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上面的林落此刻也暗叫糟糕。([])紫衣少女那原本已經變得清晰,甚至隱隱
有一絲冷意從中散發而出的冰蓮剎那之間消失。
一個時辰後,林落領著九人回到了米倉。現在米倉算是收回了。不過米倉的收回只是一個開始,現在天色還很早,今天他和王猛的動作不止如此,總之一定會讓其餘心中有鬼的人開始惶恐!
夕陽西下。
悅來客棧,這個日進斗金客棧的天字包間裡此刻坐著大約十餘人。王武珊臉色很不好看,他眉頭緊皺,沉悶開口。
「今天上午,林落斬殺米倉五十人!血流成河,漫天血腥,同時黃大同被殺,劉家被林落抄家,米倉完全落入了他的手中並且交給一位叫做王慶的人管理。而且,這小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米倉的老賬本燒燬,建立一個新賬本,揚言以前誰有小動作他既往不咎,但如果今後還有小動作,重則死,輕則剝奪財產。這一招不可謂不狠。給了許多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而後三個時辰,五台城珠寶玉器總管理馬蓮德,在家裡上吊而死。同樣家產被沒收,新的管理人叫做劉家華。」
「又半個小時。珠寶玉器的各家店的店長換的換,革職的革職。」
「再一個時辰,武器鋪的總管理關河山宣佈效忠他。在關河山的幫助下,近乎一半的玉器老闆都選擇效忠他。」
「而後兩個時辰,城裡的藥鋪有一半被他收回。每個藥鋪的管理者都被他革職,換了最底層最名不見經傳的人來管理藥鋪。」
「於是到現在,幾乎整個五台城的糧食,珠寶玉器,武器,都被其收入懷中。更是有許多產業宣佈效忠他。不效忠的就是死。現在唯有我們酒樓,旅店,賭場還沒有被他涉足。所以在座的各位。對此有什麼看法。」
聽聞王武珊的話,幾乎所有人都眉頭緊皺,唯獨獨殺依舊顯得平淡。似乎這些都同他不相關。至於五人斬,雖然微皺著眉頭。卻也沒有多大反應,畢竟他們是屬於四肢發達的人,經商的事情他根本不懂。這時賭場的總管理開口:「這林落的小子居然真有這麼大能耐?」
王武珊揉著太陽穴:「不是林落,而是他的父親王猛。這一系列的動作,估計都是王猛的安排。不過我們也小看了那林落的小子,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高的修為。殺了黃大同的正是他,也就是說,那小子的修為可能已經達到了九層。」王武珊的話剛落,其餘人都不可思議地開口。
「九層?不可能,那小子才多大點年紀,居然是九層高手!」
王武珊淡淡道:「我當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現在看來馬玉山那隻老松鼠之所以認這小子為乾兒子,多半也是因為這樣。總之。這兩父子都不簡單啊。而且,王猛那隻老松鼠同那位煉丹師在不停招賢納士,這一點也是後患。今天他們動用的人數。就足足有三四十人,煉丹師的號召力,果然不同凡響。」
王武珊說話的時候,獨殺眼神閃爍,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此刻其餘領頭者開口:「王武珊,你就說你想要怎麼樣,今天將我們召集在一起,想必也不是聊天。你肯定有主意了。」
王武珊笑笑:「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我們形成一個聯盟。在坐的各位修為都是底層的樣子,馬玉山這老松鼠當初選人的時候特別注重修為,他深知只有有了實力才能更好的駕馭自己的下手。所以我想各位的修為也差不到哪裡去。」其中一人開口:「聯盟,這主意不錯。但盟主的位置……」
王武珊看著這開口之人,淡淡一笑:「盟主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賭場管理者哈哈大笑:「王武珊,瞧你這話說得。有能者居之?我們又不是傻瓜,凡是能被馬玉山這隻老松鼠選上做管理的人,誰沒有兩把刷子。我們大家都有能力,只是管理的範疇不一樣而已。」
王武珊淡淡開口:「呵呵,這倒也是,既然這樣,那只有用最直接和最簡單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王武珊淡淡一笑:「誰拳頭大,誰最有話語權!」他的話剛落,周圍的人全部哈哈大笑起來:「好!這一點我非常同意。拳頭大者才有話語權。」
王武珊看著看著眾人:「嗯,那你們還不認我為盟主。」
所有人一愣:「王武珊,你也太對自己有自信了,這比試還沒有開始,你就認定自己當盟主了?」
王武珊沒有說話,五人斬之一開口:「沒必要比試,武力自然是王先生佔據優勢,因為我們和獨殺都支持他。」
聞言,那幾位管理者一驚,隨後都憤怒地看著王武珊,之後啞然失笑:「好你個王武珊,故意將我們套進你的套子。」
