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風無行亦無相,快慢之力相結合,等達至巔峰超越時間禁錮,破開空間阻隔可不過一念之間,你說出一句話,聲音並非就此傳出,而是根據風力波動傳遞,哪怕是在禁制重重的地方,只要有生物存在,就無法阻止風的律動,白虎一族天賦絕佳,生來便能御風而行,這是你們的優勢,不過只是借此而參悟法則,哪怕根骨在奇特,最後也只是走入歧路,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效果不錯,長久打算絕非智者所為。」雨天慢條斯理的說著,看著對面白虎不斷點著頭,心頭不覺升起一絲自傲,本來以為白虎身為神獸,會非常難以接觸,但當見到本尊,他卻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脾氣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好,小白虎呆了一段時間,就無聊的跑出去玩,直到這時他們才開始談論對於法則的理解,從相互交流彼此借鑒,到後來一個講一個聽,這種為人師表,而且還是為一個神獸講解法則至理的機會,整個至尊大陸怕也就此一家了。
白虎身體周圍泛起一層亮銀色光芒,把它包裹在裡面,整個身體似乎在這一瞬間無限拉長,又似乎無限縮短,千萬里距離恍若就在腳下,瞬息之間就能達到,這是它根據風系法則領悟出來的瞬行之術,全力施展之下,哪怕千山萬水也能在頃刻之間趕到,本來以為自己在法則領悟這條路上,已經走在了所有人前面,但現在聽到雨天這麼說,它才知道當初自己有多坐井觀天,法則本就是為了宿主而服務,自己把風系法則看成加速器,只看到了它對於速度的提升,認為在戰鬥的時候,只要自己比對方快一步,那就可以先一步出手,加上神獸強悍的肉身。無堅不摧的利爪,哪怕是同級強者甚至比自己還要強悍的對手,也難以阻擋自己的攻擊,其實至尊大陸頂級強者都差不多,法則之力浩瀚無垠。能領悟其中一個點。就夠他們花費一生經歷去探索,哪還有時間去想別的?也就雨天的神格,把這些法則能力具象化,直接編寫成玄奧。這才把別人苦修一生的時間,縮短為區區幾秒,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所有至尊都要鬱悶的吐血。
銀白色光芒緩緩散去,白虎略有些疲憊的面孔顯露出來。看著雨天驚異的眼神,它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億萬年參悟卻終究只是一場空,既然如此那還留它做什麼?今天有了賢侄你的諄諄教導,我已經對前路有些瞭解,以後在苦修一段時間,說不定能把風系法則領悟的更加透徹,只是九頭蛇和玄龜它們逼得太緊,我若是一位推脫下去,怕是要被禁地內生靈恥笑。也罷,我明日就出去跟它們決個勝負,不管輸贏立刻回來苦修,等領悟了你說的這些能力,以後再去尋它們的晦氣也就是了。」雖然口中說道無所謂。但白虎眼中分明閃過一絲不甘,以一敵二甚至敵三,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沒有半點把握,只是它已經拖了許久。總是不應戰,禁地內九頭蛇和玄龜的後裔。就到處宣揚它畏懼了,對於一個壽命幾乎無窮盡的神獸而言,除了對道的感悟,臉面就是最重要的東西,它不能忍受自己被人污蔑,所以決定狠狠地回擊,哪怕身受重傷也在所不惜,至於死亡,它有自信不論多危險都能夠逃脫,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
「被挑戰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接戰嗎?沒有其他的選擇?」對於這些神獸的自尊心,雨天自然表示瞭解,其實如果有人要挑戰他,且整天唧唧歪歪的在外面放狠話,污蔑他的形象,只要有可能勝利,他都不會選擇躲避,哪怕因此而受傷,但是白虎現在要面對的確實三隻神獸,單是九頭蛇的攻擊,就可以與它相比,加上號稱防禦無敵的玄龜,兩者聯合起來要是白虎不跑,甚至有可能被殺掉,白虎不傻所以它有可能在最危險的時候逃走,但在戰場加入了深淵夢魔後,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有一位強悍的精神系神獸在旁邊虎視眈眈,白虎起碼要留下三成力,來防備隨時有可能到來的偷襲,要是深淵夢魔真的出手,以它的能力絕對可以讓白虎短時間內失去反抗之力,強者戰鬥爭的就是瞬息之間那點勝機,在禁地內只要修為達到化天境,就能在一剎那發出數千次攻擊,兩隻神獸全力攻擊,白虎的命運可想而知。
