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怒視著韓魚,不再言語。不一會,雲孟已將文房四寶拿到,那小胖既然也跟在雲孟身後,嘴裡叼著一枝筆。見著林落,一下跳進他的懷裡,林落一笑,接過小胖嘴裡的毛筆。讓雲孟磨硯,自己動手開始寫那一張賣身契!不久,白紙上面就儘是黑字。他停下筆,暗自頭,對著妖女道:「我這就讓你在這上面畫押,讓你明白,天外有天,並不是誰都能欺負!」
說罷,林落朝著韓魚走去,那表情是鐵了心要整治這妖女。韓魚終於感覺到害怕,整個人不斷後退,同時被籐條幫主的雙手不斷掙扎,欲要掙脫。
「你敢,你不要過來。」
「哼,到這種時候,你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我有何不敢?民意即天意,天子不仁義,人民都可以推翻其統治,何況是你。」林落沒想到這妖女到現在還冥頑不靈!就在林落步步緊逼的時候,一股陰風襲來,妖女居然再次用出了修神之術。然則林落卻並不畏懼!最多神魂受到影響,但是他得到了域外武侯經,自然不怕神魂受到損傷。
就在這時,林落忽然發現韓魚的神情一變,甚至嘴角都溢出了鮮血,臉色慘白得厲害,像是受了重傷,回頭看去,小胖不知什麼時候一動不動,而另外一股陰風升起又收回,似乎小胖同妖女對上了。小胖的臉色也瞬間慘白,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小胖,居然又一次幫助自己?為何它要三番四次幫助我?」他這一刻心
底迫切的想要學習修神之術,因為修神祇要能達到出竅控影就可以用神魂進行交
流,還不用達到練體階。
林落冷哼一聲,走過去,拿起妖女的手,讓雲孟拿過印泥,就要按手印上去。誰知這時候異變突起。妖女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根飛針,鋼針成血色,帶著一寒光朝林落刺來。
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哧!林落額頭冒出冷汗,這鋼針他的脖子大動脈旁邊刺過去。甚至脖子都能感覺到那一股冷風。哧哧哧。這枚鋼針徑直刺入了牆壁,隱隱有刺穿的趨勢。這究竟是什麼針?居然如此威力。要是這一擊擊中自己,自己就當真死了。回頭一看,小胖此時已經蜷縮成一團,剛才妖女丟出這飛針時,應該又是小胖使用出修神之術影響了妖女的準頭,才讓他再次逃過一劫。
「妖女。你竟這等惡毒心腸!」林落大怒!其實韓魚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剛才也是一時情急,用出了這大名鼎鼎的「金銀線」。金銀線,乃萬花鋼所煉製。萬花鋼煉製的武器堅韌鋒利,而且這金銀線還能對神魂有效。煉製萬花血針,虛以血祭奠,並且上面刻錄萬花攝魂陣。可遇不可求。非真人,道人不得煉製。一般人也並不知道煉製的法門。
林落雖然沒見過金銀線。但是卻從一些資料典籍上看到過關於金銀線的記載。但知道的也只有這些。
「哼,不是沒射中麼。」妖女癟了癟嘴,「知道我的厲害就不要碰我。不然有你好受!」林落怒極反笑:「呵,你這是在威脅我?好,我就看看我究竟怎麼不好受了。」
林落近乎粗魯的將妖女一翻身,抓起她的手,朝印泥上面一按,就要在賣身契上簽字!
