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族生育能力極低,有時數十萬年,有時百萬年才能誕生出一個新的族人,所以他們對任何一個古神幼子,都會給與所有能給的幫助,其中有成年族人一滴精血堅固肉身,幫助幼子尋找合適的星球汲取養分等等,當初那個在下等宇宙成長的古神幼子,他的成長經歷在正常不過,吞噬一整顆五級下等星球能量,把這顆星球所有生命所作為自己成長的基石,正巧當時有位宇級強者路過,見到這番場景後還以為是哪個魔頭做出這種天怒人怨之事,本想出手把這個剛剛達到三星的古神幼子斬殺,卻被成年古神留下的,還未散去的防護擊傷,心懷怨恨下引著這位小古神進入試煉空間,好在那位成年古神及時趕到,才免去一位族人的死亡,然後自然是試煉空間的大洗禮,關於這裡的事情,也就被憶之傳承記錄下來,避免以後再有族人上當,畢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這麼細心,能及時趕來救助。
滕青山靜靜的聽著,雨天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他卻感覺到一股極度寒意從後背升起,從高等宇宙下來需要多大的代價,這裡的人中怕是只有他最清楚,但古神族在感覺到孩子危險後,能在關鍵時候穿越無數星空及時趕過來,這不僅需要強大的實力,更要無窮的財富做底蘊,七級星球與巴基星球,僅是一字之差,但這之間卻有著天地之別,七級高等星球最強者不過皇級。八級下等星球的屬民就要達到天級,至於傳說中的九級星球,就算是古神族也沒有半點記載,他們只知道。九為至尊,他們只知道自己居住的大陸非常大,大到近乎沒有盡頭,可他們所佔據的位置只是邊緣,最多只有大陸的百分之一,中心是什麼沒人知道,誰定下的這個規則,沒有人瞭解。這就像一個謎,引導著所有強者不斷突破,捨生忘死的去追尋。
刺啦一聲輕響,把滕青山從沉思中驚醒。看著雨天面色不變的再度破開一處虛空,大把大把的往懷裡塞著寶物,無語的轉過頭看向弗裡扎,低聲問道:「這是第幾個?」
「三十九個了。」弗裡扎打了個哈欠,把座椅上的一個把手輕輕掰下來。換成一件樹根摸樣的先天至寶,在一陣金芒中,樹根化為碧綠色的把手,與座椅完美無缺的連接在一起。但凡能鼓起勇氣,不畏生死來這個空間靠戰鬥來突破極限的強者。不是一星之主,就是一宗住尊。身上的寶物絕對不會少到哪去,一旦準備的靈寶或者丹藥不夠用,在戰鬥時很可能會葬送自己的性命,他們的目標始終如一,那就是是成為最強者,然後帶著母星球成功晉級,進入高等宇宙,這個傳說中強者的搖籃,所以在得到他們畢生珍藏的雨天,收穫多大可想而知,弗裡扎也就沾了點便宜,直接用十幾件先天至寶為自己重新塑造了座椅,對他來說,風度遠比別的東西更重要。
控制著虛空小世界,隱蔽的穿行在無數天地法則中,眼中破妄之眼不時射出道道銀芒,模擬著法則氣息加持在小世界外圍,大道開闢這個空間,未免沒有回收寶物的心思,自己現在的做法,等於虎口拔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復,但他卻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兩個天級強者自願在外面做靶子,吸引法則的注意,這種機會怕是再難遇到,以後就算是能重複再來一次,誰又能肯定對方不會懷疑?誰又能保證大道不會注意?見好就收,能撈多少撈多少,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不多!