「神獸有自己的驕傲,這不允許我們躲避,不過並沒有規定多少時間,畢竟對我們而言,隨便小息一次就有可能過去千百年,所以在面對別人挑戰時,可以定下一個千年內的時限,這段時間是作為修生養性,把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聽到白虎的解釋,雨天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在根據神格內的信息不斷演算後,抬起頭面色鄭重的說道:「那你就傳出消息,把戰鬥的時間定為六百年後,這段時間我會幫助你領悟風系所有法則玄奧,傳授你收集信仰之力的方法,乃至幫你凝聚出屬於自己的神格,只是從此之後,你的境界增長將會受到遏制,如果我無法快速提升,你的境界也將就此停頓,而且你將成為我的屬神,我負責為你提供神力供應,你則奉獻身心,提交一部分信仰之力,信仰越強我賜下的力量也就越強,這是一條掙脫大道的自由之路,也是一條充滿坎坷的艱辛之路,你若是願意接受我就傳給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白虎瞪大眼睛,看著雨天快速的說完這些話,什麼屬神什麼奉獻身心,它都能聽得明白,無非就是要自己臣服,對於一個實力弱小的傢伙,要自己服從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就在它決定毫不猶豫拒絕的時候,掙脫大道這四個字響在耳邊,讓它剛剛張開的嘴巴僵在那裡,它的力量早就已經達到掌天境巔峰,但是境界卻一直跟不上,對於自己出現在這裡,它並非一無所知,已經從各種蛛絲馬跡中,猜測出是大道所為,為的不過是掩蓋遠古到現在的所有痕跡罷了。被束縛在這樣一個地方,它同樣充滿了不甘,只是實力不如對方,難以反抗罷了,眼神不斷波動著。它已經開始在自由與臣服之間猶豫起來。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你怎麼證明自己可以掙脫大道的束縛?要知道,現在整個世界都被大道掌控,它的力量近乎無窮,我不是小孩子。不會相信你信口開河,所以你最好拿出有力的證據,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聽到白虎的話,雨天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其實他也沒有把握。能讓白虎成為自己的信徒,剛才這麼說不過是試探而已,卻沒想到白虎居然真的心動,這讓他心中極為欣喜,伸出右手取下小指間的指環,一道黑芒閃過,指環化為一條拇指粗細,半尺來長的小蛇,它已經到了晉級化天境的邊緣。只是殺戮不夠,所以法則無法將它推到下一境界,白虎伸出一根虎指,把被神獸氣息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傢伙拿到眼前,兩道銀色光柱從眼中射出。把小蛇籠罩在裡面,片刻後銀芒散去,白虎沉吟了片刻,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們這些獸族。在進入禁地後,領悟的法則全都無端缺少了一份。我本來以為這是因為禁地內的強大力量在作怪,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這條黑線蛇的法則完整無缺,但與靈魂的契合卻差了一些,按理說以它現在的境界,不應該會有這個瑕疵,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它現在擁有的法則,並非是生來獨有,而是後天得到,這是你的功勞吧?」
「不錯,這條……黑線蛇曾經離開過禁地,半途中就因為法則不符,險些靈魂崩潰,我幫它更換了法則後,禁地中的力量再也無法對它造成影響,大道並非完美無缺,也並非全知全能,它要控制你們只能在靈魂上入手,只是靈魂神秘莫測,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所以它才截斷一部分法則之力,如果誰離開禁地,那它就會通過掌控的法則,來引起你們體內靈魂崩潰,這個手段簡潔有效。」雨天說著,右手虛抓抓出一條不斷扭曲的法則絲線,它取自當初的黑線蛇,兩者之間有著一股神秘的聯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兩者之間的聯繫,白虎一把捏住這縷法則絲線,仔細感知著裡面與自己法則的相通點,它對於法則的領悟並不很深,靈魂本源也不斷很完美,但操縱確實極為巧妙,元神一寸寸的掃瞄著本源,從長度到氣息,最後終於頹然的歎了口氣,喃喃著說道:「不錯,現在我信了,被人掌控生死,哈,妄我還這麼自大,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可憐蟲。」
「別這麼說,你能看清這些,比起其他神獸要強出許多了。」白虎歎息著趴在那裡,感覺自己從未向現在這樣失敗過,好在它心志堅定,沒多久就反應過來,看向雨天的眼神中,除了剛才的友善更多了三分期待,對方不是說要幫它領悟自己的法則嗎?不是說可以就此掙脫大道掌控嗎?想到這,它期待的站起身,略有些急切的說道:「那個屬神怎麼弄?這就開始吧,一想到自己在大道眼中如此可悲,我就再難堅持等待哪怕一分鐘,在確定關係後,我可以承諾在你危險的時候,出手幫助你,甚至如果你主動提出,我也可以幫你解決麻煩,直到你完全成為一個強者,我的孩子說你在短短三年,就從一個弱小的存在,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那麼我相信你的潛力依然足夠,身為神獸白虎,我願與你平輩相交,以後共同進步,如何?」