韓魚在地上拚命掙扎,但重傷之體怎麼掙扎得過林落。眼見那纖纖玉手就要在白紙上面按出一個手印,韓魚眼睛骨碌一轉道:「好了,我認輸。我鬥不過你,我不玩了。你放過我。我再也不纏著你了。」林落猶豫了一下,又開始動手。
「啊!林落,林落大哥,林落大帥哥,我這次是真的認輸了,你想啊。要是你給我按手印了,這事情被我父親知道那就真的嚴重了。而且,你讓我當了僕人,我什麼都不會做,還得你來伺候我。」說到這裡,韓魚像是驚慌小鳥一般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難道,難道你真的想……吃了我?我的清白之軀啊!要是那樣,我和你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林落佩服妖女的想像力,雖然自己說過讓妖女當他的肉奴,但那也只是恐嚇妖女的而已,這等邪惡的事情他當真做不出來。
「這妖女,其實還挺聰明,一下就說中了我的軟肋,如果我當真強迫她畫押,一旦事後妖女的僕人找來,或是妖女逃脫,自己就要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成天應付妖女的報復。要是鎮南候知道此事,說不定還會直接派人追殺自己。」
韓魚倒是沒有察覺到林落的不同,她本來就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就算是剛才對林落的和顏悅色,也是少有的。這全因林落在她眼中不那麼討厭。
韓魚這一次是瞞著父母逃出來的,要曉得,她可是侯府的王公貴族,能夠出現在這個鬧市區,本來就已經很不尋常了。家裡的人,當然是在她第一時間離開後,就已經是發現了。所以此時此刻,追蹤她的人,當然也是快要趕到了。
就在三人要走進一條偏僻小巷時,王春身體忽然停住,像是有所警覺,之後開口道:「小姐,不好,似乎總管的人有幾人找了過來,應該是剛才弄的動靜太大。」
韓魚一聽,略微驚慌:「啊?這麼快就找來?這怎麼辦?我可不想再被關進侯府,那日子也太沒意思了。」王春道:「小姐,放心,我這就去引開他們。但是這人怎麼辦?」王春看著林落,有為難。林落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放我了最好,還是放了我吧。」韓魚的聲音傳來:「哼!這人當然由我看押著!還沒讓他簽賣身契呢!而且讓王伯的人追來也是因為他!我還得讓他吃苦頭!」林落聽了之後欲哭無淚,這妖女還真會替自己安罪名。
韓魚見林落似乎鐵了心要趕走自己,忽然冷哼一聲道:「哼!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趕我走,本小姐還真不走了!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說罷,韓魚居然坐在了雲孟的床頭,對雲孟道,「雲孟弟弟,你沒事吧?剛才姐姐只是逗你的,來。姐姐抱抱。」
林落見此暗自搖了搖頭,妖女要強留,自己也不好趕走。於是道:「你,好吧。但如果要留下,就安分一,不然,我就真的要將你強制趕走。」
「呀,我就知道林落大帥哥最英明神武。放心,人家本來就很乖的嘛。」
他暗自搖頭,對雲孟道:「雲孟。你來我房間看書。」雲孟了頭,收拾起書就跟著林落離開,那樣子還真的是怕了韓魚,韓魚見此,做了個鬼臉,道:「都不跟我玩,我自己去找東西玩去。」房間裡,雲孟在一旁看書。林落則又開始練習第一招,霸王巨鼎。這是一招練肉的功夫,練肉到了天音島才能練習下一門招式。練武得循序漸進,不然身體會承受不了。
達到體徒境界後,林落居然能一口氣做十次乾坤一擲!十次後深呼幾大口氣,讓體內的那些濁氣離體,竟又舉了六次。一共舉了二十次,林落終於倒地不起,全身疲憊不堪,卻覺得體內無比舒暢,有一股股清流流淌!沒想到他一連舉了二十次竟然達到了練體階一層。但他明白,這後面的訓練就不會這般容易突破了。歇息了一會。他本來打算將域外武侯經拿出來練習,可是怕那妖女忽然闖進,於是又收好,等夜晚再來修煉。而且白日也並不是修神的好時間,畢竟身影是陰物。何況練習的時候他還要向妖女討取鎮魂香。
「練體階一層,我的路還遠。」暗自嘟噥。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雲孟,林落從房屋走出,出了天音島,他看著屋簷上掛著的那古樸的牌匾,心中暗歎:「如今,天音島只剩下了我一人,逍遙派還算天音島嗎?何況現在我根本沒有實力,掛上天音島的牌匾還會有損我逍遙派的榮譽。」思考著,林落忽然對著牌匾跪拜了下去。
「祖師爺在上,弟子林落今日欲將牌匾取下,但林落發誓,有照一日,我一定會再次將這塊祖傳牌匾掛上,那時候,天音島一定會重現當初的輝煌!如果沒有做到,寧願以死謝罪!」
