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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金仙。」「師叔?」
廣成子和太乙真人關心的事情顯然並不相同,經過九霄崖這一次打擊後,即便是半步金仙,廣成子眼中也全是警惕,太乙真人則要放鬆許多,之前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這人都沒有傷害自己兩人,立場顯然是友非敵,再加上為門派報了仇,心中怨氣散去大半,自然感覺極好。
「師……師傅,救我!」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廣成子急急轉過身,只見自己帶來的十個弟子,有七個已經倒在地上,氣息全無,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而剛才那個出聲求救的,現在也渾身鮮血淋漓,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著,元神從天庭穴化為煙霧飄出,被一位黑袍護法吸入口中,看其迷醉的表情,顯然,他還沒發覺自己的門主和長老都已身死這件事,否則,只怕早就撒腿開溜了。
「孽障殺我愛徒,豈能與你甘休!」廣成子大吼一聲,雙眼通紅的招出落魄鐘,一道波紋蕩漾著散開,黑袍護法身子一震,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向周圍,除了地上倒著的八位道人,再沒一個九霄崖弟子的身影,我被拋棄了?帶著淡淡的疑惑,這位半步金仙期的妖魔,緩緩閉上了雙眼,金芒一閃,一隻七八丈長短的獨角山羊露出身形,這是雨天第一次見到妖怪死去的摸樣,都說妖怪死了要露出原形,但他還沒等人死就放出黑炎,法力是漲了,但這種場面,真真是第一次看見!
「道覺,道無,道謹,道由,道朝,道機,道昊,道坎。」廣成子每走一步,都會顫抖著嘴唇說出一個名字,被他帶來的這些弟子,全都是被寄予厚望,有可能繼承崆峒大業的,帶他們出來,為的是多些歷練,沒想到不過幾天,居然只剩了兩位弟子,此時他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體會著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心碎的無盡痛楚。
「師傅。」剩下的兩個道人,眼中也漸漸恢復了神采,看著倒了一地的同門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師傅,抿著嘴唇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不是不難過,廣成子再親近,終究還是師傅,不可能時時陪在身邊,但這些師兄弟是經常在一起討論道法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但師傅都難過了,自己要是再去痛哭,豈不是讓師傅更加難過?
太乙真人看著這一切,響起仙霞派中死去的弟子,心裡不由得隱隱作痛,越發懷念起自己僅剩的弟子哪吒來,哪吒……哪吒!他怎麼現在還沒帶兵下界?莫非半路遇到什麼變故?強壓下心底的不安,轉過身看向雨天,他自然看出這個年輕人出現的是分身,但分身就能有半步金仙只能,本尊只怕更強,心裡又開始琢磨起來,到底是哪個師兄,居然教出了這麼個天才弟子?
太乙真人倒也算得上老奸巨猾,但既然認定了雨天是同門,自然也就不再藏著掖著,想到哪就直接開口問道:「這位師侄啊,不知你師傅是哪位師兄哪?」
「不才,在下二哥乃是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楊戩,修的也是我道門**玄功,細算起來,玉鼎真人也算在下半個師傅。」雨天避重就輕的說著,他說自己二哥的身份,卻不點明自己的來歷,講出自己的功法,又不言明功法的出處,所謂人講半句,心思三分,雨天這麼點到即止的介紹方式,反而讓太乙真人以為,這位少年就是玉鼎真人的弟子,只是未曾通告罷了,想想玉鼎那個悶騷的性格,倒也頗有可能。
「原來是玉鼎師弟門下高徒,果然是英姿颯爽,氣度不凡。」雨天介紹自己時,聲音並不算小,廣成子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以他的心性和修為,有這一會緩衝,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重新走回太乙真人身邊,看著雨天不卑不吭的樣子,心裡越發懷念自己死去的弟子,別人徒弟再好也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的才是最真的,他這個人雖然心思深沉,但對自家人的感情,卻是沒半點摻假,這一點倒是完全繼承了原始護短的性格。
「雨天師侄,你怎會湊巧出現在此處?難不成你師傅師兄,也在附近?」三句話不離本行,廣成子才剛恢復了心性,就開始懷疑其雨天的身份來。
「兩位師叔前來滅妖,這件事在三界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不行,師侄恰巧住在附近,得知此事後立刻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被那幾個邪門護法逃走。」廣成子瞇著眼睛看向雨天,見他語氣真切,不似作假,心裡的懷疑頓時減去三分,又接著說道:「原來師侄住在附近,那最好不過,我們這次剿滅妖巢,都受了不輕的傷,剛好能去師侄那修養一下,等傷勢痊癒再行離去,只是不知師侄方不方便。」
「師叔哪裡的話,當然方便!兩位師叔和兩位師兄,你們向南走七千五百里,那裡有一間茅屋,師侄就在那恭迎你們了。」雨天說著,身影慢慢淡去,誰也沒有發現,他一直藏在袖裡的右手中,緊抓著的九道黑影!
