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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七章 狂虐渾天境 文 / 游曳孤狼

    「老夫讓你住手,難道你沒有聽到嘛!」雄烈眼中兩團火光升騰而起,從他喊出那句話到進入密室,不過三息,剩下的八個人無一倖免,全都被打成肉醬,這讓他本就憤怒的情緒徹底爆發出來,雙手握拳在赤芒中套上兩隻拳套,然後狠狠地向前擊出,一道火浪翻滾著湧向高空,然後化為一隻巨鷹厲嘯著衝向巨蛇,雙爪中鋒芒畢露,虛空障壁不斷凝固,毀滅能量積蓄在虛空障壁旁邊,一旦敵人膽敢躲入其中,必然會遭到猛烈的衝擊,而這點時間足夠自己施展殺招,小蛇身形一點點變小,重新變成拇指粗細的模樣,身軀盤起來張口吐出一道黑氣,三十六個人形虛影哀嚎著從黑氣中幻化出來,擋在鷹爪的必經之路上。

    殺戮法則追求以殺證道,每殺死一個敵人,得能得到對方的一部分力量,甚至是一部分精血,小蛇不是信男善女,在殺死對手後,自然不會放過提升實力的機會,所以留在密室中的三十六人,都被它抽取了精血,裡面多少蘊含了本體一部分靈魂印記,要是雄烈狠心滅掉這些幻影,那就是抹去了這些屬下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點印記,此事若是傳出去,必然會給天門造成極大衝擊,就算是自己人,見到長老泯滅人性的行為,也會感覺脊背發寒,以後為天門做事,必然會心有芥蒂,想到跟在自己後面進來的幾人,除了一個天門心腹外,其餘全都是散修,這讓他眼中不覺露出一絲遲疑,撲下去的巨鷹身子一晃,直接散為火星,不管內裡有多齷齪,起碼不能讓人抓到把柄,雄烈能成為天門三長老,除了他的修為不凡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心思細膩,在不知不覺間讓人受其恩惠,等到需要的時候,就算提出一些要求,對方也會因為之前的恩惠猶豫。就此投靠他也說不定。

    「孽畜。竟敢玩弄我天門眾人的殘魂,不將你碎屍萬段,老夫豈能干休!」雄烈聲音中滿是憤恨,行動卻慢了三分。有這點時間緩衝,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死去的人無法復活,就算是殺死對手自己也難辭其咎,但一個從禁地中跑出來的凶獸。若是能生擒帶回去,把它為何不受規則限制的秘密探查出來,將功贖罪未必不能消除罪過,想想曾經看過的,關於禁地的那些玉簡,最弱都是知尊級雜兵,鋪天蓋地跑出來,就算是所有的八級領地合力,怕也會在瞬間就擊潰。加上實力完全不在至尊之下的凶獸,神秘的神獸,之前對於屬下死亡的憤恨,全都變成冷汗從背後流出,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祭壇。沒有任何光華閃爍,這說明它沒有被啟動,好在只出來一隻,要是多幾隻?不行。一定要把這只凶獸生擒,然後抓回去審問。要是禁地內真的研究出了不受禁制的方法,天門還是早作打算為妙,免得到時候危機降臨,被洶湧的獸群衝擊的支離破碎。

    在想事情的時候,雄烈動手的速度自然也變得慢了下來,密室出口處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同樣猜到雄烈是在顧忌自己等人的看法,幾人不斷用眼神交流,片刻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眉宇間略有些沉痛的說道:「三長老,所謂人死為大,這些道兄被那孽畜殺死,我們心中無不痛苦莫名,但若是讓其逃出去,對外面造成的傷害,怕是會更大,為了蒼生安危著想,哪怕是動用雷霆之威將其斬殺,那也是對的,想來這些死去的同道,絕不會因為三長老施以辣手而憤恨,畢竟他們在死前都是名噪一時的頂尖強者,必然也不願意自己死去後,靈魂依然被束縛,我等懇請三長老,就動用最強大的招式,把這個孽畜徹底碾碎成渣,也好讓道兄們不再受苦。」

