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是海內信仰金池中,每時每刻都在增加著信仰,雖然稀少卻純淨至極,人家的信仰被吸入神國內,凝聚成無暇的執念,再經過轉生成為天使,由它們祈禱下,我的實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進步中,信徒,大量的信徒,他們是我進步的源泉,是我重返洪荒,與聖爭鋒的保障!」雨天雙目微閉,端坐在虛空小世界內,就在剛才,他又煉化出了一滴神力,將其燃燒後全力推演著由凡入仙的修煉功法,此時已經即將進入尾聲。
看到雨天睜開眼睛,傻妞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確定對方不是神遊天外,才低聲說道:「雨天哥哥,那個叫托德的死了,晦氣中因果之力率先發揮作用,他沒能把握生機,被一根鐵絲吊死。」
「是嗎?不妨事,我在艾利克斯那裡,留下了足夠的線索,憑他的才智,應該不能發現因果之力發揮效果的順序,到時候我會一步步牽引著他,去跟那個鋼鐵俠表哥求救,直到徹底解決這顆毒瘤,事情才算完美落幕,到時候,我也該把新的修煉體系發佈出去,為自己證道做準備了。」雨天有些感慨的說著,不同於洪荒的三千大道,他已經有了頭緒,新的修煉體系,他同樣編纂了出來,可開闢三千世界這個重任,實在非人力所能為,難道要向鯤鵬一樣,把虛空小世界開闢出來?難!難!難!
就在托德的執念,被淡金色厲鬼攜帶著,送往神國天使聖池的時候,艾利克斯已經從警局那,收到了托德死亡的消息,作為受害人臨死前,最後一個聯繫人,他有充分的嫌疑,好在卡特幾人為他提供了不在場的證據,再加上艾利克斯家,電話上存有通話記錄,只是記了個筆錄就得以離開,坐在回家的路上,卡特和比利對視一眼,就算是他們,也很難在現在這個時候,想出什麼話來安慰這位好朋友,畢竟,這次死掉的傢伙,同樣是自己的同學。
雙腿麻木地向前走著,艾利克斯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慢慢的,眼皮沉重起來,就在這半夢半醒之間,他再次想起了當初飛機上做的夢,不!準確的是,是那個預言,爆炸從機翼開始,當時無數乘客慘叫著掉下去,在半空中被落下的飛機零件打成篩子,托德當時死死地抓住座椅,卻沒有注意,腳下一條斷裂的電線,跳躍著蹦起來,直接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一圈、兩圈、三圈……那個死去的模樣,與現狀托德的死狀完全一樣,難道這是巧合?不,不可能,絕不可能是巧合!這是一個陷阱,一個死亡的陷阱,大家以為從飛機上逃下來就可以躲過災難,其實死亡並沒有走遠,只是自己一直未曾注意罷了!那麼死亡順序呢?托德,接下來是誰?拜託,完全沒有頭緒!
就在艾利克斯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時候,比利走上來,輕拍他的肩膀,指著前面冷飲店說道:「兄弟,別那麼消沉,我們去喝點冷飲怎麼樣?我保證,你會忘掉一切不快,走吧。」
艾利克斯打了個激靈,從臆想中清醒過來,被拉著走進冷飲店,難得的是,這家店裡人很多,只有少數幾個位置可以做,比利皺著眉頭,喃喃著說道:「該死的,這麼辦?難道要讓老闆重新排位置嗎?那些傢伙肯才怪!不過,要是不排位置,那就沒辦法坐在一起,大家隔開,那可不太妙。」
位置?排列?就在比利轉過身,詢問卡特意見的時候,艾利克斯眼睛越來越亮,所有的線索全都清晰起來,一個個散亂的圖片從腦中出現,再慢慢排列起來,從前到後,托德——泰莉——柳敦——卡特——比利,然後是誰?對了,那個女人,那個名叫布萊爾的女人,最後將是自己!