林落下了地牢,忽然幽冥大叫一聲不好,在林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幽冥便化作一道身影剎那之間朝最裡面的牢房飛去。
「老師,你幹什麼?」林落連忙用意念大喊。
「來不及廢話,那小姑娘有難了,我先走一步。你隨後快點趕過來。」幽冥說著,便已經失去了蹤影,牢房裡面忽然刮起一大股陰風,讓人不停打顫。
「哈欠,哈欠。」一位光頭漢子全身顫抖。
「這什麼妖風,從哪裡進來的風?」
「是誰?出來!」馬玉山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他身後的牆壁已經形成一個凹陷,可見方纔的那一撞究竟有多麼大的力道。
「神魂之術?」感應到周圍狂暴的陰風,他自然明白這是神魂之術,「不知道是那位前輩前來此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這馬玉山也的確是老松鼠,通過這一擊就能斷定這施展神魂術之人的修為遠高於他,不然不會如此輕易就靠近他,他可是築基階三層的高手!築基階高手頭頂上的陽剛氣旋不是練體階能夠比擬,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形成一個猶如龍捲風的金色氣旋。當然,對於幽冥來說,他的陰氣完全可以無視這陽剛氣旋,甚至他現在就可以將馬玉山打得神魂破散。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等待著林落到來。
「老師,怎麼回事。」林落的意念傳來,清晰傳到幽冥的腦海,他剛剛踏進房門,而後一聲驚呼!不過分就好,人沒有不貪錢的。
另外他也猜到了最重要的一點。王猛大叔沒有先對付王武珊,一來是因為王武珊不好對付,二來是看看這個不好對付的人究竟選擇什麼陣營,要是他選擇投靠林落,那就皆大歡喜。搖了搖頭,他輕語:「我想這麼多幹什麼。還是回去繼續修煉吧。」嘟囔著,他一邊走,一邊練習手印。雖然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打出手印。初步入門了,但這樣始終不夠!畢竟現在的他要打出這手印需要三息時間!三個呼吸的時間啊,這個時間實在太久了。如果沒有誰給他時間準備,他就根本沒辦法用出這一招。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停止手印的練習,但是練習的結果並不是那麼理想。
「三息。呼!練習了這麼久,居然還是需要接近三息的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次進入那種玄妙的境界啊,無法無念,你實在太難求了。」
上一次他就是因為進入無法無念境界,才將手印打出花費的時間縮短到了三息,他有信心,如果下一次進入無法無念境界,他甚至能在一息之內打出這手印。到時候才真正有了保證。這三息時間其實一直都是他的心病,試想在戰鬥的時候,誰會給你三息時間讓你準備一個大絕殺?但想要進入無法無念境界談何容易,許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他遇到了一次也算得上運氣。
但只要他一想到三息時間,就覺得悲劇。畢竟高手過招,分秒必爭,何況他三息這麼久的時間,這時間足以讓他死上好多次了,所以一直以來雖然他將萬魔比天血飄舞和幽蘭冰火當成他的越階殺人保命的絕技,但也沒有太驕傲,他明白他缺陷所在。所以,手印的練習他一直都沒有停止。
那刻在他腦海之中的那道身影施展手印時只在眨眼間,這速度不是林落能比擬的,當然,人家的修為也並不是他能比擬,或許他到了對方的修為也能夠做到眨眼間手印成,但他卻不能等,說不定他還沒到那等級就被別人掛了,所以他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手印的時間縮短。思考著,他回到了馬府。繞過幾間偏院終於是來到他們所在的院子裡。
院子前,王豐臣依舊在練拳,王雨卻不知道去了哪裡。正想去王雨的房間看看,誰知王豐臣忽然大喊。
「落哥,你回來了啊。」
王豐臣哦了一聲,之後接著練拳,林落這才轉身,剛想朝裡面看看,卻發現門已經打開,王雨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額,王雨,你怎麼全身大汗,沒事吧?」王雨淡淡笑了笑:「落哥你回來了啊,我沒事,只是剛剛做了一些活。」
林落眉頭一皺:「你現在還親自幹活,不是有丫鬟嗎?下次讓丫鬟去做吧,別累著自己。」
林落連忙停下靠近王雨的步子:「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幽冥指了指一旁的馬玉山。林落這才發現牆角還有人,剎那之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雙眼頓時變得血紅!
