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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車遲鬥法(一) 文 / 游曳孤狼

    「這麼說,我不在這段時間,悟空被趕走過,三藏師傅被變成過猛虎,天蓬差點被燒成烤豬,沙悟淨也被天上魁木郎君打的不輕?你們這小日子,倒是過得有滋有味,誰也沒落下啊。」雨天坐在一棵枯樹下,把手中吃剩的雞骨頭丟到地上,嘴上雖然說的輕鬆,心裡卻開始痛了起來,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年不在,他們師徒幾人就走了這麼遠,這中間要是自己都在,那能多撈多少功德?雖說講道也明悟了本心,對自己幫助同樣很大,可心裡依然感覺不爽,這種芝麻西瓜全都要的執著,要是被外人知道,只怕當場就要吐血三升,豎起大拇指讚一聲,你真行!

    也不知是雨天長期不在,使得彌天術威能降低,還是距離西天不遠,被佛韻渲染,唐三藏眼中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清明,愧疚的看著孫悟空,低聲說道:「都是貧僧不好,聽信了妖怪的讒言,把悟空趕走,否則八戒和悟淨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還有那火雲洞中的紅孩兒,也是貧僧一意孤行,非得帶著他一起走,結果又被抓走,害的悟淨被打傷,八戒也差點就被烤成乳豬。」

    孫悟空坐在一邊,聽著師傅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暖,正要上前去勸慰幾句,只見唐三藏話音一轉,頗為興奮的說道:「說到這個烤乳豬,我覺得還是多刷點油,慢火細烤,到時候皮脆肉嫩,香而不膩,那個味道簡直……」

    天蓬嚥下嘴裡的一口唾沫,感覺到身後三師弟,前面大師兄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盤菜,額頭上不覺滲出細細的汗珠,他不瞎,自然看出師傅眼中的神光散去,再次變回渾渾噩噩的摸樣,乾笑著張嘴打斷唐三藏的話,「師傅,快吃飯吧,天冷,再不吃就涼了。」

    「哎,烤乳豬啊!」唐三藏喃喃著,狠狠的咬在雞腿上,這一幕看得天蓬渾身發冷,好像那只被撕咬的不是雞腿,而是自己的腿,這種感覺古怪之極,但他就是忍不住往那裡去想,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他連忙把目光轉向雨天,大聲問道:「兄弟,你這一年多蹤影全無,都到哪瀟灑去了?快跟我們說說。」

    「沒什麼好說的,倒是前面那個國家,頗為有趣,裡面的三個妖怪,你們誰都不許下毒手,知道嗎?」雨天見天蓬把大家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倒也不在意,想想火雲洞紅孩兒後面的劇情,應該就是車遲國,作為三個敬頌道門的妖怪,自己當然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了。

    「既然是妖怪,那為何不殺了?難不成,他們與前輩有舊?」孫悟空雖然喜歡打抱不平,卻也不是沒腦子,聽著雨天這麼鄭重其事的吩咐,當然要好好問清楚,萬一真一不留神傷著哪個,被雨天記恨,那可就太冤了。

    「並非有舊,我與他們素不相識,只是這三隻妖怪皆是信道之人,整日參禪打坐,對三清定時進獻貢品,孝心可嘉,單是這一點我就不能坐視他們身陷險境,而坐視不理。」雨天說完這些話,雙目微閉靠在樹樁上養神,孫悟空剛想再問的清楚點,見到雨天這幅摸樣,也只好把所有的問題都嚥了回去,反正前輩說就在前面,早晚都能知道,想知道到時候自己看也一樣。

    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唐三藏再次騎在白龍馬上,看著他起身上馬時,彆扭的羅圈腿,雨天強忍著笑意,惡意的猜想著,在劇情裡,唐三藏歷經十幾年艱辛,才成功到達西天大雷音寺,這十幾年下來,他騎在馬上的時間,起碼也有三分之一,那就是四五年,也不知道兩腿之間哪塊肉,被磨這麼多年,有沒有脫皮或者是短掉一截,虧的一路上還有那麼多女妖想要嫁給他,要是等洞房花燭夜,褲子一脫突然發現下面只有一點,那會是個什麼場景?哼哼,很好奇呢,前面再過幾千里,就是西涼女兒國,要不到時候自己使使壞,看看唐三藏怎麼應對?

    騎在白龍馬上的唐三藏,只覺後背升起一絲涼意,渾身打了個哆嗦,嘟囔著說道:「天冷了,確實是冷了,該穿棉衣了。」

    「前輩,您說的那個車遲國,還有多遠?」

    「不遠!」

    「前輩,不遠是多遠?」

    「很近!」

    「前輩,很近是多近?」

    「不遠!」……

    雨天只知道,西遊路上大致的劇情,可真要他說清楚各個地方相差多遠,還真沒辦法說,所以,每過一個月,孫悟空都會跑到雨天身邊,上面這段話也會重複一遍,直到六個月後,聽著前面隱約傳來的慘嚎聲,雨天眉心處一道銀芒閃過,等天眼隱去,才對著孫悟空點頭道:「前面就是車遲國,前些年從『朋友』那瞭解到這的情況,卻不曾親自來看,悟空,你隨我一同變化了,先去前面探探路,瞭解一下車遲國現在的情況吧。」

    孫悟空點頭稱是,見雨天身上的紫袍變作一件淡紫色道袍,手上多出一柄拂塵,其餘什麼變化也沒有,心中不由得苦笑,這也算變化?不過他也不敢多嘴,身子一轉變成一位正正經經的中年道人,邁著方步跟在雨天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出樹林,看著遠處幾位道人拿著鞭子,追打著一位渾身傷痕纍纍的和尚,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這一年多來,他早就把自己看成了佛門弟子,如今看到同門受難,那還忍得住?正要衝上前去,可當目光轉到身前的人影,心頭的火氣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再也不敢造次,這位爺在身邊,自己要是多手,豈不是自討苦吃?