咚咚咚,林落朝著牌匾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他說的沒錯,如果一個門派只有他一個人,那麼這還算門派嗎?這樣的門派也只會被人嘲笑,被人欺負。磕頭之後,林落忽然大喝一聲,猛地朝前面衝去,雙腳用力在牆壁之上一瞪,借力高高彈起,之後雙手抱住這個巨大的牌匾,一用力,便將牌匾取下。
轟!林落重重落在地上,這牌匾,居然有七八十斤!要不是他達到了練體階一層,說不定還抱不住這牌匾,要是將牌匾摔壞,他就罪過了。這塊牌匾,據說是開派祖師親手提名。這塊木頭也不知道用什麼所做,幾千年沒有掉落任何表皮或者生出蛀蟲。
扛著招牌,林落走進了房間,找來步條將牌匾包裹住,之後他來到了後廳,這裡是擺放各位祖師爺零位的地方。將這塊牌匾放在了所有零位的最上面。再次磕了三個頭他才轉身離開。
這塊用步包裹的牌匾,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重見光芒?或許林落自己心中也沒有確定的答案。走出後廳,看著天空上的紅日,他呼出一口氣。以前他覺得天音島的院子很小,但是現在只剩下他和雲孟之後,他卻發現這院子其實挺大的,或許這是因為他的心胸變得寬廣的原因。少了大師兄二師兄他們的排擠和約束,他就如同傷勢養好,能夠展翅飛翔的雄鷹!
「終於,我可以自由翱翔了!」林落仰天大吼!他日子才是他嚮往的啊,無拘無束,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奮鬥,去努力,去秉承師父的意志。
天音島,總有一天會再次讓天下仰首的,一定!一定!」
林落眼神之中充滿堅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如無的笑意。隨後這笑意收斂。
既然要讓天音島重新振作,那麼我就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和知名度。有許多門派是因為出了一位絕世高人,震驚天下,在威名得到傳播之後,才建立的門派,因為只有有了名氣,才會有人加入你的門派。就連當初我天音島的祖師爺也是這樣。」
「所有,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成名。讓我的名字在天下傳播,要做到這,唯一的機會,便是兩年後的天下武道大會!那場比賽。我必須讓整個天下都的修者都知道我林落。」心中已經有了奮鬥的目標,那麼現在林落最需要做的還是修煉,盡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修為,另他必須去抽時間打聽上一次天下武道大會,奪冠的究竟是誰?整體實力如何,才有個底。
天下武道大會,十年舉行一次。而且只允許二十歲以下的人參加。林落現在十五歲,當之無愧的青少年。而從舉行時間來看,就知道這十年一次的大會究竟有多麼隆重。
「兩年後,武道大會!」林落嘟噥著,眼神無比堅定。然則就在這是,妖女韓魚的聲音傳來:「武道大會?林落,你要參加武道大會?」轉頭一看,妖女韓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林落方纔那一系列的自言自語似乎都被韓魚聽見了。
「嘻嘻,想要參加武道大會然後一鳴驚人?韓魚嘴角透著笑意,一步一步朝林落靠近。
林落看著韓魚。淡淡開口:「怎麼?難道不可以?」韓魚開口:「可以,怎麼不可以,到時候我也會去參加。估計,會很好玩吧。嘿嘿。」林落無語了,這妖女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居然說武道大會好玩。
「小姐,可是您能制服得了他?」王春有為難,他自然能看出來林落和韓魚的**修為差不多,韓魚不一定能制服林落,而那修神之術。對林落影響不大。
畢竟林落從小意志就無比堅定。不信鬼神。
林落眼角閃現出一抹狠色!從小到大他受到的欺負和侮辱他不可能這麼算了,誰欺負他,就得有還債的覺悟!他林落並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隨後他的眉頭一皺:「但是,這修神之術,似乎只有達到築基階三層,做到控影趨物。能夠用身影趨使兵器才能算得上真正具備實體攻擊力,不然也只能用來影響心智弱的人的靈魂,我的路還遠。但是,能夠成功凝聚域外唯我神,只要對方修為不超過我太多,就不可能一下將我的靈魂擊碎,只要冥想域外佛,就能夠將神魂復原。也算得上是不畏懼修神者,能將修為高於我的人給活活磨死,畢竟,對方的神魂可不是這麼好修復的。」修神達到練體階,林落心智雪亮,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他都計算得清清楚楚。
意念一動,身影猶如彈簧一般忽然回縮,快速回復原本的大小,林落的本體則睜開了眼睛,看樣子是將神魂回歸了本體。神魂剛回到身體,肚子就一陣咕隆聲傳來。
「昨日修煉居然忘記了吃飯。估計林晨這丫頭來給我送飯我也沒有聽見吧。」苦笑了一下,他打開房門,門前果然放著飯菜,端起來,拿在鼻子之前聞了聞,隨後搖了搖頭!