「是他?我要他死!」林落一聲大喝!桃符勾魂斬出現在手中。他現在很憤怒,他沒想到有人居然會如此對清純的王雨,他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下得了手的?如此純淨的一個女
子,他們就忍心傷害嗎?
林落的大吼,讓一旁的大隊長和馬晚晴全部一驚,大隊長更是利索地從馬晚晴身體之上站起,連忙穿好衣服,恐慌道:「是他,是他來了!完蛋了,完蛋了。」大隊長做夢都不會忘記林落的聲音。這一刻林落真的動了殺機,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是如此的頑劣不堪,每一個人都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也不知道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做過多少次了。林落這一次是發現了他們,如果要是沒有發現。很可能慘劇就要再次上演了。
關鍵的是,這一次他們抓走的是自己身邊親近的人。觸動了林落的逆鱗,那他們就別想有好果子吃了。這名大隊長也是看出來林落不是好惹的,神色中馬上就露出了懼怕的意思。甚至連語氣也軟了起來。
「小爺,這一次不是我的主意,是老爺,這完全是老爺的安排。」大隊長嚇得臉色慘白。
林落冷聲一哼:「不管是誰,今天,東方府將不會存在!留著你們,總會有人受到傷害。今日我林落要血洗東方府!我說到做到!至於你說的姥爺,應該是他吧。」
王猛此刻開口:「現在連父親也不出面,那想要恢復以前王家的樣子,很難啊。」
林落淡淡一笑:「不難,因為我的目的不是讓你們恢復以前的王家那麼簡單,其實,想要恢復你們以前的王家是不可能的,以前的王家人口數十人。別的人一般不敢欺負你們,但現在的王家一共四口人,不是所有人都買你們的賬。所以丁老出面是必須要出面的……」說到這裡,他嘴角的笑意更濃,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但不是在荷銀鎮,而是在五台城!」
要知道五台城離這裡並不是很近啊。
五台城可不是一個輕易能夠到達的地方,傳說那裡是生人勿進的。每一個修道的人,想要接近那裡,似乎都會發生一些離奇鬼怪之事。更有傳言說道,那個城池居住著數不清的鬼怪。
馬玉山雖然罪不至死,可他畢竟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林落又怎能輕易的放過他呢。如果這一次藉著讓他去五台城的機會,而讓他客死異鄉。那麼也算是借刀殺人的完美計劃了。
林落的全部精神都用在了這裡,現在他可不敢有一絲的大意。這可是關乎到未來修煉路程的重要步驟,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倒霉遭殃的還是自己啊。所以林落現在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什麼差錯。
幽冥也是靜靜的觀察著林落的一舉一動。此時此刻,沒有必要再出言為林落解答什麼了。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還是需要看他自己的悟性。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如果一味的給予林落保護,小心翼翼的看守著他前進,那麼最終林落很可能就是一個溫室裡的花朵。而無法經受起外邊的狂風暴雨。
林落輕聲開口,顯得很是疑惑。他緩緩將目光看向了天龍八部圖像的最下面。那裡似乎有一排閃爍著的亮光的微小字體,不仔細看還以為只是一條線。他連忙將意念滲透入這些字體。
此刻周圍的一切發生變化,林落只覺他進入了一個廣闊無垠的空間,而且是當空站立。他的身旁懸浮著一個個百丈大小的字符,隨後這些字符開始相互合併,最後在他頭頂萬丈高處,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文字。