…………
凡塵臉色慘白的半跪在地上,強壓下胸口湧上來的一口熱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這種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何時才是盡頭,就在剛才,一個人級巔峰的強者從一旁偷襲了他,在這個只能依靠肉身戰鬥的地方,護身法力完全派不上用場,人級已經可以給他造成傷害,要是一口氣多來幾個,以弱勝強這個經典戰例,怕是真的要上演現場版了,右手伸進懷中掏出一個乳白色小瓶,裡面放著他從高等宇宙下界時,帶來的一些療傷丹藥,修煉到一定境界後,在服用普通靈丹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而那些真正能起到作用的靈丹,又全都在強者手中攥著,要不是他當湖當初為宗門立下大功,怕也沒這個福氣享用這種高級丹藥,一切都要資格,天級,在真正的強者眼中,還是太弱了。
一道勁風從左側襲來,把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現在吞服靈丹的凡塵從沉思中驚醒,隨手把玉瓶塞回懷裡,鼓動著週身法力凝聚在掌心,五成護住內府,五成向著左側拍出,最後他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在這個神秘的空間,這顆靈丹說不定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可惜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次來的敵人與之前並不相同,謹慎也許能讓一個人活的更久,卻更有可能讓人丟失性命,當然,凡塵並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倒霉,當他的手掌印在來人身上,肩膀被一隻大手按住時,一股洪水般洶湧的大力直接衝破所有防護,頃刻間就把他的筋脈震碎大半,這道力量剛猛有力,與他修煉的功法相輔相成,聽著對面傳出的骨裂聲,凡塵口中低呼道:「師弟?!」
「咳咳咳……」一陣咳嗽從對面傳來,慢慢的,凡空的面孔出現在凡塵眼前,他的右肩血跡斑斑,每邁出一步臉色就要慘白三分,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掙扎著想要起來,最後卻徒勞無功的師兄,凡空剛毅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了苦笑的神色,頹然坐在地上,眼耳鼻口中留下幾道細細的血痕,喃喃著說道:「師兄,我不知道是你,這裡到處都是濃霧,什麼都看不清,之前有許多人要偷襲我,都被我殺死了,路過這裡的時候看到師兄你的身影,還以為又是一個想偷襲的,所以我才……師兄,你能不能別把這件事告訴宗主啊,我以後全聽你的行嗎?」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凡空只覺口乾舌燥,卻沒能聽到一句回音,抬起頭用眼角瞟過去,卻見凡塵口中不斷吐出血沫,人事不知的昏死過去,凡空攻擊向來喜歡全力以赴,對於肉身的修行也一直沒有放下,天級巔峰的強大力量,對上一個天級巔峰,卻大打折扣,更自以為是保留五成力量護體的傢伙,結果如何可想而知,好在兩人法力同根同源,並沒有出現體內爆炸這種糟糕情況,所以他也只是昏死過去。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悶吼,嚇得凡空急忙起身,一不留神帶動傷勢,嘴角不由得溢出一絲血跡,踉蹌著跑過去抱起凡塵的身體,大步跑向前方,他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卻知道兩人的血腥味絕對會引出一些不好的東西,若是全盛時期到也不妨事,但有傷在身,就算他不怎麼愛動腦子,也知道自己固守的結果,除了死絕不可能有第二條路,蟻多咬死像這個在他看來完全無厘頭的話,莫名的浮現在心頭,當境界達到一定程度,弱者不管來多少都會被一招打死,可現在來著,弱者最好別來太多,否則說不定他們會被人打死。
一個泛著點點光暈的玉瓶,在地上咕嚕嚕轉動著,裡面一顆糖豆大小的丹丸隨著玉瓶轉動,這本來被凡塵貼身放在胸口,以為最保險的位置,在受傷後因為衣衫破爛,意外掉落在地上,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肯定會注意到然後拾起來帶走,可惜凡空的性格注定他不會在意任何旁枝末節,十幾道身影從濃霧中竄出,血紅著雙眼在四周抽動了片刻鼻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雙手中指甲向外突出,血水混合著一些不知名液體從嘴角流下,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玉瓶,挪動著腳步走上前,剛要把它撿起來,遠處一聲淒厲的嘶吼響起,把他眼中一絲清明衝散,吼叫著跟著同伴再次衝入濃霧中。
整片空間內,濃霧一點點收縮,無數正在這片空間,卻沒有被感染,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試煉者,身軀不自覺的微微顫動,在天地法則干擾下,不由自主的向著一個方向移動,他們的意識依然清醒,卻感覺渾身都不被自己控制,就像木偶一般被操縱著,偶爾碰到幾個熟人,想要打聲招呼也難入登天,就在他們前腳離開,濃霧即將完全散去的時候,一隻大手從虛空中探出,抓住地上的玉瓶猛地縮回去,一個冷漠的聲音的從裡面響起,「這片空間內的天地法則認為潛入者被殺死後,會徹底掃瞄所有的虛空,大清洗也要隨之開始,這裡的人都要被殺死,用來彌補空間的損失,好處撈夠了,留下無用,我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