王春大驚,再也沒有半遲疑,猛地一聲大喝,右腳踢向林落的右腿,腿未至林落就感覺到一股勁風在吹拂自己的下半身!這等力量,要是被踢中還了得!在這等關頭,他居然超水平發揮,頭腦也一陣清明,猛地抬起右腿,腳底朝著王春踢來的腳撞去,同時身體一個轉身,沒有被控制住的右手一記海底撈月,
那架勢似乎要王春斷子絕孫般。王春頓時鬆開制住林落的左手,出拳攔住他這一招海底撈月。彭!林落只覺他的腳底如同鑽頭在鑽,火辣辣的疼,剛才王春那一腳腳尖正好踢在他的腳底,力量之大讓超乎他的預料。但是他就是要借用王春的力量。
王春這一腳就像一股推力,將他推出四步之遠。落地後,顧不得腳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著巷子深處跑去,似乎要在這錯綜複雜的小巷將妖女甩掉。韓魚,立馬追了上去:「林落,修想逃。你今生就別想逃脫本小姐的手心。哼!」韓魚這一聲吼在這深巷久久迴盪,語音不絕,頗有一股氣勢,連韓魚都暗自頭。
「這小妖女,我前生難道欠她什麼?今生非要咄咄相逼。不好,追上來了。我還是趕快跑!可恨現在右腳腳底還劇烈疼痛,這樣遲早要被追上。」王春見韓魚追了上去,本來也想追去,可忽然回頭。暗叫不好,非但沒追,還朝反方向跑了去。沒多久,這一條小巷就空無一人。又片刻,忽然出現兩道身影。
「似乎是朝街道跑去。這小姐還真聰明,人多眼雜,要追回小姐不容易啊。」
「別說了。快追吧。」兩道人影朝街道追去,那方向啊然是剛才王春逃走的方向。應該是王春故意讓兩人捕捉到了離去的身影。
「這妖女,居然還在追。」林落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他和妖女之間的距離只有不下三步,伸手就差不多能勾著了。
在這片修道世界中,每個人都是渴求著能被某個修道門派相中,然後飛黃騰達,進入修道界。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有一絲長生的希望。
這個世界,跟林落那時所在的天武大陸不同。那個世界上,一切都是以力量為前提的。修煉的方法。也只是利用天地自然之道,而加強自身。而這個世界上,卻是有著如此繁複的修煉方法,像林落剛剛所接觸到的一些境界,他過去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裡最低等的境界,甚至都要比他那個世界頂尖的存在還厲害上幾分。這一路上,林落聽的多了,也見的不少。他現在的身份,沒有任何人知道,眾人只是把他當成天音島的一個內門弟子。
因為礙於林落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人敢來跟他搭話。
天音島門派建派六百餘年,漫天大雪,紛紛擾擾,瑞雪兆豐年,這將是一個好兆頭。天音島門派稱為門派,並非王朝。是因為天音島周圍的蠻夷小國仍舊是一大內患。天下統一,方能為王朝。這一天晨光微熹之時,離天音島宅院約有十幾里地的荒野之地出現數道人影。在這荒郊出現這麼多人倒也顯得奇怪。放眼看去,這些人影中奔跑在最前面的人是一名野道士,身穿袈裟,卻沒有剃頭,長髮飄飄,面目和藹,一看不像惡人,此時頗為狼狽。明顯是逃亡!他後面追著幾位身穿鎧甲繡著龍紋的男子,一共六人,居然是六名外門弟子。皇帝的隨身親兵。
「狗頭道士,何苦再逃!交出飛昇羽化圖我天音島還能如你願替你建立天下第一佛道。」其中一名外門弟子為開口。
「哼,要殺就殺,別廢話!我無意中得到這經書,隱藏了二十年,最終還是會被發現。也是時運不濟,沒想到我身邊唯一的弟子會貪圖富貴將這事告知了朝廷。不過,就算我死,這等經書也不會交給你。朝廷當初剿滅我大佛寺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上天讓我得到飛昇羽化圖卻沒讓我安心修煉,那就是此經並不屬於我,有緣之人還未到,但我想,這有緣人一定不是天音島皇帝,也不是你們這些嘍?,更不是即將趕來的天音島第一人:永安候??天音大師!」