「域外武侯經十大手印!」這十個巨大散發著光芒的字猶如直接進入他的靈魂一般,在這字體的牽引下,他的意念身體居然自動轉化成為了域外唯我神,眨眼之間這尊域外唯我神精成千丈大小,原本巨大的百丈字符,現在就如同螞蟻一般。就在這時,出現在天空的九個字符瞬間朝幻化成為域外唯我神的他的腦袋竄去。
咻咻咻!他只感覺腦海裡面多了些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多,只覺得腦袋沉沉的,
正想去探索思考,身邊的一切忽然消失,他的手中依舊捧著『域外武侯經』。
「臭小子,臭小子……」剛剛回過神,就聽見幽冥的聲音。
「老師,我在,叫我幹什麼?」「臭小子,你終於醒來了。可把我嚇壞了,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從幽冥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剛才他的確有點擔心和著急。
林落覺得莫名其妙:「我剛剛意念進入一個玄妙的世界,不過這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你沒必要這麼擔心吧。」
幽冥沒好氣地開口:「分分鐘?你抬頭看看天空。」聞言,林落抬頭一看,這一看頓時嚇了他一跳,他掏出『域外武侯經』的時候月亮才高高昇起略微有一點偏移,但現在月亮居然完全看不到了。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他居然站在這裡幾個時辰!他有點不敢相信。
「算了,你沒事就好了。對了,剛才你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麼。現在有沒有記起來那一記手印?」幽冥搖了搖頭,不再提這件事情。聽聞此言。林落模糊開口:「等等,讓我想一想,總感覺我腦袋一面多了一些什麼。可就是抓不住這些多出的信息。」
「霸王開山!」一拳一式都被他練習而出,茅草屋外面風聲呼嘯,每一拳每一腳都能帶起一股勁風。太陽初升時,林落已經全身大汗淋漓。
「想到這王雨八層到王雨九層這麼艱難。我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無底洞,氣力想要達到王雨九層還很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盤坐在地上。他開始呼吸吐納恢復氣力。數十個呼吸之後他睜開眼睛,剛睜開眼睛,就見王雨從房間裡面出來。
「王雨,這麼早就起床了。」他笑著開口。王雨看見林落,也淡淡一笑:「落哥。恩。起來看看豐臣怎麼樣了。」
「那好,一起去看看那小子吧。」說著他正準備起身,卻見王豐臣茅草屋的房門被打開,王豐臣全身纏著繃帶。從房門裡出來,王猛跟在其身後,搖頭苦笑道:「這小子剛醒來。一醒來就呼喊你的名字,馬上出來找你。」
小夥計依舊沒有以貌取人,見這老者,連忙上前招呼,在五台城,像半百老者一樣邋遢樣子的人在客棧中也不少見,畢竟有的修者之間一言不對就可能引發戰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外貌根本看不出什麼。
不過在林落說出此言之後。王老同王猛都一驚:「五台城!」而後王老眼中更是神光一閃,「難道你真打算在馬玉山的身上做文章?」
另外。那小夥計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愣愣地轉過頭看著半百老者,當場一拍自己腦袋!這不是老爺是誰?他剛才怎麼就瞎了自己的狗眼,那些謠言看樣子的確是不可信,但又不是完全不可信。所有人的表情在這一刻都很豐富,但王猛這一桌是最快平靜下來的。
噌!下一刻。刀劍出鞘的聲音傳來,那群傭兵團的人用刀劍指著半百老者,但他
們的手居然在微微顫抖!