「不!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艾利克斯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用嘶啞的聲音高聲大喊道,比利和卡特正準備上前威脅店主,讓他安排出幾個位置來,聽到艾利克斯的喊聲,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訕訕的笑著說道:「當然,我們一樣禁止暴力。『
「泰莉,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艾利克斯雙瞳變為血紅色,死死的盯著泰莉,似乎是在詛咒,又似乎是個講述一個事實,卡特臉色一變,上前抱住大驚失色的泰莉,細聲安慰著,等對方心情緩和下來,才抬起頭,怒聲斥責道:「艾利克斯,你這個混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快跟泰莉道歉,你嚇到她了!」
「不,我沒有嚇她,一切都是事實。」艾利克斯緩緩閉上眼,平復了一下心情,等再睜開眼時,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下來,緩聲說道:「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個在飛機上做的夢嗎?夢到飛機出事,夢到大家死亡。」
「記得,那跟你嚇泰莉有什麼關係?」卡特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說實話,他並不想回憶那段過去,但是既然艾利克斯提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反對去聽。
「我們大家以為躲過那次,死亡就完全遠去,實際上我們都錯了,死亡依然徘徊在我們身邊,我一直在想,如果逃出來就算是結束,那未免太過容易,直到托德死亡,看到他與夢裡,飛機上一般無二的死亡方式,我終於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我們早已被某個神秘的存在盯上,準確的說,是被他記上了死亡名單!」艾利克斯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他並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必須要說出來。
泰莉愣愣的站著,她不敢想像,如果艾利克斯說的是真的,那自己會是什麼下場,肩膀突然一輕,抬起頭看到卡特不自然的收回摟著自己的手,她有些悲哀的低下頭,感覺心裡充滿了無助,冷飲店老闆在旁邊站了半天,聽得迷迷糊糊,此時見艾利克斯說完,走過來大聲說道:「好了,我不管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如果想喝東西的話,我歡迎,如果沒事,那就請趕快離開!」
泰莉渾身顫抖著,想要抬起頭說些什麼,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原本清明的眼神,慢慢被一層灰色霧氣籠罩,身不由己的轉身向著門外跑去,卡特正在心裡糾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收回摟著泰莉的手,就好像是下意識的那麼做了,直到泰莉跑出去,才如夢初醒的大聲喊道:「泰莉,你幹什麼?快回來!」言罷,邁開雙腿就要追上去,可還沒跑到門口,就見到一輛加長貨車,嗚嗚的鳴著笛,狠狠地撞在泰莉身上,把這個嬌弱的存在,從世界上輕輕抹去。
卡特瘋狂的衝到大街上,看著地上一灘血跡,嘶啞的大聲喊道:「混賬!是誰?你到底是誰?快出來,我不怕你,出來啊!」
傻妞在虛空小世界中,有些不忍的捂著眼睛,低聲對身旁的雨天說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殘忍了?畢竟,他們還都年輕。」
「想要證道,必須要有犧牲,傻妞,堅強些,讓自己的心也堅強些。」雨天說著,伸出食指輕點一下,一道若不可見的金芒射出虛空,沒入艾利克斯腦中,這是他第一次暗示,希望這個傢伙能及時想到自己的表哥,讓他也來參加這次死亡盛宴。
艾利克斯精神恍惚的走到卡特身邊,他感覺剛才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到,腦子裡亂的厲害,卡特大喊了半天,慢慢癱坐在地上,良久,才低聲問道:「下一個是誰?」
「柳敦,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下一個就是柳敦老師。」卡特聽到這裡,噌的一聲站起身,拔腿就往柳敦家裡跑去,他要親眼看一下,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那麼糟,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寫上了死亡名單,不看一眼,他死都不甘心!艾利克斯猛地撲上去,一把抱住科特,對比利大聲喊道:「快,跟我拉住卡特,不能讓他去!否則,他一定會被懷疑是謀殺犯,到時候事情更麻煩!」
「好的,好的,我全聽你的,艾利克斯,拜託,用你這個什麼做夢能力,幫我想個逃命的辦法吧,拜託!」比利抓著卡特的兩隻手,配合著艾利克斯,把他拖到一邊。
「不要求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艾利克斯苦笑著,抬起右手狠狠地甩在卡特臉上,讓他從瘋狂中清醒過來,然後安排比利去找輛出租車,大家再度回到艾利克斯家,只是這次比起昨天,又少了一個人。
這段時間,卡特也不在發狂,端著一杯茶水,輕輕送到嘴邊,「就這樣了,泰莉就這樣死了,剛才還跟我們一起,一起準備喝冷飲,一起開著玩笑,轉眼就再也看不到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放開她,她也不會那麼無助,更不會跑出去,我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不,別那麼說,卡特,我們都害怕,你的反應很正常。」艾利克斯拍拍卡特的肩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溫和些,未知的死亡也許可怕,但明知必死,卻只能束手待斃,艾利克斯比他們,內心的煎熬更加強烈,看著外面的天空慢慢暗下來,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裡面正播放著最新時事,先是講述昨天機場180號客機爆炸,再到托德死亡,最後更是掛出了泰莉的死亡照片,報道裡惋惜的說,雖然人已經被撞得血肉模糊,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死者身份,希望死者家屬節哀云云。
就在這座城市另一個地方,從180客機上逃下來的克萊爾,手中的飲料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一眼就認出,這上面死去的人,正是與自己一同逃出升天的幾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取出當初分別時要來的一份地址和聯繫方式,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占線,再打,還是占線,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不安,克萊爾飛快的穿好外套,大步走出公寓,桌子上那張白紙無風自動,輕輕飄落到地上,上面用黑色的鋼筆寫著:柳敦,哈市頓大街13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