「既然你這樣,休怪我們下殺手。」
「哼,你們這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也罷,我就先解決了你們,免得有你們礙手礙腳被天音大師追上。」說罷,這和尚忽然站直身體,那樣子就像頂著天立著地。若是有修煉之人,就一定能看到這和尚上空之處,精氣神匯聚成一通天圓形光柱。精氣神通天,一般鬼邪不能侵入其身一里範圍,近身則魂滅!而距離他們不遠處,一位少年正在這荒野之中練拳。
「師父死了八年,我居然不能替師父承志,師父一生以來只想將天音島再次發揚光大,我已是束髮之年,卻依舊一生平庸,這都是大師兄他們不教我武功,故意排擠我。沒了武功,為師父承志也就成為了泡影,這一切還得歸於大師兄不讓我習武。他們不讓我習武一定是害怕我修煉有成從而報復他們。」聞聲看去,這少年大約十五歲的樣子,眉清目秀,身體瘦弱卻不顯病態,皮膚略微***,應該是少見陽光的原因。少年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
「為什麼不教我武功?為什麼處處排擠我?怕我報復?怕我超過大師兄?哼,二師兄如此對我,我又何必繼續留在天音島,受他們欺負?他們不教我武功。卻不知我曾經偷偷觀看他們練功,將一拳一式都記在了心底,雖然沒有成就,但也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少年名為林落。乃天音島最小弟子。天音島,都城永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但這門派在曾經的三千年中,卻讓整個九州仰首!因為天音島三千年前是九州唯一武學聖地。但天音島在千年前被滅,從那時完全落敗,剩下的人不忍天音島從歷史消失,苟延饞喘地將天音島換了個地方繼續延續了下來。但是。一直人丁稀薄。林落一邊嘟噥,一邊練拳,他七歲那年,師父忽然瘋癲,最後無故慘死,他永遠不會忘記,從小他的師父有多麼疼他,當他就像親生兒子一般。想到此。他眼中的仇恨逐漸轉變成堅定,深呼一口氣,大吼一聲。雙拳忽然出擊,帶出獵獵風聲。每一拳,每一腳都風聲呼嘯。可是他知道,他的粹體階第一層都沒有達到……
這個世界修煉分為兩種:一:煉魂化神。化身千萬。二:練身習武。武意通天。無論哪一種都分為五個階段,每個階段分為九層,只有達到第九層,進行神變,神變成功才能進入下一階。
林落冷冷的注視著周圍的人群,把自己的心情收拾了一下,繼而大聲再道:「我雖然是天音島最小的弟子。但是師父有言,我門門規在此,必須要把天音島發揚光大。此時此刻,外人卻是要讓我們併入其他門派,這不是在斷我們天音島的根基嗎?」
林落的話雖然不大,但一字一句居然有著說不出的韻味。這一刻他恢復了寧靜。
林飛道:「好!既然你堅持。那麼我就隨你的願。」說罷,林飛從懷裡掏出一本略微有些久遠的書,「這是從古時便留下的天音島武功書,我就看你能練出什麼,這本書只能練至天音島階的境界。我就不信給你能翻天。」說著,林飛將書先交給李真人李頻。道,「前輩,是否要觀看一眼?」
李頻道:「當然。」李頻將書拿至手中,這本書雖然看上去普通無光,可是入手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最後李頻微微一笑,道,「不如這樣,我看你弟弟也是一心要將門派發揚光大,你不如就將這本衍化經文總譜正本交給他如何?不是不放心你,我玉龍派,」玉龍「,即天,進入我派,就必須得正直。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正義自在人間。我派並不是欺人之輩,做事必留一線,這本衍化經文總譜是你們天音島祖傳的,我道也不好收,不如將這本沒有名字的書交給我派就行。只要能表示你誠心就可以。」