「放下……放下他!」這些人的聲音顫抖,很明顯他們也知道馬玉山的修為,所以不敢出手。
馬玉山冷哼一聲:「哼!這裡是我的客棧,我不想在這裡面殺人,三息時間,所有人給我消失。不然……」說著,馬玉山四周環顧一下,冷聲道,「你們還不出來!」悅來客棧,所有都愣愣地看著最中間的半百老者,也就是馬玉山。
「你們還不出來!」馬玉山的冷哼還在迴盪,隨後五道人影從樓上跳下。咚!整齊的落地聲音,五位年齡不均勻的冷漠漢子出現在馬玉山的身邊。
「老爺!」隨後,五人異口同聲地開口。馬玉山散漫地揮了揮手,轉過頭,將手中的傭兵重重扔了出去。
「一息了。」他的聲音冷漠,話剛落,那群傭兵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枚兩銀,也不要求找錢,扔在桌上後恐慌地跑了出去,嘴裡還嘟囔:「多謝馬老爺子不殺之恩。」三息後,那些傭兵團的人已經消失在視線,馬蹄聲在外面響起,之後遠去。
隨後馬玉山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開口道:「抱歉,打擾大家的雅興了,這樣吧,今天晚上在座的各位這一餐算作我請。大家吃開心,喝開心。」說著他才對著身旁的五人道:「好了,沒事了。你們繼續你們的事情。」而後他看著依舊在發愣的小夥計,「準備一個包間,我有要事要同這幾位相談。飯菜端到包間就行。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友,是我最相信的人,要好好招待。另外,給我全力找尋一個叫做馬悅來的人!待會我會將畫像給你們畫出,這次我之所以這麼狼狽,流年堂會死,完全是因為這馬悅來!」
小夥計這才反應過來:「好的老爺,跟我來。幾位大人,這邊請。」這小夥計也知道見風使舵。現在不叫林落幾人為客觀,改成大爺了。這還真是有錢有勢有背景,就是大爺!
跟隨著小夥計,來到天字包間之中。這包間居然有兩名長相甜美的少女服侍。馬玉山對著兩位少女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讓飯菜上快一點,上好之後,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們、或者進入這個包間。」
「是。老爺。」兩名侍女躬身告退。
「各位,讓你們看笑話了,我知道你們很震驚為什麼我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咳咳。待會我會告訴你們的,大家為了我風塵僕僕趕來,肯定都累了、餓了,大家先歇息歇息,嘗嘗我們悅來客棧的招牌菜,待得酒足飯飽,我再同大家商量我這次請大家來的意圖。」馬玉山對著所有人笑笑,淡淡開口。
「乾爹。你這話說得。乾爹有吩咐,我自然會立馬趕來。」馬玉山摸了摸林落的腦袋:「你小子。」隨後敲門聲響起,小夥計的聲音傳來:「老爺。上菜了。」
馬晚晴也聽到了這一聲大吼:「你這麼害怕幹什麼?是誰進來了?」大隊長七手八腳地穿氣衣衫:「那個小子,快跑吧,不然我們都得死的。」
馬晚晴站了起來,卻咯咯笑出了聲:「一個小子就將你嚇成這樣?有我爹在你害怕什麼?
「那小子就是殺了東方大家和李雲峰前輩的人。」大隊長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李雲峰是誰?還有你不是說東方市是交給王猛殺死的嗎?」馬晚晴眉頭一皺。大隊長歎了口氣:「我是騙姥爺的,因為我不想同那小子作對,現在我們快跑吧,姥爺對上他多半是凶多吉少,李雲峰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李雲峰前輩也是一位築基階三層的高手就行了。」一聲邪笑,狼大再次攻擊而去。
嗤!