    雄烈聽得眼皮直跳,要是剛才這些人要是早說幾秒,他說不定就真的不管不顧衝上去了,可現在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對方生擒,那就不會在改變主意,天門中至尊不多,所以他就算是犯了再大錯誤,也不會怎麼樣,可這樣的話在眾多長老中,他的名氣也就徹底臭了,就向斬尊這種不過知尊中期的傢伙,因為是天門內部培養出來的長老,在他出事後,立刻就派了十二天煞去救援,雖然多數是為了那件不知名的寶物,但裡面不乏有對天門內部長老的安撫之意,看著小蛇的一瞬間,雄烈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十二天煞因為搶奪寶物,所以才會被殺掉,而這條蛇就是守護寶物的獸族,否則怎麼會那麼巧,禁地中想要碰到一隻凶獸,絕不是吃飯喝水那般簡單,他當然不會猜到,這些傻帽呆在一個地方大聊特聊,殺掉的獸群數以百計,血腥味傳出萬里,凶獸們想找食物也要經過打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腳步一點點挪動著,既然已經說開了,那自己也就不必在留手了,只要最後黑對方留一口氣,回了天門不至於無話可說,那就完全沒問題,想到這,他整個人向前撲出,化為一道幻影直接出現在小蛇頭頂,雙手合十狠狠壓下,體內法力在拳套增幅下,化為無窮重壓把虛空擠壓的扭曲起來,三十六張面孔在壓力下不斷波動著,忽而憤恨大吼,忽而絕望哀求,但雄烈卻打定了注意,任由這些靈魂怎麼變換,他都不動聲色,一定要盡快解決,這次帶來的散修,全都是他想要收攏的屬下,現在全部被殺,身後這幾個本來不屑一顧的傢伙,也就被他放在心上,想要靠著強悍的姿態,在擒獲小蛇後把這些人一一收服,螞蟻再小也是肉,沒有了大頭,去賺一些小頭也是好的,不然在那麼多長老中,他的勢力若是不強,必然會遭到排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門內長老排位決定了門派將賜予多少賞賜,財法侶地中,財畢竟排在第一位。

    「命運中加持與我的,亦將在此時加持與你,命運中將傷害我的,必將遭受噩夢之侵襲。」一個聲音毫無徵兆的在耳邊響起。讓雄烈手中動作不由得一頓,但看到下面小蛇嚴守以待的神色,又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也許是剛才風聲在耳邊吹過?一邊想著,他的雙手已經按在小蛇身軀上。轟的一聲爆響。小蛇看似堅硬的身體,瞬間斷裂成兩截,無數透明字符從斷口處飛出來,化為一張被濃霧遮掩的面孔。緩緩升空,俯視著身下的蒼生,最後目光集中到雄烈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命運之輪,不可忤逆!命運之力。不可阻擋!以命換命,以傷換傷!」

    聽著這個聲音,雄烈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腰部好像突然被一把利刃切過,身上的寶衣沒能起到半點作用,至尊境天地法則洗禮後,近乎金剛不壞的身體,同樣沒能起到半點作用。血肉平整的斷開,經絡一根根斷裂,法力波動著想要阻止身體崩潰,卻被一股詭異到極致,連法則都要為之顫抖的力量阻隔。此時這股力量已經開始侵蝕骨頭,雄烈額頭滿是汗珠,想要低下頭去看看,可不知為什麼。他的脖子僵硬的就像是一根朽木,好像輕輕一扭就會斷折。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惴惴,只能強忍著痛苦,聽著腰間卡卡骨裂聲不斷響起,直到自己一分為二,像是破布一樣被拋落到地上。

    「命運之力凝聚時空,傷害分散,痛苦均等!」之前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雄烈雙眼泛紅,嘴角溢出屢屢血跡,他能感覺到死亡正在迫近,能感覺血液慢慢流出身體,可他卻只能躺在那裡,無論怎麼掙扎,都難以動彈分毫。

    蛇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選擇斷尾保命,小蛇正是如此,它在緊急關頭把尾部內臟全都轉移,然後任由對方斬斷,在命運法則同等傷害下,雄烈立刻享受到了腰斬的快樂,整個人倒在地上,任憑泥土把衣服染髒,如果小蛇不選擇修復身體,他就不能夠恢復,因為之前的攻擊效果依然在持續,站在密室外的幾人看著剛才還意氣風發,現在卻猶如喪家之犬的天門三長老,幾人後背冷汗不斷溢出,剛才那位跑出去喊人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不斷掐動法決,想要盡快破開禁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連強出他們千百倍的強者都栽了,留在這還有好嗎?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一道紫色身影從虛空中走出,面部被一層薄霧籠罩,無論眾人怎麼去看,都難以看清對方的真實相貌,這種情形誰都知道,出來的這位神秘人,起碼也是知尊以上的強者,當修為突破帝尊境後,法則已經徹底與靈魂本源融合為一,自身就是法則,實力低下的人若是直視知尊,與藐視天地一般,會受到極為強烈達到刺激,最大的可能就是雙眼猶如被烈火炙烤,元神受到衝擊,但當知尊與同級或者比自己強的存在一起時,都會自動散去遮擋,這既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一種示好,沒人願意主動招惹別的強者,哪怕你再強,也不可能永遠強勢下去,虎落平陽被犬欺,誰敢保證自己會一輩子不落難?

