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凌默然的平視著前方,任一雙雙形色各異的腿腳從自己的視線裡來來回回,對謝寧的話無動於衷【異世狂妃009邪惡的小凌子章節】。
謝寧抿了抿嘴,身子一歪,靠在了腰背挺直的聞人凌身上。
聞人凌頓時渾身僵硬,但他忍住了想要躲開了衝動。
可是謝寧並不滿意他的表現,皺著眉,她嘟囔道:「喂,你這樣子讓我和靠在牆上有什麼區別?拜託,你是人,不是石頭好不好?」
聞人凌臉色下沉,猛然閃開,沒有防備的謝寧一個趔趄就往地上摔去,幸好她反應不慢,及時用胳膊肘撐在了地上,沒有摔倒。
抬頭,瞪了木頭一樣站在一旁的聞人凌,她很不高興地道:「我那麼信任你!」
聞人凌眸光一閃,平靜地說:「你我素未平生。」
謝寧坐起身,歪在牆上,仰頭望著聞人凌,輕笑:「你是說你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聞人凌眉角微動,沒有說話。
謝寧繼續說:「雖然你我素未平生,但,你既然留下了,就說明你已經選擇了信任我這個陌生人,我一向認為信任是相互的,所以,我才立刻信任了你……難不成我還不能信任一個把命都交給我的人?更何況,我已經說過,你留下,那你就歸我指揮……呵呵,看來你根本還沒有已經暫時賣身給我的覺悟啊?小子,得罪了主子的僕人,日子可是會很不好過的。」說到最後,謝寧痞笑了起來。
聞人凌眉頭緊皺。
從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也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眼前的這個只是少年的男人,真的值得他信任,值得他改變原來的計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嗎?
看著動也不動的聞人凌,謝寧笑的更加歡快,「小子,現在才猶豫,晚了……被小爺盯上,嘿嘿,你認命吧!」
*辣的太陽下,聞人凌看了一眼在陽光下笑的肆意笑的毫無形象的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複雜的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的情緒。
是羨慕他可以笑的如此隨心所欲?
是嫉妒他擁有自己從來不曾擁有過隨性?
還是討厭他肆無忌憚的笑?
與聞人凌的視線交匯,謝寧聳了聳肩,突然收起了笑容,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很無趣地道:「好了,小子,不要那麼嚴肅那麼緊張,既然你不打算信任我,那麼就當你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吧,我為你醫病,你呢,做好我交代的所有事,在我找到下一個想要醫治的病人後,我們好聚好散,互不相欠。那麼現在,做為我僕人的你,去為主人我準備一輛可以舒服的一邊曬太陽一邊睡覺的交通工具吧,我們該上路了。」
說完,謝寧閉上眼睛靠在牆上,曬太陽。
熱乎乎的陽光,讓她滿意地揚起了嘴角,滿臉慵懶舒服的表情。
她滿意了,可是聞人凌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對於一個名字身世全然不知的陌生人,保持距離,就當這是一場交易根本就是他想要的,但為什麼,這些話從那個人嘴裡說出來之後,他向來冷漠的心竟然會不舒服呢?
握緊拳頭,把這些不該有的念頭甩開,聞人凌轉身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
陽光下,謝寧彷彿睡著了一般。
一刻鐘後,一輛奇怪的馬車出現在了謝寧所在的這條街道上。
這輛馬車,沒有車廂,四周只用了半米高的圍欄圈起來,可是車廂內該有的東西全部都有,睡榻,茶几,廂櫃……這根本就像是削掉了上部廂頂的「破」馬車嘛!
馬車從遠處走來,不少路人都在指指點點。不過鑒於駕車的那個人渾身冷漠,一看就不是不好惹的主,倒是沒人敢大聲說什麼。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馬車停在了謝寧右邊,恰好沒有擋到她的陽光。
「可以上車了。」站在謝寧旁邊,聞人凌散去了渾身的凌厲和冷漠,如果不是他那一身黑衣和黑紅披風,他看起來就是個比較帥氣溫和的男人。
聞聲,謝寧睜開一隻眼瞥向聞人凌所在的方向,然後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不作任何表示的爬上馬車,遇著了親人一般,撲通就把自己扔在了軟軟地睡塌上,舒服的在軟塌一頭的新棉被新枕頭上拱了拱,無比的眷戀滿足。
聞人凌站在馬車旁,問:「去哪裡?」
謝寧不捨的把頭從棉被裡抬起來,「小子,你的第二個任務來了,替主人我找一個身受重傷,最好是骨頭筋脈什麼的受了傷的病人,這個病人呢,要有一點保護我的實力,人品也要有一些,我不指望他感激我,但歸我指揮期間,能把我的話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就行,嗯,至少,不能比你差,就這些吧。衝著這個目標,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只有一個要求,白天的時候要讓我能曬到太陽。」
聞人凌側目,有點不明白謝寧到底是想幹什麼,不過,想到謝寧之前所說的話,他嗯了一聲,沉默的趕起了馬車。
躺在睡塌上,感受著陽光的熱量不斷地進入自己的身體,謝寧的心情越來越好,想了想,她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好了,你已經開始幫我辦事了,那麼,作為交換,我開始為你醫治【異世狂妃009邪惡的小凌子章節】。」
聞人凌又皺眉了,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就是一場交易,可是,為什麼,這個少年一改之前的痞性,冷淡了,直接了,明明白白地說這是一場交換了,他自己卻不舒服了呢?