林飛依舊看不清表情,可是李頻是什麼人?一位年老為精的高人,他自然看到了林飛那剎那間的皺眉。這已經夠了。
「拿去吧,小子,就當我給你個機會,他日有所成就,不要忘了我李真人就好。」
林落開口:「不。我就要我大師兄給我的那本。」他怎麼不明白李頻的心思?而且他更明白一,就算林飛要將天音島併入玉龍派,也不會將真正能找到《衍化武侯經》的書給玉龍山。所以他當然不要這本《天音島拳總綱》。然而看到林落這樣子,李頻更加堅定了那本沒有名字的書,才是找到《衍化武侯經》的楔子。也不管他是否願意,直接將書扔至他腳下。
林落不收,可是李頻這老頭收起那本無字書,當即道:「好了,既然這事情已經說定,那麼大家就擇日進入玉龍山,學習修神之術吧。我去也。」
說罷,李頻直接飛了出去。能飛的人?這不可能!唯一的答案,這只是他的一個身影,李頻用身影分出了一個分身而已。林落心底震驚修神之術的百變莫測。練體即使練到傳說中的仙體,成就地仙,似乎也是不能飛行的吧。
「林落,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你是要同二師兄他們一起去玉龍派,還是選擇
留下?」林飛的話傳來,不冷不淡。他恨恨道:「當然選擇留下,天音島總得留一個血脈吧。不能儘是欺師忘祖之輩。哼!」說罷,就蹣跚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懷裡抱著那一本金色的功法。猶如抱著他的命!林落走出廳門,那佝僂的身體透出無比堅定。背能被壓彎,卻不能壓垮。林飛依舊如山一般站立,這一次目光卻放在了林落的背上。
王翰搖了搖頭道:「這小牛犢子越長大越倔。對了,大師兄。我們明天就出發嗎?最近我修煉修神之術,才明白只有修神能讓壽命增長,而且達到天音島階更是能夠人影兩分,只要靈魂不滅,可以隨時控制身影去奪舍,輪迴轉世。」
林飛聽聞此話,忽然轉過身:「二弟。修神之術,是能轉世重生,但是你可知道,這修神之術未到影身附體前就根本沒有戰鬥力。也就是說你必須進入築基階,並且達到第三層,才能控影移物,進行實體攻擊。二弟,你可知為何軍隊之中沒有人修煉神魂之術?因為修神近乎旁門左道!」
林飛最後那一句話一出。一股勁風從他身體透出,吹得王翰雲鬢微亂,見此只覺自己大師兄當真深不可測。
「不過。二師弟,不管你是修神還是習武,大師兄都支持你。要天音島發揚光大,是應該有變化。畢竟我們還沒有找到《衍化武侯經》。我看我們就午時三刻出發,午時吃一次離別的午餐。你覺得怎麼樣?」林飛開口。
王翰笑笑:「大師兄自有安排,就按照大師兄話去做吧。」
林落回到房間,讓雲孟將門關上,之後來到正門前的一個方案之前,方案上擺著一個靈位。正是他師父的靈位。林落進門之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指天為誓。
「師父!現在大師兄將天音島併入玉龍山教,此乃讓我們天音島徹底被歷史掩埋,但我林落願承師父的遺志,定當讓天音島重新崛起,還我天音島輝煌。讓各位師祖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他眼神之中刻著堅定的光芒,我自磨礪。我自堅持。
「以上誓言,皆出本心,人不死,則不休。直至達成誓言為止。」說罷,蹦蹦蹦三聲,林落的額頭被磕出鮮血!當他起身時,卻感覺到一陣輕鬆,腦子一陣清明靈活。心中略微詫異,林落坐回床邊,掏出懷中那本金色的書籍《逍遙拳法總綱》,據說這一本書只能
煉至天音島階,卻依舊是一本一流書籍。因為這一本能直接造就天音島階高手。
練體一共五階。練體,需練肉,築基階,練皮膜,天音島階,練骨,圓滿階,
練髓,神通階,練血如汞!所以練體不容易就在於功法得來不易。要練至圓滿階
需要練肉的功法,練皮膜的功法,練骨的功法,而越到後面相應的功法就越難求,