不得不說,白虎的智慧已經達到大智若愚的程度,它所說的每句話,似乎都在為雨天考慮,但仔細推敲這些話,似乎跟白話沒兩樣,完全沒有半點真實意義,雨天也渾不在意的點著頭,似乎沒有聽明白裡面的意思,神格內屬於風系法則的元素神力海洋,飛快的波動起來,凝聚出六團光彩流離的小球,這是他把自己領悟的玄奧,通過神力再度重現出來,白虎只要能領悟這些,自己就能重新幻化出一道風系法則,把它本有的那道殘缺法則驅逐出去,至於剛才那些話,他完全沒有在意,只要成為信徒,哪怕是最簡單的淺信徒。他也有信心潛移默化的改變對方心中想法,要是成為了真信徒,隨著神力回饋增多,再強硬的壁壘也會崩潰,至於狂信徒。那是可以為了主神而獻身的存在。以白虎的高傲估計短時間內沒有希望,長遠打算倒也未必沒有可能,白虎散出一縷神識,感覺到飄過來的光球中。隱約散出的法則波動,比起自己當初領悟的要強出無數倍,雖然摸不準是怎麼回事,卻依然將其融入識海中,它有自信。憑借自己的力量足夠抵擋任何傷害。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虎身上再次散發出朦朧的光暈,一隻由純粹天地元氣凝聚而成的白虎,在大殿上空幻化出來,眉宇之間滿是凜然霸氣,風系玄奧中最簡單的風之元素,白虎居然在一盞茶內就完全領悟出來,不得不說它對於風系法則的領悟,比起自己當初還要強出許多。那只虛幻的白虎,在身軀不斷凝實之後,猛地向前撲出,身體刷的一聲出現在百里之外,然後微微晃動頭顱。由一化二再分裂成三個,每個分身的氣息,與本體相比都相差無幾,在它們就要仰天長嘯的時候。身體一下子崩潰開來,白虎身上不斷閃爍的光芒。也啪的一聲散去,見到站在一旁的雨天,它略有些不爽的說道:「這些玄奧實在太過繁複,我拼勁全力也不過只領悟了風之元素、風行術和分身術,其他的玄奧高深莫測,我想存留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散去,你還能再幫我凝聚出一次嗎?我能感覺到,只要在努力一點,應該可以領悟出第四個才對。」
「不急,你既然已經領悟了三個玄奧,那對於風之法則,也算是徹底入門了,把它們參悟透徹,借此凝聚出下位神格應該不是問題,現在我把風之法則傳給你,你好好領悟吧,爭取早一點突破成為下位神。」雨天說著,揮手放出一道銀白色光柱,看著白虎吸收後重新閉上眼睛,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風系法則真的只有六個玄奧嗎?當然不是!只是自己憑什麼要把所有的玄奧全都教授給它?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只因為對方一兩句話,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都掏出來,那才真是傻子呢,他不會主動對白虎掏心掏肺,但也不會為了白虎,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來,靈魂之力深入神格內,風系神力元素海洋中,一道道神力氣流衝出,充斥在整個大殿內,白虎吸收了這些力量,眉心處一根淡銀色的絲線不斷扭曲著,被一根純銀絲線頂出來,這道殘缺的法則被自己放出的,蘊含命運神力的風系法則攻擊後,已經變成強弩之末,完全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現在之所以還能堅持,也只是因為它在白虎體內時間最長,佔據一絲主場因素罷了。
白虎神識收攏在元神中,感覺到本有的法則被完全驅逐,新的法則徹底融入靈魂,一隻虛幻的小白虎出現在面前,然後扭曲著變成一條週身佈滿黑色鱗片,擁有金青藍紅黑綠白暗七彩九隻蛇頭的怪物,然後這隻怪物扭曲著盤成蛇陣,化為一隻龜首蛇尾,龜殼上滿是鋒銳尖刺的異獸,這是它在用風之元素幻化敵人相貌,億萬年相處下來,早就知根知底,想要變化出來完全沒有半點難度,風行術和分身術被它不斷參悟著,這是然後一點點融入法則內,感覺到靈魂本源慢慢融化,被法則包裹著形成一塊橢圓形的不規則球體,腦中轟的一聲炸響,這顆球體從眉心處射出,在風系神力引導下,似乎進入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內,一道道陌生的信息湧入腦海中,這是元素神力海洋反饋的信息,是在問它要不要用神力凝聚神格,成為風系下位神,那麼辛苦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成神?想到這,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同意,一道神力直接衝出來,把它的法則不斷壓縮著,從球體變成一塊三角形稜形晶體,這是因為它只領悟三種玄奧,所以才形成的下位神格,有它在就可以用神識溝通元素神力海洋,調動神力幫助自己攻擊,或者在識海中形成防禦,更可以施展各種玄奧。
感覺到體內龐大的能量,與剛剛領悟的風系下位神力完美融合在一起,施展玄奧毫無間隙,白虎嗷的一聲喊出來,目光炯炯的看向雨天,不知怎的,心裡居然生出一絲敬畏,低聲說道:「中位神,怎麼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