「師兄,這……」太乙真人有些遲疑的看向廣成子,對於廣成子這樣多疑的性格,即便是他也有些看不過去。
「師弟!小心無大錯!若他真是玉鼎師弟的弟子,那自然皆大歡喜,若不是,那以後見到也能多謝防備。」廣成子言罷,大袖一揮,把弟子的屍體全都收入袖中,留待回到崆峒派後埋葬,體外金芒暴漲,帶著兩位弟子砰地一聲射向東南方,太乙真人歎了口氣,緊追而上。
茅屋中的雨天猛地睜開雙眼,食指輕輕划動四周,一道身影從虛空中竄出,隨手丟下九個身影,對著雨天點點頭,身體一震扭曲,砰地一聲散去,雨天則臉色不變的把這幾個人收入右手五色神光中,一陣咯吱聲響起,顯然,裡面那隻小老鼠對於自己的食物,非常滿意。
輕輕推開木開,一道矮小的身影嗖的一聲竄入雨天懷中,摟著他的脖子咯咯大笑著,輕輕拍了拍懷裡小傢伙,把他放到地上,看著遠處慢慢走來的楊嬋高聲道:「三妹,還不快泡茶迎貴客?」
「貴客?」楊嬋眉頭微皺,不知道三哥所說的貴客是何方神聖,就在此時,四道遁光由遠及近,在茅屋上空停下,遁光散去,廣成子高聲喊道:「下面可是雨天師侄?」
「師叔遁光果然快速,還請下來飲杯熱茶吧。」雨天輕點地面,四張青石凳子緩緩從地下升起,這自然是為客人準備的,大秦以後能不能一帆風順,就全看今天了!
「楊嬋!」廣成子和太乙真人降下身形後,第一個注意的並非是雨天,而是坐在石桌前,不斷炮製茶水的楊嬋,當初封神大劫時,這個女子也曾出山為大周幫了不少忙,見到她,雨天的身份,在這一刻才真正被他們所承認。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師侄在這群山之間悠然度日,當真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要逍遙的多了。」太乙真人向來喜歡清靜,可惜時不我待,洪荒的形式讓他不得不來回奔走,如今見到雨天這種生活,眼中儘是羨慕,恨不得能長久留下,每日喝茶賞月,那是何等快活!
「師叔若是喜歡,不妨在此住下,也幫師侄照看下孩子。」當今洪荒,若說最佳師傅,還當屬太乙真人為最,教唆弟子打殺東海太子,等事情鬧大又引導弟子自殺,為其創造新的蓮花化身後,讓其追殺父親,最後看著徒弟怒氣也消了,就幫著李靖鎮壓兒子,這等『教育成才』的方式,一般人還真不敢用,但不管怎麼說,哪吒成才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孩子?」太乙真人聽到這裡,轉身看向四周,只見五個一米高下的半大孩子,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向自己,他們倒是機靈,剛才雨天說要來客人,就都乖巧的不在鬧騰,現在聽說要自己拜師,更是用純潔的大眼睛緊盯著太乙真人,能讓父親喊師叔,那本事肯定差不了,傻子才不想多學點本事呢!
廣成子自從確認了雨天的身份後,就靜靜的站在原地,腦中回憶著逝去弟子的音容笑貌,聽到雨天說要拜師,身子頓時打了個激靈,同樣看向坐在地上的五個孩子,眼中除了讚歎,更多出幾分寵愛,他這是把逝去弟子的愛,又轉移到了新的弟子身上,太乙真人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好個鐘天地靈秀的孩子,這幾個孩子根骨清奇,屆時修道的好材料,貧道就……」
「太乙師弟已入我崆峒,這幾個孩子就由貧道帶回調教,定然給他們個金仙正果!」廣成子後發先至,張嘴就堵住了太乙真人的話。
「師兄此言差矣,師弟我只是在崆峒掛了個命,做個客卿長老,依然在乾元山金光洞修行,這幾個孩子隨我回去,也能因材施教,師兄那裡人多嘴雜,這幾個孩子又都年幼,若是在這大染缸中被誰帶壞了,豈不可惜?」太乙真人說著,邁步走上前,柔聲說道:「你們可願聽哥哥的話,拜老道為師啊?」
「哥哥?哪來的哥哥?」「那是爸爸,你好笨哦。」「恩恩,還沒二哥聰明,太笨啦!」
聽著幾個孩子的聲音,太乙真人和廣成子身子一僵,面色古怪的看向雨天和楊嬋,一副原來如此的眼神,他們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師侄,會帶著楊嬋跟幾個孩子在此處隱居,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小兩口私奔啊!
「師叔,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我跟三哥他……」楊嬋紅著臉想要解釋,廣成子乾咳兩聲,點頭道:「明白,明白,人之常情嘛!師叔理解!那你們這幾個孩子,就全都入我崆峒吧,畢竟都是闡教一家人嘛!」
「師叔不要想偏了,我和三妹卻是清白。」雨天朗笑著走上前,對著茅屋旁一處空地揮揮手,虛空一陣波動,一根翠綠色的葫蘆籐帶著兩個小葫蘆,就這麼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先天葫蘆籐!」兩聲驚喜的叫聲先後響起,看著葫蘆籐上五個小小的疤痕,太乙真人和廣成子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靈寶化形!這幾個孩子竟與當初的多寶道人一般,都是靈寶化形!這種集天地精華的無上體制,若不在收入自己門下,以後絕對會後悔!一時間,兩個原本相敬如賓的師兄弟,看著彼此的眼神中,出現了點點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