「本人,你現在交易對象,主治大夫,阿寧。」謝寧幽幽地介紹了一下自己,轉而問:「你的姓名,性別,年齡。」
聞人凌眉皺緊了一分,「醫病需問這些?」
「喲,這問題問的好笑,你不知道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在生同一種病的情況下症狀會不一樣?更何況,我阿寧向來不給不明身份的人醫病,當然,只要是我認定的病患,不論他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會醫,哪怕他是個魔鬼,放心,對於病患的一切資料,我阿寧必定守口如瓶,這個你可以放心。」謝寧規矩地回答著,倒是有了一點兒大夫的樣子。
聞人凌沉默了一下,才開了口:「複姓聞人,單名一個凌字,男性,二十有六。」
謝寧躺著沒動,卻道:「手伸過來一下,大夫要把脈。」
聞人凌身子也沒動,只是把右手繞向了後面,謝寧更絕,放在手邊的左手在空中劃過一百八十度之後,食指與中指恰好搭在了聞人凌的手腕上。
不得不說,他們倆都很極品。
在謝寧的手指碰到自己那一刻,從來沒有被人碰過的聞人凌又一次本能的僵硬了身體,可是,當那溫暖的像太陽光一樣的感覺順著謝寧的指尖傳到他身上之後,他不知不覺間的竟放鬆了身體。
他從來不知道,另一個人的體溫,會是這樣的感覺。
謝寧這一把脈,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收回手臂,她連連搖頭,怪聲感歎:「小凌子,你……太邪惡了!」
在手腕上溫暖的感覺消失的剎那,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溫暖的聞人凌有一瞬間的失落,可是轉眼,他的臉就沉了下來,心生警惕。
邪惡?他指的是什麼?
這個阿寧,到底知道什麼?
沒空去猜聞人凌的反應,躺在睡榻上的謝寧此時連連用手捶塌,歎息不已。
「唉,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小凌子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竟然也會招惹女人,而且是麻煩的女人。我說,人家姑娘的意思這麼明顯,想來是對你死心踏地了……嘖嘖,小凌子你本來是要趕去與這姑娘成親的吧?哎呀,罪過罪過,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今天我真是多管閒事了,小凌子你也是的,怎麼不早說!小爺我又不是找不到病人,不差你一個了……停停停,你還是去找那姑娘吧,還有兩天的時間,你應該還是趕的及的。」
聽著謝寧聲音豐富的囉嗦,聞人凌的情緒反倒放鬆了,悠哉游哉的趕起了車。
謝寧說完,不見車停,忽得從睡塌上坐了起來,靠近聞人凌,趴在圍欄上,八卦道:「我說你怎麼想的?那姑娘的漂亮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卻又不負責任,人家姑娘才給你下這種狠毒的你不娶她就要你死的情蠱的?」
不待聞人凌回答,她又自顧說道:「你已經趕過去了,想必心裡還是有人家姑娘的,既然這樣,就不要再鬧彆扭了,要不人家姑娘傷心,你肯定也不快活。」
「實話實說,你身上這情蠱我的確能解,但我不想讓那位姑娘傷心恨我啊……我阿寧是好人,真的,我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你也看到了,我是好人,你不能讓我做壞事吧!」
謝寧嘴隨心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確是不想毀了一對情人,可她不知道,她說著說著,原本想到這情蠱心中就有股殺氣的聞人凌在心裡卻是笑了。
當然,他笑,是因為他終於從謝寧的嘴裡聽到了確定的答案,這折磨著他,讓他日隨一日越來越虛弱的情蠱,阿寧能解。
雖然不知道這阿寧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少年,竟然可以解古墓派的獨門蠱毒,但,只要能解這蠱毒,他就是他聞人凌的貴人。
蠱毒一解,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請你為我解情蠱的毒。」在謝寧的期待中,聞人凌終於開口了,可是,他說的話,與謝寧的期望,正好背道而馳。
「啊?」謝寧瞪眼,敢情她說這麼多都白說了。
聞人凌沉默。
身子向車廂內縮了縮,謝寧低著頭沒有說話,聞人凌突然心中打鼓,萬一,這個一直口口聲聲自命是好人的阿寧一定要做「好人」怎麼辦?
謝寧越沉默,聞人凌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好一會兒,久到聞人凌都想開口再許諾她一個好處的時候,謝寧開口了,「小凌子,看在我認識你但不認識那姑娘的份兒上,讓我站在你這一邊,做得罪人家姑娘的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能理解一個男人就算再愛一個女子,也不願意做被女子逼婚甚至被女人霸王硬上弓這種丟面子的事……」
聞人凌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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