林落笑笑:「對。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師,他的口技和易容之術我也很感興趣,所以他也是我的老師。」
王老聞言,徹底放鬆下來:「呼,剛才可把我嚇了一跳。我也以為林落當時沒有殺死馬玉山,對了,這位小兄弟要怎麼稱呼?」
林落忽然想笑,王老居然叫幽冥為小兄弟,王老現在的年齡也就同幽冥差不多吧,都六七十的樣子。止住內心的笑意,只見那「馬玉山」的嘴角也痙攣了一下,隨後才開口:「老先生就是林落口中的王老吧。呵呵,我叫羅……雲風,對。羅雲風。」
「哦,原來是羅雲風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估計你同林落的年齡也差不多大小,沒想到居然不僅會易容之術還會口技,不過,我有個疑問,難道小兄弟曾經見過馬玉山,也聽過馬玉山的聲音,不然怎麼會讓別人都沒有發現破綻。」
王老還真的是老辣,一口就問到了要害。不過幽冥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論文學可能不及王老,但學識和見識也不少,特別是有關於修練方面的學識更是無人能比擬。
「呵呵,實不相瞞,我的確同馬玉山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跟隨師傅學習口技的時候,恰巧這馬玉山也喜歡聽口技,讓我師父二人為他表演口技,所以我才知道他的一些習慣以及聲音樣貌。不過,並不知曉全部。」
幽冥也回答得有模有樣。
「呵呵,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當時怎麼知道有五人在周圍,看那五人的樣子,一定是五人斬。」王老刨根問底。
說著。林落將目光看向許子欣:「子欣大叔,你也可以用你煉丹師的身份招攬一些高手進來,不知道子欣大叔現在是什麼等級的煉丹師?」許子欣搖頭一笑:「說來慚愧,在我二十歲就成為了一階煉丹師,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我現在依舊是一階煉丹師,想要找尋到火源不容易,想要將火源吞噬,更加不容易,而且我體內的丹火等級也很低,只是地級二階。」
林落淡淡一笑:「沒事。子欣大叔,一階煉丹師已經很了不得了,甚至能招來築基階高手。不過,子欣大叔除卻招攬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著氣定神閒。指點江山的林落,光這幾句話,就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林落年紀如此小,居然能有如此詳密的計劃,雖然他的計劃還沒有安排完,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的計劃是很詳密的,甚至很難找到漏洞。
許子欣看著林落,驚愕道:「額?我還有事情要做?原本我以為我只是一個打下手的。沒想到跟你們一起來,還有這麼多事情需要由我完成。」
林落淡淡一笑:「誰讓子欣大叔你是一位煉丹師呢,這一次有子欣大叔你加入,我的計劃才會更完美,以前我還擔心羅雲風會露出破綻,畢竟就算他再怎麼偽裝馬玉山,他也不是馬玉山,性格和一些作息習慣久而久之一定會露出破綻。但是有你加入,就不同了。羅雲風偽裝的馬玉山甚至不需要太多露面!」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故意掉大家胃口。王老開口:「好了,繼續說下去吧,你小子居然也掉起我們胃口來。」
林落嘿嘿一笑:「羅雲風完全可以假裝自己身受重傷,需要煉丹師煉製一枚不知名的丹藥來延續他的性命,而這期間的馬玉山完全可以重病不起,終日不見人,將手下的一切交由我,也就是他的乾兒子和王猛大叔去打理。」
林落的話一出,王老當即一拍自己的額頭:「好計謀,好計謀!這樣一來陳雲風臥病不起。也就不用擔心有太多人靠近他,拆穿他的身份。你小子,好長遠的眼光,怪不得在大廳的時候你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叫他為乾爹,這一個詞語簡直用得太妙了!東方市死亡,馬晚晴也被你殺死。這樣一來,馬玉山的家產只能被你這個乾兒子繼承,他將產業交給你打理,也算得上理所當然。妙,妙,妙!」
羅雲風剛走沒幾步,走廊那頭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老爺你們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這邊請。」
羅雲風點了點頭,淡淡恩了一聲,然則剛回頭,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出,臉色剎那之間變得慘白,甚至腳步踉蹌了許多。
林落眼尖,立馬上前扶住他:「乾爹,你怎麼樣了?難道傷勢真的這麼重?乾爹你可不要有事啊?」
