之中,傳出一個尖銳的喊聲,緊接著一道琉璃彩芒,從他體****出,將其封印在裡面,轉眼就把所有的生命氣息,全都抹除的乾乾淨淨,因為感覺到戰場中央多出一道氣息,而變得暴躁起來的兩道攻擊力量,重新弄回歸正位,再度拚鬥起來。被封印的元神雖然不在受到攻擊,但戰鬥餘波依然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的力量不斷消減,元神不同於肉身,如果力量耗盡那就會徹底散去,露出裡面的靈魂本源,到時候哪怕就是一陣微風,也足以讓他徹底潰散成虛無,有死亡在心頭籠罩,讓他不敢不小心謹慎,慢慢的向著遠處移動,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然只是單純的力量,並沒有獨立意識,但它們對於空間的感應卻比什麼都強,剛一感到虛空中有所波動,立刻停下來向著波動之處衝去,讓周圍的天地元氣,不斷向著中心凝聚,在這裡幾乎全被壓縮成粘稠的液體實質,極端強大的排斥力量從裡面傳出,就如同山嶽般四面八方朝著這個元神擠壓過來,沒有半分的漏余之處。「手下留情!」「且慢動手!」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剛才收回去的那只黑色大手和光鏡,再次出現,只是這一次它們的威勢,比起之前要強出起碼十倍以上,一個抓向金色符印,一個則水波流轉的立在空中,意圖抵擋劍氣縱橫,符印中的力量,幾乎化為實質,強大的可以移山倒海,但在大手之中倒也不算難以抗衡,光鏡把劍氣吸攝進去,幻化出億萬個小世界,任由劍氣在裡面橫衝直撞,也沒有辦法飛出來,隨著時間流逝,符印慢慢變得暗淡下來,劍氣中的力量也開始潰散,裡面突然飛出一道透明小劍,直接貫穿虛空,狠狠地刺入一處空白之處,面對一個早已經將一副心神鍛煉的固若金湯堅固無比,心智堅韌的強者,這藏在劍氣之中的靈魂攻擊,依然取得了極大的成果,猝不及防之下,光鏡的主人立馬感覺腦中轟隆隆一陣雷吼霹靂般的震盪,震得自己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感受著腦中的混亂,數不清的不明信息橫衝直撞,沒有一絲的條理秩序,光鏡之主知道這是自己意識散亂,記憶生衝突的緣故,強忍著腦中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凝神靜氣,定住天靈下的泥丸宮。未思勝先思敗,這種攻擊實在詭異,讓他防不勝防,對方的意念實在太過強大了,況且還是把主場設在自己的腦袋裡,須知此地不比別處,再高的修為,再大的神通。未曾真正徹悟大道之前。也不可能把法力凝練到脆弱的腦髓中地。雖然還不知道那小樹樣的生命想要傳達什麼東西給自己,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先把最壞的結果算計到做出預防,其他的一切都算意外收穫。髓海,即是大腦,泥丸宮卻是腦中核心所在,修道者煉精化感悟生命,以魂魄結合意念精神三寶融匯,締結出陽神之寶陰神之靈,便謂之為元神,這泥丸宮便是修士元神在腦中的居所,也稱之為「神明之府」,為人靈神所在,最是重要不過。如同光鏡主人這般地高手,元神早已締結地強大無比,進一步化作赤子嬰兒,實是一身精氣所集,魂魄所依,不管遇到多麼大的災劫,哪怕是掌天境甚至半步萬壽境,肉身終有枯竭之時,到時肉身都灰飛煙滅,只要泥丸宮中元神不滅,整個人就是不死,不傷根本,不損本身。體內法力瘋狂的運轉起來,雙眼微閉不在去管其他,全力動了自己的神念精神,將髓海中雜亂無章,橫衝直撞的異種信息緩慢而堅定的梳理成序,然後進入髓海之中,也就是識海深處,小心的觀察著自己的元神,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晝夜,當他自己都有些耐不住的時刻,衝進他腦中的龐大信息終於被他整合成一條溫順的河流,意念的波動和頻率在這一刻達到統一。心中只一鬆了一口氣,睜開眼正準備把自己的寶物召回來,不再去招惹那個強大的傢伙,免得在造成自己損傷,卻現,光鏡中的那點神識印記,居然再也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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