所以天音島這本功法總綱算得上一流功法。直接造就一位天音島階高手。囊括了練
肉一直到練骨的功法。
打開功法總綱,一排字就映入眼簾。「吾窺忽天道,無常也。眾修士,皆為逆天者,與天爭命,直至無上大道。曾問自何為道?答曰:彼岸為道。然則彼岸為道何為船?」
「這話應該是我先輩在思考究竟什麼是大道,得出答案超脫彼岸,即為大道有成。但要怎麼達到彼岸,又成了新的問題。」林落從小喜歡讀書,如果不是要為師父承志,他一定會去考秀才,再考進士,最後大考,考狀元。搖了搖頭,繼續看下去。
「一切皆朦朧,思考二十餘載,遂悟:道需念頭通達,唸唸無滯。欲達彼岸,
需堅定己道,堅定己道,需恆之以道心。」
「這一句話應該是先祖終於明白怎麼達到彼岸,就是要念頭通達,堅定自己的道,而堅定自己的道,需要用道心去持之以恆。咦,這先輩講的還真是玄乎,還好我剛才腦袋一陣清明,不然現在定當被先祖的話給弄糊塗。那什麼是道心?還是再看下去吧。」
「吾觀乎天地道宗,皆有道心。好殺戮,道心為殺戮,成殺道,以達彼岸。好仇恨,道心為仇恨,成仇恨道……人各有志,遂道心多樣,乃出忘情道,佛道,魔道,鬼道,妖道……層出不窮。」
「哦?原來這就是道心?先祖這樣說,豈不是道心就是人的主性,有的人乃大凶之人,好殺戮,於是殺戮就成為了道心。成就殺道。先祖的見解還真是另類,甚至有大逆不道。喜歡殺戮的惡人,既然也能成就大道超脫於世。但是似乎又很有道理。我根本無從反駁。」
一套動作完畢,他看了看天空:「沒想到同樣身為天音島子弟,我卻只能偷偷在這裡練武。練習一夜,休息一下我也該回去了。」片刻後林落恢復了一力氣,他不敢多在這裡逗留。「我得趕快回去,不然被二師兄發現我偷偷練武,一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將我逐出門派。」儘管全身還非常疲憊,他依舊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則他剛剛站起,他面前的一坐大山上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此人身影如魅,不知道練就的什麼步伐,從山頂踏出幾步,就已經來到半山腰,再踏出幾步,人已經來到山腳。
之後幾步便從山下的荒林中「走」了出來,這等身法和速度簡直讓人震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逃跑的狗頭道士。山的那邊,那一隊外門弟子此時只剩下兩名,其餘全部死亡。此時剩下的兩人中有一人也奄奄一息,隨時都可能掛掉。赫然是那最開始同狗頭說話之人。只聽他道:「龍十五。你快去追,一定不要讓狗頭道士逃脫,不能跟丟!」龍十五握緊拳頭,也不再看地上人一眼,帶起一股風,逐漸遠去。
「一定要追上。」說罷,這名外門弟子徹底閉上了眼睛。
林落正站起,忽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就朝他撞了上來,根本躲避不及。這一撞,他被撞得頭昏眼花,差就昏厥過去,人也被撞飛,後退了不止十步。轟,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怒目看向這撞著自己的人影。此人身穿袈裟,面目和尚,圓臉寬耳,全身狼狽不堪,似乎受了傷。這人撞了他後,居然不聞不問,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眼神讓林落莫名其妙。
「這野道士!撞了自己居然也不道歉,我的胸口現在好生脹痛,似乎剛才就是胸口被撞。」暗自嘟噥一聲,他大罵一聲晦氣,隨後強忍住全身疼痛,再次起身,然則他剛起身,又一道身影朝他撞來!彭!再次被撞得飛起,後退八步。再次一口鮮血噴出,被撞得頭昏腦亂,倒地不起。怒眼一看,那撞自己之人已經化作一道殘影離去。正是龍十五。但他卻只看
見了一個背影。