許子欣也算得上激靈,連忙上前,橙黃色的丹火出現他手中,之後裝模作樣、小心翼翼地將丹火運送到馬玉山的身體。
「情況不容樂觀啊。快點送他回房間。」許子欣沒有稱呼馬玉山為老爺,因為他身為煉丹師,煉丹師是高貴的職業,沒有人捨得得罪。這從那管家驚愕看著他手中鬼火的眼神就能看出。
羅雲風看了一眼林落:「你是我乾兒子?乾兒子?那我是誰?哎呀,我好睏,
想睡覺。你們都離開吧。」說著,羅雲風翻身過去,背對著所有人。而隨著他的翻身,一張紙從床上落下,飄落在床下。那管家王先生離這張紙最近,撿起來一看,發現上面潦草地寫了一些字,這些字體彎彎曲曲,看上去就如同一位剛學寫字的小孩一般。不過卻由此可見當時的「馬玉山」寫字都很費力氣。
「乾爹,乾爹。」林落並沒有注意那一張紙,而是繼續呼喚羅雲風,對方卻沒有回應最後他將羅雲風的身體重新搬正,才發現羅雲風睡熟了過去,保留著一絲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而這時,王先生的目光終於從手中的紙張移開,忽然對著王猛道:「閣下就是賀吧?」
王猛點了點頭:「在下就是王猛。」
林落沒有改變名字,那麼王猛等人的姓自然就變成賀。王先生忽然躬身朝著王猛行禮:「屬下王武珊,如果今後王猛大人有什麼事
情請儘管吩咐。」王先生忽然的轉變讓所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
王猛將王武珊扶起:「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萬萬使不得。」獨殺和五人斬也將目光放在王先生的身上,他們也不明白這王先生為何忽然對王猛這麼恭敬。王先生將手中的紙張攤開:「大家看看吧,這是老爺在保留自己意識前的絕筆。」說著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這張紙。
「當日同馬悅來一戰,我就隱隱知道自己中了毒,且這毒非三階煉丹師不能治療。於是,我知道自己大限已近,但我不甘一手經營的馬家產業會因為我的死而瓦解或者被其餘勢力吞併,所以,我請來了我的幾位朋友和老相識,他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其中有一位還是我的乾兒子。在荷銀鎮一戰,東方市死了,我最疼愛的女兒也死在了其中,我的產業也只有乾兒子林落來繼承,但念在他年紀小,經驗不豐富,我會讓他的父親王猛幫助他,王猛也是我培養的一位隱藏人才,大家以後就要聽他的。」
寫到這裡的時候,忽然多出一灘混雜的血跡,而且隨後的字跡變得越來越潦草,甚至有的字需要去猜。可見當時的「馬玉山」快要陷入昏迷。不過,好在也剩下不了多少字了,還能猜到意思。
「不行了,我感覺我的腦袋似乎不屬於自己,或許毒已經攻入了大腦……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林家的人,見他們如見我!」
寫到這裡就沒了下文,很明顯,當時他就已經毒發了。之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林落心中暗笑老師果然是只老薑,寫出這樣難看的字跡王先生等人想要對照字跡都沒辦法。
「這……」王猛看完這紙上的內容後,覺得非常驚訝,「這我怎麼行。老爺是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王先生開口:「王猛大人不要推辭,林落少爺作為老爺的乾兒子,自然有權利繼承老爺的財產,這是天經地義的。」
這時許子欣也開口:「老賀,你就答應了吧。你也不想看見馬家的產業就這樣分崩解體,毀於一旦吧,如果現在不找一個統領者,這些產業多半會逐漸分離,成為一灘散沙。」
王武珊笑著開口:「子欣大人說得沒錯。馬家產業在這個時候不找一個統領,說不定王雨二天就會從內部分解的。」
王老一連說了三個妙字,從這一刻,他對林落才是真正佩服,其實王老的心中也有很多計劃,但是一直都沒有說起,只任由林落先說出他的計劃,然後他再找尋其中的破綻,來完善林落的計劃,變相給林落一個鍛煉的機會,但他沒想到林落的計劃一說出來居然讓他都讚不絕口,特別是那種猶如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前後呼應。那一句乾爹雖然是林落靈機應變開口說出,但也不得不承認林落的眼光之歹毒,王雨一時間想到這個最恰當的身份作為鋪墊來演出這場戲……
林落不好意思地笑笑:「王老,你不要誇獎我,我會驕傲的。」說著,他看了看羅雲風,之後羅雲風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起,「臭小子,不錯,你現在的進步很大啊,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了這麼周全的計劃。」
「老師,你別誇獎我,計劃周全並不表示計劃就一定成功,還要看人。」意念回答之後他再次朝著大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