    「貧道稽首了。」那個追趕和尚的道人,奮起一腳把和尚踹倒在地,剛要舉起鞭子抽打,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過臉去,看著雨天和孫悟空兩人身上光芒閃爍的道袍,再看看自己身上灰撲撲的道袍,不由得老臉一紅,心中暗道定是得道高人!忙轉過稽首道:「貧道還禮了。」

    「方纔貧道二人從遠處路過,見道兄追趕這位僧人,我道門與佛門雖說沒什麼交情,卻也不至於這般交惡,不知道兄可否為我倆一解心中疑惑?」雨天這句話問的很有水準,明裡暗裡都表示出,我們只是路過,見到你們打鬥才過來,彼此間沒有任何不快,這裡的事你放心說就是了。

    那道人聞言點點頭,揮手示意身後趕上來的幾位道童,把這和尚拉到一邊,輕咳一聲緩緩說道:「道友不知,這前面就是車遲國,國中僧道俱全,國主也是個好道愛賢之人,只是每年撥下修繕道觀和廟宇的錢,一共就那麼多,本來還好,直到二十年前國中大旱,國王拜天求雨,僧人在一邊拜佛,道士在一邊告鬥,都請朝廷的糧餉。誰知那和尚不中用,空念空經,不能濟事。後來我師父一到,喚雨呼風,拔濟了萬民塗炭。卻才發惱了朝廷,說那和尚無用,拆了他的山門,毀了他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不放他回鄉,御賜與我們家做活,就當小廝一般。我家裡燒火的也是他,掃地的也是他,頂門的也是他。」

    「原來如此,這麼看來,道兄的師傅,卻是個有大神通的人哪!」耳邊傳來雨天的恭維,道士得意的笑笑,崇敬的向著西方一稽首,朗聲道:「我們車遲國中,有三位國師,個個都是神通廣大,兩位道友若有閒暇,不妨去國中一坐,絕對不虛此行。」

    雨天點點頭,笑著將這道人送走,掐指略一算計,隱約能算出這三隻妖怪都還是地仙巔峰,二十多年來,幫車遲國求雨,助國王延壽,功德雖然不多,卻也頗為可觀,週身沒有晦氣纏身,可見不是嗜殺之人,既然如此,那自己救下他們,也不算什麼,孫悟空原本還有些憤憤,聽雨天說了這三個國師皆有功德,心裡雖然不爽倒也不在存著打殺他們,賺取西行功德的念頭,兩人再度恢復裝扮,順手一個定身法,把道士全都定住,救了幹活的僧眾,一行人帶著唐三藏,直接向他們寄宿的寺廟行去。

    推開廟門,兩具殘破的屍體印入眼簾,所謂殺雞儆猴,這些和尚當初被拉去做苦工,當然不肯服軟,為了讓他們聽話,道士們專門吊起來這兩個和尚,用鞭子把他們活活打死,不許人將他們放下,每到了晚上,這些和尚做工回來,都能看到頭頂的屍首,心裡懼怕之下,自然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念頭,不得不說,這招雖然狠毒,卻也頗具成效。

    讓孫悟空把屍體放下來,拖到後面埋了,和尚們小心翼翼的取出自己的晚飯,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破碗,裡面盛著一點稀粥,米粒少的可以數清,他們做一天苦工,中午可以得到一張麵餅,晚上就只能喝粥,要是再餓,就去水缸裡舀水喝,飯吃不飽,喝個水飽也能勉強撐過去,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再強壯的身軀,也會變得瘦弱,想逃?沒力氣又能逃到哪去?!沒了後路,這些和尚除了認命,也只能等死了。

    唐三藏雖然神魂混沌,有時腦子不清楚,但對於這些本家的遭遇,依然恨得直咬牙,責令孫悟空抓住那些妖怪,從嚴處理,孫悟空支支吾吾著,前面是師父,後面是前輩,一個能念緊箍咒,讓自己生不如死,一個揮手就能讓自己死,這種處境,誰有自己慘?!

    「悟空,八戒,悟淨,起床了,咱們去吃水果。」躺在床在的孫悟空,本就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雨天的聲音,噌的一聲跳起來,興奮的低聲問道:「吃水果?什麼水果?」這些日子總吃烤肉,早就把他膩死了。

    天蓬對別的不敢興趣,一聽到吃,馬上就精神起來,比孫悟空動作還要迅速,至於沙悟淨,他倒是憨厚,前輩說什麼就是什麼,四人悄悄走出門,變成四隻蜜蜂,嗡嗡的飛向前方,佈局,從今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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