    沒有知尊敢說自己同級無敵,但當他們看到身前這位男子後,心中不知怎的就響起一個喊聲,不斷催促著他們跪伏在地,對方身上的氣息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剛剛突破沒多久,力量還沒能積蓄到巔峰到底知尊初期,但不知為什麼,看著他站在那裡,所有人都感覺手腳冰涼,好像自己稍微動一下,結果就有可能是身死魂銷,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可大家都選擇相信這個感覺,小蛇此時已經緩緩長出了自己的尾巴,新的肢體沾著一些粘稠的液體,鱗片的顏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種稚嫩的淺白色,不過隨著力量傳遞過去,鱗片的顏色迅速加深,很快就與其他鱗片相差無幾,此時的雄烈同樣停止了慘叫,他能感覺到附在腰部的那股力量已經消失,急忙把斷裂的肢體接回去,雖然流了很多血,骨骼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癒合,但已經恢復了五成左右的戰鬥力。

    「雄烈,剛才好玩嗎?」聽到這個聲音,雄烈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不會忘記,就在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這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承受了與對方一般無二的痛苦。那簡直就是痛徹心扉,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在最後收手,但他心中卻已經有了畏懼的陰影,任由小蛇在虛空中緩緩游到對方身邊,也沒有絲毫動作。心裡不斷打著注意。等瞟到對面那幾個傢伙,眼中不覺一亮,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果能讓這些傢伙替自己擋住攻擊。由自己全力掐動法決,絕對能在三息內破開禁制,只要離開這個密室,他就是融入天地,借助渾天境之能躲開追殺。回去之後該怎麼交代,沒有了這些傢伙,自己會不會因此而降低身份,這些已經全都不被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這條命,只要自己能活下去,那以後什麼都能得到,要是自己在這裡死了,就算保住再多的東西。又有什麼作用?他可是沒有後嗣的。

    感覺到雄烈的目光,圍在一起的幾人心中一凜,他們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雄烈不安好心?只是對方對他們的態度,也是冷漠至極。讓這幾人感覺心中直墜冰窖,想要找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保全自己,可越是心急是越是難以想到辦法,雄烈雙手握拳慢慢的向著密室出口移動。臉上雲淡風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更是無視對方嘲諷的眼神,他不相信那個玩蛇的傢伙,真的是知尊境界,極有可能是隱藏了自身力量波動,想藉機來個扮豬吃老虎,而對方之所以不理會自己,顯然是因為驕橫自大,而他正是要利用這一點,所以不管怎麼樣都不抬頭,好像自己甘受屈辱,已經完全認輸的模樣,心中卻是已被怒火燃燒,想他堂堂天門三長老,何時受過這種屈辱?此仇不報,以後又有何顏面對別人?等著吧,等我出去找到大長老和二長老,讓他們……

    「找到天門兩位長老,讓他們來尋我的麻煩嗎?」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讓雄烈身子一下僵在那裡,但對方顯然沒有饒過他的打算,緊接著說道:「此仇不報,你以後就沒臉見人了?原來天門也是要臉的,既然自己要臉,那又何必總是去做欺壓弱小的事?對著弱者耀武揚威,沒有想過別人是有多屈辱,等到自己也面對這種情況,才開始憤恨不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自己不願意被人欺辱,那就不要總想著去欺辱別人,不過我想這個道理你肯定聽不進去,怎麼說都是天門的人,千萬年來傲氣擺在那,想改估計是沒可能了,那我就幫你解脫了吧。」言罷,一隻大手從天而降,帶著一道金芒狠狠鎮壓下來,雄烈猛的抬起頭,右拳狠狠擊出,把即將落在頭頂的大手擊散,還沒等他鬆口氣,第二道手掌襲來,這次的氣壓比剛才要剛猛十倍,但同樣被他擊碎,然後第三道、第四道,每一道都比前一道攻擊強出十倍,看著被壓著打,毫無反抗之力的長老,其餘的人都點點頭,在心裡肯定了這必然又是一個至尊境強者,因為單是這些攻擊,就能讓他們汗毛直豎。

    相對與普通知尊有限的法力而言,他們也許無法堅持這麼大強度的攻擊,但雨天卻毫不在意,他的力量來源於血液,這只是肉身摩擦虛空障壁,在力量擠壓的時候,不斷增幅的結果,雄烈看似擊碎了前一股攻擊,但後面的能量卻在頃刻間把這些力量全部吸收,加上上下兩道力量的凝縮,這看似不斷增強的攻勢,其實力量完全沒有改變,但雄烈本來是心神大亂,加上攻擊不足全盛時期一半,哪還能看得出來,不斷打碎攻向自己的巨掌,雙腿從直立到彎曲,這一刻他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整個人都有了崩潰的跡象,面對一個彷彿永不停歇,肆意玩弄你的敵人,只是精神就感覺很有壓迫,根本就沒辦法準確去想如何脫身,好在雄烈也算身經百戰,剛剛擊碎一道巨掌,伸出右手狠狠抽在自己臉上,藉著這股疼痛清醒過來,眼珠不斷轉動著瞄向頭頂,在緊急關頭他穩住心神,開始尋求逃生之法,一個享受了數百萬年乃至千萬年的老古董,在戰鬥本能幾乎喪失殆盡的時候,能夠這麼快反應過來,爛船也有三分釘,此話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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